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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骑士和契约书(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4-11-03 20:31:43  作者:楚山晓
  他哼了一声,念叨着我们脆弱的生理系统,一点花藤纤维就能致命。哦,得了吧,我倒下的时候慌乱大喊的是谁——但我没戳破Theophilus的小别扭,他喝着茶,跟我普及这个世界对人类致命的药物。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做实验分辨毒素时我看了三本书,那时候你还躺在客厅里吱哇乱叫呢。”
  “那就没有对骑士致命的毒药?”
  “有,契约。”我差点喷了一地的红茶。“好吧,有,在《契约书》里记录过,比如格莱奥斯草,像是但大多数都被后来的王或者再后来的城主连根拔起了,”他顿了一下,“你们人类管这个叫种族灭绝对不对,哈,我又说对了!”
  我把茶放到一边,用一本骑士决斗技巧的科普书挡住我们视线传递的轨迹。
  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在午睡时忽然听到了嘈杂慌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士兵的警觉让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随后拉开窗帘的边缘观察,楼下围了一圈的居民,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上行走的一班人。
  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兜帽盖住了面孔,有着几乎相同的身型,井然有序排成一排,每人与前人的间距都是一模一样——教堂的使徒。他们发现了?Theophilus推开卧室的门冲进来,将我从窗户边拉开:“那个混蛋护士告诉了教堂!”
  “Leopard?”
  “一定是的,他发现找不到你,于是借刀杀人!现在使徒正在搜寻没有登记在册的人类,Leopard告诉了他们你大概的样子——听,使徒在用木棍敲男性人类的腿。该死的刀锋组织,他们到底要做什么,”Theophilus原地打转,“外面。对,他们想在人类世界追杀你。”
  人类世界里我至少还有一把枪。又或者他们只是需要我失忆,别碍事?我深深呼吸,问道:“有办法躲过教堂吗?”
  “神的老家?很难,这些使徒从哪来的、长什么样子都没人知道。”
  “你哥哥就没做过什么预案?”
  “他想让你去海上漂流,被我否决了。”
  “那你的预案呢?”
  “被他否决了,他不肯把那只威尔逊龙送给我。”
  “Ian有没有计划,他最靠谱。”
  “死亡率八成而且他不在乎。”
  “是啊,他只在乎你!”
  “我在乎你。”
  得了吧……我看着越来越近的使徒,慌张的劲儿也过去了。算了吧,这时候还能挣扎什么呢,不过既然教堂这样森严,我想刀锋组织的人也渗透不进去,反倒更安全。“那,我不能把Tobias牵扯进来,《契约书》上说偷渡是……我也记不清了,”我的脑子不如Theophilus好用,我承认,“别担心,我只是个人类,最差的结果是回家,我也想家了。”
  他知道我在撒谎,但现下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在教堂的使徒追上来之前奋力跑了两条街,几乎要出城,但意料之中还是被追上。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他们,距离这么近我却只能在三角形的兜帽下面看到一团乌黑的阴影。我很少会害怕什么,但在凝望那团黑色时,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手指忍不住颤抖。
  这种恐惧让我无法反抗,甚至无法支配我的四肢。我是个无神论者,只会在苦恼的时候问一问上帝,但此刻我竟然感受到了被神明压制的窒息感。也许只是某个骑士的技能会影响我的判断,我跟自己说。
  我被带到了阿罗的契约教堂。
  它位于一片花园中,圆形的灌木丛隔开了教堂与闹市区,前院还有一篇水塘和几把椅子。道路是木板铺成的,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里有正在讨论《契约书》的骑士们,像是传教士,不断钻研那些古老的故事。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使徒押送什么人进来,目光只在我身上短暂停留,然后回到死亡骑士背叛人类的故事里去。
  而教堂本身,有点类似哥特式的建筑,高高的尖顶直入云霄,外墙是阿罗的主颜色,红和黑。几扇玻璃都是方形的,拼接的彩色玻璃描绘了几幅抽象的画。大门同样是玻璃,一边画着书本,另一边画着乌鸦。我没能走入正门,而是被领头的使徒牵着挂在手腕上的铁链,一路走向侧门。这里有陡峭的旋转楼梯,我几乎要侧着身子才能挤进去。最后,我来到了最高处,似乎是在某个塔尖上。这里只有一扇石砖垒成的拱形窗户,地上铺着稻草,而两扇门不知道通往何处。
  我的双手被锁在一处,铁链挂在墙上,极短的链条甚至不够我舒缓手臂的血液循环。那个使徒——我甚至分不清他的性别,或者他们是特殊的生物,根本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他给我留了一盏煤油灯,随后后退两步,转身离开。“等等!”我喊住他,“抱歉,我只是……我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吗?”
  他可能是个哑巴,我至今都没听到使徒说过话。所以他只是点点头,随后离开。如果这些骑士和我们的肢体语言互通的话,他的意思是应该是可以。那么什么时候?怎么辩解?他竟然不把对话继续下去!
  阳光照进窗户的角度不断变化,留在地上的光亮转到了墙上,随后光亮也消失了。外面传来了唱诗班的歌颂声,在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飘散。我的胳膊几乎失去了知觉,虽然清楚自己可以忍受这样的刑罚,但这真的很难受。我判断自己大概会在明早七点左右因为脱水而昏迷,如果角度不对,我会把手腕拽脱臼。
  我真希望Tobias能想出什么海上漂流记和骑龙冒险记之外的对策来。
  或者我可以回去喂狗。
  一扇门的门锁在响,我瞬间一个激灵,站直身子。门打开了,外面的走廊藏在黑暗中,但看起来宽敞整洁。走进来的是个身穿白衣的使徒,我猜他可能是个领头的。“请迎接你的判决,”他会说话,听声音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但是口吻很怪异,似乎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并说出与你私通的骑士,他将会被送往暗之门。”
  “什么?”我读过《契约书》,暗之门对面像是魔窟,那不是去送死?我摇摇头:“没有骑士跟我私通,你们搞错了吧。”
  他微微抬头,依然看不见脸:“没有人类能够独自来到这片土地,说出他的名字,或者继续忍受折磨。”
  “我是掉进海里漂到这儿来的,你们不是神的使徒,看清一切吗?这纯粹是意外。”
  “流言在城内传开,说你与阿罗的城主Tobias关系匪浅,”他说什么我都会摇头否认,忍受折磨是我之前最常干的事了,仅次于烤野兔子,“那么,你将会接受监查与甄别,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会被抹除记忆并驱逐。”
  我点点头,表示接受这种安排。
  “进行甄别的将会是河景城的城主Sherman,教堂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等等,谁?不,他跟我有仇。”
  “教堂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他的人给我下毒!”
  “教堂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好吧,他是个复读机。
 
 
第15章 15
  《契约书·列王传》22:1
  荒漠城的王莉迪亚将人类接入城中,并给予他们弓箭和匕首,叫他们攻打阿罗。神的使徒将这些人类带回了光之门,并对莉迪亚说:“暗之门是你的惩罚,叫你的子民听见神的声音。”
  教堂的审判在一处宽阔的大厅举行。从阳光照射的角度来看,这里是三层,我从塔楼的囚室走到这里花了大概五分钟。地板是大理石的,上面有红黑组成的纹理,像是国际象棋的棋盘。两边挂着缀了金边的帷幔,还有一些画像,有点像是远征时期的二十名骑士,以穿红袍著称,据说是他们影响了后来的红袍骑士,当然,也有其他千奇百怪的理论。这里跟囚室相比可太安逸了,我都被赏赐了一个垫着软布的座椅,只是手脚依然被铁链束缚着。我前面是一个高台,上面摆着一拍座椅,比我这把更高级,放到家具店里绝对是最贵的那款。
  “安静——”河景的城主Sherman走了上来,他根本没必要说这句话,毕竟这儿就我一个人。他的人类James和继承人Sylvia跟在身后,在他两边落座,剩下的座位被戴着兜帽的使徒填满。“哦,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是偷渡客……”
  我耸了下肩膀:“那,抱歉?”
  “态度恶劣!”Sylvia仰着下巴,我甚至不确定这个角度她能不能看到我。
  “听着,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是的,我没有收到邀请就来到这里,隐瞒不报,这是我的错,”我决定用诚恳打动他们,毕竟我真的很诚恳,“我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所以就这样,抹除我的记忆让我回到我的世界去。”
  Sherman笑了,像是二手车店的奸商,他知道自己现在掌握着主动权:“哦,没那么容易,教堂提醒我们有骑士协助你来到这里。”
  “我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但是不,Tobias跟这个事情无关。是我恰巧认识了Theophilus,他不知道我的事情,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上帝——西别安和我的上帝作证,我在一个月前甚至不知道Theophilus是城主的继承人!”
  “城主应该有人类的花名册。”
  “但我的名字很普通,你们也不流行照相或者驾照这东西……”
  “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听着,诸位,这真的是一场意外,而且我并不知道回去的办法。如果可以我早就回家了,我还有狗要喂。”装无辜这种事情我做过很多次,即便我不喜欢,甚至是厌恶。但为了生存,我们人类能轻易突破极限。
  “你有父母吗?”
  “啊?有关吗?”
  使徒在一个木板上记录着什么,我告诫自己不能着急,不能掉入陷阱。
  “所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了。”Sherman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他还是垂涎阿罗的——我不知道什么,钱,土地,资源?但他的目的很明确,丝毫不加掩饰。这比我在军队遇到的大多数人都简单直白很多,但不怕表露野心的人往往也最凶狠。“伙计们,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不如去南岸的海边查一下,边境有不少的漏洞——”
  我话还没说完,一片金属飞来横在我的喉咙前面。我稍稍后仰,那片金属也紧跟着贴近几分。我用余光看去,一个坐在角落的使徒站了起来。哦,原来是不许说他们的工作没做好,算我的错。
  “调查会继续下去,”Sherman站起来,“不过我们都赞同吧,这件事情不会外传,以免谁的声誉受到影响。”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利益会受到影响——但也好,至少那个刀锋组织不会现在就去追杀Theophilus或者Tobias。
  这只是时间问题,希望他们能够找到Leopard并妥善处理掉他。
  我回到了那个高高的塔尖,这次的待遇好了一些,能够坐下来享用一道黑麦面包为主的晚餐。我的心理医生曾安慰我说再也不会回到那种生活,我当时心里乱糟糟的,但现在看来,回去也没什么不好。
  到了夜晚我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月亮那为什么会有潮汐,布朗尼蛋糕没做熟是不是就是熔岩流心,我能不能在假肢里藏一把刀……我的思维没有Theophilus那么跳跃,所以这些话题足够我想到入眠。
  第二天,我又被带回了那个宽广的大厅。
  天啊,河景城是一片祥和吗,Sherman为什么要在这里赖这么久!
  但是今天只有他还有他手下的几个红袍骑士,Sylvia都不在这里,也没有使徒。我打量着四周,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咳咳,”Sherman清清喉咙,“我劝你不要再挣扎了,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信息。”
  “那么请告知我。”
  “你有一个哥哥,Joseph,对吗?”哦,有意思。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我在人类世界有一些朋友,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我不保证他会发生什么事。”我还是不说话,保持着绝对的安静。他会比我先着急,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然,Sherman沉不住气了,说道:“他在利物浦,是一家工厂的副经理,一家废水处理厂。你猜工作人员不慎掉入池子里的概率有多大?也许他会游泳,但是里面可有不少——你们人类怎么说的,毒药?生不如死的感觉怕是更难受吧。”
  我摇了摇头。
  “他的家庭可不足够支付那么多的治疗费用。也许我会让他被起诉,你们人类的法律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游戏。”
  “那就这么做吧。”
  “什么?”Sherman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已经猜到。
  我并不在乎Joseph。在城堡的时候,我经常有意无意去看Tobias和Theophilus的互动,那些是我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羡慕别人的能力,我不在乎元素技能,我不在乎健全的身体,我不在乎衣食无忧,但看到和谐的家庭时,仿佛心脏长了根倒刺,越埋越深。
  “一个在父母去世后就和未成年的弟弟解除关系的人,我不认为他有多值得我关心。”
  Sherman很明显不太懂人类的文件,他让身边的红袍骑士把文件夹里的东西拿给他看。那是打印纸,白色的,来自人类世界的东西。他很快就发现我们的家庭关系早早就终结了,然后把那些纸扔到了可怜的红袍骑士身上。
  “Lord……”那个红袍骑士将纸张捡起来,在Sherman耳边低语几句。
  “哦,聪明鬼,”Sherman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们人类对幼小的生物都有特殊的感情,对吧?”他什么意思……我微微歪头,确定自己没听错。“Joseph的儿子,Solaris,我真的希望他不要出事。”
  Joseph有儿子了?
  我的……侄子?
  “刚刚两个月的小婴儿,哦,一定很小,连牙齿都没有长齐,”Sherman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也许是你们家族最后一条血脉了。你忍心一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生命就此消失吗?或者更惨的,他会变成孤儿、瞎子,或者染上恶习。都是因为你,一个不称职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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