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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永浴爱河(近代现代)——杏玖

时间:2024-10-18 07:13:08  作者:杏玖
  许识风也看着迟良放在琴颈上的手,摁弦的指端灵活有力,扫弦的手轻巧灵动。他看着看着,莫名有种脸在发烧的感觉。许识风咽了咽嗓子,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捂着喉咙咳了几声。
  迟良完全没往外边看一眼,这会儿他结束了示范,正专心致志地指着曲谱架上摊开的书,对小孩儿说什么,还微微蹙着眉,看上去挺严肃的。许识风还从未见过迟良这一面,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倒是一边的赵老板被他的咳嗽声吸引了注意,停了手上的活看过来,见他这样一派神情,乐呵呵说道:“你也想学吉他?”
  “这倒没有,”许识风看了一会儿,随口问道,“你们这里学琴的收费怎么算的啊?”
  赵老板挑起眉,立刻宣传道:“我们家可是这一片大学城最实惠的,一对一的一节课六十分钟,只收一百二一节,一个课时十二节还送一节,要别的地方起码要一节一百五,有没有送还另说呢。”
  “是吗。”许识风也完全不理解这方面行情,他看着玻璃后的迟良正矫正小孩儿的手型,神情颇为无奈,估计是说过许多次了。他听了赵老板的话,继续说:“那一节课迟良能拿多少?琴行估计得抽一大半吧。”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赵老板居然被他说得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我对小迟算厚道了,而且你问他,他们那个乐队的排练室都是租我家里的,租金是不是也很友情价?”
  说完赵老板顿了顿,开玩笑对许识风挤了挤眼睛:“小同学,你可别挑拨离间我和小迟啊,你待会儿自己问他,看我坑没坑过他?”
  我挑拨离间你们干嘛?许识风也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无端窜出一句话,你给他行的这些方便,我又不是给不了。但这种说法确实很奇怪,他自己也觉得无厘头得很,怎么傻到去和一个琴行老板赌气了……而迟良拉开玻璃门看到许识风后,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顷刻被许识风抛到脑后。
  “你过来了啊?”迟良依旧背着那个吉他包,走过来轻轻说,“我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看到你写的字条了。”说到这许识风笑了笑,“你还不如给我发微信,好险没认出来你写的什么。”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迟良眨着眼睛看他,突然说,“你走路过来的吗?”在“走”这个字上,他好像说得稍稍重了些。
  “是啊。”许识风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
  “难不难受?”迟良的声音更低了。
  “什么难受……”许识风疑惑到一半,猛地卡了壳。
  他飞快往后撇了赵老板一眼,后者正和迟良教的小孩儿边说话边填课程记录本,压根没空理他俩。许识风这才重新转过脸,不轻不重地踢了迟良的小腿一下,他怀疑自己的脸刷地红了:“问的什么东西啊?你要点脸吧!”
  迟良倒一点也不恼,只朝着他眯起眼睛笑,笑容里带点心满意足。许识风不想搭理他,想直接推门走出去,迟良在他身后说:“等我填一下这个记录本啊,识风。”
  许识风装作没听到,走出了店门,却停在了隔壁便利店的招牌下,半分钟后迟良出来了,许识风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才往前走,没有转过身。
  走了两步,他的手便被人从后面牵住了。迟良的声音随之而来:“我错啦。”
  “对不起、我错了,”许识风忍不住道,“除了这些你还会说什么?”
  “那我以后不说了。”
  迟良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放,许识风没好气地偏过头看他,直直望见了他那双真挚又温柔的黑眼睛,眼角轻微地垂着,简直垂到了许识风的心里去。许识风原本就没有怎么真的生气,这会儿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你下午要去和黄闫子他们排练吧?”他记得倒摆钟每个周六下午都有排练的计划,这会儿正值比赛期间,估计更加紧凑。许识风晃着手走在街上,思索着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我在……”
  “我早上和他们说,今天下午不去了。”迟良截断他的话,轻飘飘地说,“下午你想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啊?”许识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没事,你有事就去……不用特意这样。你别是因为我来了就这样吗?”
  迟良没回答他,只是笑着说:“你就想想,下午想做什么吧。”
 
 
第33章 EP.26(下)
  之后两人去了一趟超市,也没买多少东西,只拿了一包水煮肉片的调料,然后挑了一块猪里脊。他们租的房间旁有酒吧公用的冰箱和厨房,只不过他们都是学生,平时也忙得很,没什么时间做饭。许识风是完全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迟良倒是做过一次蛋炒饭给许识风吃,但据他所说,再复杂一点的也不会了。收银台前排了不长不短的队,许识风站在迟良的背后,看着他的后脑勺,也不再坚持让迟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他紧赶慢赶也要回蓟津,不过是想和眼前的人待在一起,那就不要故作大度了,何不对自己诚实一点?
  回去的路上有兼职的年轻人给他们发了张传单,附近的商业广场有一家新的密室逃脱正开张。许识风将传单上几个剧本的简介看完,对迟良说:“要不我们下午去这里玩吧?”
  “行啊,”迟良从他手里接过传单研究了一下,“要预约,待会儿我在软件上买券。”
  许识风只说好。而在迟良回去后把里脊切了腌好、洗了下手准备在软件上预订时,许识风靠在厨房门槛上晃了晃手机:“我已经选好了。”顿了下,还补充了一句:“看你没空,我就把剧本挑完了,顺便就买了这个,你看看怎么样?”
  迟良看了看许识风的手机,继而注视着他的眼睛,温声说:“你挑就好,我都挺感兴趣的。”
  他没多说一个字,许识风却在他的目光中,莫名觉得自己那点心意被迟良看穿了。在上大学、不如说在认识迟良之前,自己压根是不会用这一类软件的,而两人住在一起,难免会一块儿花钱。经常是许识风想要买单的时候,迟良会轻飘飘来一句已经在什么什么软件上付完了。许识风也没有问过迟良,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研究了这些,看着手机里新下的林林总总的APP,他有种自己离迟良的生活更近了些的感觉。
  用调料包做出来的水煮肉片没什么技术含量,倒是非常下饭。许识风本来也没吃什么早饭,不知不觉多吃了一碗。吃过午饭就容易犯困,他在自己怎么这么没自控力的懊恼中睡着了。梦里都在想,这么多的碳水,太放纵了……
  不过这个午觉还是睡得挺沉的,差不多快醒来的时候,许识风感到有个声音在小声地叫他。
  他迷迷糊糊地应了句,勉力将眼皮撑开。见迟良坐在他的床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
  “几点了?”许识风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脸,瓮声瓮气地问道。
  “四点半多。”迟良回答他。
  许识风闻言猛地坐起来,直愣愣地看桌上摆着的钟,“我们预订的好像是两点吧……”
  迟良将手机给他:“我看你睡得这么好,就没叫你,我拿你的手机把预约取消掉了。”
  最近一条消息果然是退款通知。许识风晃了晃睡得凌乱的头发,简直对自己服气了……虽然昨天晚上是睡得挺迟的,但是早上也起得晚啊。他在满脑子的“怎么会这样”中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桌边倒水喝,迟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桌上总是摊着各种各样的书和五线谱,大多数时候是他俩的作业。许识风坐在了桌子旁,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没关系的,你叫我就好了,难得我们有空一起去玩会儿的。”
  “还是难得你能有一次睡得这么好。”迟良走过来,顺手拿了桌上一张乐谱,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就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啊?”许识风问道。
  “正好写会儿新歌。”说到这儿,迟良脸上笑意更甚。他告诉许识风,“前段时间,闫子他们说,想给倒摆钟录一张专辑。”
  “完全可以啊,你们的原创早就够了吧,什么时候开始弄?”
  迟良短促地笑了一声:“哪有这么快?现在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到时候找录音棚、做母带什么的,也挺费神又烧钱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呢。”
  许识风动了动嘴唇,他想说如果歌的效果要做得好,确实得用钱来堆。但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过轻飘飘了。他当然可以帮迟良把一切打点好,毕竟家里就开着娱乐公司,要帮一个小乐队好好出一张专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许识风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迟良经常摆在床边的吉他包。
  只是他太了解迟良,他知道迟良从来不是一个心安理得接受他人帮助的人,尤其是,对于他许识风。
  “不过我们想在专辑里放一首新歌,做不做得出来另说,歌先给它写着吧,”迟良将吉他包打开,“Demo我先写了一小段,打算用来当副歌,要不要听一下?”
  许识风点点头。迟良便搬了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他像是一下又不太好意思这样直视着许识风的目光,索性偏过头看了几眼桌上草草写就的谱子,又低头看着琴板上的漆纹。这是一段燃炸又抓耳的旋律,只有短短的几十秒。虽然编曲目前只有吉他的一种声音,许识风还是听得很认真,有了自己的猜测:“这首新歌你们要写硬摇滚啊?”
  “很明显吧?”迟良拍着琴板,打了几下节奏,他说,“因为倒摆钟写的第一首歌就是硬摇滚,所以乐队就想给第一张专辑里放的新歌也做硬摇滚,这样比较有意义不是?”
  许识风想起了他在渝州的微电影中演的吉他手,也是一个金属硬摇滚发烧友。在与女主唱“私奔”到嘉陵江边的那场戏中,他将吉他包打开摊在地上,热烈奔放地弹了一首《Sweet Child O‘ Mine》作为开场,当然剧本对这一段的呈现也是片段式的,于是许识风只学了副歌部分。
  其实最后还是会用请来的专业吉他手弹的音源来配音的,之所以让他也学,只是想让音画之间别那么离谱。虽说他弹出来是个什么水平压根不重要,但许识风还是学得很认真,这会儿和迟良说起硬摇滚,他忽然也来了兴致,向迟良张开双臂:“把你的吉他借我一下呗?”
  “要试一试?”迟良从善如流地递给了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小小的揶揄。许识风在心里哼了一声,心想看不起谁?
  第一句旋律一出来,迟良便屈起指节,一下一下地敲在桌面上。许识风听他伴随着自己略微磕绊的琴声,慢慢将副歌哼了下去。不料到最后一句时脑子里打了个结,原本记牢的谱子一下乱了起来,许识风的手停在弦上,皱眉回忆。
  迟良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在两根弦上拨了一下。弦确实是这样拨的,只不过许识风的指法没按到位,听上去有点怪,不过许识风已经懂了迟良的提醒。
  他将自己学过的最后一句弹完,又随意地拨了下去。见迟良满脸疑虑地拧起了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许识风心里笑得要死,但面上还是克制着,淡定地垂眼拨弦。
  在他胡乱弹了一阵后,迟良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戳穿道:“识风,你在给我瞎弹吧?”
  “什么瞎弹啊?”许识风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这是我自己写的。”
  “那你再给我来一遍呗?”
  许识风也无奈了。他根本就是瞎弹,哪还能复制一遍。这下换成了迟良一脸憋笑:“不是吧?自己写的都不记得了啊?”
  他伸手朝许识风把吉他讨了过来:“我都还记得一点。”
  见迟良居然还真的给他来了一段,而旋律听起来也真有点诡异的耳熟。许识风没好气地鼓了鼓腮帮,嘴硬道:“你就算也乱弹,我一样不知道。”
  “怎么可能?”迟良抽了张新的谱纸,草草写下一串简谱,“我不但是识风老师的戏迷,也是他忠实的乐迷,怎么可能把他的处女作乱弹一气。”
  许识风没想到他会把自己乱弹的其中两句写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装作没听见迟良半真半假的调侃,把这张纸拽过来:“你别是要把这两句扩散成一首歌吧?”
  “不可以吗?”迟良任由他拿回去,浅浅一笑说 ,“我觉得很合适啊,挺有记忆点的,你看我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这算不算无心插柳?许识风便也顺嘴开了个玩笑:“那你用在你们新专辑里,我可是要收版权费的。”
  “不会的。”迟良说。他的声音忽然又低了下去,眨眼看着许识风。
  迟良轻声道:“我不会把它写到给乐队的歌里,因为,它是只属于我们的歌。”
  地下室没有光照,只有那盏壁灯昼夜不分经年累月地开着,桌上钟表的指针快到六点,于是此刻的灯光融进迟良的眼睛里,变成了黄昏一片温柔的霞光。许识风随着迟良的声音,走进了晚霞里。温柔又无垠的,他心想,真是比任何光芒……都要坚定而美丽。
 
 
第34章 EP.27
  EP.27
  周末的两天时光转眼而过。回蓟津的时候,许识风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的,而再去渝州时,迟良坚持要送他。机票订得比较晚,航站楼外的天幕一片漆黑,衬得悬起的月亮愈发皎白。许识风送迟良手里接过行李箱的拉杆,还是没忍住说:“你这样真的好吗……算不算放歌迷鸽子了啊?”
  “我都提前在微博上请假了,”迟良陪他往服务台走,“还不让人有事请假吗?”
  许识风将自己的行李交运,领过登机牌摇了摇头,两人站在候机楼的安检口前,许识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有黄闫子的新消息。他打开看了看,将屏幕递到迟良面前。
  迟良也定睛一看,见黄闫子颇为夸张地打了一串感叹号,然后才是:识风,迟良他真的是因为要送你去机场干脆演出都请假啊!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迟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还特意给你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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