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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抠门赘婿[种田]——似椒

时间:2024-10-18 07:39:52  作者:似椒
  还好脸毁了,不然这性子进了门去估计也得不了老爷的青睐。
  险些又要拍错马屁股了!
  刘管事摸摸秃掉的额头,最近真是时运不济啊。
  刘管事:“这婚事做不得数!只不过此番皆是你们所致,你们不得……”
  贺村长杵着拐杖,义正词严道,“今日当着刘管事的面儿,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我们分家!”
  皱起来的沟壑皱纹很是严肃。
  “你们也别觉得爹无情,要不是因为你们惹了刘……”刘管事虎视眈眈下,他又改口道,“要不是你们非要搽脸将脸弄烂了,这顶好的婚事也不会丢了,差点连累家人,不把你们分出去,如何平息家里的怒火。”
  “希望刘管事能看在这份上放过他们一把……”
  贺旭:“爹,阿么,你们不会来真的吧?你就这么把我们抛弃了?”
  柳哥儿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管事:“……”
  不知不觉退出一线现场,成了二线吃瓜群众,刘管事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顿觉有趣起来。
  他说,“口说无凭,再说了分家了还是一家人,做不得数,他们做的祸事还是得你们做长辈负责。”
  “既然如此,”贺村长隐忍沉重,“那便断亲,请族老来!”
  贺旭:“爹啊!不要!我死都不要断亲!”
  柳哥儿:“呜呜呜爹为什么!”
  在刘管事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贺家断了亲,连族谱都给划了。
  他甚至还当起证人来,在上面的断亲书上按上指印。
  头一回见这么利索的断亲,大家真是叹为观止啊。
  什么都没得到,但看到这个几次三番坏他好事的小子被丢出家门去,以后只能当个孤魂野鬼,倒也解气。
  断亲书一式三份,贺旭仍然不敢想象,竟然就这么轻易就搞定了?!!
  不过想起贺晏提醒的户籍册子,他又作妖起来,“爹,阿么,我们还能不能住在家里,这户籍册子上可还有我们的名字,我们就是一家人啊,断亲了我们还是一家人!以后还能进祖坟啊!”
  刘管事被这么一提醒,好心帮忙道,“就是啊,既然都断亲了可不能在一个户籍册子,要不然怎么叫断亲。”
  万一他们是做戏呢。
  刘管事功德好人转世一般,“正好我要回县里,不如就一道去县衙办了这事吧。”
  “不用不用了吧。”
  “要的。”
  在刘管事的强势介入下,一行人风风火火往县衙去。
  晌午未到,贺旭从县衙出来,揣着新的户籍册子,户主是他,名下只有一个哥儿弟弟,断亲的缘由已经记录在案。
  刘管事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贺旭,朝着贺村长泼冷水,“你这个老家伙,倒是狠心啊,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直接断亲了,佩服啊!”
  要他,他可做不到。
  这话怪阴阳的,臊得贺村长一脸,他敢怒不敢言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我们不过是八字不合罢了。”
  “……是吗……”刘管事看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爹……不,贺大叔,我有事先行一步。”
  贺旭心情很好,没再掩饰一二。
  贺村长眉头一皱,“老三……”
  结果贺旭鸟都不鸟他,就走了,贺村长在县衙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说实在的,他一开始压根没想到要断亲,就连分家都只是做做戏而已。
  要不是刘管事煽风点火、紧追不放,他也不至于等到后面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而实际上,一直在被偷偷暗示了无数遍“不断亲就要被连累”,贺旭深藏功与名。
  ……
  原本蔚蓝的天空飘来一朵巨大的乌云,黑压压的,转眼雨水就“哗啦啦”下个没完。
  好在接了酒楼食肆的订单,摊子强的豆干做的不多,已经卖了三日了,该知道该尝鲜的人都尝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得销量能维持一半就不错了。
  摊子还剩下差不多十斤豆制品,贺晏说,“下了雨人都跑回家去了,等雨停了后我们就回去,不等了。”
  余满心心念念家里的醪糟,巴不得早点回去呢,“好,今日的醪糟可以吃了么?”
  贺晏好笑,捏了捏他的脸颊肉,自昨日蒸熟糯米后,他就一直眼巴巴地等。
  晚上睡得懵懵松松的时候,还听到余满嘴里念着“醪糟”二字。
  “回去估摸着可以吃了,到时给你煮个醪糟圆子怎么样?”
  “嘿嘿,好……”
  没过多久,云销雨霁,只余下缥缈细雨。
  就在三人收拾行当的时候,贺旭兴高采烈地出现,“晏哥!你们果然在这头!”
  他还以为过来要寻许久才能找得到人,没想到随手扒拉一人,听到他问“余记豆腐摊在哪”,就给他指出来了!
  贺晏抬头看去,“……你家那事搞定了?”
  “噔噔噔噔,看啊!自然是马到功成了!”贺旭将户籍册子拿出来。
  “对了,我想带着柳哥儿迁户到你们村,不知道可行吗?”
  既然都断了亲,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豁,连户籍都迁出来,你们这速度可以啊!”
  贺晏感叹道,余满也跟着点头,说,“得去问问大伯。”
  贺晏发话,“那你一会儿跟上!”
  余庆礼:“……”
  啊!
  什么迁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听不懂啊!你们有什么秘密不能摊开了说吗!
  贺晏看着余庆礼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样子,觉得他就像瓜田里的猹,囫囵将瓜吃了一半压根什么都吃不明白!
 
 
第41章 
  断了亲,刘管事也走了,柳哥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哪怕周围的人都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甚至还有一些叔么抓着他的手说他可以住到家里去,让他和小哥有个容身之所。
  梁婶子听了啐了一口,“你想得美,我们柳哥儿哪里都不去!”
  “不去就不去,我就问问……也没甚坏心思啊,你这么着急不会是……”
  “我呸,我大儿娶媳妇了,姑娘也要招婿,哥儿还小!你揣着坏心思,别连带我!”
  把人撅了后,梁婶子抓着柳哥儿叮嘱道,“你可别傻傻地上当了去,虽然你们断了亲,但……他们也是怕连累了一家人,眼下刘管事走了,你们自然还是在家里的,莫担心……”
  说是这么说,梁婶子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显然还是没办法接受。
  难怪之前晏小子非要闹了那一出,怕是不闹不成啊,村长对贺来贵他们根本就是听之任之。
  原来这都是一脉相承出来的么……
  哎,说着说着梁婶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毕竟说再多,也不能掩盖他们真的已经断亲、还被划掉族谱的事实,严格来说,他们现在已经与贺这个字没甚关系了。
  柳哥儿朝着梁婶子笑道,“知道了,我等小哥回来,小哥去哪我就去哪。”
  梁婶子望着面前哥儿的笑脸再也不似以往那般明媚,好像蒙上了一层阴霾,她心酸道,“村里好像有茅草屋,你们也可以去那,至少有个地方遮雨。”
  柳哥儿点点头,一门心思想等着小哥回来。
  贺阿么在屋内一直躲着不出来,他既觉得愧疚,又对惹出麻烦的他们心生厌恶,但到底是宠了十来年的哥儿,心里还是很不舍的。
  他想着等当家的回来后,还是商量一下把族谱划掉的名字加回去,就当做刘管事从没出现过,他们一家又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块儿了。
  打定主意后,他便强撑着笑脸出去,“柳儿……”
  柳哥儿假装没听到,和梁婶子聊得不亦乐乎,以前他总觉得像梁婶子他们都是粗鄙的,也不屑和他们说话。
  但经历这遭,他才发现人是不能单单看表面的。
  梁婶子虽然爱看热闹,但为人也是真的热心,而且她作为姓梁的妇人还能在满地都是姓贺的村子里撑起门户,是个很有能力的妇人。
  柳哥儿希望他也能学到一星半点。
  而不是像这几日一样,只会哭哭啼啼地依靠小哥。
  “柳儿,柳哥儿……”
  梁婶子拍拍他的手,柳哥儿扭头笑道,“……贺叔么,请问什么事吗?”
  一句“贺叔么”生生将人的心脏击碎,贺阿么顿觉痛苦,“柳儿,你是在怪阿么吗?”
  “不敢。”柳哥儿面无表情。
  贺阿么却愈发难受,他听出来了,是不敢,不是不想,更不是没有。
  柳哥儿不想和他纠缠,站起身说道,“婶子,我想去河边等小哥。”
  梁婶子点点头,“成,婶子正好和你聊得高兴,一块儿去。”
  “柳儿……”
  贺阿么望着身侧,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结果他们在河岸边等到了太阳快下山,贺旭才划着竹筏出现。
  一出现,梁婶子就没好气指着他说,“你这家伙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知不知道你小弟等了你多久!”
  贺旭赔笑道,“多谢婶子照看我小弟了,麻烦您呢。”
  “那倒不麻烦。”
  和柳哥儿聊天基本上就是她一个劲儿说话,柳哥儿笑着点头听,完了还会给反馈。
  有人认真听她说话,梁婶子可太高兴了!
  而且她还从柳哥儿这学了几个新式的络子款式呢,说是县里时兴的款,一个能有五六文!
  说完她才看见原来划竹筏的人是贺晏,惊讶道,“哎呀,晏小子咋回来了,许久未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咋过来了?”
  “挺好啊,我这陪贺旭过来。”
  见他俩聊得高兴,贺旭转身和柳哥儿说话,“这是我和你的户籍册子,我打算迁户到河西村去,正好你未来嫂嫂家也在这边……你觉得怎么样?”
  “好,这位便是教你法子的大哥了?”柳哥儿扫了几眼户籍册子,又看向竹筏上的汉子。
  贺旭点头,“一会儿再和他打招呼,我们事不宜迟,回去通知一声带着昨天收拾好的包裹,我们就走。”
  “晏哥,我们回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
  梁婶子有些好奇,“他俩这是……?”
  “他打算住到余家村去,毕竟怎么说连族谱都被划掉了,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先离开一段时间吧。”贺晏帮着找补。
  梁婶子应道,“是该如此,说句不好听的,断亲断得如此决绝也是少见了。”
  他们农家人,别说断亲,就是分家都得慎重,哪有二话不说就这么将人赶走的,任谁看了都觉得当爹么的狠心。
  “婶子最近过得咋样?”贺晏问。
  “我啊,还不那样,就是热闹少了些。”
  梁婶子颇为不习惯,“对了,前些日子梁老么几个灰溜溜回来了,那精气神差了许多,这回看样子是真吓破了胆,而且家里人也因为赔了银子对他们意见也很多,这几日都没见他们出来闲聊。”
  听说整日在家不是做饭就是带孙子,老伴跟儿子儿媳都看得特别紧,生怕他们又聚在一块儿搞事情。
  一些被他们造过谣的人家知道后不可谓不痛快!
  贺晏表情淡淡,“那就希望他们再警醒一些。”
  “哎哟哈哈说起这个就逗,现在很多人就盯着他们仨呢,想学你那样讹……不、挣些银子回来!吓得他们自己都不敢出门了!”
  贺晏点点头,一点儿都不意外。
  河东村的风气本就一般,眼下也不过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去了,想想贺村长的为人,风气不好也是正常的。
  贺晏与梁婶子聊了一炷香的时间,贺旭他们就背着包裹出现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晏哥我们快走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他爹又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哭诉说“我们做爹么的有多不容易”“我们都是为了家里好”“你们记恨我们也是应该的”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
  被贺旭一句“我们已经不是贺家人”给顶了回去。
  而后见贺旭他们背着包裹离开,贺村长气得眼不见为净。
  贺阿么去拦,他还放话出来,“我看他们能去哪里?谁愿意接济两个穷鬼!让他们走!”
  还不是在村子里、在他底下生活,到哪儿都得受他的掣肘,这也是他当初敢将他们赶出去讨好刘管事的缘故,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家。
  贺旭听了脚步没有一丝停顿,拉着柳哥儿直奔河边。
  “婶子,那我就先回去了,迟些时候再和你聊啊。”
  “成,可一定要上门来。”梁婶子和他们仨挥别。
  竹筏于河面上驶过,贺旭站在竹筏上,望着逐渐熟悉的村落心里翻涌着不舍的情绪,随即,“……你想在河面上过夜啊!”
  贺晏他们已经从竹筏下来,贺旭还傻愣愣地站在上面当雕塑。
  贺旭:“……”
  情绪碎了一地,罢了。
  贺旭翻身上岸,“那晏哥,我们先去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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