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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扶她行(GL百合)——毕白

时间:2024-10-26 08:03:31  作者:毕白
  洛宴平看着远去的信鸢,唇角流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刘珏今晚快意难耐,他躺在床榻上,望着皎洁的月色,久久难以入眠。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乍然放松,竟让他升起了些茫然无措。
  母妃含恨的双眸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她临死前只死死抓紧了刘珏的衣袍,瞪大了眼睛,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坐上那个位置。
  他合上眸,今夜终于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第46章 发兵
  几日前。
  关于当今天子刘珏身份不正的流言不胫而走,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将军府上,又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噼啪”声响。
  “真是不要命了!”窦云面色阴沉,又将桌案上的物什扫落。
  洛宴平云淡风轻地品着茶,像是置若罔闻。
  “他刘煜竟能做到如此境地!为了将窦氏一族拉下水,甚至不惜和我玉石俱焚!”
  他先前一把大火将那个寨子烧得一干二净,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追根溯源,摸查刘煜的身世。
  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借此带来无穷祸患。
  他将齐扶枝府上的下人打得奄奄一息,他才说出那老翁所在。谁料他刚派人去暗杀,就被刘煜的人截了道。
  当真可恶至极。
  老翁是最后一个知晓刘煜身世的人。刘煜此番将他身世公之于众,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刘煜并非皇室正统,而他窦云,就是图谋不轨,霍乱朝政的罪魁祸首!
  谁不知道,他刘煜就是窦云一手扶持起来的。
  刘煜这番意图,就是要斗他个两败俱伤。以此来告诉他,既然已经反目成仇,那他便奉陪到底。即使最后万劫不复,声名狼藉,只要能让他成为板上钉钉的千古罪人,他也甘之如饴。
  等窦云满腔怒火发泄完了,洛宴平这才放下茶盏,抬起眼皮:“将军息怒。”
  他施施然站起身,做了个揖:“今上这是着急了,将军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自乱了阵脚。”
  刘煜此番便是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堵他能将窦云一举扳倒。
  “君子重在取舍,将军此时若还是顾念旧情。便会被他刘煜扳回一城。”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必要关头,舍弃一些不得不舍弃的东西,说不定就会迎来化险为夷的转生之机。
  灯火幽微,映着窦氏憔悴的面容。
  她已经几夜没睡一个安稳觉了,听着满城飞语,近乎惶惶不可终日。
  有时眼前是还在少年时刘煜笑里藏刀的面容,有时又是不久前刘煜暗藏杀机的笑靥。
  她忽地有些后悔了。
  或许当年没有听从兄长建言,抛下那乡野村夫。就算生活清贫,也不至于每天这么担惊受怕地活着。
  先帝在时是卧榻之侧两人同床异梦。先帝不在了,她成了天地间最尊荣无匹的女人,却仍日夜难安,生怕一个不稳,就虎落平阳,被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反咬一口。
  她确实想过要掐死刘煜。
  哀其不争怒其不幸,先帝本来就对她腹中婴孩起过疑心,若不是兄长一手瞒天过海,他们整族都要受牵连;再者,窦氏一族日思夜盼,就是希望生下来个小皇子,来日继承大统。如此一来,窦氏便可扶摇直上,一跃成为皇亲国戚,享无上尊荣。
  不承想,竟生下来个女婴。
  那几日窦氏成日怨怼,恨她为何不胎死腹中,为何要来这人间一趟给她徒添不快。
  那时她的手已经卡住了女婴的细小的脖颈,可是那女婴见是窦氏,还高高兴兴地伸出手要她抱。
  窦氏忽地就不忍心了。
  恰逢贴身的乳母进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地将女婴抱起,独留窦氏一人怔怔地跪在地上,无声落泪。
  她以为刘煜不会知道这一切的,毕竟那时她那么小,根本不谙世事。
  至少她们还能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母慈子孝。
  就算她联手窦云散布大皇子命犯皇纲,不能与天子同居一处的流言。让先帝对她忌惮至极,乃至于还未见过她一面就急着将未足月的大皇子送出宫,寄养在齐府,刘煜也从未对她有过半分怨言。
  世人称齐侯。
  她一直让刘煜以男装示人,平日又对她的学业严加责问,几乎没给过她好脸色,刘煜还是敬她爱她,从不逾矩。
  她知晓刘煜想和她亲近,就像每个亲近娘亲的稚童一样。每次她勒令刘煜严加辞色的时候,刘煜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也看见了。
  只是她视而不见,因为每次看到刘煜和她爹越来越像的眉眼时,她就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她害怕有人看出来,害怕她来之不易的繁华富贵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以为她和刘煜这种一碰即碎的关系会一直维持下去。
  却不曾想,幼时照顾刘煜的那个乳母管不住嘴,刘煜小施恩惠,她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将她勉强维持的慈母形象粉碎了个干净。
  自那以后,刘煜不再喜欢缠着她,除非传唤,她绝不会踏入宫门一步。甚至将她身边一直欺负她的大宫女都悄无声息地杀之而后快。
  刘煜见了她还是喜欢笑,却令人不寒而栗,让人无端从中察觉一丝萧杀的意味。
  她怕极了,就告诉兄长。谁料兄长一笑置之,说她大惊小怪。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能耐?
  可是她心里那种惶恐不安与日俱增,她总觉得无论是她,还是兄长,都小瞧了刘煜。
  她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草包无能。
  直至今日,她才惊觉,刘煜这步下的是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忽地平底起风云,吹灭了殿内的烛光。
  窦氏如惊弓之鸟般猛地站起,宫门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无端心生了些惧意。
  她试着唤宫人的名字,却发现无人回应。
  整个宫殿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她抬高了声音,又喊了几声。
  还是无人回应。
  窦氏冷汗直下,她向后,瘫软在椅中,喃喃道:“她......她来了。”
  “母后料事如神。”倏地,一阵清脆的拍掌声响起,久久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内。
  刘煜站在殿外,长身玉立,她还穿着上朝时的朝服,明黄的龙纹张牙舞爪地盘踞在衣袍上,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你要做什么?”窦氏警惕地坐了起来,她看着刘煜模糊的身影,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
  “别害怕,母后。”刘煜的声音听起来缥缈辽远,悠悠地传入她的耳中。
  她似乎顿了顿,续道:“朕与母后母子情深,母后何故如此畏惧呢。”
  刘煜就站在宫门前,也不上前,远处京城的灯火将她的背影衬得孤寂寥落,像是下一瞬就会随风逝去。
  远处逐渐传来沸反盈天的呼喊声和兵戟相撞的刺耳铮鸣,由远及近,连天的战火似乎要将整个皇宫连同黑夜一同燃尽。
  刘煜张开双臂,感受着皇宫制高点无尽的风声,她的声音也逸散在风里。
  “生在皇宫中,朕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
  “母后也是吧,为了自己的母族殚精竭虑,日日不安。即便坐上了这至高的位置,也如履薄冰。”
  “这九重宫阙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了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连同朕这荒诞不经的一生,也要一同埋葬。”
  她转过身,明明夜色浓郁,可她的目光却烈烈如焰,像是永不熄灭的两盏灯火。
  “母后,你维护了一辈子的母族,如今合力把刀尖对向你,你是何滋味呢?”
  刘煜饶有兴致地歪头看她,像是在欣赏窦氏惊慌失措地表情。
  明明她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她还是可以想象出窦氏因为被最信任的族人抛弃而扭曲的面容。
  正如当初的她一样。
  窦氏浑身颤抖,她目光飘忽不定,一会儿落在刘煜孤寂的背影上,一会儿又落在殿外冲天的火光上。
  “你,你骗我!”窦氏惊惧大喊,她徒然无功地抓紧身侧的扶手,却还是架不住两腿一软,颓然滑跪于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拼命摇着头,她猛地抬眼,指着刘煜:“一定是你的离间之计!你想让我对兄长起疑,从而站到你这边!”
  “哈哈哈哈......”刘煜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凉又悲悯:“母后啊,你聪明了一世,怎么就糊涂了这一时呢。”
  “我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做这些无用功呢。”
  “伐无道,诛昏君!”皇宫之外,禁军和窦氏军队分立两侧,为首的一排士兵手持火把。火光滔天,将漆黑的天幕照得亮如白昼。
  窦云身披金甲,他举起手中长剑,直指玄武门。
  “全军随我号令,捉拿逆贼刘煜及祸首窦氏一干人,若有违逆,杀无赦!”
  刘煜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窦氏也不知道,她沉浸在无限的悲恸里,根本无暇顾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煜的话,她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宫外走去。
  眼前走马观花般地闪现过无数碎片般的场景,始于她出嫁之时,眼前人清秀腼腆的面庞,终于刘煜孤寒的背影。
  宫道上的宫人行色匆匆,各自抱着家当四处逃窜。
  “要变天了!”有人见窦氏漫无目的地与他们背道而驰,好心劝道:“太后娘娘,快跑吧!”
  窦氏充耳不闻,她怅然若失,像是悲痛欲绝,直直往前去。
  宫道的尽头,窦云神色肃穆,倚剑而立,站在宫门前。
 
 
第47章 宫变
  “兄......兄长......”窦氏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他的兄长此刻驻足于大军之后,悲悯地看着她。
  “退下!”洛宴平手持大弓,缓缓对准了跌跌撞撞奔来的窦氏。
  窦氏缓缓停步,她遥遥望着远方之外和她血浓于水的至亲,神情凄楚。
  辽阔的宫道早已清荡一空,只有整装待发的军队,和一个落寞的女子。
  她披头散发,神容狼狈,最后近乎是跌倒在地上,匍匐前行。
  “你......你不能丢下我。”窦氏眼含血泪,兄长的身影早已模糊不清,不远处无数刀光齐齐对准了她。
  他们在等窦云下令。
  灯火辉煌中,窦云转身,一声令下。
  “杀。”
  未央宫中,宫人四散奔逃。
  “陛下呢?”付祂随手抓住一个匆匆跑过的宫人,声色俱厉。
  那名宫人哆哆嗦嗦着:“陛下......陛下自今晨下朝起便没回来......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
  付祂蓦地放开他,紧跟而来的陈参商神色慌张,她一路跑来,气息有些不稳:“皇......皇后娘娘。”
  “方才,方才窦云下令于东门诛杀太后娘娘,如今正带兵往崇德殿去!”
  “崇德殿......”付祂喃喃。
  她猛地抓住陈参商的衣袖,说:“你先走,我要去找她!”
  陈参商急忙拉住她:“皇后娘娘,窦云大军压境,凭你我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遑论孤身一人的陛下?你现在去,就是自寻死路!”
  “我要去找她。”付祂挣脱陈参商,她取了佩刀来,一字一句道:“我不能不管她。”
  “崇德殿,崇德殿走水啦!”宫道上,疾驰的宫人奔走相告。
  在离未央宫不远处的崇德殿中,冲天的火光骤然升起,将半边漆黑的天空烧得火红。
  付祂最后深深看了陈参商一眼,低声说了句“保重”,便逆着人群往崇德殿疾走而去。
  “怎么回事?”窦云看着熊熊燃烧的崇德殿,心中顿生不详。
  洛宴平随便揪住路过的一个宫人,逼问之后对窦云道:“崇德殿走水了。”
  窦云神色一凛,喝令大军加紧步伐。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一场大火能烧得一干二净。”
  付祂赶到崇德殿时,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然面目全非。
  整座宫殿都深陷在大火里,宫人们自顾不暇,对这座燃烧着的宫殿视若无睹,更无人去救火。
  她冒着扑面的滚烫温度,火舌舔舐着她的裙裾,烧断的梁柱在她身后应声落下。
  付祂站在殿内,刘煜高坐正堂之上,烈焰模糊了她昳丽的面容。
  触目惊心的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流下,见到有人来,她微微抬起眼。
  下一瞬,却愣在了原地。
  付祂看见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却最终作罢。
  最后,她对站在宫门处的付祂,无声地做了个唇形。
  付祂看懂了。
  她说:“你走吧。”
  付祂发了疯一般想要冲过去,身后却有人死死拖住了她。
  桑田声音里强忍着悲痛,他牢牢抓住付祂的衣袖,说:“皇后娘娘,节哀。”
  佩剑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铮鸣。
  付祂眼睁睁地看着愈演愈烈的火光将刘煜吞噬,颓然无功地垂手。
  “刘煜......”
  桑田强扯着付祂从崇德殿奔逃出来,正要跟着沧海撤走时,却见窦云已然带着人兵临殿外。
  “近逆贼者,杀。”
  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将士整装待发,持刀逼近。
  付祂眼里烧着无尽的恨意,她越过人群,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窦云。
  像是感觉到了付祂的视线,窦云转眼看来,对她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
  付英还未及沧州,突闻噩耗,窦云率兵逼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
  彼时付英正在和池海商讨解决匈奴扰边之事,齐扶枝一人默然倚靠在一边,抱臂不语。
  那时谢清尘单骑闯入营帐,被人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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