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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小区第四栋(GL百合)——兰振

时间:2024-10-26 08:14:36  作者:兰振
  梁幼灵神情有点恍惚,也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点突然:“所以, 现在怎么办啊?”
  裴玉廷:“有困难找警察吧。”
  警察来得很快,或者说,警察本来就在楼上。
  ——章曦掉下去之后, 有几个便衣没有撤离。
  他们知道,章曦跳楼很大概率不是意外。也就是说,有其他人的影响, 造成了这个结果。
  他们就是要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 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
  以及,守住502室——有可能,章曦家有另外一个人。
  很快就有警察接到通知,敲响了501室和503室的门。
  501室没有人在家, 503室的女人给警察开了门。
  门是只开了一条缝的,警察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情况,询问她是否看见了什么。
  女人木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没有说话。
  警察又问了一遍, 女人转了转眼珠,漆黑无光的瞳仁滑到眼眶边缘, 以一个诡异而极限的角度锁定住了——
  裴玉廷在等梁幼灵过来的时候,听见了楼上的动静,就走上一节台阶,悄悄往上看。
  只看了一眼,裴玉廷便心里一惊。
  那个女人是在看她。
  警察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裴玉廷无法继续隐匿身形,只好往上走了几阶,脸上一副热心市民的样子:“警察同志,是有什么发现吗?”
  警察也看着她:“你是看见什么了吗?”
  裴玉廷摇摇头:“我只看见楼上的人掉了下来。”
  裴玉廷看向503的女人:“这位……女士,看见什么了吗?”
  女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裴玉廷,裴玉廷丝毫不怵,也看了过去。
  女人忽然咧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砰——下地狱。”
  裴玉廷被警察赶回到梁幼灵家枯等,仍旧没能从女人那个龇牙咧嘴的笑容中回过神来。
  ——警察见问不出那女人什么来,也只好作罢。
  和平小区里没有监控,因此没有人知道,章曦掉下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对面监视的人,只看见章曦正撑在窗边在大喊,忽然身子一僵,然后就摔了下去。
  章曦家的门被警察撞开时,裴玉廷就把梁幼灵家的大门打开了,因此,她能看见,警察并没有押着什么人下来。
  也就是说,章曦家里,没有第二个人。
  没有人推他,他自己就掉下去了。
  ——他是看见了什么吗?
  裴玉廷一边听着警察处理梁幼灵家漏水的事情,一边这样想着。
  帮着梁幼灵处理完了房子的事情,梁幼灵匆匆赶去上课,裴玉廷回到自己家,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邢冬诚发了信息,说已经找到文件了。
  邢冬诚很快打来电话,裴玉廷把文件在警局以及章曦的事情说了一遍。
  邢冬诚笑了一声:“你做得很好。”
  没有等裴玉廷反应过来,邢冬诚就挂了电话。
  裴玉廷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邢冬诚乐意看狗咬狗,却会忌惮胜利得太快的那只狗。
  ——就算裴玉廷说,章曦坠楼只是意外,邢冬诚会相信吗?
  他只会相信他想要相信的。
  所以,裴玉廷不能冒进,她须得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梁幼灵到了实地考察课的地点时,已经有些迟了。
  断云坟场被封之后,田振把新的田野调查地点选在了一处小渔村。
  渔村较为偏远,靠海而居。
  实际上,渔村再转过十几里,就是繁华的商业街,有着通宵达旦的灯光和喧闹无比的人流。
  渔村的房屋建筑比起城里来说,是有些老旧过时的。海风日复一日的吹拂,使得新修什么高楼大厦成了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渔民们还是习惯,一出门就能跑到自家船上,不用再经过什么楼梯的折磨。
  田振带着三个学生来到了渔村。
  一户人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看起来是田振的旧识。
  梁幼灵他们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案头工作,商议好这次田野调查的重心是渔村的经济。
  对那户人家进行访谈之后,他们打算去寻找新的目标。
  但那户人家很热情,请他们去船上体验一下打鱼。
  几人自然欣然同意。
  海上风浪绞着水花溅在脸上,梁幼灵把帽子取下来拿在手里——它险些被刮飞。
  梁幼灵盯着远处的海平线看了一会儿,想起了那天从游艇上被抛下来的心悸。那时候虽然早就知道海里有警方的接应,但没有人能淡然面对即将投身的、看不见底的深海——或许,裴玉廷可以?
  梁幼灵跳海时闭了眼,她不知道裴玉廷当时是什么反应。
  梁幼灵懊恼地收回思路——怎么又想到了裴玉廷?
  船上渔民在拉网捕鱼,梁幼灵盯着他们的动作,又有些跑神。
  她似乎被海上没有遮挡的阳光直晒搞得有些蔫巴,她悄悄退到船尾,微微低着头,想要躲懒打个瞌睡。
  最近事情桩桩件件接踵而至,梁幼灵也没有休息好。
  就在她将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
  梁幼灵抬眼去看,阳光已经被挡住了——被渔民的身体挡住了。
  那家的男性渔民站在她身前,他背着光,梁幼灵没有看清他的表情。
  然后——
  渔民抓在手中的渔网忽然从海水中被拔出来,里面没有一条鱼。
  渔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网上带的水珠在空中跳跃了一下,又落入海面。
  梁幼灵惊呼出声——
  渔网最终从天而降,罩在了她的头上。
  梁幼灵被严严实实卡在了巨大的渔网之中。
  田振惊得起身,指着渔民问:“你在干什么!”
  船头的女性渔民也随即抛网,将田振、周筱冰和何茗三人也全罩进了一张网里。
  梁幼灵抓着泡了海水而贴在身上的渔网,但是硕大的渔网堆堆叠叠,她理不清头绪,竟被缠在了里面。
  田振三人的状况,比她更为糟糕。三个人一动就会碰到身边的人,渔网好似越缠越紧。
  渔民把他们的手机搜刮出来,“噗通”几声响后,梁幼灵的心也随着手机一起沉入了海底。
  男性渔民终于说:“田老师,对不住哈,俺们也是拿钱办事。”
  田振怒道:“拿什么钱?拿谁的钱?”
  男性渔民:“俺们不能说,只有这个小妞能见到俺老板。”
  他指了指梁幼灵。
  田振一愣:“为什么?”
  男性渔民:“俺们老板要见她,只要见她。但是你们都在,俺们没办法,只能都先罩起来。”
  田振不死心:“你们老板到底是谁?”
  男性渔民摇头:“不能说,真不能说。”
  梁幼灵忽然问:“你们老板姓章还是姓邢?”
  她想了一想,自己得罪的人,应该只有章曦和邢冬诚——虽然在她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做,而这两个人施加在她身上的全是无妄之灾。
  男性渔民:“俺不知道。”
  梁幼灵:“他长什么样?既然我能见他,我总能知道他的样子吧。”
  男性渔民并不上当:“但是,田老师不能知道。”
  田振试图谈判:“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们给你双倍,把我们放了,你看行不行?”
  男性渔民摇摇头:“俺不要你的钱,俺还想活嘞。”
  女性渔民说:“不要跟他们讲了,他们都是文化人,套你的话你都不知道。”
  男性渔民后知后觉:“是嘞,刚刚那劳什子访谈,也不知道都能不能讲,阿芳,俺是不是说了啥不该说的?”
  田振:“我们不是有事先沟通过吗?”
  女性渔民:“访谈说就说了,老板的事不能说出去。”
  男性渔民闭了嘴,他们的孩子沉默着把船调头回去,又回到了沙滩上。
  这个点,出海的人已经出海,在家的也不出来,因此渔村沙滩上空无一人。
  男性渔民拖着装着梁幼灵的网,女性渔民和孩子把船闩上码头,一齐拖着装着另外三个人的大网。
  梁幼灵的背在沙滩上被磨得生疼,她勉强抬起头,不让长发被沙子摩擦,以减轻头皮被牵扯的疼痛。
  梁幼灵脑子在飞快地想办法,他们此时没有了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更没办法报警。
  但听男性渔民的意思,这场绑架是针对自己的,田振他们或许性命无虞。
  梁幼灵不相信法治社会会有这么多亡命徒,虽然田振知道男性渔民的住址和家庭情况,但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指认渔民一家——也就是说,渔民只要做得足够干净,就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杀人灭口。
  梁幼灵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是自身的安危。
  她不觉得,这一次被绑,还能如之前几次一样,有人来救她。
  身旁被拖行的渔网带起的沙子飞进眼里,梁幼灵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或许是身上溅的冰凉的海水骤然被烈日烤干了。
 
 
第69章 搅拌机
  被一路拖行到渔民家里, 梁幼灵现在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她扎起来的头发已经散乱了,发圈不知道丢在哪处海滩。背部被沙砾和粗糙的渔网不断摩擦,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红了一大片。
  女性渔民隔着渔网把梁幼灵的双手拢在身前, 系上了塑料扎带——在这个过程中,梁幼灵不断挣扎, 但她的动作受限, 力气又没有体力劳动者大,最终还是难逃此劫。
  扎带的受力面积小, 因此陷进肉里动一下都勒得皮肉疼痛不堪。
  女人又想把她的脚腕也捆扎起来,梁幼灵踢蹬不止:“你们这样是犯法的!告诉我你们老板是谁,我有办法让他不怪罪你们。”
  女人看了她一眼, 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女人喊来孩子一人按住梁幼灵的一只脚,两人合力把她捆住了。
  男性渔民在一旁用布堵住了田振三人的嘴,三个人焦急得“呜呜”出声, 却无济于事。
  女性渔民把梁幼灵从渔网里拖出来, 就在这一刻——
  梁幼灵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往屋外滚出去!
  女性渔民没有料到她有这个举动,一时间竟真的放任她滚出了几米远。
  眼看梁幼灵就要滚出门,离门更近的男性渔民一个箭步窜出来,直接一脚踢在了梁幼灵的小腹!
  梁幼灵捂住肚子蜷缩起来, 不再往外滚动,牙关紧锁。
  女性渔民不咸不淡地说:“老板说,尽量别弄残了。”
  男性渔民:“知道知道,这不是就踢一下么。”
  孩子把准备好的布塞进梁幼灵嘴里,给她戴上眼罩。女性渔民和男性渔民又合力把梁幼灵装进麻袋之中,扎了袋口。
  麻袋里面漆黑闷热, 也舒展不开四肢,梁幼灵难受极了, 鼻间呼吸的全是海水和沙子腥湿的气息,贴着脸颊的头发也渐渐被汗浸得更加服帖,她想要捋一捋头发都做不到。
  梁幼灵感觉,自己好像被抬上了一辆车,似乎是板车,她感觉到身下是有些发烫的硬板。在颠簸的路上行驶了许久,路逐渐平坦起来。
  她被换到了另外一辆车上,有车门滑开的声音,她被摔在车座上,有人在她的前排坐下——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她似乎又被劫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子里面没有人讲话,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梁幼灵被抬了下来。
  两个人一头一脚地抬着她,走了有一段距离,她被丢在了地上。
  地板似乎是粗糙的水泥地,她侧着身子撞上去,因穿着短袖而露在外面的胳膊擦得一痛。
  有人解开袋口,拽着她的脚腕把她拖出来,梁幼灵试图发出声音和他们交谈,但没有人应她。
  梁幼灵的手腕被拎起来,刺人的麻绳缠上手腕,有人把麻绳抛到高处的横梁上,在横梁的另一端一拉,梁幼灵就双脚腾空,被吊了起来。
  梁幼灵使劲挣扎了两下,那头的绳子不知道被系在什么地方,她被稳稳地吊在半空,落不下去。
  梁幼灵的害怕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她原先还有一点“或许能找机会逃出去”的想法,但是一路上没有人给她一丝丝可乘之机。
  绑架的人都不出声,就让她的心理压力自己被放大、再放大,面对未知的地点、未知的绑匪人数、未知的老板……她脑补出了未知的酷刑,和悄无声息的死法。
  ——尤其是,她对幕后之人的目的一无所知。
  如果那人和她谈判,事情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她就怕是一言不发的死刑——莫名其妙的私刑。
  梁幼灵忐忑不安而又愤怒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她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只一双耳朵目前还能运转,或许再过一会儿,她被吊得脱力、全身发麻、头脑发懵,这唯一灵光的感官也要被剥夺去。
  梁幼灵忍住了没有哭。
  她不能哭,哭会消耗体力,她要留着精力,就是留着希望。
  梁幼灵丧失了感受时间的能力,也丧失了感受人的气息的能力。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她身边看守,她竭力扼守的清明也渐渐混沌下去……
  在这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中,她似乎听到了略微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有一个电子合成音突然贴在她耳边炸响——
  那是一个电子童声。
  “Hello,又见面啦。”
  梁幼灵的鼓膜和心脏瓣膜一同狂振,她震惊得连酸涩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唇齿都开始微微发抖——
  是那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骚扰狂!
  似乎是看出来梁幼灵想要说话,那人把她口中的布扯了出来。
  梁幼灵的舌头被布压得久了,有些不听使唤:“你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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