“嗯。”
盛星河走到门口,闻亦突然喊住他。他回头问:“怎么了?”
闻亦:“我改主意了。”
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外的雨丝渐白,发着一种氤氲的光质。闻亦在这种光里,湿漉漉地朝盛星河走过来,说:“别走,留下来,我想作.爱。”
盛星河嗓子很干,张了张嘴:“在这?”
闻亦嗯了一声,说:“他们天黑之前不会回来的。”
盛星河不知道闻亦说的他们具体都是谁,其中肯定包括闻勤生,但是“们”里还有谁?
他又想起那片一闪而过的雪白的裙角。
不等他多想,闻亦把他推到床上,盛星河努力去忽略床上的血。
闻亦已经单手撑着跨了上来,居高临下地说:“我们来试试,看你能不能再把我做晕过去。”
盛星河能感觉到闻亦在把自己当工具,可是自己也在拿闻亦“脱敏”,这么想想,好像很公平。
他小心地撑着身体,避免压到他受伤的那只手,问:“你想那样?”
闻亦轻声嗯了一声。
窗外雨声初歇,凌晨的天空是一片深色的黛蓝。水滴从叶尖坠落,溅起无数水星。
潮湿的大床,湿漉漉的皮肤,汗水是逆流的快乐的河。
闻亦几乎是缠在盛星河身上,疯狂地和他接吻,那个紧迫的势头,让盛星河觉得他像是快死了,急着吸自己的阳气续命。
气息分开后,两张嘴唇中间还连接着透明的银蛇。
闻亦意识昏沉,那是他一直、一直都在不停追逐的,生与死的临界点。
能让他暂时抽离这个世界的……
真空状态!
可是闻亦觉得还是不够,喘息间,他突然拉起盛星河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命令:“掐我。”
盛星河在闻亦发给他的小视频里看到过这种,窒息感会让人快澸加倍。他掐住闻亦的脖子,温柔地压迫着气管。
盛星河自己算着时间,每次都提前松开手上的钳制,把时间控制在安全范围内。所以他没有意识到,闻亦在窒息状态下没有过一次主动要他停止的情况。
那种感觉就像是,即使盛星河不松手,闻亦似乎也不介意就这样被掐死。
盛星河没把闻亦做晕过去,不过只是没有那种拉灯似的眼前一黑的那种晕过去,因为他确实被盛星河弄到了神志不清将要晕过去的边缘。
所以盛星河觉得自己任务应该也算完成得不错。
床上有血,有闻亦带上来的雨水,还有两人的汗水,还有别的。肮脏得像个淫秽的窝,盛星河想起来换个床单,再抱闻亦去洗澡。
闻亦拽住他,气若游丝:“不要洗,就这样睡。”
盛星河有些迟疑,他有点轻微洁癖,闻亦却抓着他不放,迷迷糊糊地再次重复:“不准走……就这样睡。”
盛星河依了他,在他身边躺下,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
然后盛星河又觉得自己心疼闻亦这事儿有点太可笑了,共情谁都别共情资本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丫鬟不可怜自己,倒去可怜锦衣玉食的主子
同情领导是不幸的开始。
第31章 闻总的左右脑
盛星河醒来的时候已经午后快一点了,床的另一边摸上去是凉的,闻亦早就起来了。
他起身洗漱完没有直接出去,拿出手机给闻亦打电话,闻亦那边直接挂了没接。
过了一会儿,闻亦从外面推开门,靠在门框上问:“怎么了?”
盛星河:“这会儿外面有人吗?”
“人?”闻亦不解地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盛星河为什么这么问,他是怕从自己屋里出去会被佣人们看到。
他笑:“直接出去就行了,怕被人看到”
盛星河一脸“你这种态度可不行”的表情:“你就不怕他们说你吗?”
闻亦笑着问他:“说我什么?私生活混乱?你以为没看到你,他们就不说了吗?”
盛星河皱了皱眉:“家里和外面还是不一样吧?”
闻亦似乎挺意外他这么想,愣了下,眼神柔和了许多:“我名声早就碎一地了,你还想替我遮掩。”
盛星河没说话。
闻亦看了他一会儿,柔声说:“出来吃饭。”
中午都过了,端上来的却是早餐,可能考虑到刚起床没胃口吧。西式早餐,咖啡香浓,吐司烤得很脆,黄油炒蛋也很嫩滑。
吃完饭,闻亦换了一次药,然后就和盛星河一起离开了。
路上,闻亦突然说:“对了,你的那几套西服做好了,老板前几天就给我发消息,现在正好过去取一下。”
到了裁缝店,盛星河一套套试了,都很合身。闻亦看着颜色又给他搭配了几条领带,问:“会打领带吗?”
盛星河摇头:“不会。”
闻亦拿起一根领带:“过来,我教你。”
夏日午后,阳光汹涌又静谧,透过裁缝店的玻璃窗,斜斜地照了进来。
盛星河微微俯下身,让闻亦把领带套在自己颈子上,心甘情愿的样子。
为了方便演示自己的视角给盛星河看,闻亦站到了他身后,双臂环住他,手绕到他前方帮他打领带。闻亦是个很耐心的老师,拆解似的把动作放得很慢。
老式裁缝店的阳光都是旧的,像金色的灰尘,呛得人喉咙发痒,迷得人眼睛酸涩。
盛星河一直看着他缠着纱布的手,闻着他身上的香水味。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像树脂一滴一滴地滴落。
一条领带,闻亦用不方便的手,足足弄了三分钟才系好。
这三分钟,就像被凝固封存在树脂中的光阴,在以后的漫长时光里,在盛星河的心中,慢慢变成了琥珀,永远闪着柔润的光。
闻亦说接下来没什么安排,放盛星河去忙自己的事了。
晚上,闻亦打电话约白景出来吃饭,自己提前到了包厢等着,看白景一个人进来,就问:“你那个侄子呢?小白,怎么没叫他一起来”
白景坐下:“放过我侄子吧,我给他弄国外去了。”
闻亦惊讶:“就为了躲我?不至于吧,我真没那么锲而不舍。”
白景大笑起来:“你想多了,他爸妈的意思。”
闻亦在他来之前就点好了菜,这会儿服务员已经开始陆续上菜,还上了两瓶酒。
白景进门时就看见他手上的纱布,劝他:“带伤就别喝酒了,我们三十岁朝上的人,也该注意保养身体了。”
闻亦低头倒酒,把缠着纱布的那只手伸到他面前,说:“瞅瞅,怎么保养也抵不上这个损耗速度。我还不如及时行乐,早死早超生。”
白景似乎是知道他们家的事,看着他的手叹了口气,还想劝,被闻亦直接打断:“叫你出来是陪我喝酒,不是让你给我上养生课的。到底能不能喝”
白景没办法,拿起酒杯:“喝喝喝。”
两人快二十年的交情,早就已经过了用嘴安慰人的阶段。兄弟心情不好,白景跟他也不说虚的,就陪他喝了起来。
席间,白景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串人,有三四个,都是认识的。
阶级之上也分阶级,这几人不是他们这一层的,见面也说话,但平时不会主动凑。
闻亦和白景也都不怎么待见这几个人。
闻亦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醉醺醺地看向白景,低声问:“什么情况?”
白景也一脸无奈,说:“上厕所时碰见的,我随口邀了一下,他们还真过来了。”
闻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这些人跟秃鹫似的,平时见了他们就粘上来巴结,饿狗一样在旁边等着餐桌上掉下来的骨头。
还不好撕破脸。
叫服务员进来,又点一轮菜,几人专挑贵的点,然后就胡吃海塞。闻亦和白景喝着酒说话,并不怎么搭理几人。
几人终于吃饱,准备走了。
闻亦自己开车来的,白景问:“给你叫个代驾”
闻亦拿出手机,心想叫什么代驾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钱干嘛让别人挣,他打电话让盛星河来接他。
盛星河很会照顾人,还能抱着他洗澡,是个好“宝贝”。
白景要留下来陪他等,一块儿吃饭的其中一人说:“白哥,你也没少喝,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留一个人在这看着闻哥。”
闻亦也撵白景,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白景虽然不待见这几人,但是也不怕他们怠慢闻亦,他们不敢。
他自己确实也醉得厉害,于是就先走了,留那个人陪着闻亦等人来接。
盛星河到的很快,进到包厢的时候,闻亦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屋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旁边,见他进来就问:“来接闻哥的?”
盛星河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一只手搀起闻亦,抬起他一条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闻亦还没醒,垂着头晃荡。
出了包厢,那人跟在后面,打量着盛星河。长得真好,确实是闻亦喜欢的类型。
能搭上闻亦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要是自己的长相能入闻亦的眼,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
这么想着,这人看盛星河就不顺眼,有点嫉妒吧,可能还有点瞧不上。就是那种,一边瞧不上盛星河这种卖身的,又一边自己暗戳戳也想卖,结果又发现自己根本够不上卖的资格。
很复杂的心态。
走到大厅的时候他故意不提闻亦能签单刷脸的事,叫住盛星河,说:“单还没买呢。”
盛星河愣了下,转头看了看醉得人事不省的闻亦,扶着他往前台,问:“多少钱?”
前台收银算了下单子,说:“你好,一共消费三万两千八。”
“……”盛星河愣在那,闻亦到底都吃了什么玩意儿?
那人见状,笑了声:“怎么了?这也没多少啊。闻总不是一向对你们这种……都很大方吗?”
盛星河没说话,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他没有信用卡,不知道花呗的额度够不够。
那人嗤笑,嘲讽道:“不是吧,你跟闻哥多久了?连顿饭都请不起?”
盛星河到底是年轻,脸皮太薄,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被他说得涨红了脸。
那人继续奚落他,刚说两句就被打断。
“你在狗叫什么?”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是他们本以为早就醉得人事不知的闻亦开口了。
闻亦还歪歪地挂在盛星河身上,醉态明显,但是他缓缓抬起脸,一脸阴沉地看着那人,气场十足。毫不客气地问:“你多大的脸也配让他请客。”
那人尴尬地张着嘴,没想到会被闻亦听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快反应过来,将功补过:“我请我请,这顿我请。”
闻亦因为醉酒有点迟钝,眯着眼,眼神厌恶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转头对盛星河说:“我们走。”
表情莫名有种觉得自己大获全胜的幼稚感。
盛星河见他这样,心一下子就轻了,像充满了氢气,止不住想往上浮,摁都摁不住。
他有点喜欢闻亦嘴里说的“我们”。
可能一个人孤军奋战久了就会这样吧。
盛星河开着闻亦的车,没送他回去,而是带回了自己那,因为路程近很多,闻亦又醉得太厉害。
中途闻亦清醒了一会儿,看了眼外面的路,没说什么,闭上眼继续打盹了。
把闻亦弄回去,盛星河给他洗了澡然后才弄回床上。
凑着床头昏黄的小灯,闻亦看起来乖多了。盛星河看着看着,俯身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下,又贴了一下。
闻亦突然睁开眼,蹙着眉,声音不耐烦地问:“你在干什么?”
盛星河有种被抓了贼赃的感觉,愣在那里。
闻亦突然抬起手放在他脑后,然后手上用力把他的头摁下来,和自己双唇相贴,舌头灵活地探了进去。
盛星河呼吸越来越重,这家伙真的很会亲,熟练得很。
就在盛星河觉得自己快爆炸了的时候,闻亦才放开他,轻声说:“傻狗,这才是接吻,学会了吗?”
盛星河睫毛颤了一下,盯着闻亦看。床头灯发着暖黄的光,他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无名的柔情。
可他没想到闻亦这句话是真的需要回答的,见他不说话,闻亦蹙眉又问了一遍:“问你呢,学会了没有?”
盛星河点头:“学会了。”
闻亦:“那你傻愣着干什么?交作业啊。”
盛星河反应过来,再次吻上他的唇,交作业。
闻亦很快就被亲得发热,用手扯盛星河的衣服,嘴里还要表达不满:“跟我睡觉你还穿什么衣服。”
两人的皮褪干净了,闻亦翻身骑上盛星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闻亦脸皮本来就厚,在这种事上特别放得开,再加上喝了酒,让他比平时还浪,主动要骑。
很快,闻亦就找到了骑马颠簸的乐趣,喘着气,得意地问:“闻总厉不厉害”
盛星河被弄得止不住倒抽气,回答:“厉害厉害。”
不愧是闻亦,在享乐的事上天赋异禀。这才多久,他就完全接受了自己纳入方的身份,并且娴熟地自得其乐起来。
在追求极乐这事儿上,闻亦绝对是祖师级别。
没多久,盛星河就抢回了主动权,翻身把他压了下去。
“小星星,你也好厉害……”闻亦哼哼,看起来很激动。
闻亦的嘴太浪了,他什么都敢说,盛星河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闻亦抬起头,很不满:“盛星河,你怎么回事?”
盛星河趴在他身上,都快被他的势利气笑了。用得爽了就喊小星星,早..泄了就连名带姓地叫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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