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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近代现代)——幸枫

时间:2024-10-17 20:55:04  作者:幸枫
  他知道江河重血缘,也重亲情,否则当初也不会狠不下心,放任江震的所作所为。
  或许时至今日,他还在欺骗自己,同时也盼着江震能够迷途知返。
  ……
  近日,明正医药爆出一条丑闻,称明正前财务总监郭亮涉嫌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财产,正在被调查。
  这一查又牵扯出其他或轻或重的涉案人员十余人,侵占金额总计二百三十三万元。
  谢时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集团办公室无不在讨论。一瞧见他来了,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原因无他,郭亮在明正总部受江震一手提携,尽管几个月前众人都不清楚郭亮为什么会被下放到分公司,但眼下也都明了。
  而谢时舟又是江震派系,众人议论自然也是不敢当着他的面。
  谢时舟没有理会这些,进了办公室后,脱下外套,将手机从衣兜里掏出,目光低垂地看了几秒,又轻扯了下唇角,手机搁在桌面,开始工作。
  ……
  时值一月末,夜幕低垂,几颗不甚明显的星辰如豆般散发着黯淡的光辉。
  冷风肃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抹着厚厚一层涂白剂,街灯闪烁,仿佛被冷空气冻坏了似的。
  这一片区域大都是价格低廉的居民楼出租房,刚下班的务工人员正揣着兜,缩着脖子步履匆匆。
  一辆低调的黑色私家车停在路边。
  不多时,另一辆同为黑色的车子迎面驶来,在另一侧丝滑停下,停稳后又闪烁了两下车灯。
  从黑车上走下一人,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口罩,锐利的视线在扫过私家车时不由得放软,似乎和什么人对上了目光,随后转身进了一栋民房。
  在私家车内的男人目送着对方走入民房后,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份资料。
  资料上清楚地标注此人的身份信息,以及最近的行动轨迹,生活作息,表格右上角还贴着一张相片。
  名字一栏写着:杜小鲲。
  亲属关系:兄弟——杜鹏。
  “针对郭某的职务侵占案仍在进行调查,据相关内部人员表示,该高管与公司首席执行官关系紧密,但目前仍未有确切证据表明该执行官是否也参与了此次案件。”
  手机上放着明正医药郭亮一案的新闻报道,杜小鲲在一米二的床上盘腿坐着,眉头皱成一团,他突然想到什么,退出播放窗口,翻到通讯录拨了一通电话。
  响铃几声,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他和杜鹏偶尔会接一些比较危险的活儿,每当需要躲藏一段时间的时候,就会用这张手机卡联系,报个平安。
  这次是杜鹏说他有个老熟人的单子要做,可能会比较危险,要去一个星期左右。还说等他回来他们兄弟二人就歇一会,南下去沿海岛屿度个假,放松放松。
  可现在大半年已经过去,除了银行账户多了一笔钱款,杜鹏再也没和他联系过,整个人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杜小鲲有意打听杜鹏的下落,但他和杜鹏接活儿的渠道不同,也不知道该怎么查探消息。他虽在道上混,却只是个边缘跑腿的。因为杜鹏不让他涉足更危险的事,说他们老杜家不能绝后,危险的活他一个人干就够了,就算出什么意外也是他自己担着,连累不到他。
  杜小鲲直觉杜鹏可能出事了,但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杜鹏的信件,信中说他没事,只是出了点意外需要躲一阵子,叫他别担心。后来又说他跟着头上的人去别的地方做活,短时间内回不来。
  杜小鲲悬在喉咙口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但为什么刚才在看到关于明正医药的报道后又愁眉不展、乌云满面。
  因为他隐约猜到杜鹏的上家兴许是明正。
  那天他下楼丢垃圾,走前门口还空无一物,回来后门缝就多出了一封信,他立马追出去,恰好看到那人的侧脸,当时他以为是杜鹏托相熟的人过来帮忙转交信件的。
  直到他和几个兄弟接到一走私的单子,前来商谈的正是那天他看到的那人。后来他才知道,这人是东山庄园的管事,也是江震的人。
  眼下明正医药出了事,他们这些小喽啰不知道会不会被连根带起,更不用说他哥哥杜鹏和那管事似乎还存在更深的交易关系。
  杜小鲲烦不胜烦地抓了抓头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门口一声极轻的动静,出租房的不锈钢门被敲响。
  杜小鲲瞬间精神绷紧地问了句:“谁?”
  “送外卖的。”对方答。
  要是以往杜小鲲直接就开门去拿了,然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有点怂,也有点怕。
  “你先放外边。”
  “好。”
  等听到外卖员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时,杜小鲲这才从床上起身去开门。
  锁舌咔嗒解锁,刚拧开门把,一道极重的力量卡了进来,倏地将门缝撑大。
  杜小鲲一骇,下意识铆足了力气去关门,也边抬头看向门外,门外哪有什么外卖员?!只有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的健硕男人。
  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这个想法刚冒入脑海,杜小鲲顾不上自己也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员,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他正要大声喊人,嘴巴就被对方严实地捂住,这男人力道极大,杜小鲲以往也只是送送货,滥竽充数的恐吓一下别人,打架斗殴他根本没参与过。
  男人从后方钳制着他的脖颈,脸上因无法呼吸憋得通红。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身后男人忽然闷哼一声,松了力道。
  杜小鲲绝处逢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夺门而出,也因此他看到了让自己获救的男人——穿着深灰色羽绒服,戴着白口罩。
  而这人,他居然会觉得有些眼熟。
  对方冲着他低声喝道:“快跑!”
  话音刚落,那高大男人像是对羽绒服男的插手而愠怒,单手掐着对方的手臂似要追出来,杜小鲲的心又霎时提到了嗓子眼,扭头拔腿就跑。
  杜小鲲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跑了有多远。
  总之实在是跑得喘不过气了才停下,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惊魂未定。
  那个黑衣男是明正那边的吗?
  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是因为杜鹏?还是因为那次走私?
  杜小鲲脑子乱糟糟的,一团乱的线头,他无从捋起。
  更关键的是他手机、钱包也没带,别的不说,手机绑定了银行卡,他不能没了手机。
  也不知道那黑衣男走了没有。
  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他,应该不会节外生枝,那羽绒服男出不了什么事。
  杜小鲲在寒风中等了好片刻,为了钱,他不得不鼓起勇气折回出租屋,哪怕对方可能会在屋子里蹲他。
  杜小鲲鬼鬼祟祟地躲在拐角暗处。
  天寒地冻,他抻着脑袋望了半晌,背后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被吓得乍然跳起。
  “是我。”对方清冷的声音从口罩下传来。
  尽管是这羽绒服男救的自己,但杜小鲲仍未放下戒心,他试探着问:“你……不是他们那边的?你帮我,就不怕被他们针对?”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他的手机递给他。
  杜小鲲惊疑地接过手机,又赶忙宝贝似的揣进了兜里,他目光打量着羽绒服男,还是想要一探究竟地问:“……你到底是谁?”
  像是为了让杜小鲲心安,羽绒服男抬手摘下了口罩。
  ……
  隔天,谢时舟照常上班。
  郭亮引起的风波依旧未能退却,搞得人心惶惶。
  有些知道内情的都在传明正海外的业务因船运公司解约而受阻,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郭亮的事儿,大家伙都在猜测是不是上头在内斗,毕竟一个多月前,江董不是还在八十大寿上宣布了江家大少回归了吗?听说这周延深年少被送去了海外,自己白手起家创立了聚合,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争夺明正医药的继承权。
  要知道若是当年江勉没出事,这明正医药铁定是由周延深来掌管,哪还有江震、江其帧的事。
  当然这些话也只有以前跟着江勉、后来又被边缘化的老高管们会私底下嘀咕,而有些新上任的高层也会讨论这事,但他们并没有明显的站队,只是希望跟着谁都不要跟着江其帧。
  江其帧在万青酒业闹出来的事实在太没眼看了,这样的人身居高位,他们也不会服气。
  不过,明正医药的大多数员工也只是把这些事当吃瓜看待,高层内斗不殃及池鱼就行。说到底都是打工的,为公司操什么心,大家也没那个闲情逸致。
  行政助理将一沓加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抱来,说:“特助,这些档案我已经分好类了,档案上有编号,方便你查看。”
  “好的。”档案上的编号是根据年度、季度来标注的,谢时舟起身帮着整理,他伸手刚触碰到档案袋,电光火石般,有什么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就好似记忆重现般,这个场景、这个动作都似曾相识。
  助理瞧谢时舟失神,不禁出声唤他:“特助?”
  游走的思绪回笼,谢时舟微笑着摇摇头说:“我没事。”
  助理将档案袋规整地放在谢时舟台面后,说:“那我先出去了,特助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
  回到工位,助理伸了个懒腰,点进公司八卦小群,准备看看食堂中午的菜谱。
  手机在手中还没握温热,便看到谢时舟已经穿好羽绒服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谢时舟回了趟公寓。
  他在玄关迅速换好拖鞋,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书房。
  书房布局宽敞,黑白双色的设计简约,书柜也是整墙的嵌入式置顶结构。
  谢时舟思忖几秒,从最左侧的柜子一层一层的翻找着。
  直到整间书房、整个家都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不对……
  谢时舟眉头轻蹙。
  少时的记忆能记到现在的不多,今天早上也是机缘巧合下他才想起,父亲平时很忙,也经常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熟读材料,那时他母亲也要去学校教学,就让父亲带着他。
  印象中,书房总是凌乱的,纸张铺满地,他就喜欢折纸飞机,又或者将纸张揉成一团抛进垃圾篓丢着玩。很多次,纸飞机被掷到了书架顶,父亲就把他抱到头顶,将那纸飞机拿下来。
  纸飞机也是调皮捣蛋得很,今天不是飞去了这个书架,明天就是去了那个书架。
  父亲总是拿他没办法,又乐意哄他带着他一起玩。到了后来,谢忠平再将小时舟举起来的时候,就不是去拿纸飞机,而是帮他拿文件资料。
  每到这时,谢忠平都喜欢用胡茬去闹小时舟:“我们粥粥真厉害,长得都比爸爸高了,也能帮爸爸拿东西了。”
  ……
  他明明记得父母离世后,所有的物件都留了下来,也都交由了他保管。
  可现在许多儿时的物品、玩具也都还在,却少了所有纸质相关的文件资料,也包括了存放在家中的书籍文献。
  仔细一想,似乎是从哪一次搬家开始,这些文件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东山庄园。
  “一个郭亮,还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江震刚从酒局应酬回来,听到管事汇报近期明正医药的负面新闻,不紧不慢道。
  本来也的确不着急。
  当初郭亮吃回扣的事在内部败露后,他第一时间召开董事会处理了,虽然部分董事认为应该检举告发郭亮,将侵吞的财产全数归还,并革职处理,但江震还是力排众议保下了他。
  董事会又不是全站在江河那边。
  现在郭亮被调查,他也不好出手,总归牵扯不到他们。再说了,郭亮心里也该清楚,他要是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人承担了,兴许后边有机会他还能保他出来。
  “但股东那边……”管事面露难色。
  “股市偶有波动不是很正常吗?叫他们格局放开点……”
  江震话音刚落,书房门口陡然传来一道愠怒的声音:“如今这副局面,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江河正被佣人推着轮椅进来,胸口剧烈起伏个不停,可见十分生气。
  江震皱了下眉,他很厌烦江河这种不放权的行为。
  都多少年了,作为父亲,一点也不知道帮衬自己,反而站在董事长的位子压着他。
  大概是见这俩父子有话要谈,管事和佣人一起退出了书房。
  江震揉着太阳穴,试图将胸口凝聚的郁气压下去,深呼几口气后,又实在是难以容忍。
  每一次和江河的谈话,都如同上了火药桶,闹得非常不愉快,还打破了他原本平和的心情。
  “我不知悔改?”江震说出这句话都觉得好笑,“爸,麻烦你弄清楚,郭亮的事是我压下来的,我若是当初不保他,股票那会子就该跌了!而如今,将这件事捅出来的,是你的乖孙子周延深,是你那搁在心窝子里疼着的,你好大儿的儿子!您今天倒是有趣,把火发我身上,但这个冤屈,我可不受。”
  “郭亮被调查,我一早便知道了。先前延深一直顾忌着,怕伤了明正的基底,也事先请示过我,是我让他去检举的。”兴许也是年纪大了,又或者面对自己的儿子,江河始终不想把话说那么重。
  但这话却彻彻底底激怒了江震,怒气一点点发酵,江震冷笑一声:“那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你都放任周延深来对付我,对付你的亲儿子,我还能说什么?我算是知道了,不管怎样,你都不想让我坐在这个位子。对你来说,只有江勉才配。”
  “江震!”江河听着江震的控诉,忍不住低喝道,“如果我真要对付你,我会让你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吗?!”
  “那是因为你没得选。”最薄弱的那层父子关系既然已经挑破,江震也不想再装什么父慈子孝,“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一直看不起我?我哪一点比不上江勉?就因为他是长子?他是最大的?所以他就该执掌明正?”
  江河无声地闭了闭眼,这一瞬间,他似乎又佝偻憔悴了许多,这是江震多年以来的心结,也是他的心结:“……因为你最像我年轻的时候,你大哥却像你母亲。你有血性,有野心,待人处事稳重老成,这些我都知道。可实际上,你也是最激进的,也容易陷入情绪无可自拔。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执掌明正,但却可以辅佐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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