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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侍中何意!”袁绍眉间怒气一闪。
  “袁兄以为,宫内宦官是愿皇子辩继位,还是皇子协继位?”荀柔自不惧他。
  “如今天子病重,”一道清越声音自荀柔旁发出,将众人注意引去,“宦官之中必生乱心,大将军受社稷之重,当谨慎小心,以防其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荀彧神色肃穆庄严,拱手长揖。
  何进神色微变,连忙点头,“多谢文若提醒。”
  会议结束,荀柔期期艾艾跟着堂兄,“今日之事,是袁本初先起头。”
  落后一步的荀公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瞬间垂下眼眸。
  “我何曾说什么。”荀彧温和的看他一眼,看得荀柔越发讪讪。
  不一会儿,便有逢纪上前,先是躬身长揖,“荀侍中,本初公方才绝无他意,只是如今宫中消息不通,心中焦急,想以此得些消息,侍中若觉冒犯,还请见谅。
  “如今大乱将至,我等正当辅佐大将军一同安定社稷,还望荀侍中看在大局当前,勿必宽怀。”
  不是,大家堂堂正正吵架,怎么就成他心胸狭窄?
  荀柔正要开口
  “舍弟年少,说话率直,未曾有私意,就事论事而已,还望逢君转告本初公。”荀彧拱手施礼,态度温和。
  荀柔心满意足的乖了。
  不过,有句话就说来巧。
  前一天才在何进处被问起天子身体状况,荀柔第二天就亲眼见到了刘宏。
  一个衰败、气息奄奄、同时却并不甘愿的刘宏。
 
 
第109章 天子托孤
  东风吹绿日初长,桃李争春绿柳黄。
  西园春景依如往年,就中之人心情大为不同。
  荀柔跟随小黄门,一路经过阳光灿烂的春花、春草、春水、春树,再一头扎进昏暗密闭的宫室之中。
  膏烛和天光作用下,室内光线并不算按,但屋中宦官晦暗面容,以及死气沉沉的气氛,却将一室渲染得如同悬疑惊悚片里的鬼屋。
  躺在宽大龙床之上的刘宏,低沉的喘息着,四肢浮肿,腹部隆起,如同一个奇形怪状的庞然大物。
  依礼制,天子生病,先有太医令进药,若病更深,则公卿朝臣轮流问候起居,再不愈,由太尉告请南郊,再不愈,则由司徒、司空依次告拜宗庙、五岳、四渎……
  这些流程,刘宏已经全部走完,然后宦官就紧守宫门,不再让外朝臣子入内。
  幸好刘宏久不上朝,朝中大臣自我管理能力极强,朝中政务,也不需劳烦天子,故而这几个月来,朝廷继续运转,倒也没有太严重影响。
  算起来,就他一个因为不再进宫授课放了大假。
  心中想着,荀柔并没耽误行礼,弹袖提衣,跪下伏拜,“见过陛下。”
  “卿且进前来。”刘宏声音沉沉。
  “是。”虽然未唤起身,但荀柔自我管理能力也很强,故而不必人叫,自己就起身来,走到床边。
  才一靠近,荀柔便闻到一股甜腻腐烂的味道,像熟过头的苹果或者西瓜,齁得人作呕。
  “多日不见,卿依旧光彩照人。”
  荀柔一扯嘴角,“陛下谬赞。”
  “听说,丁建阳已入京?”
  “不错。”
  刘宏呼出一口气,缓缓道,“天下之士,皆欲从大将军乎?”
  这话怎么答?
  荀柔立在旁想了想,干脆不回答了。
  刘宏不是觉得自己聪明吗?这种问题他心中难道没有答案。
  “卿向来能言,为何不答?”刘宏催促。
  “不过想起盖元固、傅南容。”你自己不干人事,还怪人家?忠心不都给你自己撵走的?
  “朕似听说,盖卿与荀卿似有嫌隙?今日又为其不平了?”刘宏轻轻笑了一声,“的确,荀卿向来与朝中公卿不同。
  “忠贞之士啊……”
  荀柔抬眼一望,总觉得刘宏大脑不至于糊到这等地步……也未必,将他召入雒阳,给他儿子上课的,不就是刘宏本人吗?
  “说来有趣,朝中忠臣,向来张口诛杀宦官,荀卿却从无此言。”
  说什么,知道你抬举宦官制衡朝臣,绝不会自断手臂,他为什么要自讨没趣?
  刘宏掀起浮肿的眼皮,看向沉默而立的青年,渐渐收起虚浮的表情,“卿以为,天下为何反乱如此?”
  “太史公曰:今亡已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柔以为,差可相比,民不畏死,故天下乱耳。”
  司马迁在陈涉世家中,写的这一句话,未不可说千古之至理名言,人被逼到绝地,或许有默默从死者,但也绝不会缺少醒过来,想打破这间密闭铁屋之人。
  “放肆!”蹇硕挺剑大声道。
  荀柔面无表情回望过去。
  还未等他开口,蹇硕旁边的张让就拉住其人,急声道,“御前安敢如此。”
  “退下吧,”刘宏无力的摆摆手,“今日能出此肺腑之言,唯忠诚之士,”他叹了口气,“满朝大臣,托言忠诚,不过自图名尔,朕心中如何不知,唯卿能深体朕心。”
  荀柔愣了愣,忍不住生出犹豫。
  自己过去言行,难道真将刘宏忽悠住了?
  不过以理解刘宏心思论,这句话或许也不算夸张?众人都想国家如何,只有他,在第一次面见刘宏,就见其人让人自房顶摔下,而毫无同情之时便知,刘宏眼中的世界,显然和天下众生不同。
  百姓黔首图生存,朝廷公卿争权势,而对于刘宏来说,天下、权利,这些天经地义是他所有。
  某位太后曾说过极其直白的一句话:宁予外邦,不予家奴。
  这才是封建统治者的真心话。
  相比起来,刘宏显得还更有觉悟。
  不过话又说回来,某末朝在社会制度上,是几乎倒退原始社会,汉朝天子还没到敢称朝中公卿是“家奴”的程度。
  没有人“深体朕心”,当然是因为,没有人会以刘宏天子的角度,来理解他的行为。
  荀柔从来不说宦官,因为对于刘宏,宦官是他必不可少的翅膀,作为深居宫中的皇帝,他需要依赖宦官的力量在控制天下,制衡外戚和士大夫,他绝不可能除之,说了没用。
  荀柔低了低头,以表谦虚。
  “朕亦读《史记》,卿之所言,如何不知,朕亦不愿如此,”刘宏叹了口气,“早年朕亦广告天下,上书陈事,可那些士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诛宦官、诛宦官、还是诛宦官,否则便言宫中事,光武修北宫南宫,高祖筑未央宫,为何无人说话,朕不过稍修缮住处,便有无数谏言。”
  “就仿佛只要朕无享受,这天下就会太平,他们自己家中难道不是仆从侍婢成群,奢侈丽服?何进当初不过一介屠夫之子,如今高厦广宇,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如何众人便毫无意见?”刘宏看向荀柔,“侍中你说,天下至此,难道真是因朕一人奢侈?”
  “自然不是。”
  刘宏换了口气,“朕这些年,刻石经,印经书,建门学,平黄巾,平西凉,不可谓不尽心,这些人却只盯着朕之私事,于国朝之事,毫无用处……但为何这些人名重天下,朕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荀柔注视着重病的天子,其人浮肿黧黑的面庞上满是不甘。
  或者说,终于,当生命将终,刘宏终于承认,他自己根本无法像以为的那样,掌控天下,翻云覆雨。
  是他不够聪明吗?
  荀柔在心中问。
  其实刘宏所作之事,串联起来,很可以看出,对方想加强中央集权,打击地方豪强之意,其中开鸿都门学,招天子门生,此举不可谓不妙。
  早年有天灾,刘宏也曾下令安抚,疫病之时让使者布施草药,甚至罢掉士族出生的宋皇后,而让平民出生何氏为皇后。
  以封建帝王角度来看,刘宏的方针并没有走错,他就算懒一些,贪婪一些,奢侈一些,但还没有到达夏桀、商纣、周幽王的档次,甚至在许多事上颇有手段,但为何最后结果却完全相反?
  难道真的只因为汉朝积弊日久?
  “荀卿可知,为何如此?”刘宏问。
  “臣也不知。”荀柔垂眸,他是真的不明白,最根源的问题在何处。
  古之帝王,就没有一个是经书里那样,相信其人不好色、不奢侈、无私心、无幸臣、不擅杀、无以私废公,那是傻瓜,如这样说来,刘宏到底败在哪里?
  荀柔过去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刘宏失望的深深叹了口气,却也没苛求,转而说起别的事,“如今天下至此,非寻常之人能理之,侍中以为二位皇子谁可当之。”
  荀柔呼吸一滞。
  对方语气平平,但他绝不敢将此句,真的当做其人随便一语。
  他打起精神,“陛下说出此言,意有所指啊。”
  刘辩嫡长子,将刘协与之并言,天子之意图已明显。
  “荀卿直言就是,朕听闻皇子协亦曾得卿授课,卿当知其聪颖有胜其兄多矣。”刘宏疲惫的眨了眨眼睛。
  荀柔暗暗深呼吸,定了定神,沉声道,“陛下独不见王莽,以聪明失天下?”
  刘宏猛一抬头,与荀柔四目相对,片刻缓缓道,“荀卿如何看待袁氏?”
  荀柔垂眸,眼睫一瞬,“私心过重。”
  “如之奈何?”刘宏继续追问。
  “使袁氏族人,俱锢留京中?”
  “好!好!”刘宏使劲拍床板,“襄氏果不欺我!卿果然璇玑入命,有佐世之才!”
  什么?
  荀柔眉心一蹙。
  “还请陛下明示。”
  刘宏露出’本人在大气层‘的微笑,“襄氏有观星之术,当初黄巾初败,便来雒阳,以性命担保,称君为天降之星,璇玑入命,当佐天下,必不为乱。
  “朕原本不以为然,其人便与朕打赌,说他自己夜观星象,知自己当死于中平五年四月,若时至不死,朕在处置,若死,则其先前说称璇玑入命,必为真。”
  “朕于是起了好奇,召卿进京,不想确实惊喜,去年襄氏自投,并揭发王芬等人,朕本不欲杀之,其人却自请求死,便为实现其所预言之事。”
  荀柔忍不住睁大眼睛。
  没明白他的逻辑所在。
  不过不明白无所谓,刘宏让人拿来经书一卷,让他好生研读。
  荀柔捧着白绢。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会从刘宏手里拿过的东西《太平经内卷》
  “何进与皇后虽承诺过不伤幼子,可朕不能相信,母后亦不足相信,荀侍中,日后卿且同蹇硕等共力,同保朕之二子及汉室江山。”
  两个皇子,从屏风之后牵手出来,年长的刘辩固然神色感动难耐,年幼刘协睁大眼睛望来,满脸沮丧失望。
  “待朕去后,宫中托与常侍与蹇硕,宫外便托付于荀侍中,辩儿,你继位之时,便在大殿之中封荀侍中为太傅,可记住?”
  “是,孩儿记得。”
 
 
第110章 何为治乱
  手中握着襄楷所留下《太平经内卷》,荀柔没有理会想要和他交好的宦官,脚步几乎带着踉跄走出宫门。
  早在再次入雒,他就已经准备放弃这里。
  雒中形势复杂,满地公卿士族,从权势、财货来算,哪一个都比他荀氏有钱有权有势。
  比起陷在泥泽之中,寸步难行,雒阳之外才是荀氏用武之地。
  而在雒阳这一年,每一天,每一天都更加深他这般想法。
  这些为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又争又夺,彼此打成狗脑子的公卿,这些士大夫,他从心底不想跟这些人歪缠。
  这些人都不知道,很快他们争夺的东西,都会被边地来的野蛮人,他们根本看不起的莽夫,打得稀巴烂。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能阻止董卓入京,到现在却不敢如此想了。
  就在不久之前,董卓拒绝了袁氏举荐他的并州刺史,不,准确说是,董卓已经两次拒绝朝廷诏令。
  在去年,董卓与皇甫嵩在与凉州交战前线,相互战略不同,曾一度争执。
  将帅不和,是用兵大忌,朝廷便征招董卓为少府,这个二千石九卿之一职位,负责皇帝私人财产,大有油水,但董卓却拒绝了。
  称“凉州未灭,此臣发奋效命之秋,吏士念恩思报,各遮臣车,未得即路。”
  凉州没有灭,是我效命之时,又有佐吏士卒感念我的恩德,遮拦我的车架,让我不能离开。
  那时候雒阳之中,已经意识到其人不听指挥,但对方手掌亲兵,都是从凉州跟随其人,雒阳之中无人能制之,不敢轻动,再加上其弟董旻在京中活动,厚贿袁氏以及中常侍张让,此事便就此放下。
  今年开春,皇甫嵩和董卓击败韩遂部队,雒阳乘此机会,再加上袁绍也有意示好,让董卓当并州牧,只是要其将所掌兵马留属皇甫嵩,董卓再次拒绝。
  称“掌戎多年,士卒大小,恋臣蓄养之恩”,想带着自己的部下,留在边地。
  这封奏疏颇有图穷匕见、携军自重之意,但袁氏却听信了董卓之弟的鬼话,认为对方曾经做过袁氏故吏,会一直听从袁家指挥,手中握一支亲兵,对袁氏也是好事。
  但现在,就算荀柔去说,这里的人,这雒阳之中傲然的士大夫,谁又能相信,董卓区区边僻之将,将来会做出那样大不韪之事?
  至于违抗君令。
  当刘宏将公卿当狗屁一样放了近二十年后,他的话也早就被大家当狗屁了。
  甚至,可能根本是他逻辑颠倒,董卓先让他弟说服袁氏,然后再来违抗君令,也都可能。
  袁家绝不会相信他是为大局着想。
  所以,荀柔曾想,冀州、青州、并州,无论哪一处,他都能为家族找到栖身之地,再之后要如何,他们可以从容商议,他家这么多聪明人,难道还找不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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