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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美钓系大佬追妻火葬场(GL百合)——白娘子

时间:2024-10-26 08:07:11  作者:白娘子
  叶桑榆回了个“嗯”字,冬青又发信息:你让我联系的媒体,国外的是最好解决的,国内的话,华信集团本身有合作的主流媒体,但是他们不敢冒那个风险,我在想,实在不行,找相对小一点的媒体,但多找几家。
  主流媒体不止华信合作的,她让冬青再找找。
  冬青又问:大会那天,全程直播这件事,我觉得你要是有想法,最好提前申请,这是很重要的事,意味着华信要公开很多秘密数据,股东和高层们都未必能同意。
  叶桑榆:我知道,已经在沟通了,至少半数的股东已经同意了。
  当然,这半数以上,就是董正廷那部分人。
  冬青倍感惊讶,连连称赞她厉害。
  冬青:你这两天去哪了啊?没来公司,也不回家。
  叶桑榆:你还跟踪我?
  冬青顾左右而言他,她表现不满,冬青实话实说:我也就派人蹲着公司和家这两个地方,为的也是保护你的安全,等到30号之后,我已经考虑给你安排随身的保镖了。
  叶桑榆指尖摁着手机壳,摁了摁去,她想起来,手机壳里放着一枚卡槽针。
  她如获至宝,拿着卡槽针,试探着往锁里捅。
  从俯身,到蹲着,再到坐地上,她卯上了。
  她甚至在网上搜索开锁的方法,巧劲儿最重要。
  叶桑榆捅得手都麻了,终于听见咔哒一声,她差点哭出来。
  借着手机的亮光,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子。
  她很熟悉的苏格兰饼干的铁盒,是她用压岁钱给向非晚买的。
  叶桑榆抱着铁盒放到桌子上,又觉得自己偷窥的行为不该放在禅修的桌子上,她跟被烫到似的,连忙抱着铁盒放到木板床。
  她打开之前,喃喃地跟向非晚道歉,跟佛祖道歉。
  “我不是为了单纯的偷窥,我是真的怕,这里面还藏着更加罪恶的证据。”叶桑榆走到今天,无法否认向非晚的变化,不管是为了什么,向非晚都不是以前那个温柔爱笑的人,她骨子里的冷和厉,她满腹的心事,她极力遮掩的所有……
  叶桑榆深吸口气,用力打开,啪的一声,铁盒掉床上,里面放着一个文件袋。
  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沓纸张,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个U盘。
  叶桑榆从头到尾,逐张翻阅,看到最后,她的视线已经模糊。
  这里面有向非晚所有不动产的公证书,她也做了所有的财产公证,她更早早地立了遗嘱,而遗嘱的受益人,全部是她。
  她还签了器官捐赠和遗体捐献;
  她更在遗嘱公证的后面附上了两个信封,一个写着她的名字,一个写着向秋水的名字。
  更为离谱的,她还发现了自己从没有签署过的器官捐赠,而最后签字那里写着的竟然是母亲的名字。
  后面紧跟着一张她的撤销登记,签字的是她本人。
  她脑子有点蒙,怔怔地看了半晌。
  她意外地发现,众多资料的时间,都集中在向叔华死亡后。
  很显然,向非晚是在那时做了某些决定,近似于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她也买了高额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叶桑榆。
  叶桑榆抹去眼泪,压着心口缓解痉挛的疼痛,又拿起笔记本。
  笔记本更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她强忍的泪水,再打开扉页看到夹在其中的照片时,已经泪流不止。
  照片一共有三张。
  第一张是全家福,穿着警服的向叔华,一身优雅贵气的许云苓,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眉眼之间能看得出来是向非晚,打小就很好看。
  也是这张唯一的照片,叶桑榆第一次看见许云苓的模样,向非晚很大程度随了她,连同那股子清冷矜贵的气质也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许云苓的眼眸有深邃,看似清醒克制,但又给人一种:谁都可以爱,但又只会浅尝辄止。
  她的眼神也有明亮璀璨,有桀骜不驯的野性在里头,哪怕是和丈夫合影,眼眸深处也带着疏离。
  反观年轻时的向叔华,一身正气,刚直不阿,单看眼神也看得出是军人才有的坚毅。
  叶桑榆头次看他们的合照,怎么看都不搭配,她以前问过向非晚,父母间的爱情,向非晚表情冷漠。
  后来再提及母亲,向非晚都是平静到冷漠的语气说:“我妈失踪了,你知道的。”
  那是向非晚提都不愿提的人,没有任何情感,似乎这么多年,早已经耗光了。
  第二张照片,是一身西装革履的向叔华,他的手搭在年少的向非晚身上,向非晚怀里抱着的是向秋水。
  与上一张截然不同,向叔华眼神深暗,仿佛藏了很多东西。
  那双黑亮的眼睛没了光,连同眼底深处的坚毅也不见了。
  向非晚年少便出的落落大方,眉眼英气俊秀,不似一般女孩的柔情。
  那时的人便是肃着一张脸,高冷淡漠,眼尾低垂,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厌世感。
  第三张照片,是她和向非晚的合照,她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给向非晚过生日。
  她在小小的花园里等来了风尘仆仆的向非晚,她烘焙了小蛋糕,笨拙却也用心地制作了一张手工的贺卡,上面贴满了可爱的胶贴,还有她手工画上去的,贺卡中心是向非晚的脸,她偷偷画了很久,还用母亲的口红涂抹小小的嘴巴,在漂亮的美人脸上印上唇印。
  照片里,向非晚搂着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眉眼间是清明媚的笑。
  她坐在向非晚的腿上,脸颊红红的,那时是向非晚刚刚亲了她的脸,她心跳得很快,整个人要熟了一样。
  而这张照片后面,放着的就是她制作的贺卡,被向非晚用塑封给封存起来了。
  唯一不同的,是向非晚在贺卡上贴了她的大头贴,大头贴也有一个鲜红性感的唇印,那必定是来自于向非晚的。
  叶桑榆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抱紧怀里的本子,低着头,让泪水砸在地上。
  这一晚,她抱着向非晚的笔记本,看到了天亮,也哭到了天亮。
  她也终于知道,向非晚藏在心里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无论哪一件,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日记中间夹了为数不多的几张个人照,是向非晚特意拍照留给她的。
  面容憔悴,形销骨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而那双明亮如辉的眼眸,暗沉如深海,没有半点生机。
  向非晚最后一张,是端午节之后写的。
  写着:
  我曾经梦想着,和你生活在一片绿荫和鲜花之中,我们朝夕相对,一日两人三餐四季,共享无尽的清晨与黄昏,但这终究只能是个梦。
  分开后的日日夜夜,我终于明白,漫长岁月让人思念成疾,死亡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我日思夜想的人,成了我人生的伤口,每次想念你,就像是给我的伤口上药,痛且让我短暂地苟活着。
  这两天,是我这两年来最为开心的时光,人生大抵就是度过这些开心幸福的瞬间的,所以我告诉自己,我没有遗憾了。
  我做好所有准备,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也只愿,我离开后,你重获新生的岁月,能够葳蕤生香。
  我爱你啊,我的小叶。
  惟愿有来生,我如星来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2019年6月15日向非晚绝笔
  向非晚说,我爱你,但是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哭得不能自已的叶桑榆,这一刻,手按压心口,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叶桑榆,你确实不知道,她有多爱你,也正如向非晚不知道,你有多爱她一样。
  这一刻,晨曦穿透薄雾,洒进禅房,也照进她黑暗的心渊。
  也从此刻起,黑夜乌云正在飞速向后退去,她清晰地看见那道迈不过的门槛,也像离弦的箭,离她越来越远。
  她的世界,开始天光大亮。
 
 
第99章 
  从云林寺返程, 路上积水多,叶桑榆又困又乏,开得缓慢。
  尤其是往市区走, 要经过几座桥, 离山体近的那座桥, 水面几乎接近拱桥顶端,水势湍急。
  车子行使缓慢,都怕车子熄火。
  叶桑榆打了个呵欠, 缓缓跟在后头。
  也不知哪个活腻的,车子开得飞快, 她听见轰的一声时,她的车屁股就被怼上了。
  连环车祸上了新闻, 也登上热搜, 叶桑榆运气好,最临近拱桥, 也是连环车祸里伤得最轻的一辆。
  困顿状态反应慢, 她的额头被撞了下,鼻子也流血了。
  救护车统计伤员,连同她算在内。
  能叫家属的都叫了,她伤得不重,摆摆手:“我自己可以。”
  她的车牌号也被写到新闻报道里,冬青瞅见, 连忙打电话, 居然是关机, 她魂儿都吓飞了。
  冬青生怕误了事, 连忙打给向非晚,向非晚的声音透着紧张不安:“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半夏去现场了。”
  冬青抚着心口顺口气:“向总,你慢点开车,她肯定没事的。”
  向非晚直接挂了,车子几乎被开成火箭。
  一夜的狂风暴雨,京州市周边的村镇受灾严重,市区也淹没了大部分,最夸张的是一层的商铺和办公区,都被水淹了。
  这会儿路况依旧拥堵,向非晚紧紧握着方向盘,眉头皱得很深。
  半夏比她更快一步,发语音汇报:“向总,现场伤员已经全部送往医院,桑榆也在救护车里,她的车子被交警安排的拖车,一起拉回市区了,您先去市医院,我去人民医院的路上了。”
  怕向非晚担心,半夏很快补充发了一条:“我询问过了,桑榆应该是伤得最轻的,您别担心,开车务必注意安全。”
  向非晚放着广播,听实时播报,很快就有连环车祸死亡的信息传来,截至目前,已经有2人重伤不治身亡。
  她心急如焚,对着耳机里的人说:“这条路太堵了,换一条!”
  “能走的路都堵,不赌的都有积水,深浅不一,万一车子熄火……”
  “你现在开越野车过来,咱们两换车。”向非晚的焦急没有丝毫的隐藏,那边应下,提醒她开车小心,向非晚只说:“快点,确定她到底送哪个医院了。”
  暴雨导致受伤人数激增,医院人满为患,医生24小时连轴转,医院的电话成了热线,打也打不进去。
  向非晚连续打了几次,终于打通教授的电话。
  “叶桑榆不在市医院。”教授自然听得出她的担心,憋着火气道:“别就知道操心别人,想想你自己吧。”
  向非晚道谢,调转车头往人民医院去了。
  路上换了越野车,底盘高,不怕熄火,一路风驰电掣,有种海上飞艇的既视感。
  叶桑榆站在人群中央,哭声喊声,矛盾的争吵声,临时增添的广播提示和大喇叭声……犹如一锅热粥倾泻,吵得她头疼眼晕。
  “让开让开!”身后传来喊声,伴随着推搡。
  叶桑榆后背被猛地撞到,她一夜没睡反应慢,踉跄着往前摔。
  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拉住,被拽着扑到对方怀里,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那人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口罩盖住大半张脸,她看不清,先点头道谢。
  急诊科门口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来不及多想,便随着人流往前去。
  叶桑榆伤得不重,鼻子已经止血,额头被撞得有点肿。
  医生处理完表面的伤口,安抚道:“你这是轻伤,问题不大,哭得眼睛都肿了,不哭哈。”
  “啊,”她顿了顿,“不是因为受伤哭的。”她昨晚哭得太厉害,都怪向非晚。
  她从急诊室出来,去了趟洗手间,简单洗把脸,镜子里的那双眼,又红又肿,满脸的倦态,掩都掩不住。
  与此同时,向非晚正在医院里找车位,问:“见到了?状态怎么样?”
  “很憔悴,脑门肿了,眼睛又红又肿,好像哭得,鼻子也有点破皮。”
  向非晚眉头越皱越紧,没了耐心:“没有车位,你过来。”
  她终于有工夫找人,穿过急诊科,往洗手间方向走。
  门口围着一堆人,吵吵嚷嚷,像是在吵架。
  她问了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医闹,一个医生,还有个热心上忙的姑娘都被砍伤了。
  听描述,女生的身高、样貌和体态,与叶桑榆相似。
  向非晚心生不好的预感:“女生穿的什么?什么颜色?”
  “一身黑,流了好多血。”周边人心有余悸,“刚才推到急诊室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真是作孽啊。”
  她连忙赶过去,边打电话问:“桑榆今天穿的什么?”
  “一身黑。”
  犹如晴天霹雳,霹得她愣在原地。
  向非晚不知自己怎么到的急诊室门口,她推开人守在最前面,门一开,她连忙问情况。
  医生忙得不可开交,让所有人往后退,她紧着问:“刚才推进来那姑娘呢?人在哪?她怎么样?”
  医生上下打量她:“你是家属?”他问话时,人已经从里面推出来,身上盖着白布,沾满血迹的指尖露在外,医生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向非晚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她上前要扯开白布,被医生拦住:“诶?你是不是家属?你叫什么?”
  “桑榆!”向非晚哭腔喊出名字,腿软着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医用推车的扶手,歇斯底里地喊,“叶桑榆!你起来啊!”
  “家属,你镇定一下。”医生和护士上前搀扶,她强撑着站起身,额骨位置突然传来剧痛,让她站立不稳,倒退几步,“小叶,小叶。”
  围观的人群被推搡开,向非晚被人从后面抱住拖拽,她疯了一般地抓着推车扶手不放,悲痛欲绝:“小叶,我的小叶……”
  “我在这呢。”叶桑榆出声,向非晚身子像是触电绷直,人还没有点没反应过来。
  叶桑榆掰过梨花带雨的一张脸,那眼底的绝望和无助还没散去,看得她心口骤然作疼。
  她先跟医生道歉,搀扶向非晚:“先起来,去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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