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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醉(古代架空)——安憬笑

时间:2024-10-16 21:47:07  作者:安憬笑
  当初他给了裴焕生面子,摇头说:“他有他的考量。”
  如今想来竟然觉得好笑,什么他有他的考量,他却没有考虑过自己,没考虑过他所做的这一切,他祝升到底想不想要。
  他总是这样,不跟他商量,就这么做了一切。他以身入局,以身犯险,如今命悬一线,要弃他而去。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打着为了自己的旗号,做着为了自己好的事情,却要让祝升失去裴焕生。
  甚至他还没办法怪他……
  好讨厌啊。
  “裴焕生,如果你死了,我真的会去金州,将你的东西全部烧了。”祝升蹲在床边对裴焕生说。
  他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已经肿起来了。他声音冷冷的,像是下定决心做好了打算。
  “你娘不答应我们埋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会亲手挖好我们俩的坟,我会躺在棺椁里向外丢一根带火星子的树棍,将旁边堆起的落叶枯枝全部点燃,再一把把棺盖盖上,躺在里面等着去见你。你到时候如果不敢见我……你就完了。”
  说着,他的声音弱下来,孤苦无助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甚至害怕去确认他的气息,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他又爱又恨。
  “裴焕生……好讨厌你。”
  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
  “如果你死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要死,你不要死……”
  李萱儿刚回来就听到祝升跟哭坟似的在哭,她真觉得裴焕生这人罪孽深重,自己付出牺牲好像有多么伟大似的,根本不管旁人的想法,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耍得团团转。
  要是最后他死了,他们这群人骂都只能对着坟骂了。
  “哎哟——别哭了。”李萱儿将祝升拉起,用了力气发现这人根本拉不起来,就粘在地上了似的。
  李萱儿懒得管他,简直是白费力气。
  她问旁边的一直看着的姜柯:“段伯伯怎么说?”
  “熬过今晚,就能活。”
  “熬呗——至少还有希望,就是好事。”她算是看开了,大大方方地拉着椅子坐在一旁,“当初李何欢为了找回记忆昏睡了,我守了他好几晚,他突然醒来喊疼,差点没把我吓死。不过当时李何欢也熬过来了,裴焕生……肯定也行。”
  她说这话,明显是在安慰自己,想让自己放心。
  “所以你也别太紧张了,裴焕生这人——命挺硬的。”
  祝升想起,时夜和他说过,裴焕生抽出过一支签。
  “你知道,第七签,是什么吗?”
  “第七签?”李萱儿紧张地看着他,朝着姜柯招了招手,“柯,裴姨应该知道,你去问问。”
  姜柯走后,李萱儿问他:“什么第七签?是裴焕生抽的?还是你?”
  “是他。但他没告诉我……他什么都瞒着我。”
  李萱儿不得不为裴焕生说话:“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为了我好……所以我连怪他的资格也没有,是吗?”
  “也不能这样说……”李萱儿瞪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等他醒来了,你就骂他两句呗,还能分咋的?”
  “他不可能能和我分开的。”祝升平淡地说着,“他既然要将我从夜桥带走,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说起夜桥……明日段慕谦会去夜桥和慧谈判,你不用去。谷里会有擅长毒或者是武功的长老和小辈一起去的。”
  “能成功吗?”
  “他都这样了,你们夜桥难道还会为难我们吗?”
  是啊,裴焕生都这样了,他都将夜桥逼到一个死角了,让夜桥不得不放手了。看上去是夜桥不得不这么选择,但又何尝不是给他们递了一个台阶下呢?不然这样追杀祝升,要不死不休,也不是夜桥想要看到的结局。
  可以说裴焕生几乎是成全了所有人。
  唯独没有他自己。
  而对于祝升,比起做裴焕生的祝升,他更希望祝升就是祝升。
  所以不要因他而死,也不用为他而活。
  祝升为了他自己,就可以了。
  此时,姜柯捏着一张纸条跑回来了,他看了祝升和李萱儿一眼,将上面的签文念出:“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坭去度山;更望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
  祝升了然,果然,裴焕生不该离开金州的,也不该去晋阳的。
  甚至再远一些,他不该带他去洞庭的。
  在去洞庭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分别,就已经两清。是他太贪心了,才会想要向裴焕生索取更多。
  否则怎么会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李萱儿见他这般失神,撇了一下嘴便将那张纸撕得粉碎,跟雪花似的。
  “什么破签,撕了就是。都这样了还千乡万里未归还呢,要是现在死了也就是死他家乡,死在飘渺谷里。”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裴焕生要回去的,是金州。
  这是祝升最难熬的一个夜晚,难熬到他险些撑不下去,想一剑了结自己。他提心吊胆地守着裴焕生,他不敢想,如果下一瞬裴焕生没了气息,他到底是该气他还是要释然。
  但他绝对会当机立断地随他而去。
  不过万幸。
  过了一晚,裴焕生还活着。
  可祝升依旧不敢松这一口气,他依旧提着这颗心脏,仿佛他这颗心脏也是为了裴焕生而跳跃的。
  他要给段海让位置给裴焕生把脉的时候,刚起身一点,又马上因为撑不住倒下去了,他太久没有起身,维持这个姿势几乎麻木了。
  姜柯见状扶了他一把,才勉强地将他扶起来。
  段海不由道:“还是要休息一下的。”
  “……我没事。”他声音因为缺水干涸而变得沙哑,发声成了困难。
  李萱儿给他递来一杯水,盯着他喝完,这才对姜柯说:“柯,你去带三份早饭来吧。等会——段伯伯,裴焕生现在能吃些什么吗?”
  “让他喝些粥吧,喝了粥后喝药。”
  李萱儿对姜柯比了个四:“四份,包括你的。”
  李萱儿等段海把完脉,说情况稳定下来,她才问:“段慕谦准备走了吗?”
  “应该是已经出发了,你要是想送送他,兴许能赶上。”
  “好。那我去了——”
  姜柯端着早饭过来,碰到了李萱儿:“师姐,你这是要去哪?”
  “去送送段慕谦。”
  时辰尚早,辰时才过半。段慕谦带了一位长老两名弟子,一同前往夜桥。洞庭与江淮相隔并不是很远,来回数日便够,再加上裴焕生如今这样,谈判应当很是顺利。
  可李萱儿总是放心不下段慕谦的,上次段慕谦离家是为了商路的问题,一去半月,离家之前也没有跟她说,让她担心了许久。
  自从段慕谦慢慢接手谷内大小事务之后,他似乎就变了很多,常常是一个人来往行事。人前端一副君子做派、温润有礼,人后却变得寡言少语,行事抉择变得果断。
  “段慕谦——”
  李萱儿追到谷外,才见到段慕谦的踪影。
  他今日穿了一身紫灰色衣袍,衬得人干净利落。他转过身来,对她温润地笑着:“怎么来了?”
  “每次你离家,都得我来送你,这是我们的规矩吧?但你从上次起,就不告而别,还是李何欢告诉我我才知道的。这次段大忙人又要不告而别吗?”
  她向来重视每次的离开告别,她害怕下次见面会是很久很久之后。就像裴焕生十八岁那年离家之后,她不曾想,竟然会长达四五年见不到裴焕生。他在外面漂泊,遇险后也没有回飘渺谷寻求庇护,只身闯京城,在幽州逃生,又去金州安身。
  此去经年,再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段慕谦耐着性子哄她,知道她内心敏感多虑,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比谁都要计较。他揉着她的脑袋,温声哄着:“是我不好,不会再犯,不会再让你担忧。”
  李萱儿瞬间没了脾气,闷声道:“其实就算你同我道别,我也会担忧的。不过会比你没有同我道别,少那么一点。”
  她主动后退一步,打算同他告别,目送他走远。
  “好啦,就这样吧,等你回来。”
  “我会的。”
  穿着紫灰色衣裳的郎君拍了拍她的脑袋,同她挥手告别,他转身而去。早已升起的太阳将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
  顺着溪流彻底出谷,最后向西入江淮,去夜桥。
  段慕谦一行人到达夜桥的时候,他们刚将冬桥下葬。冬桥的死讯在他来的这日,传出了夜桥。
  夜桥上下的氛围又压抑了许多。段慕谦不清楚夜桥是否本来如此,他原以为杀手组织都是这样阴沉的。
  直到他见到了盼,盼对他说:“冬桥和春桥死了,再加上生桥这件事情,让夜桥也很难办。上下的氛围才变得这样诡异,过段时间就好了。”
  “对于冬桥的死,夜桥如今有什么想法?”段慕谦这样问,其实是想问夜桥会不会因为祝升杀了冬桥,从而再责怪祝升,不放过他。
  盼摇摇头,打消了他的担忧:“此事已了。他想去见春桥,就让他去吧。”
  她引着路,带着他们走进夜桥内部,路过听风楼,进了花园里,来到这座闻名于江湖的东楼。
  上楼后,盼敲了门得到回应后,将他们带了进去。
  长相貌美的女人卧在榻上,只不过她的神情看上去恹恹,似乎提不起什么精神。她扫了一眼来人,叹了口气:“飘渺谷的人?”
  “飘渺谷、段慕谦。”段慕谦自报家门。
  “段慕谦……段海的儿子,打算接任谷主之位了吗……也是时候了。”她说着,将目光落在旁边的盼身上,“那你呢?盼,打算什么时候要东楼的位置?”
  盼看着她,知道她这是累了。
  原来祝升这件事情就让她恼火,她其实也动摇了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没想到裴焕生将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又让冬桥动了轻生的念头。
  接下来,她就要真的失去生桥了。
  “姐姐,急不来的。”盼安抚她,她也是真的没有想接任东楼这个位置。
  慧摆了摆手,问段慕谦:“那么——如今裴焕生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其实我挺佩服他的,竟然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祝升。谈谈吧,飘渺谷的少谷主,你们是想要一个祝升吗?”
  “要一个祝升,还要一个裴焕生。”段慕谦直言道,“还要一个飘渺谷。不管裴焕生这次是死是活,都不能再干涉我们飘渺谷的一切,也不要干涉他们两个的一切。”
  他担心,如果这场谈判是因为裴焕生死了,所以才有祝升自由。那么裴焕生若是没有死,祝升的自由是否会被剥夺呢?将来夜桥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对飘渺谷发难呢?
  他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慧轻声笑了一下:“你很聪明,但也很贪心。”
  “如果抛去裴焕生和祝升,夜桥和飘渺谷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若是真要计较他们二人,裴焕生也给出了一个新的选择。”
  慧若有所思眨眨眼:“其实走到这个地步,夜桥再不收手不太合适。可突然失去一个第四席,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呢?”
  她退让了,她只需要一个台阶,只要段慕谦如今能将这个理由给出来。
  见段慕谦在沉思,她不禁道:“总不能是……亡命鸳鸯、双宿双飞吧?”
  夜桥不会接受,飘渺谷也不允许。
  “生桥欲杀飘渺谷裴焕生失手,下落不明。”
  慧摇摇头:“不行。他们以后在金州出现,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谁会去打听呢?”段慕谦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难道要说冬桥杀了差点杀了裴焕生,飘渺谷讨要说法,最后要了个成全裴焕生和祝升双宿双飞的说法?”
  虽然这是真相。
  但是对外不能这么说。
  “到时候金州见到他们又如何?会有哪个不要命的打听原来夜桥第四席的故事呢?他们只会做推测、编故事,最后将真相彻底掩盖,不是吗?”
  段慕谦说得一脸真诚,似乎事情本就是如此发展的。
  “可如果夜桥内部的人,知道他在金州,到时候都给我来个刺杀失手,然后遁走,该怎么办?”
  “那就这样吧。夜桥生桥刺杀飘渺谷裴焕生,飘渺谷上下震怒,问夜桥讨要说法将生桥交出,最终由裴焕生亲手处理生桥。”
  这和事情真相差不多,但的确比刚刚所说的好了许多。毕竟飘渺谷上下震怒,让夜桥不得不交出生桥,最后生桥生死不明,不知后事如何。就算日后在金州遇见,也可以说是生桥亏欠裴焕生的,反正夜桥是不会管,不会为了生桥同飘渺谷对着干。
  “似乎……合理很多。”慧点点头,似乎要同意,却又问,“那如果——裴焕生死了呢?”
  “如果……那我想,祝升也会死。所以也用不上这些理由了,可以直接跟他们说他任务失败死了。”
 
 
第60章 原谅
  段慕谦回去后,给夜桥传书信。如今的夜桥四席将生桥行动失败,但飘渺谷上下震怒,前几日少谷主亲自带人来夜桥讨说法,最终将生桥给飘渺谷处理这件事情,作为小道消息传出。
  随后几日,便将本是争夺第七席的位置变为了争夺第五、六、七席的位置,盼的席位直接升为第四席,原来的第四席生桥、第五席冬桥、第六席春桥,全部都不在七席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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