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呼吸暧昧纠缠,衣衫尽褪。
第37章 皇子VS质子
大殿很安静, 以至于一点暧昧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殿内,绵门帘的后方,窗台前, 两具身体如同藤蔓一样交织、缠绕在一起。
长衡穿着白色宽袖袍, 一件非常轻盈的外衫,被迫趴在窗台上,薄薄的衣物搭在身上,勾勒出弯曲的腰线以及耸起的臀峰, 引人无限遐想。
君灼衣冠楚楚在他身后站着,扶着他的腰,将这美景尽收眼底, 并带着他一起沉入无尽汹涌的浪潮之中。
窗户大开着, 门外的景象尽收眼底, 同样, 别人也能通过窗户看见殿内正在进行的激烈运动。
长衡怕极了这事被别人瞧去, 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身后的人察觉到他的意图, 故意折磨他, 逼着他喊出来,“这就是你讨好我的态度?”
长衡身体僵硬, 长而黑的发丝在空中凌乱,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见常安。
他喘着,震颤着, 带着希冀问, “会带我见常安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君灼每次提到常安的态度都太反常, 反常到让他怀疑君灼已经把人杀了,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稳定他的情绪。但是,直觉又告诉他,君灼不会。
很神奇吧,君灼那么伤害他,他还愿意相信君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的,相信君灼。
还有更神奇的,从见君灼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这个人非常眼熟,不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一面,而是更早,更早之前,他见过这个人,那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无法言喻的一种熟悉感。
加上小鬼火说的话,或许他真的和君灼之间有牵扯不清的孽缘。
长衡抖得越来越厉害,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所有东西都在晃动,包括院里那里那株不起眼的野花。
很好,又在他面前提起别人。
君灼眼底猩红,似乎被嫉妒占满,大力扯着长衡的身体将人翻了个面,抵在墙上,在长衡没反应过来的惊呼中疯狂亲吻他。
为什么总是提那个小书童,那个小书童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动作也不温柔,那架势似乎要把长衡凿进墙里才肯罢休。
速度太快,力气太大,长衡承受不住,克制了一个清晨的喘息终于从喉咙里溢了出来,虽然很小,但也足以令君灼更加疯狂。
……
最后长衡双眼失去焦距,空白的看着君灼,无力缩在君灼怀里,笔直匀称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吻痕、咬痕、掐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君灼将长衡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又从床榻下面摸出一个锦盒,上面刻着龙凤呈祥的花纹,带着一把小金锁。
君灼看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伸到软枕下面拿到一把小钥匙,开了小金锁,锦盒里面躺着七八颗大小一致的药丸。君灼取出一颗,推进长衡的身体里,然后将锦盒重新上锁,收了起来。
异物感过于清晰,长衡不适应的嘤咛一声,手伸到被褥下面,又出于某种原因快速拿了出来,痛苦的弓起身体,夹紧了双腿。
君灼看着他的反应失笑,长衡这几年到底学了什么,就算在梦里也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随后君灼去到屏风后面,站在书桌前安静欣赏自己的画作,每一幅都是他和长衡在同房,白天到晚上,殿内到殿外,以及一些长衡戴着锁链被迫承欢的画,无比疯狂,无比露骨。
每一幅都代表着君灼对长衡偏执又疯狂的感情,如同海浪一样汹涌,如同暴风一样猛烈。
君灼欣赏完,觉得长衡既然知道那他也没必要隐藏了,干脆挑了几幅自己最喜欢的画挂到外面,挂到长衡眼皮底下,一醒来就能看到的位置。
“殿下。”
君灼正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突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兴致,伸手将纱帐放下来,挡住正在睡觉的长衡,转身去了殿外,冷着脸道:“何事?”
周戚道:“南王刚刚寻死,被人发现了,您什么打算?”
周戚是君灼的亲兵,从小就跟在君灼手下做事,更是直接参与君灼起兵造反的事,所以对南王和君灼复杂的关系非常了解。只是他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君灼要留着南王,为什么不杀了以绝后患。
“寻死?”现在正午了,出了大殿,太阳有些刺眼,君灼眯着眼睛想,他竟然和长衡厮混了一个上午,眼底的温存一闪而过,阴狠道,“那就满足他。”
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一瞬的错觉。
周戚道:“末将明白。”
南王当初不想死,君灼也觉得奏折麻烦,就留下南王让他帮自己批奏折,现在南王想死,那他就不用留了。也刚好,他找到了更加合适的人选,他已经迫不及待让长衡穿着凤冠霞帔坐在自己身旁了。
“别让他死那么快,先让他吊着一口气。”君灼道,“死太早晦气。”
君灼做事都是凭心情来,周戚早已习以为常,淡淡应下他,找人唤太医医治南王。
“我要娶长衡,就明天。安排人把事情通知下去,尤其记得告知楚国的老皇帝。”君灼吩咐道。
“这……”
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当王后,协理六宫事宜,辅佐王帝,根本没有男人当王后一说,更何况长衡还是楚国的太子,难免理政的时候会有二心,就是他不反对,也会有人提意见,阻止这荒谬的事发生。
周戚斟酌道,“恐怕会有不妥。”
君灼自然知道周戚想什么,但他不管,长衡他娶定了,风轻云淡道:“谁反对?杀了便是。”
那语气很是随意,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不值一提的物件。
周戚微微颔首,不再多争执,非常识趣的答应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太子殿,落在地上的枯叶被风卷走,路上空荡荡的,不曾见几个人。宫廷里好久不来新人,已经变得非常冷清。当年还有很多阿哥、公主在这里奔跑打闹,那边的花园也有很多妃子聚在一起说笑。
如今冷寂萧条,空无人气,像极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
你问君灼后悔吗,守着这空荡荡的江山,君灼会说,不后悔,如果当年他的手段不狠辣,那死的就是他。
再说了,他现在有长衡陪着,何来孤独一说。
两人安静走过鹅卵石路,穿过妃子的宫殿,来到南王居住的地方。
这才发现南王的寝殿更加萧条,甚至可以用死寂来形容。院内的树都是枯掉的树,干枯的树枝随风摆动,发出苟延残喘的声音,墙上的漆也都掉色,变得极淡,好似被荒废了好多年。正常人走进去都会感到背后一冷。
君灼走了进去,殿内特别黑,和外面的艳阳十里截然相反。
殿内的摆设大多都是上个朝代留下来的,无人打扫,落了许多灰,棉门帘也褪了色,风一吹便晃动,挂在梁上岌岌可危的模样。
没人帮老南王,就算有人想帮,那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大殿里响起,奄奄一息的老南王艰难的转了一下脑袋,浑浊的眼睛看着来人。
那人玄衣黑发,身形高大,腰间挂着龙凤玉佩,每走一步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声两声……好像敲在老南王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上,带着窒息的压迫感。
人到死了什么都不怕了,老南王盯着君灼,似乎在问你来干什么。
君灼在床榻三步之外停下,目光沉沉:“我来当然是想告诉你我要成亲了。”
老南王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君灼,暗沉的眼睛似乎要瞪出干枯的眼眶:“你……”
“别死那么早,我嫌你晦气。”
老南王躺在床上,听着玉佩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理君灼。
君灼眸色一凛,警告道:“听到了吗?”
龙凤玉佩停止碰撞,没了声响,老南王的心跳似乎也在那一刻停止,瘦干的手迅速垂落,缓慢点点头。人到死也总想着回忆,老南王开始后悔,后悔强迫完君灼的母亲没有赐堕胎药,让这个孽畜生了下来。
到这个时候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心里憋着一口气,艰难骂道:“你、你不得好死……”
君灼轻笑一声,抬手放下了殿内挂着的棉门帘。
褪色的棉门帘慢慢落下,缓缓隔绝两人的视线,君灼脸上挂着笑,倒退着走,冷漠的视线落在老南王身上,好像在看一个漠不关己的人。老南王躺在床上,狠狠盯着君灼,将君灼脸上诡谲阴狠的笑容记了下来。
从此,午夜梦回都会被那张诡异的笑脸吓醒,再没有好眠。
出了大殿,滚烫的光线落在身上,君灼有种从地狱重返人间的错觉,奇怪,他本来就是身处地狱的人啊。
看向守在一旁的周戚,问:“那个小书童情况如何了?”
周戚公事公办道:“小书童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太医说再吃几服药就好了。”
“好生看着他,别出任何差错。”
“另外他这边也需要一些太医看着。”
后半句的“他”,周戚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
君灼走出南王的寝殿,瘦高的背影在阳光下异常孤独。
第38章 皇子VS质子
老南王是一早寻死的, 早朝还没上,大臣不敢有一丝怠慢,都在太和殿候着, 君灼便去了太和殿那边安抚人心。
早朝的内容还是那些百姓的情况如何, 边疆的情况如何。战争虽然停止了,带来的伤害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失的。战争时,朝廷压榨百姓,搜刮民脂, 为前线支援,导致停战后,一些地方闹了非常严重的饥荒, 很多百姓填不饱肚子。
尤其那些常年闹灾的地方, 几乎变成了死人城。
死那么多人……他知道了会不开心。
老南王还没死, 君灼算代理政事, 没有穿龙袍, 也没有带龙冠, 只是站在那里, 便有唯我独尊的气势。
墨眉斜飞入鬓, 眼睛深邃死寂,眼尾缀着两颗漂亮的小痣。负手而立, 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开放国库粮仓, 救援灾民。”
简单一句话便有大赦天下的感觉。
众大臣弯腰行礼,齐声道:“太子殿下英明。”
君灼挥了挥手, 那些人的夸奖不至于让他兴奋, 眼眸微垂,道“还有什么事?”
一大臣道:“西域那边为了表示友好之意, 向我朝送来了一些有趣但不实用的东西。殿下打算怎么处理?”
君灼问:“什么东西?”
“西域人喜好研究蛊药,送来的东西也是他们认为的好东西。”
“说。”君灼不想听他瞎扯下去,只想听完朝政,然后宣布自己成亲的事情。
大臣道:“痴人情蛊。以精血喂养,三日后便可下蛊。被下蛊的人,每隔两日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陷入幻觉之中,忍受欲|火|焚|身之苦,需和心爱之人同房才能缓解。被下蛊人的血也会因蛊毒带致|幻作用,但很轻微,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不好的地方,就是西域之人还没研究出解此蛊的办法。”
大臣说完话,悄悄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他逆着光站在那里,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下,眼神晦暗让人难以捉摸。
大殿上之上十分安静,只有风吹动珠帘发出的声音。大臣被这沉寂的气氛搞得心惊胆战,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怒这位刚上任的暴君。
“说完了吗?”暴君终于开了口,晃动的珠帘似乎都停止晃动。
大臣点头,诚恳道:“说完了。”
“明日我要与楚国的太子成婚。还望诸位大臣一定到场。”那声音掷地有声,似乎还在大厅里回荡了几圈。
朝上几位大臣变了脸色,君灼精准捕捉到,在他们开口之前说:“这是通知,不是与你们商议。如果没其他的事情,退朝。”
大臣道:“男人当后,协理六宫,母仪天下的事还从未听说过!这简直,有违天罡。更何况,那是楚国的太子……”
“怎么?刘爱卿的意思是我不能娶后?”君灼声音阴沉打断那位大臣的话。
大臣立马跪在地上请罪:“微臣……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是觉得他身为男子……”
“周戚,杀。”
君灼云淡风轻笑着,随手扔了折子到刘大臣面前,“贪了那么多也该有个说法了。”
没人敢看折子上面的内容,也没人知道刘大臣是否真的贪污。三两句话就被君灼定了死罪,杀一儆百,其余的大臣也不敢再说什么,缩着头站在原地抖腿。
大殿上只剩下刘大臣的求饶声。刘大臣在地上爬,企图爬到君灼脚下,卑微求生。
君灼睥睨着他,如同看一只弱小的蝼蚁。
蛰伏在房顶上的周戚应声而下,押着刘大臣的肩膀退出了大殿。哭泣声远去,君灼抬手掀开珠帘,阴翳煞白的面孔暴露在众人视线中,“还有谁有意见?”
大殿上鸦雀无声,文臣武臣自觉站队,从中间让开一条道,恭送即将上位的暴君离开。
出了殿堂不可一世的暴君罕见露出迷茫的神色,声音沙哑:“成亲之后,我的衡儿还会想着离开我吗?”
他与长衡成亲不只是气老南王,更多的还是自己点一己私欲,他想把长衡留在身边,让长衡一辈子也离不开他。
一纸婚约,两姓联姻,没有休书,这便是一辈子。长衡是他的妻,冠他的姓,是他的人。
周戚回答:“不会。”
君灼喃喃自语:“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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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衡醒来腰酸背痛,尤其曾抵着墙的腰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被人拦腰砍断再缝合过。睁开眼睛,差一点又被气晕过去。
纱帐的连接处挂着两幅露骨的画,一幅画画的是,长衡坐在君灼身上,满面潮红,仰面朝天,露出优越的脖颈线条;另一幅,长衡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画面特别淫|荡。
长衡两眼一黑,在心里将君灼骂了千万遍,迅速起身将挂在上方的画撤掉,十分气愤的将画卷合上,然后扔到床榻下。随后更衣起床,大殿里十分安静,不知君灼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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