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士兵,骑士和契约书(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4-11-03 20:31:43  作者:楚山晓
  “可是M是个梦境骑士,不像是Miranda Miles……”
  “Ian伪装成了人类,也许他不是唯一一个。”
  “好吧,人体实验,为什么?”
  “我偷了订货单,”Theophilus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储存血液的冷冻柜,甚至还有DNA检测的仪器和试剂——骑士世界也要与时俱进,哪怕我们还没二次工业革命呢!”他顿了一下,小声嘟囔:“我们绝对有电,但是教堂藏了起来……”
  我转过路口驶向英格兰方向,希望在日落之前到达伯明翰附近,明天早上去伦敦,我又该去复查了——真希望骑士世界也有修复假肢的专家,可惜他们习惯于让治愈骑士把断腿接回去。
  去往伦敦的路上,我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竟然是那个抢走了箱子的混蛋男人:“你们应该回教堂复命!而不是自驾游!”
  “上帝啊……你怎么找到我的号码的?”
  “因为我们无所不能,宝贝儿!”
  Theophilus伸手过来挂断了电话:“他们打给了你的租车公司,电话就在后车窗上贴着呢。”他话音未落,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Theophilus直接给我按了关机,把一颗巧克力塞进我嘴里,堵住我的抱怨。他抱着胳膊:“你已经无牵无挂了。这个世界还有谁会给你打电话?”
  “有,我的医生。”
  Theophilus按了开机键。
  复查很顺利,如果忽略掉那十几通电话——而且我还不知道这个年久失修的手机该怎么静音。Dr. Lemark有些尴尬地看着我,我只能尽量转移话题:“啊,你的研究还好吗,听说你最近在进修?”
  “学了一些新的仪器而已,跟那些功成名就年薪百万的医生可不能比,”他低着头帮我固定小腿的连接处,负压让假肢紧紧贴合,“人类基因测序的文章你看了吗,很有意思,但他们的方向完全错了……”
  他嘟囔着,填好单子让我去交钱,或者说让政府交钱。
  我离开小诊所时,Theophilus正在门口蹲着逗狗:“我在重复巴浦洛夫实验。”
  “谁?”电话又响起来,Theophilus往我嘴里塞了颗糖——但我彻底被惹毛了。“哦,得了吧,伙计,我知道今天是回去的最后期限!否则使徒就会剥夺我的工作和邀请,滥用证件乱七八糟的!我知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儿童福利部,”那边是个温柔的女声,但很显然被我搞得有些不太高兴,拖长了音调,“你是John Lanter吗?我们在这三个月内一直试图联络你,你真的有这么忙吗?入境处可没说你出国了。”
  这有点太不友好了,而且,儿童福利?我肯定不算是儿童了吧。
  “你的哥哥和嫂子去世后,你是Solaris Lanter唯一的亲属——”
  “等等!什么!”我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我哥哥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对面也是有些迟疑,“Joseph Lanter,他和他的妻子在三个月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Joseph死了?哦,大快人心——我应该感到高兴,那个混蛋终于彻底消失了,带给我无数童年阴影的男人,把自己弟弟扔到别人床上的混蛋,这就是他应该有的结局——但我却没有一丝的喜悦。
  我知道这是生命的沉重。
  还有他的妻子,温雅、包容、热爱生活,不应该在这个年岁陨落。
  Theophilus捏了捏我的肩膀,将手机接了过去。他跟那位女士聊了很久,我只是静静坐在驾驶坐上,缓慢地匍匐下去,贴着方向盘试图忍住没用的眼泪。我恨Joseph,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他累垮了我的父母,让他们早早离世……可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我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如今也彻底断裂。
  我将孑然一身。
  孤独席卷而来,像是滔天的洪水。窗外的一切变成灰黑色,刚放学的小朋友牵着母亲的手,同行的兄弟滑着滑板,正在发传单的男孩接过女友递来的水。那些欢笑的生活,都不属于我,从未属于我。
  “John,”Theophilus很少叫我的名字,多半时候是人类,或者干脆不叫,“我们得先回去消掉你手上这个印章,然后去见神,再回来……看看你的侄女。”我木讷地抬了下头,他咬着嘴唇,手依然搭在我肩上。
  “你知道,”他小声,带着几分试探,“你可以趴在我身上哭一会儿。”
  “滚。”
  “哦。”
  “抱歉,Theo,我只是……”
  “没什么。”他的手依然没有拿开。我慢慢挪过去,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时间确实紧迫,我们必须和其他清道夫一起回到高塔,否则会引起怀疑,布置这么久的局也白费了。Theophilus没有驾照,依然是我开车回到苏格兰,路上我们听了三卷磁带,直到卡壳。一切会好起来的……会吗,Solaris成为了孤儿,她才四岁。按照Joseph的遗嘱,如果我决定收养她,便可以继承全部的遗产——他为什么要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了钱就跑吗?
  再说,我,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甚至都没份正经工作的老光棍,收养一个女孩?
  可我毕竟是她最亲近的血脉,Solaris的母亲是独生女,只有一个住在疗养院的姑母,她是没有办法照顾好Solaris的。在孤儿院长大——不,我怎么可以让她在孤儿院长大呢?
  收养她吗?然后留在这个世界?
  留在这个我一点都不迷恋的、灰暗的世界。
  Theophilus怎么办?我们有那么多奇思妙想的计划,他愿意放下一切跟我过来吗?然后呢,以什么名义生存,我的朋友,还是同事?人类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阻断器,他会慢慢丢失自己的技能,甚至健康和寿命都会受到影响。
  Solaris没有邀请函,我是无法将她带回去的。
 
 
第83章 83
  《契约书·斯科塔姆书》10:2
  这便是人类的孩子,由人类的男人与女人所生,喝人类的奶长大,至一岁方能行走与说话。骑士们获得了神的点拨,便围成一圈,赞扬生命的可贵,并将生育的女人保护起来。
  我们回到光之门的漩涡中,睁眼便是教堂古老的石砖墙。我的心思一半在那个只见过一面但是照片被我贴身保存的侄女身上,另一半在思索我痛苦的童年——也许分出一丝在思考避免Theophilus被他的人类抛弃,再一次。
  相比于我的忧心忡忡,Theophilus在回来的瞬间就重新投入了兴奋状态,他即将进入契约教堂的最高层,也许会见到这个世界真正的掌控者——希望不是另一具尸体。本不该出现的悲伤和痛苦席卷了我,我尽量让它们留在人类的世界,但它们不肯,像是章鱼的黏液粘住就甩不掉。
  焦虑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悲观地幻想世界毁灭。
  如果那样,我就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
  妈的,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世界是谁在操控,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操控不了!上帝啊,如果谁能给我一拳让我失忆就好了!
  “你要让我们失忆?”
  “嗯?”我刚才把这句话说出口让Theophilus听到了?不,我环顾四周,那个带着兜帽的使徒把我们领到了一处螺旋形的台阶口,而Theophilus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看到了楼顶一闪而过的骑士,脸上有心灵的印记。
  “我说呢,清道夫从不泄露秘密,原来他们都会被删除记忆,然后总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出任务!”Theophilus绕过那名使徒三步并两步走到楼上,我也跟过去,可是那个心灵骑士已经跑没了影。
  “你误会了,这位骑士,我们将完成条约款项,引荐你去聆听神的教诲。”
  “别撒谎了,神根本不存在!”Theophilus可能被我的低沉气压影响了,推开这一层的每一扇门查看,而里面只有老旧的书桌或者几把椅子,像是许久没人用过的办公室。“也许神是原始社会的一名领袖,他聪明,但是聪明过头开始幻想个人崇拜,写了《契约书》让自己成为造物主!如同神话故事,都是劳动人民在科学尚未发展起来的时候,试图解释自然现象!”
  他喝酒了吗?我们可是在契约教堂。
  不——这是激将法,如果我们坚持声称神不过是个凡人,也许神会一气之下现身——又或者这些神秘而且训练有素的使徒会将我们带到地下室秘密杀害,避免这些言论宣传出去。
  但他也太大胆了,就算不顾及Tobias的死活——他的确不怎么在乎——至少也得保证自己不会被扔进暗之门吧!
  “神不过是提前一步获得了人类世界的先进技术,或者有一点政治头脑罢了。你看他在《契约书》里施展了什么神迹?又有哪些神迹是骑士们做不到的!”他的语速飞快,几乎算得上癫狂——天啊,他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在乎的事了吗——他没有。
  我忽然意识到,Theophilus已经做好了跟我回到人类世界,并再也不回来的打算。
  他怎么敢?他怎么想的——他为什么?
  气氛逐渐焦灼,我注意观察着,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果然,那名使徒按耐不住,抬手要抓住准备上楼的Theophilus。我眼疾手快一刀刺过去,但是刺了一个空——仿佛他瘦骨嶙峋,那身袍子是空气撑起来的,二十厘米的刀刃都不能戳到他的皮肉。
  “请不要这样,”使徒缓缓说着,“你会被驱逐。”
  “那就让神来见我——”Theophilus抬腿踹过去,被他抓住了脚腕。我顺势搂住那使徒的腰,借着楼梯间狭窄的空隙将他撞到横栏上,却听不到任何声响。使徒也急了,可他没有使用技能,只是试图肉搏反抗。
  我扣住他的肩膀,Theophilus掀开了那个巨大的兜帽。
  那下面,空空如也。
  像是深渊。
  使徒不存在……他们没有实体……他们是什么?
  背后的冷汗浸湿了单薄的衬衫,也许,在充满了怪力乱神的世界,探究神明最终只会吞噬自己。我还没来得细想,黑暗从兜帽的空隙中蔓延,像是来自暗之门的恶灵,迅速将我们包裹。我在毫秒之间失去了意识,摔在地上却已经无法察觉任何疼痛。
  我再度醒来时,第一个念头是对方怎会如此仁慈,紧接着便感觉到不对——我被捆住了,反射着银光的钢筋横亘锁住了我的四肢,无法动弹分毫,右腿的末端空空荡荡。我努力适应着光线的刺眼,环视四周,我好像正躺在一家医院的手术室里,因为周围都是不锈钢的器械和橱柜,甚至还有心跳监控。
  两三个穿着白色隔离衣的医生走来走去,丝毫不在意我已经清醒,只是机械地忙碌着。我正对面不远处是一张红木的桌子,视线模糊看不清更远,可能是扇窗户,外面是漆黑的夜空,却不见一丝风动。
  难道……我还在人类的医院里,这一切不过是我重伤昏迷后做的一场梦?
  这个房间太过割裂,一半像是高档私人病房,另一半像是集团总裁的办公室。
  “Theo……”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么Theophilus也不存在吗?不,我看见了他,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低垂着头。不过是个被遮挡一半的背影,但我知道那是我的骑士。
  “Theophilus!”
  我沙哑的呼唤并没有叫醒他,反而,离我更远的那张转椅转动了半圈。越过Theophilus的肩膀,我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灰白的胡子遮住下巴,卷曲的长发散落,仿佛是宗教画卷里的耶稣,但是老了至少四十岁。
  他穿着白色的罩衫,又像是中世纪的长袍——或者医院里的病号服,在背后用细绳系住,方便做检查那种。而那个白色是我见过最干净的白,不掺杂一丝杂质,就连最高级的打印纸在它面前都必须称自己为米黄。
  这样纯洁的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难道就是神?
  “我是你的神,”他没有张嘴,可我分明听到了他在说话,莫非是心灵骑士——可他没有纹身,“我便是西别安,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
  我震惊了,神真的存在?他活了这么久?如果阿兹瑞尔都还活在世上,那么神为什么不能一直掌管世界呢。可我还是无法相信,一个无神论者遇到了另一个信仰的高维生物,世界观必将崩塌破碎。
  “我在千年前留下的预言,终于在今日应验。”
  此刻,我才发现是那几个医护人员在替这所谓的神说话。他们仍旧忙碌检查药物和器械,没有丝毫停顿,可是每个人开口都是同样的沧桑老者的语音,替坐在那里的人说出他想说的话语。
  这便是神的能力吗?
  那使徒……会不会也是他的眼睛和口舌?
  “不必疑惑我的能力,也不必猜测我的目的,我已经为你选定了归程。”
  “你,你怎么会是神……”
  “千百年前,我创造了世界,为骑士启智开蒙,赠予他们无尽的寿命与元素技能,并将人类引领来到这片大陆,签订一生的契约。光之门与暗之门皆是我所创造,荣誉与磨练皆是我所期待。”
  我摇了摇头,脖子前面的金属圆环摩擦过喉结,一阵钝痛。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还不懂吗,我的老朋友,”他缓缓站起来,手中握着一把金属拐杖,慢慢挪动着推开椅子,“你按着既定的过去,一步一步,来到我面前。”
  老朋友?什么意思?我绝对不认识这个身型佝偻的老头。他话里的意思,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他预言过的——怪不得,替换清道夫之后,我们那么容易就被放了出去,被带回来也没有多加检查——这些都是他的计划。
  可他到底要干什么?我看着这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他甚至都没有举起拐杖的力气,必须在那底端加上小小的转轮。而那些医生模样的人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仿佛神并不存在,更不需要他们的搀扶。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