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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骑士和契约书(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4-11-03 20:31:43  作者:楚山晓
 
第25章 25
  《契约书·起源篇》12:7
  他便问死亡的意义,神只让他看山上的花朵,一直到花朵枯萎,骑士便明白了死亡的意义。他又问感情从何而来,神只让他观察云朵之上的两只飞鸟,一直到其中一只无法煽动翅膀,骑士便明白了感情的来源。
  宴会快要到尾声,甜点的盘子已经撤下去了,我才知道这个俱乐部里不成文的规定——所有服务生都将参与拍卖。当然,这么豪华的俱乐部不是人贩子,而是让我们与出价最高的客人共度一夜。
  我在人类社会听说过有相亲俱乐部会搞这种活动,拍卖单身男士的约会夜,但不过是吃顿法餐、看场电影,保持着矜持和礼貌。但在这里,底线被无限拉低。Theophilus小声说,服务生里没有女性人类——这是由来已久,没有任何宾客觉得奇怪的传统。
  我站在走廊里听到主持人宣布拍卖即将开始,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金属的铁链,应该是被金骑士操控的束具。我用感知不到疼痛的那条腿踢飞其中一条,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储藏间的门,将Theophilus塞进去。
  不远处站着的、还在摆酒瓶而没反应过来的骑士服务生已经被捉住,但也只是尖叫一声便服从了安排,然后用夸张的演技表演被强迫后的挣扎。看客们拍手叫好,仿佛在欣赏限制级的话剧。
  我意识到,所有人知情,这些捕捉也是拍卖和表演的一部分,下等人越挣扎,上等人就越兴奋。操蛋的Mariana,她报复得太过分了吧?
  “人类,”Theophilus压低声音,“那个女人也是客人……”
  “闭嘴!”他完全不知道这些宾客所渴求的欲望指的什么,可恶,我也没办法开口跟他说,有多少有钱人觊觎他漂亮的身子和挺翘的屁股。下一秒一只手铐扣住了我的右手,我凭本能关上门,随后左手同样被拴住,紧紧扣在一起,向上拉扯肩膀几乎脱臼。
  “人类!”声音通过房门传出,已经微乎其微,但我能听到他声音中的颤抖。
  铁链将我拽倒在地,我翻了个身用脚踝勾住门廊的装饰,听着大厅里的主持人已经在介绍第一批被送上拍卖台的服务生了。注意力被吸引,无人继续在意十几米远的走廊里发生了什么,宴会厅内的喊价此起彼伏,他们更关注台上被脱光了外衣的男女……
  一条铁链勒住了我的脖子,越缠越紧,我几乎不能呼吸。这么久的金属控制,可能不止一个金骑士……
  我被拽入会场后台,努力反抗者勒住脖颈的束缚,试图攫取空气。面具改变了形状,扣住下巴的金属让我没有办法开口呼救,我也无法摘下它,甚至双手被捆在了身后,短短几秒就缺血发麻。也许我可以试着撞倒挟制着我肩膀的那个人,但之后呢,会不会有更多人冲过来,干脆勒断我的脖子?许久之后的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无力和恐慌。
  人类,脆弱。
  Theophilus,他怎么办—— Ian在会场……
  “下一项拍卖品,便是我们的29号服务生,一位健康壮硕的人类男性!虽然有些小残缺,嘿,谁说这不是新的情趣呢?”
  我被拽到了台上,不知是谁撕破了我的裤子和衬衫,然后踹向我的膝盖,迫使我跪下。我挣扎着反抗,主持人的声音距离我更近,似乎还带了几分胁迫:“哦,看啊,精力旺盛的家伙,谁不愿意征服这样的男人?带他回到房间去,客人们,好好管教管教他!”
  一阵熟悉的自卑再度击中我的心脏,让我浑身颤抖,仿若回到了那个伦敦的雨夜,坐在退伍军人办公室外面,等着天亮。
  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刚动一下就被身后的骑士控制住,死死按在地上,只能透过面具的一条缝隙看向舞台下面坐在阴影里的那些人。叫价的人有男有女,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昂。我看到了自己的膝盖在发抖。
  “两千银币!”那个Ian身边的女人,她参与进来了。这曾是Theophilus的目的,接近她然后套取情报——她对我有兴趣,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是单纯凑热闹?也许哄抬起了效,有人的报价更高,而那个女人继续喊:“两千两百银币!”
  议论声也越来越高,因为有人指出从未见过这个人类,应当是新人。
  无论人类还是骑士,都对不存在的贞操有着无比的崇拜,尤其是他们这些有权势的人,将破坏一具肉体当做是嘉奖的勋章。我嫌他们恶心,但束缚住脖子上的链条告诉我,现在不是反抗的机会——渺茫的希望,也许之后还有反抗的机会。
  我似乎看到了Mariana,她正翘着腿,号码牌放在膝盖上,根本不打算举起来。
  她布的局?我没有Theophilus那么聪明,但我依然知晓,她不会解救我的。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性举起了号码牌,用三千七百银币的高价让那个女人放弃了继续竞拍。他的骑士就坐在他身边,而我见过他被如何对待——骑士可以恢复身体,无论被如何凌辱虐待——但我不可以。主持人已经在喊第二遍了,他手中的木槌即将落下。
  “五千银币!”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楼的角落里有位站着的客人,举起了号码牌。我怔怔地看过去,直到木槌清脆落下,我才回过神来。此时,我的心跳才开始加速,一阵后怕让冷汗顺着光裸的脊背滴落。我被拽下舞台,他也同时起身,拍卖会还在继续,没有人在意谁离了席。
  我被送到了一个被烛火照亮的温暖房间,头盔被摘掉,面无表情的金骑士收回了链条,除却我手腕上的束缚。他用眼神警告我不要试图逃跑,而片刻后,房间门开了。“把他解开,你出去吧,”Tobias的声音特别冷,冷得不像他,我大气不敢喘,只能怔怔看着,直到房门再度关上,“Theophilus在哪?”
  “储,储藏室。一楼,转角。”
  “在这等着——抱歉,我不该对你——”Tobias深深呼吸,“你没事?”
  “经历过更糟糕的,我是个士兵。”
  大约三分钟后,Tobias将被汗水浸湿、衣服凌乱狼狈的Theophilus推进门。“要是我晚一点进宴会厅,你的人类可能会死在那个人手里,你知不知道他是谁!”Tobias扯掉他弟弟的头盔,扔到地上,“看着我!”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生气。
  平日里吵架,Tobias都会用一种无奈的宠溺语气不许Theophilus乱搞,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把我置于危险之地。我刚刚脱身,疲惫无力,不想陷入这场漩涡中,尽可能退后。而Theophilus越过他哥哥的肩膀看向我,他眼眶红了。
  “这样的危险在这个大陆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以前遇到的所谓困境,我其实都安排了后手……但我不能永远保护你,拜托你快点长大,”Tobias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声音中有明显可见的沮丧和失落,可能他是在反省自己,“也许,Ian说得对,我太惯着你了。”
  Theophilus不敢说话,他方才的害怕是真的,现在的害怕也是。
  “我失去过太多东西,我一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失去你……但你得长大,你总是要自己生活的。今晚就去雪域城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Tobias转身看向我,眼神却最终落在了地板上,夹杂着哽咽说道,“刚才的事,我替他说声抱歉,我会找治愈骑士来为你检查身体。Theophilus不懂得照顾人,你保护好自己,再想着保护他。”
  “我会的。”
  “John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不用为了这个特殊照顾他,别人欠他的不需要你来还。如果他再发疯,你直接打他就行。”Theophilus发出一声不情愿的鼻音,得到了Tobias的怒视,随后又低头。
  “你们来的时候带了其他衣服吗?”Tobias轻声问着,似乎怕我们听出他的情绪起伏,“Teddy,去拿一下。”他点点头,转身时估计是松了口气。
  “我让你失望了吗?”他离开房间之前,突然问。
  “没有,是我不懂怎么做个好家长,”Tobias思索再三,最终还是上前两步揽住了他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们离开之后,我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来平复呼吸。隔壁的房间传来欢愉的尖叫声,可想而知,后半夜的狂欢开始了。我尴尬地选择换到房间另一个角落休息,随即听到一墙之隔有人在交谈,声音太过熟悉。
  Mariana问:“教堂真的要发动战争,处理人口过剩吗?”
  Ian冷冷地说道:“不如指控一只橘子想要喝光海水。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你别管。”
  “我不追究你把Theophilus和他的人类带进来,但没有允许你找人假扮继承人和子爵套取情报。如果你想我们的合作继续下去——”
  “那就麻烦你买断这条消息,我也不会再打听。”
  “对我有什么好处?”
  “曾有个女人找过你……”
  他们离开了侧厅,但是提到了那个女人——好奇心驱使,或者是我想让别的东西占据我的脑子,于是拿了一件给客人的睡袍披上,走出去。刚刚离开房间,我便听到了Mariana的呼唤声。我回头,她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手里的钱袋看起来沉甸甸的。她从裙子的腰带里摸出一个信封,交给我:“关于那把刀。”
  “谢谢。”谢天谢地她没有提刚才拍卖会场发生的任何事,不然谁都尴尬。我将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个铅笔画像和一个地址:“什么意思?”
  “大约半年前,一个白胡子的骑士老头来到我的决斗场,给我看了一张人类世界的照片。一个几乎面目全非的士兵,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那个老头,想要问我照片拍摄的时间地点,”Mariana的语气不像是有所隐瞒,大概说的实话,“我正巧了解些许人类的地理,便给了他一个地区的名字。一个月后,那个老头回来了,送我那把刀作为礼物。”
  白胡子老头……告知小摊老板的也是白胡子老头,可如果那人脸上有明显的纹身,老板不会不提及。“他用一个月找到了那家医院,对吗?”
  “是的,但可惜时间流速不同。他要找的人类已经离开医院,而医院的存档系统被战乱摧毁,他的线索断了,”Mariana意味深长看向我,抿了下嘴唇,“或许没有。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回来了。”
  她已经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我,但,也许为了和Tobias他们更长久的合作,她不会出卖——真的吗,今晚,我差点落入虎口。也许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也没做什么试图拯救我的举动,甚至都不愿意表现一下。
  “我派人跟踪,发现他去了斯科塔姆城,这个地址可能是个据点。”
  “谢谢。”
  “今晚的事情,我只是个帮凶。”她意有所指,凑过来行了一个过于亲密的贴面吻,随后端着酒杯离开,只留给我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我目送她消失在走廊尽头,摩挲着手中的那张照片,似乎我来到这个世界,与我经历的一切,都是被操控的,被几股力量拉扯着。但我没有电影里主角的力量和智慧,我甚至没有多少勇气。
 
 
第26章 26
  《契约书·远征篇》6:7
  暴君维吉尔下达最后通牒,所有不归顺的都将被斩首,所有不赞成的都将被淹没,所有不崇拜的都将被驱赶。第一骑士格里高利来到神的面前,请求他施展神技。神说:“这是我赐予你的考验,你将带领你的信徒向东行,寻找我恩赐予你的土地。”
  路过宴会大厅的时候,我在水果桌前遇到了Ian。我们四目相对,交谈是不可避免的了。他侧身让出个位置,似乎是在邀请我吃点东西。我的确很久没进食了,但经历的一切和心中的郁结让我没有任何胃口。
  “你计划了这些吗?”我还是忍不住问。
  “是的。”他很坦诚,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对话。Ian将叉子放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Mariana让你们看到阿罗城最肮脏的交易,对Teddy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成长。不妨让这个成长更进一步。”
  “Tobias不知道你的计划,对吗?”
  “让他紧张一次也好,别总认为自己能做好所有事情。抱歉牵扯到了你,没想到他们对残疾人类也会感兴趣。我向你表达最真诚的歉意。”
  对上帝发誓我听不到一点歉意,他只是惋惜被教训的不是Theophilus。“如果Tobias没有及时进场……”
  “我会举牌的。我不是冷血的动物,而且,这里的特权再嚣张,依然属于阿罗,”Ian灼灼逼人的目光透过单片眼镜落在我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果你认为我嫉妒甚至讨厌Theophilus,故意借机恶心他,甚至想把他赶走,那大可不必。”
  “不,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而且我也不是愤世嫉俗的人,心情平复之后,也不会去追问这种把人当奴隶买卖的交易为什么会存在。
  “我的寿命最多只有一百二十岁,而Tobias会无限溺爱Teddy,他很难意识到自己过强的保护欲。所以,我希望你能通过这次的雪域城修行帮他突破,至少再获得一个可以自保的攻击性技能。”
  “那会困扰你吗,”我忍不住问,“我们作为人类,只有一百二十年的寿命,并不真正属于这个世界,而且,没有学习技能的可能。”
  他将叉子摆放到与桌边垂直的位置,抹平桌布上的褶皱,才开口:“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的……人类,人类。渺小,脆弱,对欲望有着不切实际的渴求,仿佛寄生虫在这个世界横行。”
  “啊……”
  “抱歉,只是习惯了自我贬低,”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很多人都很难接受,其实自己在这个世界不过是骑士的辅佐者,而不是主人。更难接受的是,这个世界的制度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赢得所有决斗不一定就能成为至高无上的王。”
  他可能是喝多了,平时不会说这些有点高深还有点丧气的话。
  “人类!”Theophilus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我回头只见他快走了几步,冲到我面前才刹住车。他的眼尾还泛着红晕,嘴唇轻启,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我以为你,西别安啊,你就不能不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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