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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近代现代)——幸枫

时间:2024-10-17 20:55:04  作者:幸枫
  谢时舟怔怔抬起头,只见周延深紧皱的眉头映入眼帘。
  下午周延深就看谢时舟的状况不太对,整个人怏怏的,没多大精气神,刚才见谢时舟离席,也有点担心,便跟了出来。
  “我送你去医院。”周延深说。
  谢时舟轻摇下头:“我没事,待会回酒店吃点药就行。”
  闻言,周延深眉头皱得更紧了:“听你这意思,你还打算回去再喝几杯?要是等会还有下一场,你怎么办?”
  谢时舟低着头不说话。
  周延深无声叹了口气,软了下心,之前怎么就没看出谢时舟这执拗的性格。
  那也不对,当时在翡翠号上,被歹徒以全船人性命相要挟时,他都没能拦得住他。
  也不知道那时他破釜沉舟的胆量是哪儿来的。
  但转念一想,江震带出来的人,各方面都不会差。
  “你在这等我一会。”周延深不容置喙地下了命令,转身就走。
  没多久他又折返回来。
  远远地就看到谢时舟无力地倚靠在墙上顶灯铺在他身上,温和的暖光也难以掩饰他此时的脆弱。
  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走近了,站定在谢时舟面前。
  谢时舟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因着低烧,他的眼尾如同泅了一点红,望向周延深的眼眸也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周延深一直都认为,谢时舟的眼睛很漂亮,颜色浅浅,又似乎暗藏着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
  有的时候,或许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一个轻轻的抬眼,水光潋滟,就能令人浮想联翩。
  此刻,也是这样。
  谢时舟湿漉漉的双眼正望着周延深,也不说话,仿若被欺负狠了似的。
  要知道以往的谢时舟几乎不会像现在这般脆弱。
  想继续、更多的欺负他……
  阴暗的想法乍然涌上脑海时,周延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深吸几口气,竭力将那股邪性般的冲动压了下去。
  微笑着对谢时舟说:“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我已经和他们说了,接下来的场我就不去了,他们尽兴就行。”
  周延深叫了车,他和谢时舟坐在后排。
  两人分别靠着左右两侧,中间留了一个人的空位。
  冷静过后的周延深没什么表情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阴雨绵绵,连带着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过早地逼问谢时舟关于江震和自己二选一的事情,其实如果按照他的原计划来走,他不会这么两难,也不会这么骑虎难下。
  他承认在看到谢时舟坐上了江震的车后,他内心的妒火已经到了临界值。
  谢时舟,江其帧,太子伴读,江震。
  每一个字眼都仿佛要在那临界点添油加醋地淋上一桶火油。
  他会不由得发散,谢时舟会对江其帧有感情吗?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如果他不是对江其帧有情感,或者是对……周延深不敢去想另一个可能性,只好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剔除。
  如果谢时舟不是对江其帧有感情,他那样有能力的人为什么甘心给江其帧铺路?
  太多太多的问题,从和谢时舟重逢之后就一直如同枷锁将他牢牢困住。
  他不愿意去思考,不愿意得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但积压的情绪积累久了一旦得不到释放,在某一时刻就会如井喷式的爆发。
  所以他问出了本不该是这个时候问谢时舟的问题。
  尽管话一出口的瞬间他就结束了话题,挂断电话。
  但木已成舟。
  周延深不敢想象之后他和谢时舟见面会不会彼此感到尴尬,而现实情况是,谢时舟似乎压根没有将这个问题当回事,没有疑惑,也没有解释。
  甚至他们二人之间有一道无形而又微妙的空气墙,不似以往那么……
  周延深选了一个词:亲密。
  工作是工作,但这一次在工作上的交谈也很少。
  上了飞机谢时舟就睡了过去。
  下飞机去酒店、去吃饭、去厂房,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和生产经理在交谈,谢时舟则一声不响地站在不远处,侧脸线条流畅,清冷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就连方才在洗手间门口也是,话里话外都含着生人勿进的疏离。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发烧的原因。
  ……
  一声沉闷的“咚”将周延深思绪拉回。
  声音的来源是谢时舟睡着后磕到了车门,偏偏他又睡得沉,脑袋磕着了也浑然不觉。
  但周延深没办法坐视不理。
  万一脑袋磕坏了怎么办?
  周延深朝谢时舟的方向挪了下位置,将那宽敞的缝隙填补,坐到了谢时舟身边,谢时舟风衣的衣摆被他压在身下。谢时舟坐姿规矩,不像周延深恨不得抻直了他的大长腿。
  两人挨得近,腿侧的衣料也堪堪碰在了一起。
  周延深悄声抬手,以一个类似环抱的姿势揽住他的前额,微微用力,将谢时舟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上。
  周延深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索性也不压了。
  思绪也开始天马行空。
  接回刚才的话题,万一他要是真磕失忆了,他或许还能骗他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但应该很快就会露馅。
  谢时舟心细,难保不会看出来。
  不过他都在幻想做梦了,还不准让他心猿意马一下?
  司机打了个向右的方向盘,受到惯性,周延深手掌撑了下座椅,但一道温热的呼吸倏地扑在他颈侧,周延深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那道呼吸匀长,似乎仍在熟睡着。
  但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拿着周延深的神经在火架上烤。
  下颌抵着松软的头发,周延深喉结上下滑动,他清楚再这样下去他恐怕无法保持理智,可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却在告诉他——不要动。
  他私心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再久一点,如同中了蛊似的,在这种宛若凌迟的快感下沉沦。
  酒店偏远,抵达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周延深打算叫醒谢时舟,但谢时舟似乎浑身没有力气,周延深探了下谢时舟的额头,烧得更厉害了。
  周延深只好一只手扶着谢时舟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人横抱起来。
  谢时舟的房间在他对面,房卡也在他兜里。
  进了房间,开了灯,将人安妥地放到床上,脱去风衣往床头边的衣帽架一挂,又给谢时舟盖好被子。
  周延深向前台要了一些退烧药,哄着谢时舟就着温开水咽了下去。
  他看了眼手表,七点半吃的药。
  周延深将卧室灯悉数熄灭,只留下一盏调暗了的床头灯,他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扶着太阳穴凝视着谢时舟的睡颜。
  谢时舟沉沉地阖着双眼,昏暗的灯线落在他的睫毛上,犹如洒了一把碎金。
  他呼吸平稳,胸口微微起伏,看样子睡得很香甜,黑色软发也妥帖地垂在额前,显得性格很乖。
  周延深忽然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夜间,周延深还有些海外部的工作没有处理完,但又不放心将谢时舟单独留在房间,于是从自己房间将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在客厅办公。
  他又设置了几个闹钟,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卧室看看谢时舟的情况。
  凌晨的时候,烧明显退了一些,量了体温是三十七度五。
  谢时舟估计也是睡足了,精神相对好了不少,他睁着眼睛看着周延深,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
  “你现在还烧着,如果不反复,今天应该就能退烧。”周延深将谢时舟额头上的退烧贴撕了下来,“发烧了还喝酒,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话语虽是叱责,但语气却是关心。
  谢时舟动了动干涩的唇,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周延深,道:“谢谢。”
  周延深不以为意:“你要是想谢我就赶紧退烧,想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照顾过人,你是头一个。”
  谢时舟:“你是想让我快点退烧,好让我起来工作吗?”
  周延深:“……”
  知道谢时舟又拿自己揶揄的周延深板正了脸,状似严肃道:“谢先生,我不是工作狂,也不会剥削你,我要是真想剥削你,你现在发着烧我高低也得拉你起来工作。”说完,又替谢时舟掖了下被子,语气也轻了下去,“你再睡一会,我就在外边客厅,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喊我。”
  周延深将床头灯熄灭,离开卧室前,落下了一个“晚安”。
  ……
  后半夜,谢时舟喉咙很干,他起身找水喝,发现手边床头柜就放了一壶水。
  谢时舟连喝了两杯,渴水感淡却了一些,他坐在床边垂头看向握在手中的玻璃杯,忽然朝门口走去。
  客厅仍亮着灯,周延深已然侧身躺在沙发睡了过去。
  谢时舟轻声拿了一张毛毯盖在周延深身上。
  周延深睡觉时比平常更加的不苟言笑,如剑锋般的眉宇微微拧起,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没什么幅度的抿着,看上去还有点不大高兴。
  谢时舟一本正经地端详着周延深,一点也没察觉到胸口那处的心跳在无声的凝望中逐渐加快。
 
 
第30章 
  次日。
  谢时舟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覆在额头上。
  他睁开眼睛。
  晨曦熹微,日光从摇曳的枝叶间漏下斑驳的光晕,将周延深凌厉英俊的脸庞笼罩在曦光里。
  谢时舟轻轻眨了眨眼,那逆着光的身影才渐渐得以落实。
  周延深见状,转身将窗帘拉实,语气肯定道:“恭喜你,你已经成功退烧了,接下来就轮到我来剥削你了。所以,早餐想吃点什么?”
  还在记仇呢。
  谢时舟不免抿唇轻笑一声:“都可以。”
  “行。那我去叫客房服务。”周延深边说边起身,忽然一股轻微的力道在他背后促使他停下脚步。
  他往回看,谢时舟的手从被子下伸出一截,揪住他一小片后衣角。
  周延深被他这小动作撩得内心舒畅,心情颇好地挑眉:“怎么?”
  谢时舟望着周延深,动了动唇说:“……不想喝鱼片粥。”因为不想再做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但这话落在周延深耳里,无疑是赤裸裸地撒娇。
  谢时舟说这话时眼皮低垂,声音很轻很散,近乎低语呢喃。
  这个平时总是清冷客套的男人,仿佛在一场低烧过后,褪去了一层层伪装,在周延深面前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依赖和稚气。
  周延深笑着俯身揉了揉谢时舟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谢时舟怔住了。
  他似乎没料到周延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在周延深走后,他起床洗漱,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头发。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
  周延深正在餐桌边布着早餐,余光瞥到谢时舟站定在自己旁边,便抬头说:“你来得正好,刚送过来的。”
  谢时舟换了一套居家的浅灰色羊毛衫和黑色长裤,领口露出一小段深陷的锁骨,显得整个人清瘦又休闲。
  谢时舟单刀直入道:“周延深,我有事想和你谈。”
  从昨天晚上开始谢时舟就思虑了许多,他其实大致知道周延深是怎么想的。
  他在等他,等他亲口向他承认。
  谢时舟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粉饰太平,但在周延深一步步的逼近,一步步将他所有防线击溃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避重就轻了。
  也是时候和盘托出了。
  谢时舟整理好思绪,决定从事情的开端讲起。
  “最初,我伪造身份,对你隐瞒,是因为依照我的身份,我不能登上翡翠号,但我母亲的遗物,也就是雪之玫瑰会在翡翠号上拍卖,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登上邮轮。”谢时舟和周延深隔着一张餐桌,他眼皮轻垂,细密的睫毛掩去了眼底复杂深邃的神色,“……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对你坦白,但我不能拿着所有帮助我登上翡翠号的人来赌。”
  “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公子哥,顶多三分钟热度。”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不惜自己身陷囹圄,也要和他并肩与共。
  谢时舟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会动容。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拿到雪之玫瑰后,徐白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或许当时他死在了海底,也能让你断了念想。至少在那时,我的确是那样想的。”
  他平静地陈述着,也未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周延深眉头早已拧紧。
  “但我没想到我们会在丽日酒店重逢……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想承认,我不能保证承认之后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但我确信我若不认,事端就会彻底在我这里终结。”
  周延深听着谢时舟的自白剖析,胸口仿若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冷静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每一个选择他都会深思熟虑,乃至于想好每一个选择后的风险,以及处理方式,甚至感情也是如此。
  看着谢时舟瘦削的身影,周延深起身在他身边单膝蹲下。
  一只手覆着谢时舟的手背,他能明显感受到谢时舟指尖微微躲开,但周延深牢牢攥住,不松开。
  谢时舟满腹疑惑地垂眸看着周延深。
  周延深昂起头,仰视着谢时舟,轻笑一声,那双平时总是桀骜不驯的眼眸,在此刻仿若盛满了令人踏实的笑意,他拾起谢时舟的手,语气虔诚:“不可能终结的,谢时舟。”
  粗粝的指腹在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他平静地说:“我一直等你亲口和我讲。我知道你是因为鼎恒和明正不合而不肯承认,或许这背后还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可实际上,我们在翡翠号上相遇的那刻开始,就不可能再是平行线,故事也无法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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