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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近代现代)——幸枫

时间:2024-10-17 20:55:04  作者:幸枫
  他傲慢地调整了下姿势,腿稍一抬,那正在推拿的技师便识趣地起身退到一旁,江其帧抬了抬下巴,道:“我腿酸,你帮我按一会儿。”
  谢时舟眼皮轻垂,嗓音淡淡:“你不是喝醉了吗?”
  “喝醉了也腿酸。”江其帧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目露讥讽。
  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的剑拔弩张。
  谢时舟能够过来只是因为他不愿其他人卷进与他相关的是非中,不管是曾小路,亦或是周延深。
  谢时舟抬了抬唇角,半垂的视线瞥着江其帧,仿佛一点也未将他放在眼里,他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江其帧,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否则,在被胁迫、明知道是在侮辱他的情况下,他不会这么好声好气地同江其帧讲这么多。
  江其帧冷笑一声,神色阴鸷狂妄,他就是要在今天、在今晚,将谢时舟那股清高彻底碾成齑粉,任人都能上去踩踏,凌辱。
  江其帧一字一顿:“我叫你按。”
  随着这句话落地,门前倏地出现了几名魁梧壮实的黑衣保镖。
  公馆的主人章昭也开口看似讲和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谢特助?咱们今日也是沾了小江总的光,才得以见您一面。”
  章昭说起话来,句句夹枪带棒、含沙射影:“我听说谢特助之前在什么地方学过几招推拿,不知道能否给咱们公馆内的技师露一手,好让他们学学。”
  章昭这简短的两句话,简直杀人于无形。
  前一句在无形中贬损了小江总,给谢时舟拉仇恨。
  后一句又暗讽他先前是公馆的“头牌”,是低人一等的技师,只配服务伺候他们。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看看这位如高岭之花的谢特助怎么当众出糗。
  场馆安静了四五秒。
  谢时舟轻轻一笑。
  转身拎起圆木桌上的白酒瓶,江其帧和章昭顿时如临大敌准备做出防守姿态,但谢时舟只是漫不经心地转开瓶塞,将酒液倒入小酒杯。
  他依旧维持着唇边谦恭尔雅的笑容,向众人举杯道:“晚辈初来乍到,近段时间一直忙于业务,疏忽了与诸位海市当地的龙头企业联络感情,今日在这自罚三杯,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谢时舟一点也不含糊,直接闷掉了三杯高粱酒。
  大家都是混生意场的,也知道谢时舟这番话已经在给他们递台阶,但现下他们都是江其帧叫来作陪的,哪有放着太子爷的阵营不站,站一个外人的?
  江其帧显然也明白这个理,他轻蔑地勾起唇角。
  这一局,谢时舟他无路可退。
  章昭是他的人,只要他江其帧一声令下,这座公馆立马就会变成一座用铁水浇灌,为谢时舟精心设置的囚笼。请君入瓮,原以为还有点困难,没想到却如此轻而易举。
  而他也将会在这里把他一直以来受到的委屈怒火悉数发泄在谢时舟身上,让他也感受感受自己这些年遭受的精神苦痛。
  万一他父亲知道了怎么办?
  江其帧嘴角挂着嘲讽。
  ——他父亲必不可能知道。
  今天这件事除了他的人,就只有谢时舟。
  谢时舟很好解决,拿点把柄在手上,料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至于其他人,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会去告密?再说了,他们估计连他爸的面都见不上。
  谢时舟饮尽三杯,目光也看向左侧第三张躺椅上的人,他道:“王总,我听说贵公司在软件开发和网络信息技术领域有所造诣,正巧万青的后台管理系统也需要更新换代,不知道王总是否有意愿和万青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
  谢时舟在来之前就已经向文樊要了江其帧最近的行程记录,也通过江其帧的行程获得了他在海市的主要人际圈。
  而王总敦本务实,是他精心筛选过的突破口。
  所以谢时舟这句话就是在明晃晃的挑拨离间。
  那位王总也是白手起家,摸爬打滚二十几年才将公司做大做强,爬上了海市当地企业的Top50,在软件开发领域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同样也面临着外来企业冲击他们本土企业的危机,所以他在听说万青被明正收购之后,便想过来和江其帧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寻求一些项目上的合作。
  结果每次过来不是陪聊就是陪玩,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把江其帧当成什么鲜美的肥肉,各个都像防贼护食似的,他就算有心想私下询问也找不到机会。
  此时谢时舟的这句邀请一出来,王总无疑成了众矢之的。
  偏偏他的确需要这样的机会。
  虽然江其帧是江震的儿子,但这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的纨绔少爷。先不提日后好处能获得多少,单就双方理念不合恐怕也无法合作下去。
  况且江其帧也只是把他们当做消遣时的陪聊,到现在为止,他估计也就只记得章昭。
  在名利场上,没有人愿意做慈善家,也没有人不以利益为导向。
  和万青长期合作?比起和明正医药合作这种堪比天方夜谭的画饼,显然前者更具诱惑力,王总的心思已经有些松动了,但目前仍不能表现。
  在场的生意人几乎都在观望,也都想看看谢时舟还能抛出多少筹码。他这会若是表现出来,一定会受到其他所有人的指责,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指责来自于对未能受到合作邀请的妒忌。
  但王总也不由得欣赏起这位年轻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原以为他深入虎穴是愣头呆脑的不明智之举,但其实他是手握筹码过来的。
  哪怕是面临这种情况,也依旧镇定自若,不慌不乱。
  那三杯酒,先摆正了谦和恭谨的态度,与江其帧的自视甚高形成鲜明对比,也算是给足了众人面子,再化干戈为玉帛,主动抛出想要合作的意图。
  “王总可以慎重考虑过后再给我答复。”谢时舟转回头,从容淡然地望着众人道,“诸位皆是海市各行各业的领头人物,正巧近日万青打算举办一场晚宴,不知各位能否拨冗莅临,若是能来,晚辈也将深感荣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谢时舟的言下之意。
  其一,他谢时舟才是万青真正管事,有实权的那位。
  其二,谢时舟代表万青,向在场诸位发出酒宴邀请,但条件是不能插足他和江其帧的私人恩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谢时舟是在认真做事的,跟着他显然比跟着江其帧更可靠,何况在场众人也并非都爱捧臭脚。
  于是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我家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哈。”
  这句话就如同一粒小石子掷入湖中泛起层层涟漪,包括王总在内的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已经和江其帧深度绑定的章昭拽住王总,恼羞成怒道:“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点蝇头小利就把你变成哈巴狗了吗?!”
  王总本和他们就不是一伙人,甩开章昭的手道:“哈巴狗?我看章总也是没点自知之明!”
  章昭:“你!”
  王总说完便朝谢时舟点头打过招呼,离开。
  江其帧看着陆陆续续散场的众人,一张脸逐渐变得阴沉可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要不是碍于面子,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等该散的人散去,谢时舟的目光这才轻轻地瞥向江其帧。
  嗓音轻淡:“小江总,您这会还醉着吗?”
  受到挑衅的江其帧顿时怒不可遏,大步流星冲过来,拳风狠戾地挥向谢时舟,却被谢时舟轻松抬手的钳制住,那力道居然令江其帧无法更进一步。
  江其帧气急败坏地从喉咙滚出两声冷笑,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时舟:“你很好啊,谢时舟。”他收回手,咬牙切齿地拔高音量,试图用音量震慑谢时舟,“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真以为可以骑在我头上了!”
  江其帧抬手一挥,那几个站在门口的黑衣保镖瞬间如铜墙铁壁般围了上来。
  “谢时舟,如果不是我爸,你早就被送去福利院了!你就是一个丧门星,克死父母的丧门星!我告诉你,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江家的!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全是靠的明正医药!你倒好,享受着江家的特权,来我这儿作威作福?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黯淡的灯光覆盖在谢时舟冷漠的侧脸上,他的目光如淬了冰似的,缓慢审视着江其帧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
  末了,他短促地哼笑一声,只说了一个“哦”,又接道:“所以你这么破防做什么?”
  说完,谢时舟转身要走,江其帧气得肺都要炸了,太阳穴砰砰直跳,他厉声喝道:“都给我拦着他!我看今天谁敢踏出这里一步!”
  保镖齐刷刷挡住谢时舟的去路。
  谢时舟目光随意地扫过这些保镖,唇角抿成一条线。
  ……
  空气紧绷到极致,一触即发。
 
 
第41章 
  只不过还等不到动手,门口忽然传来一道透着强势的低沉嗓音,像一道锋利的剑刃,将停滞冻结的空气轻松得划开一道口子:“我想着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原来是被狗皮膏药给缠住了。”
  周延深阔步走来,身形高大精悍,套着一件随走动摆起衣角的风衣,尽管隔着一段距离,那股压迫感也如高山般沉沉压过来,侵略性十足。
  谢时舟目光在周延深的右腿觑了眼,直到那几个保镖纷纷让开,周延深走到他身旁,他才问:“不是让你在车上呆着吗?”
  周延深耸耸肩:“车上无聊,过来凑凑热闹。”
  周延深原本是想接谢时舟一起去吃烛光晚餐,结果人一下班就说要去什么公馆。
  没办法,他的心上人他来宠,不就是当几次司机?
  可他在外边左等右等,见到其他几位老板已经从公馆走了出来,却还是不见谢时舟的人影,以为他招架不住,便下车过来了。
  ……
  江其帧也不恼,反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畅快感:“奸夫也来了啊?看来你这奸夫还真是痴情啊,你难道不知道你旁边站着的,是京市公馆大名鼎鼎的头牌京上筠吗?哦,也对,谢时舟肯定不会告诉你,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他和多少个男人鬼混过。”
  周延深眉头紧皱,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可见的海面,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说够了?”他的语气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江其帧这辈子还真就不怕别人威胁他:“你见过他手腕上的刺青了吗?那就是证明!想想他这样的身段在别的男人身下——”
  他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一道极强的力道攥住,甚至将他的脚尖微微提了起来。
  一道凌厉的拳风直直朝他挥来!
  江其帧惊恐万分,立马抬起双手护着脑袋,但预想的痛感并未出现,江其帧犹如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便听到对方轻蔑地嗤笑一声道:“出息。”
  随即松开手,周延深的手指掸了掸江其帧的肩膀,语调散漫:“我这人呢,比较文明,不喜欢动粗,但要是有人皮痒了,我也不介意给他来两下。”
  揣在衣服内兜的手机在震动着,章昭边留意着江其帧那边的动静边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居然是海市商会总秘的来电。
  章昭接起电话后脸色一变。
  另一边,周延深往后退了两步,扣着谢时舟的手腕就要带他走,但被那些保镖拦了下来。
  除非没有江其帧或章昭的指令,他们不会退让分毫。
  僵持之际,章昭已经挂了电话走到江其帧旁边,他朝保镖使了个眼色道:“你们都退下,让他们走。”
  江其帧不可置信地转头瞪向章昭。
  章昭压低了声音,一脸憋闷地小声说:“小江总,方才商会那边来了电话……”
  话到这里,江其帧也明白过来。
  他面容扭曲地怒视着谢时舟和他那个野男人,一个神色自若,一个好整以暇。
  偏偏江其帧还奈何不了他俩,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强吸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
  出了公馆,新鲜空气沁入肺腑。
  车钥匙在修长的食指上甩着,周延深对谢时舟说:“我先去开车,你在这等我。”
  但谢时舟没有听他的话,他一言不发的紧随在周延深的身后。
  周延深恍然想起,谢时舟似乎只在他刚进Spa馆时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再没吭声。
  周延深仿若觉察出什么,他停下脚步,回过身。
  十月末的灯笼树开得正艳,玫粉色的一簇又一簇,时不时随风飞散下来几朵正巧落在了二人之间。
  谢时舟站在不远处,身形清瘦挺拔地拢在风衣内,路灯在他宁静的侧脸投下一片侧影。他垂着眼睫,幽幽灯光被悉数拦下,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周延深目光一顿,鞋尖回转,朝谢时舟走了几步,行至他面前。
  他放轻声音,问:“怎么了?”
  谢时舟抬起头。
  那双清透的眼眸一如往日,但细看下似乎流转过一抹疲倦和恍惚。
  眼神望过来时,欲语还休。
  周延深的内心像是被什么轻软的物件挠了一下。
  此时此刻,他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种没来由的强烈预感蓦地涌上脑海。
  周延深不由自主的往前迈进一步。
  这一步,将二人的距离瞬间填补。
  微风下,风衣衣角堪堪擦过,尖头皮鞋嵌进一双马丁靴之间,似乎只差几厘米便能触碰到对方。
  橘黄色的灯光将二人笼罩在一方小天地内。
  周延深轻抚着谢时舟的薄削的后背,头稍稍往右一偏,柔软的发梢压在了唇上,他方寸大乱地屏息了一口气,又故作镇定:“累了?”
  谢时舟并不知道周延深的这些小动作,他微微低头,露出一小截脖颈,额头抵着周延深的肩膀,眼皮倦怠地合上,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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