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噜他脑袋。
但是Alicent给了我们一些提示——Peachtree并非支持Sam,甚至不馋和政局,只是是个脾气古怪的商人。红袍骑士团将遇难者的尸体带回了城内,在这里,人们会以人类的习俗举办追悼会,随后才将遗体交给教堂。
Theophilus提出要去看尸体,但既然是人类的习俗,那么就显得有些不尊重了——于是我们打算偷偷去。周四晚上是学院的竞技赛,只要我们提前离席,假意回宿舍,那些喊着荣誉口号的人不会发现我们失踪。
但是,Alicent似乎和我们较上劲了,点名要与我一较高下。依旧是之前的剪子包袱锤的策略战,只不过地点缩小到了堆满杂物的决斗场。她点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们都快挪到大门口了,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来。
“Sam没有给你们升级装备吗?”看来她误认为我们是Sam的走狗了,或者说认为Sam和她的便宜哥哥Palmer一样,习惯用金钱收买人心。而她也似乎推断出了我在想什么,淡然笑着:“我从来不喜欢Palmer。”
“是吗?”
“他不是合格的继承人,懦弱、放浪、贪婪,眼中毫无雪域城的黎民百姓,如何成为明君?”Alicent戴上头盔,腰间是一把白色剑鞘的长剑,侧头看向Theophilus,“我希望阿罗的继承人有所不同。”
她说完便去找自己的骑士,一同进入决斗场做准备。我碰了碰Theophilus的胳膊,低声问:“你告诉她了?”
“你的配剑……一定是从古书里看到的。好吧,我承认她很聪明。”
我说不好什么感觉,但是Theophilus不像是妒忌,反而有几份好奇。对另一个同样聪慧的个体的欣赏,天啊,简直就是什么烂俗爱情小说的开场。更何况他们看起来年纪相仿,身份地位又极度匹配——我没办法停止脑补了。而且脑补之后我不怎么好受。
决斗开始,我和Theophilus通过围剿一个新来的同学拿到了他手中的锤卡牌。Theophilus偷完就跑,留下我在原地安抚这个嚎啕大哭、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朋友。随后,我还要去解救太过招摇而被两个骑士围攻的Theophilus。
我引导水骑士和雷电骑士站在我左右两边,在他们攻击的时候快速跳到对面的台阶上,紧接着电流将水骑士击退好几步,而Theophilus的鸡肋技能模糊了雷电骑士的视线,我得以快速偷到积分。
“太慢了,”他说,“Alicent已经跟至少三对参赛者结盟,我们拉不到盟友。”
“怪某些人平时说话太毒舌。”
“怪某些人平时去社交仿佛要他的命。”
我和Theophilus对视,心里暗骂一句。与此同时,只是摔倒的雷电骑士站了起来,伸手表示暂停:“嘿,哥们,英国人?我超喜欢你们的口音……你们是石头,她是剪刀,我是布,我们可以做一个组合。”
Theophilus打量他一下:“你愿意去做诱饵吗?”
“只要你能帮我在Sam McCoy面前美言几句——哦,操,”他说话的时候,钟声响起,喇叭里宣布这个骑士的人类选择了积分存档,退出决斗,“操他的傻逼规则,凭什么人类能替我们做决定!啊,抱歉哥们,我没说你,你对你的骑士真不错。”
“哦,谢了,伙计。”英国人没用的谦虚让我道谢,然后收到了Theophilus的白眼,随即他又低下头去,摸了摸下巴。“你想到了什么?”
“人类替骑士做决定……如果Peachtree的骑士不是主动要求去救援的呢?”
“上帝啊,难不成真是骗保?这太可怕了,为了钱让自己的骑士去送死?”
“你还记得他家的壁炉吗?以及从木柴堆积的颜色判断,他已经买来一段时间了,意味着他知道自己的火骑士将要离开。他已经为失去骑士最好了准备!就是这样,但是动机呢,没有证据表示缺钱……”
“那他也应该要求按照未来剩余价值赔偿,为什么不借此赚更多钱?”
“这就是我们需要查出来的——”他还没说完忽然被一只猎豹冲撞肩膀,直直摔进我怀里。Alicent签约了猎豹骑士!我转了半圈才扶稳Theophilus,将他挡在身后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快速奔来的女孩。
她身后跟着三四个人,器宇轩昂,仿佛是古典派壁画上的罗马帝国将领。
“按照规则,我已经碰触了你们。”
“不,兽骑士的动物都是虚假的,这并不算。”Theophilus掏出尚未走动的怀表晃了晃。
Alicent闻言便用剑刺来,还吩咐她的手下都不许动,来一场公平的较量。然而,Theophilus按住了我出剑的胳膊,任凭Alicent手中的兵器在我的盔甲上砸出一个三寸多长的凹陷——哦,不要啊,我花了三个银币才刚刚修好的。
“为什么?”
“兽骑士的碰触当然也算了,毕竟我都被撞飞了,”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看看你自己的怀表,Lady Alicent。”最后称呼的重音简直算是咬牙切齿,如果Theophilus有尾巴,此时怕是要翘到天上去。Alicent将信将疑摸出计时器,果真在走动,甚至已经走过了一分钟。“你以为我们还是拿的石头卡牌?不,刚刚跟人换了剪刀,收益很低,但是好用。”
“你就没有算边缘——”
“不,”Theophilus难得打断她一次,我怀疑他们能通过眼神判断出对方剩下的句子,“我不喜欢决斗,我也不愿意费劲赢得决斗。如果可以,我们打算去存档了,叫你的手下站着别动,不要违背了刚才公平的原则。”
“你——”
“不然我就让我的人类躺下来打滚,大喊你说话不算数。”
“等等,为什么是我?”这种事情不应该自己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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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的很多灵感来自于一部十分成功的电视剧,《海盗旗升起》,1717年的海盗职场喜剧,一个没有偏见没有歧视的queer理想国。但因为华纳高层恐同和决策问题,这部烂番茄94%爆米花95%的好剧被砍。我们希望为它找到新家,如果可以,请帮忙签署请愿书。[https://www.change.org/p/renew-our-flag-means-death](https://www.change.org/p/renew-our-flag-means-death)
第32章 32
《契约书·起源篇》14:2
神告诉利亚姆,不洁的食物不可碰触,不洁的水不可饮用,不洁的树木不可在下面乘凉或采取果实播种。利亚姆便如是告诉他的族群,凡是与神的言论相违背的,将会被神所察觉。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偷偷溜到了Peachtree家族的礼堂,见到了躺在方桌上穿着盔甲的已逝的骑士。他样貌端庄,外表看不过三十出头,胸前的白色绶带上贴了五颗星星,代表着掌握五项技能。骑士的身体不会腐烂,只是仿若熟睡。
“很厉害,”我由衷感叹,哪怕是低语,回声也在这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听说他是保护其他人而死的。”
“我之前拿到了三圣塔的记录,他已经四年没去过决斗场。”
“工作繁忙?”
“不,就连城主的贵族邀请赛他都没有参加。”
“那就是Peachtree跟他面和心不和,阻止他决斗?”
“我同样不认为不和的主仆,”他说到这里冷哼一声,哪怕这就是雪域城人类和骑士关系的真实写照,“会把合照摆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甚至在三个孩子的迪士尼纪念留影前面。同样,他也不会给自己那么讨厌的骑士用最好的怀缅盔甲。”
不,我又迷茫了,之前我们不是推断出Peachtree故意让他的骑士送死吗?
也许是Theophilus看出了我的困惑,耸耸肩膀:“还有很多种可能性,但细节表明了他们忠诚于彼此。虽然不排除Peachtree是全世界最阴险的人——你们人类在什么时候愿意为别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额,在战场上,肾上腺素会让我们愿意替同伴挡子弹。”
“我不认为这名死者与其他受害者有什么感情过往。”
“你最近看了什么书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啊,”我捂着额头轻叹一声,“或者命不久矣的时候,比如身患绝症的家长会为了给孩子留下巨额赔偿而假装意外。侦探小说里很多这样的案子,但我觉得太戏剧化了。”
“我也不认为骑士会患上绝症。”
“你想错了,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骤然回身,因为习俗礼堂的门一直保持常开,那些逝去之人信奉的神明前来瞻仰,所以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来人正是Peachtree爵士,他只身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拐杖,步履蹒跚走来。
我用半秒钟就能判断,他没有恶意。
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不会只身一人前来,甚至都没有佩剑。
Theophilus也放下了警觉,从我身后走出来。
老人慢慢走到我们身边,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蜡烛的灯光闪烁,照得他身上的影子也在晃动。“没有人要求我的骑士去送死,这是一场意外,我们谁都没想到雪崩会来得这么快……”
“那你为什么要准备柴火?”
“我们要度过这个寒冬,”他将拐杖放到一边,皱巴巴的皮肤上长出了褐色的斑点,那是人类无法抵挡的自然衰老,“我的骑士,我的火骑士,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没有办法正常使用技能了。这不是突然的,而是逐渐逐渐地火苗越来越小,间隔越来越长,仿佛在不断消耗他的生命……”
这可是我们闻所未闻的,但同样,这也解释了为何他坚持要选择等额赔偿。
“教堂会发现,对吗,”Theophilus问,“如果我们最后坚持验尸来判断每个骑士死前的健康情况和剩余价值,教堂将会发现你的骑士几乎等同断剑骑士——不,这不可能,技能不会被遗忘的,心因性?”
Peachtree缓缓摇头:“不,孩子。你刚才说对了,骑士会生病的,这是骑士的绝症。他的身体也在不断老化,在夏天时常浑身发冷和颤抖,还会咳血。骑士没有医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的确确就是病了。”
我抿下嘴唇,轻声问道:“教堂有办法治疗吗?”
“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叔叔的骑士也有着相同的症状,他去了教堂,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教堂说,他是在一场无人观摩的决斗中战斗至死,带着荣誉回到神的怀抱,”老人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目光落在了躺在高台之上的骑士,“我想,如果你们继续查下去,宣扬出去,我的骑士明早就会被教堂带走。所以,孩子们,请不要告诉任何人,让他多陪我几天吧……”
他的眼里写满了痛苦。
这是陪伴了他四十多年的老友啊,我怎么能剥夺他们最后的时间。
我代表我们上献上了一束花。Theophilus要求来采取一些血液样本,我按着他脑袋跟Peachtree爵士道歉,好在对方没有那么古板,笑着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带走了他……”
“这件事情很蹊跷,更像是中毒,骑士不可能生病的。”回去的路上,Theophilus似乎认为Peachtree老糊涂了,用人类的生理学来衡量骑士。但就在第二天,他立刻改变了想法——教堂突然收走了所有遇难骑士的尸体,并且愿意两倍承担全部的赔偿款。
唯一的解释,他们做贼心虚。
Peachtree的庄园里也许有那么一两个不忠心的仆人告知了教堂我们的交谈,所以他们急于拿走证据。基于此,我没有跟Sam或任何人提起这可疑的疾病,毕竟空口无凭——我们抱歉告知Sam这件事没给机会让他展现决断才智,他也只是着急忙慌道了几句谢,然后请假出校门去谈生意了。血液样本看不出端倪,Theophilus又开始蹲在他的地下实验室里自言自语,甚至写了几封信给远在阿罗的Tobias。
“也许就是某种毒药呢。”
这件事情没让我们纠结太久,马上封山期将要过去,学院要选拔一些优秀学院去斯科塔姆城的图书馆来一场公费旅行。Theophilus本来不在意,但他听到了斯科塔姆城——是的,Mariana告诉过我们,那个神秘的老头就去了斯科塔姆,也许能找到跟一些线索,解开我身上离奇的故事。
虽然,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Theophilus说但凡经过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斯科塔姆城作为纳特威山脚下的圣地,安保严格,手持文函才能入内,进出都需要登记信息,仿佛是我们出国要签证一样。更更何况,最近的怪事让斯科塔姆城的签证更难获取了,学院旅行似乎是唯一的机会。
是的,怪事。有人说在阿伯纳西山上见到了诡异的红色火光,还有人说在纳特威山的支脉见过成群结对逃窜的野山羊。雪域城有些以通灵为噱头赚钱的人类,说这是大不祥之兆,要求皈依祖训选择男人做继承人,来弥补缺失的阳刚之气。
听说圆桌会在催促城主赶紧确认继承人,果然驻扎繁衍千百年的后果就是牵扯到的利益太多。在阿罗,如果明天早上有人挑战Tobias成功,然后把继承人换成一个傻不愣登的二世祖都没人反对——他们不在乎。
支持Sam的人其实不少。
原因之一是他知道如何让百姓过得舒服。他真的帮助我们给高塔的议员牵线搭桥,Tobias回信说拉博斯城的两家企业愿意找他洽谈。同样,他也为雪域城拉来了第一条区域性铁路,如果开通,从阿伯纳西山到城门口只需要半小时。他还主张派工程师去人类世界学习,最终在山中间挖一条隧道,以后不用两天就能到达高塔,再之后不用两小时。
这有点吹牛了,毕竟在这里电路是完全没用的。
Alicent也提出让大学和各级学府扩招,但与她不同,Sam提出扩招的不是政治学系,而是工程和生物学。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理想主义者杠上了实用主义者。他们说的都有道理,还都像是在画饼。
天啊,这不就是人类世界的选举前,政客大张旗鼓的演说吗!哪一次变成了现实,我等房价暴跌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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