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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香草门庭(三国同人)——青山见晓

时间:2024-10-17 20:33:43  作者:青山见晓
  “阿弟醉矣。”声音仿佛再耳边,又仿佛在远处。
  熟悉的香气萦绕,很是安稳,他靠过去,“阿兄……今日……我心甚喜……”
  他应该高兴的。
  “何喜之有?”那声音轻轻问道。
  “……脱得藩篱……都会好的……阿兄以为然否?”
  他拉住身侧的袖子,那姿势和荀颢,可谓一脉相承。
  “阿兄……你也会好的……”
  “阿兄……我好困……”
  “归家再睡。”
  但他已经睡着了。
  荀彧望着靠在肩膀上睡着的堂弟,失笑摇摇头,招来车驾。
  不过几盏……竟醉到这般地步吗……
  -
  数日之后,正在一处偏殿,为刘辩授书的荀柔,收到消息,手握大军停驻三辅,未往并州赴任的董卓上了一道奏疏,吓晕了何太后
  “中常侍张让等人,窃幸乘宠,浊乱海内。臣欲效赵鞅旧事,鸣钟鼓、兴甲兵至雒,以逐君侧之恶!”
  “吧嗒。”
  刘辩手中书卷落地,神色顿生慌张。
  “先生,这、这是何意?”
  “外将无诏,岂能入雒,”刘协此时正陪席在侧,安慰兄长道,“大将军必不会允许”话说道此处,他却也忍不住紧张望向荀柔,“当是如此对吧,太傅?”
  年轻的太傅并不看他们,只以一贯低柔和缓的声音,问前来禀报的小黄门,“奏疏是何人所递?”
  “是……”小黄门小心觑着他看不出喜怒的容颜,“是大将军遣袁本初送来的。”
  小道消息称,太傅和袁家不是很对付。
  “知道了,”太傅神色不动,轻轻点头,“多谢。”
  “不敢。”小黄门依然匍匐在地。
  “先生?”“太傅……”
  “太后有恙,二位当回宫侍奉,”荀柔声音仍然不徐不疾,“我即刻往大将军处问询此事。”
  无论他怎么想,这时候都得代表皇帝走这一趟。
  而此时大将军府,正在商议的也正是此事。
  准确的说,荀柔眼见一个帽插鹖毛的赤袍中年男子,从大将军府邸怒气冲冲而出。
  “曹校尉?”
  那人头一抬起,正是典军校尉曹操。
  “含光为董卓奏章而来?”
  “正是,”荀柔点头,自马车上下来,“陛下关切,让我前来询问。”
  曹操浓眉皱了皱。
  “看来,此问不妥。”
  曹操先是苦笑,张了张口,却未出言,长叹一声,拱手道别,挥袖而去。
  府中气氛果然不妥,荀柔一进正堂,就见卢植、郑太两位老大人,怒气冲冲,主簿陈琳皱眉叹气,而另一边,袁绍一系踌躇满志,唯何颙眉头微皱,显得忧心忡忡。
  各方态度一目了然。
  按律,大将军可以调动天下兵马,何进对荀柔之问直言不讳,直道的确已发诏令招几路兵马入雒阳。
  何进并未完全信任袁绍,除了董卓,还有丁原招来的并州兵马,桥瑁带来的河东兵卒,以及王匡招募的三河子弟。
  然而正因如此,何进显然以为自己顾虑周全,很是坚定。
  荀柔听完他所言,望了一眼满堂众人神色,未再加言语,沉默点头,表示明白。
  不久,他在尚书台,接待了前来拜访的侍御史郑太和尚书卢植。
  “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厌,若授以大事,必将恣凶欲,危及朝廷。”老先生郑太抚着胡子,叹了口气,端起案前酒盏,以此浇愁,“还望太傅再劝阻劝阻大将军。”
  “我曾董卓共事,其人凶悍难制,若招之入京,必生后患。”卢植亦道。
  荀柔望着眼前水盏,良久才问出一个问题,一个看上去,与此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不知,二位可知道,昔日董氏所占千顷良田,如今归了何人?”
  在两位老臣不解的目光之中,他勾了勾唇角。
  前几日,随丁原至雒阳的吕布,替他捎来波才来信,问他是否需要调兵来此,人虽不多,可以丁建阳部名义,随之入京,调来一千人。
  荀柔不知波才如何与吕布认识,但已明确送去回绝的书信。
  从昨日起,他唯一一个关键问题只是,如何才能让堂兄荀彧,理由充足、无可反驳、自然的离开雒阳城,如此而已。
 
 
第122章 私心公义
  “阉竖为官,古今宜有,为世祖假之权宠方至于此。”前几日送走郑泰、卢植两位大佬,沐休又迎来治国能臣阶段的曹操,“欲治其罪,一狱吏足矣,如今事已宣露,吾见其必败。”
  一把丰茂黑须的曹孟德,捧着酒盏,满脸苦恼,满腹忠肠,一顿吐槽,“乱天下者必何进!”
  “孟德兄眼光长远。”荀柔执勺为他添酒。
  袁绍看到的是诛杀宦官带来的声望和权利真空,郑泰等人看到的是董卓狼子野心、欲侵霸朝堂,只有这位看出,这是天下要乱的征兆。
  ……好吧,也未必。
  听说当初袁绍他爹死了,全天下名门望族前往吊唁,孟德兄也说过,乱天下者必是袁本初。
  说不定这就是曹某口头禅?
  毕竟,眼下谁能想到宦官还真能把何进杀了?
  即使袁绍,想到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坐收渔利。
  “往日之乱在外,朝廷尚可平之,如今乱起腹心之内,”曹操长叹,“天子清明,却尚年幼,如今社稷不稳,天下将崩,却不知当何去何从。”
  叹则叹已,曹老板也不是来求指导人生的,吐槽过、迷茫过,又收拾精神告辞离去,“大将军身系天下,我当再劝之。”
  “含光早知今日,故终不用族中兄弟。”青衣缣巾,长袖垂地,琥珀色眼瞳凝眸望来,如静水深流,神色不明。
  夏日炎炎,大家不约而同没着那么整齐,端整严谨的荀文若,就格外鹤立出群。
  虽然是问句,但堂兄此时出口,显然心中已有定论。
  荀柔沉默了一下。
  正值当龄,才学出众的族中子弟,全都留在雒阳,就是为协助他这个毫无副翼的太傅,他不是不知道。
  大材小用让人管理一间小小商铺,如今又将人全送去青州那等僻地,大家始终毫无怨言,但心中恐怕未必没有疑惑。
  “在天下人眼中,我受先帝厚爱,受如今天子信任,若不以死相报,恐怕就是不忠之臣,要受天下唾弃。”
  和盖勋、傅燮这样的忠臣相比,他什么都没做,不过入宫陪刘宏唠嗑,给刘辩讲讲经文,却得到几乎无与伦比的宠爱和信任。
  “然,”他抬头望向兄长,“这并不意味着,我便要遵从灵帝遗志,带着荀氏,带着颍川士族为之效死。”
  刘宏看重他,因为他识时务,懂分寸,有底线,又圆滑。
  屡屡加恩,是要他带着颍川士族在朝廷上制衡外戚,以及袁氏为首的汝南士族。
  太傅,是唯一可以抗衡何太后礼教孝道的存在,朝廷之中,只有太傅能干涉天子诸多私事,比如:婚姻。
  但同样,太傅虽为上公,却不能像三公一样开府,拥有私人班底,他如果想要得到实权,必须求助家族以及盟友支持。
  但,他不愿意。
  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带着亲朋好友,为他冲锋陷阵,粉饰太平。
  荀彧蹙了蹙眉,正待反驳,却又听他继续道,“况且,灵帝看错的人,不是我,是何遂高。大将军陡握兵权,杀伐果断,先灭蹇硕,后诸董氏,转眼掌握乾坤,我亦无可奈何。”
  士人通过朝堂力量制衡天下,那是建立在天下安稳的前提之下,何进作为大将军没有做到第一步,他也没办法不是?
  荀彧沉沉望了一眼堂弟平静的面容,“是无可奈何,还是私心?”
  他实在未曾想到,堂弟竟然一年多前,就预料到如今之局势,却毫无作为,放纵至此。
  “……是私心。”
  槐树枝丫探出屋檐,下垂的白色花穗,在微风之中飘零在檐廊下铺设的木板上,碎碎点点。
  荀柔伏在案上,轻微眩晕,横向视野,让他眼中的世界奇妙的与以往不同。
  交织朦胧的视线中,堂兄青衣身影已看不见,春风三月的熏香却仍然在空气中缠绵。
  将涵养如荀文若,气到拂袖而去,大概这世上也没几个人。
  就……还挺有成就感。
  轻笑一声,指尖沾了酒水,在桌上点出纵横。
  很多话,堂兄知道不必说。
  他们受过一样的教育,读过一样的书,在同样的环境长大,他并没有不知形势,不辨黑白,所以,他们彼此知道,这的确是他做出的选择。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何进与宦官之争的末路,“算了,总之……还是抓紧吧……”
  荀柔扶着案坐起来。
  毕竟,光熹元年之夏,快要结束了。
  ……
  外将逼迫,令何太后屈服了,她终于在立秋之前,责退后宫宦官,以三郎署官入守宫庐。
  大批士人官员进宫,重掌自桓帝时代失去的内宫政权。
  按照历史,他堂兄荀彧正是在这一时期成为守宫令,秩六百石,负责御纸笔墨及尚书财用诸物及封泥。
  听上去,六百石守宫令比四百石尚书台侍郎要高,但论实际职权,尚书台民曹负责上奏文书、天子诏令,而守宫令不过是库管而已。
  当然,他如今关心的,自然不是荀文若的升职通道。
  何进征招的外将,各自到达进驻之地。
  这其间,还发生过一个插曲,董卓未停在何进安排的上林苑,而继续东进至渑池,宣召数止不听,又进河南。
  于是何进派出侍郎种邵为使,往军前叱之,让其还军。
  这次,董卓终于怂了,改驻夕阳亭,不再东进。
  公卿们惊心于其人兵马众多,何进虽然按住了他,也未尝没有忐忑之意。
  如此,再加上何太后退让,并何苗亲自登门劝说,何进诛杀宦官的积极性,一落千丈。
  荀柔听说袁绍数次上门劝说,都没有再说动大将军。
  若非廷尉府来消息,说袁绍以大将军名义,诏书州郡抓捕中官家属,他还以为,历史改变了。
  就在这时,一条消息,传到尚书台。
  颍川名士陈寔于七月甲申去世,终年八十四岁。
  “请荀侍郎前往吊之,亦可稍为我致意。”
  尚书台内商议,荀柔直接道。
  这是他计划之外,但更合情合理。
  陈寔是名士,去世朝廷是一定要派人去的,而这里没有一个人,比堂兄更合适。
  “自然,此事非荀君不可。”尚书令连连点头,相当理解,“听闻太傅家与陈家有通家之谊?还请节哀。”
  荀柔敛袖,颔首致谢。
  多少年了?
  好像从他小时候开始,那位长者,就是白发苍苍,和蔼温厚,就像过去每年,陈家都会寄一份给他的柿子干,恰到好处的亲近关怀。
  没想到。
  忽然,就走了。
  堂兄沉默的揽裾起身,在殿中拜领任务,然后便转身出殿自去作准备。
  望着他六亲不认的背影,荀柔眨眨眼睛,也扶案站起来,表示散会。
  以朝廷名义前去吊唁,又要出行数百里,并不简单,要安排仪仗、车马、祭礼,关于规格,太仆寺听说也吵了一吵。
  堂兄每日奔忙,荀柔如今虽然也住在尚书台,却好几日都见不着他。
  入夜之后,由于没准备为刘家节约灯烛,居舍内灯火通明,即使如此,荀柔也不得不躬腰凑近,才能看清地图上细小模糊、并被虫蛀的细节。
  也许在真实之中,那会是一座高耸的山峰,或者幽闭的峡谷。
  “荀太傅。”在宫女引导下入室,荀文若玄衣高冠,捧着书匣进屋,态度庄严肃穆得,好像与太傅只有上下级关系。
  “阿兄,”荀柔抬头,略带惊喜。
  他还以为,他哥在离开雒阳之前,都不会再给他一个眼神了。
  荀彧公事公办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了,他原地沉默片刻,将手中书匣放在桌案上,犹豫片刻推过去,“这是自光武以来,诏令简表。”
  荀柔看看书匣,又抬起头,望向满脸“与我无感”的堂兄,嘴唇飞快上翘,又顾及着堂兄感受,连忙压下去,他清了清嗓,将匣子打开。
  “建武元年九月,宗室,封更始为淮阳王……
  二年三月,民事,大赦……
  三年七月,吏事,吏不满六百石……”
  连看了两页,他眼睛都忍不瞪大。
  这竟是一份自光武帝始,大诏的简报,不仅写明时间,更标明诏书类型,一目了然。
  “阿兄这三月之间所书?”这就是学霸的光辉吗?太耀眼了吧!
  望着厚厚一叠,近半尺高的纸张,荀柔惊叹了。
  “读卷之时,顺手为之,或为可用。”
  “可用,可用,大为可用。”点头,点头。
  天知道他每天从那些佶屈聱牙的文段之中寻找真意,有多艰难。
  “如此,彧告退了。”荀彧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兄长稍待,”荀柔站起来,在旁边书架上翻了翻,翻出一份纸张,纸上墨字端正,洋洋洒洒好大一篇。
  “我请蔡伯喈为太丘先生作了铭文,兄长回归颍川后,请待我篆刻立碑,立于太丘先生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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