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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琢(近代现代)——伯正

时间:2024-10-16 21:49:33  作者:伯正
  “先别剪太短,”我直言道,“怕你剪得太丑。”
  方应琢笑了一下:“不会的,你怎么样都很好看。”
  头发被打湿后,方应琢手持剪刀,开始从发尾一点一点细致地修剪,他的动作虽然不算娴熟,但是看起来竟然也挺像那么回事。
  镜子里的方应琢扎了一个低马尾,乌黑的头发柔顺地垂在一侧肩膀,看着这样的方应琢,我不禁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方应琢,你不是说过喜欢短发么,为什么不给自己剪?”
  “没心情打理。”
  这可不像是方应琢的做派,他以前从不这样。在我的记忆中,方应琢对自己的头发一向十分在意,无论长短,总要让发型和发质维持在完美的状态。因此,我也总是嘲笑他,深山老林里还放不下一吨重的包袱,没见过这么事儿多的人。
  经过方应琢的一番自由发挥,我的头发长度也从下巴到了耳边,眼见方应琢还想继续,我立刻出声制止:“先这样吧。”
  方应琢还算听劝,又帮我修了修发稍的形状,完成这次的理发。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尽管换了个发型,我的心情也并没有变好,那股焦虑依然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毕竟眼下人身自由受限,工作前途未卜,面对这么严峻的形势,我做不到继续麻痹自己。
  我看了看手上的金属手环,问方应琢:“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算起来,这其实是我被方应琢关在这间卧室的第二天,但我却觉得有两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间屋子里除了一些家具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书本,没有电子设备,任何一个21世纪的人这样待上两天,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不仅如此,更令人感到折磨的事这件事背后的不确定性,被手环电击后的感觉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现在我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实际上全凭方应琢的心情。
  “还没想过。”方应琢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很想放你走。”
  听见这个回答,我皱了皱眉,一瞬间变得面色不虞。
  方应琢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还真是令人烦躁……
  “方应琢,你费这么大力气,把我从酒吧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盯着方应琢的眼睛,继续质问他,“想让我陪你睡觉?上||床?当个固定 火包 友?”
  “你就是这么想的?”
  “那不然呢?”我嗤笑一声,“不会是想和我谈恋爱吧。”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连我自己也不由得感到震惊——我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方应琢凑近我,抬起手触碰我的脸颊,勾唇笑着说:“我喜欢你,当然想和你谈恋爱。”
  随着距离被拉近,我感受到他似有似无的气息。
  是啊,方应琢喜欢我,这件事我从五年前就知道。
  我一时失语:“可是……”
  可是,恋爱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什么?秦理,别再告诉我,你还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只想和女人交往。”方应琢的手慢慢下移,滑至我的喉结处,他轻轻地戳了戳那里,笑意染上一丝讥讽,“你在酒吧里和她们交换联系方式,约定以后单独出来喝酒,然后呢?她们知道你*不起来、只有被我碰才会有反应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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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华美牢笼
  方应琢这一番话使我陷入了更加长久的沉默。
  尽管他的言辞颇有羞辱之意,我还是没办法否认。
  因为他说的没有错。
  自从高中时撞破周敦行的丑行之后,我就鲜少产生那方面的感觉。
  我自己纾解的频率同样极低,阈值也被无限拉高,有时心血来潮想看点小电影,无论屏幕里的画面进展到什么程度,我始终心如止水,像个修行多年的僧人。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在面对方应琢的时候……那里才会变得正常一点。
  无法靠自己获得的 忄夬||感,全部由方应琢慷慨赠予。
  这算是我的一个秘密,除我以外,就只有方应琢知道。
  方应琢的拇指抵在我的喉结上,慢慢地摩挲着,手法与他抚摸黑王蛇的蛇鳞时一致。
  面对方应琢无声的施压,我正对上方应琢的视线,尽量使自己冷静地开口:“方应琢,可是我还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你的做法太自私了。”
  “也许吧。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真正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过什么事,你忘了么,当初还是你告诉我,每个人都可以有变坏的权力。”方应琢唇角上扬,更像是皮笑肉不笑,“秦理,你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到首都来,如果你离我远远的,可能再过几十年我真就把你忘了,可惜,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忘掉。我就想自私这一回啊。”
  “你以为我很想来?”我只觉得荒谬,当即反唇相讥,“算我当初在酒吧里说错了话,方应琢,我玩儿不过你。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不该招惹你这种人。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秦理,你自己不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晚吗?”方应琢的声音越来越冷,手上的力度逐渐收紧。我感受到自己的脖颈被方应琢的手扼住,呼吸也变得很不顺畅。
  方应琢的脸上没有表情,继续说下去:“至于你那份工作,我已经帮你辞掉了。”
  如果说刚才的我还能勉强保持情绪稳定,那么此刻的我则彻底被方应琢的这句话激怒,怒气控制了我的大脑,我用一只手扯住方应琢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如果目光有实质,那么方应琢大概已经被我生吞活剥。
  在以前,我也有很多想揍方应琢一拳的时刻,但没有哪次真正付诸行动,可是这回我简直无法克制心里的怒意,视线瞄准方应琢高挺的鼻梁,另一只手同时干脆利落地挥拳。
  然而,变故也在这个时候发生——
  我的身体不小心撞到桌面,桌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原本放在桌子边缘的剃须刀片被震得掉落下来,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接,抓住了锋利的刀片。
  剃须刀片是我上午用过的,用完后就随手搁置在了桌子上,去抓它的时候,我好像还没意识到掉下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出于本能做了这个动作,几秒钟之后,我才感觉到一阵清晰尖锐的疼痛蜂拥而至。
  方应琢像是被吓到了,扼住我脖颈的那只手立刻松开。
  我和方应琢一起低头看向我的手,我们同时看到了不断向外流出的鲜红色的血,顺着我的手指向下淌,正一滴一滴地砸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面,把纯白的地毯染红了一片。
  “秦理……!”方应琢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第一时间握住我的手,想要检查我的伤口状况。
  伤口有些深,或许需要缝针。
  我算是忍痛能力很强的人,手被划破的时候,也只不过是闷哼了一声,但是随着逐渐失血,我感到轻微的头晕,脸色恐怕也不太好看。然而,方应琢的面色还要更加煞白,眼睛也迅速地红了一圈,他对我说:“秦理,我带你去医院。”
  过了片刻,我又听见方应琢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握住我的那只手也在抖。
  我闭上眼睛,暗自深呼吸了一次,但却感到自己的情绪变得更加混乱,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吞没。
  其实我很想告诉方应琢,我刚才真的很想不留情面的揍他一拳,可是谁能料到那只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血淋淋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我不爽,存心跟我的手过不去。要么手指被人掰骨折,要么被刀割伤需要去缝针。
  怎么就偏偏让我一个人这么命途多舛?
  方应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概是在联系医院的人。电话挂断后,方应琢让我跟他走,我朝方应琢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金属手环,问他:“喂,我还带着这玩意呢,怎么办?”
  但凡我一靠近卧室房门,都会被电击,如果强行离开,我还能有命活吗?对此我必须持怀疑态度。
  “……我会暂时开放权限。”方应琢说。
  方应琢打开手机上的监测系统,输入一个新的指令,在未来24小时之内,这个金属手环与普通的装饰品无异。而后,方应琢输入密码,打开卧室的房门。
  当我从室内窗户向外看的时候,大概可以推测出我所处的地方是深山中的一座别墅,不过,当方应琢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感到了惊异和震撼。
  这是一座四层别墅,而我所在的卧室只不过是位于四楼的其中一间屋子。
  在卧室待了太久,如今忽然来到更加广阔的空间,甚至让我产生了不太适应的感觉。
  我慢慢地环视整座别墅,发现房屋的装修更像十年前的品味——虽然放到现在来看并不过时,但却显得过于严肃庄重。别墅一楼面积极为宽广,像宴会厅,能够容纳十分可观的人数。有几处地方挂着书画作品作为装饰,看笔迹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观赏眼前这一切景象的同时,我尝试为这座别墅估值,但很快便意识到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在首都这种地方,这样的住宅显然无法凭借一两代人的努力取得,不知背后究竟有怎样的积累,我旁边的方应琢却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在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我问方应琢:“这是你家?”
  “算是吧。”方应琢简短地回答,“这栋楼是我外婆外公过世时留给我的遗产,大部分时间不住这边。”
  我能想到一般人不会在这里居住的理由,无非是太过偏远。当然,也正是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才打造出这样一间华美的牢笼,让我完全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走。
  电梯轿厢在一楼停稳,门向两侧拉开,我们向着别墅正门走去,期间,方应琢一直眉头微皱,脚步也比我更急一些。
  对于我手上的伤口,方应琢看起来比我更加焦急,而我还沉浸在可以保外就医的喜悦中,短暂地忽视了这一点皮肉之苦。
  作者有话说
  今明两天会腹泻式更新——试图创造赶榜奇迹的啵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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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诺亚方舟的唯一乘客
  时隔数日,我再次坐上了方应琢那辆宾利添越的副驾位置。
  空旷的山路上,方应琢默不作声地把车速飙到了110码,行驶了半小时后,我们才进入市区。
  经过两个十字路口,车子最终在一栋楼前停稳,眼前的建筑物看起来不像是常见的公立医院,而是一家私立医院。
  进门后,没有走常规的取号排队的流程,方应琢直接带我走进一楼其中一个房间里。
  方应琢对屋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麻烦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看方应琢跟那人说话的神色和语气,两个人像是旧相识。不过考虑到还有伤患在场,两人之间并没有攀谈什么,医生让我坐在诊室的椅子上,随后走过来,开始为我仔细地清洗伤口。
  这个过程产生的痛感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可是方应琢似乎不这么认为,他紧贴着我,站在我的身侧,还握住了我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我能感受到从方应琢掌心里渗出的冷汗。
  在医生给我消毒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一眼方应琢,发现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在诊室惨白灯光的照射下,已经完全不见常人应有的血色。相比起人类,方应琢更像一具没有呼吸的人偶。
  我主动开口,问方应琢:“你晕血啊?”
  “……不。”方应琢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这么紧张?”
  面对我的问题,方应琢的回答意外的很坦诚:“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一时失语,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答复。于情于理,我应该恨方应琢,无论方应琢对我的情感是真是假,无法否认的是,自从方应琢再次出现,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像是被吸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难以挣脱。
  过了很久,我才叹了口气,准备跟方应琢算一笔账:“方应琢,这点皮外伤算什么,你不想看见这个,那我的精神损失又该怎么算?”
  方应琢开始战略性地装聋作哑,不再说话了。
  消毒完毕后,下一个步骤是打麻药,医生取来注射麻醉剂的针管,针尖对准了我的手指,将麻醉剂推了进去。让我没想到的是,打麻药的疼痛超出了我的想象,痛感比刀片划破手指时更甚。
  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额头滚落,我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个过程是会有点疼,你还能忍受吧?”医生问我。
  “嗯。”我点点头,示意医生继续。
  医生先是在我的手指上扎了两针,或许是因为这些剂量还不够,紧接着,手指上更靠近伤口的地方又挨了新的两针,传来一阵更为剧烈的痛感。
  好在接下来就可以准备缝合,这时我的手指已经没有知觉,开始变得不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垂着头,开始看缝合的过程。
  方应琢也注视着我的创口,看得比我还要认真,与此同时,我能感受到方应琢的手又在微微颤抖,仿佛正在经历这一切的人是他自己。
  就在这时,天空骤然被两道亮白刺目的闪电劈开,亮光映在窗户上,十分骇人。
  我听见窗外传来一阵雷声,地面似乎都被这阵声响震得晃了晃,这还是我在这些天里首次见到雷暴雨天气,难怪刚才出门的时候感到空气闷热得像是喘不过气。
  见状,医生随口道:“听说最近有台风登陆,这一周都要持续降雨了。”
  震耳的雷声过后,密集的雨珠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窗外灰蒙蒙一片,天地混沌,像是末世电影的片头。
  我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在这种时候,下一个剧情应该是什么?
  可能是主人公开始了漫长的逃亡吧。
  我又想,如果我是主角,我又会想做什么?既然已经是世界末日,那么一定不要做无聊的事,我思索许久,直到一段画面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在五年前,我骑摩托车载着方应琢在C市兜风,那一晚的我们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地追赶着潮湿的夜风。那也是我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自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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