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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骑士和契约书(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4-11-03 20:31:43  作者:楚山晓
  Hectate勉强保持着谦逊,挥挥手让人抬上来那具尸体,可怜的吸血鬼将军没有了脑袋,也没有了手指和胯下的几两肉——我试图阻止那两个雇佣兵来着,但他们正在兴头上。“他做的!”拖尸体的骑士染了绿色的头发,据说所有高塔士兵都这么做,为了在森林里更隐蔽,“就是他,我看到他带着三个人进入了营帐!”
  “解释一下?”Hectate摊开手。
  “有没有试着去挂个眼科?”我问,丝毫不慌乱,而且听到了Theophilus没忍住轻笑的声音,“我,阿罗的人类伯爵,不去享受蚕丝床垫和葡萄酒,跑到森林里杀人?而且,这个家伙,你确定他没有仇人?比如,能潜藏在他身边,随时背刺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绿头发身上,他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尖叫:“你说我!”
  “我没说,只是猜测。”
  “分明就是你!我看到了!”
  “你看到这把剑了吗?”
  “没有,但是你带着两个人类和一个女骑士,我绝对能认出来他们!”
  “兄弟,我这个长相全伦敦都是,恐怕你认不出来。”
  “够了!”Hectate呵止住我们的争吵,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得多像一个小孩——谁心里没憋着一股气呢。“Lord Theophilus,按照协议,恐怕你得把这个人类交给我们,参与调查,我们有犯罪法医学的专家等在案发现场。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很可惜,他必须被送到高塔法院庭审——”
  Theophilus一拍桌子,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Hectate挑了下眉毛,Theophilus只是换了个坐姿,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六发子弹的左轮手枪。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那个绿头发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放松,”Theophilus打开弹仓,将子弹都倒出来,装回口袋里,独独留下一枚,“为什么要那么复杂,我们现在解决。俄罗斯轮盘赌,谁赢了就听谁的。”
  “你这是在胡闹!”
  “就叫它决斗吧,虽然不知道这个词还有什么意义,”Theophilus装入一颗子弹,旋转弹巢,在它还在飞速转动的时候甩回去,“我和你,阿罗和高塔的城主,来一场概率的决斗。谁知道呢,也许今天有人能获得一大片新的土地!”
  有人小声嘟囔,疯王的名头绝非虚传。我死死盯着Theophilus手中的枪,他似乎想率先对准自己的脑袋。Hectate面露尴尬,Theophilus啧啧两声:“害怕了吗?哦,天啊,这就是高塔城主的魄力吗?或者,你,绿头发那个,我跟你玩。”
  “什么,我才不——”他还没说完就被他的长官推了一把,Theophilus勾了勾手,他被迫走上前来。Theophilus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越看越狰狞。我不敢动,又或者,我不需要做任何事。
  “你,你先开始!”
  Theophilus耸耸肩膀,毫不在意地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
  第一枪是空枪。那个骑士的膝盖抖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照做,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松了口气。Theophilus立刻夺过左轮,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我下意识踢开椅子站起来,他露出些许斥责神色,我叹了口气,坐下,看着他将手枪递回去。
  这场决斗进行到一半了。
  绿头发的骑士哆哆嗦嗦,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以上的位置。Theophilus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将枪口向下挪动半分:“这才对,士兵,遵守规则。”枪响,没有子弹出膛,而那可怜的骑士已经颤抖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Theophilus用力才将手枪从他手中扣下来。
  “二分之一的概率,有意思。”Theophilus摸着左轮手枪的枪膛。
  “听着,Theophilus,我们没必要这么做,”Hectate开口了,她也不想让事情这么难堪吧,至少他们高塔人还在意面子,“我们会在内部先调查清楚将领被杀一案的经过,之后,我们可以重新协商。”
  Theophilus仍旧在欣赏那把枪,随后摇摇头:“不,游戏都开始了,怎么可以结束。”
  他举起了手枪。
 
 
第92章 92
  《契约书·暗之门篇》6:1
  来自山谷深处的野兽袭击了骑士的族群,火焰的骑士阿兹瑞尔将野兽赶跑,却不去追逐。第一骑士格里高利便问缘由,阿兹瑞尔说:“我的族群人丁稀少,若是追逐,你们必定偷袭我的族群!”
  “我来。”
  Theophilus没有阻止我从他手中夺过那把手枪,也没有阻止我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仿佛我们玩的不过是纸牌游戏,输赢也没有任何的奖励和惩罚——我在用我的命去阻止他自杀——天啊,说出来更可笑了。
  “Theo……”
  “别,”他没有允许我继续说下去,哪怕是我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去见上帝,“留给之后。”
  我开枪了,悲怆地,仿佛是肌肉操控我的大脑,手指和扳机达成了协议。
  依旧是空枪。我急促呼吸,有些站不稳,Theophilus轻轻扶了一下我的后背,随即抽离手掌,仿佛那轻微的接触从未发生过。我将手枪放到桌上,擦去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已经吓到跪倒的绿头发骑士。
  “我们认输!”Hectate举起手,“西别安啊,Theophilus,我们不追究这件事了,可以吗!”
  “无聊,”Theophilus拿回了手枪,将子弹退了出来,余光瞥一眼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骑士,“得了,我们走。”我喉结动了下,转身,Theophilus忽然驻足,回头望向Hectate:“马上入冬,冰封期的渔获,我们要加两成利。成交吗?”
  Hectate的脸色依然苍白,双拳紧握,泛黄的桌布被捏出痕迹。她最终还是点头,Theophilus扬长而去,我紧走两步跟上他。我们坐进马车里,Theophilus拍了拍他身边的软垫,让我坐过去,但他依旧没有跟我搭话。
  “这就是你之前在做的吗?”我实在是忍不住,“用自己的命去拼?”
  他没说话,将左轮手枪拿出来,又拿出一颗子弹放进去,转动弹巢,和之前做的一样。随后,他握住装好了子弹的枪,递给我。我将手指放到扳机外面,接过来,打开了弹巢——里面空空如也。
  “给我。”他将手枪拿了回去,又一次掰开弹巢,假动作掩饰着,仿佛他手心里的那颗子弹真的是从枪里退出去的。
  “你这个混蛋光骑士……嘿!”
  他踢了我一脚,避开高强度塑料做的假肢,踢在我的膝盖上。我疼到倒吸凉气,他只是将左轮手枪收了回去,又一次陷入沉默看向窗外。马车颠簸,我们的膝盖碰到一起,他没有动,我也没有。
  回到庄园,我下车顺带解下了佩剑的挂扣,抬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曾经雪域城的继承人Palmer Invierno,以及同样聪明绝顶的烟火骑士Zopyros——他们都是Theophilus的幕僚。
  Zopyros的肩膀上比旁人多挂一道红色的缎带,这是内阁首席的标志。他走上前,打开有些破旧的文件夹:“Lord,荒漠城发生了叛变,隔离营里的人类都出逃了。我建议关闭阿罗城门,严防死守,允许预防性谋杀。”
  “叛变……Murdoch死了吗?”
  “没有,他躲进了防空洞,让两个将领出去平息事端。”
  “算了,”Theophilus只是撇了一眼那些文字,便把他们推到一边,“封城那么费事。他们也跑不了这么远,来到阿罗估计都病好了。”
  “可是,城主——”Zopyros试图心平气和讲道理,被Theophilus打掉了文件夹。他咬紧了后槽牙,蹲下身将本子捡起来,默默退到后面。Palmer也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指甲。
  Theophilus回头瞥了我一眼,说道:“把他带回山洞。”
  这无疑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决定。现在是汛期,海浪几乎要掀翻整个沙滩,后半夜又下了大雨,海水涌入洞口,Tiny睡在外面,用身体挡住冰冷的潮水。但我还是发烧了,一半原因是天气,另一半是该死的Theophilus根本没有给我送被子。
  我的喉咙痛到像是被锯齿状的叉子剐蹭,头晕晕乎乎几乎没办法站起来。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一张床上了——我的卧室,我的床。装潢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我看到一半的那本《了不起的盖茨比》依然倒扣在书桌上,表层却没有一丝灰尘。我扶着床垫爬起来,身上湿透的衣服被换掉了,只有一件灰黑色的睡袍。
  “他差点又哭了,”Remington坐在门口的那张换鞋凳上,抱着双臂,“操,我是不是不该说。”
  “呃,是的。”
  “人类,那么脆弱,要你们干什么用。除了让骑士心碎,”他拿起桌上摆的假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也许是闻到了廉价塑料的恶臭,将花扔到地上,“如果你再让他崩溃一次,我真的要和你来一场决斗。我不会再轻敌了。”
  我要是被他杀了,Theophilus估计会杀了他,但他应该心甘情愿。
  “所以,你,呃,是你导致的Theophilus拥有了疯王的名号?”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咧了下嘴角,又忍不住得意地扬起眉毛,“我只不过是在最危难的时候劝说他挑战城主。疯王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因为他聪明绝顶,杀伐果断。我,我是他忠实的幕僚,誓死保护他的安危。”
  “Tobias——”
  “不许你提那个贱人的名字!”
  “哦,好吧,冷静点儿,伙计。为什么你在这儿?”
  “我要把你训练成合格的仆人,”他站起来,一些往日的阴影浮现,我扯了下被子,听他继续道,“你将负责城主的起居,每天六点收拾好书房和餐厅等候他起床。咖啡一定保持在四十度,加入两勺糖浆和三勺葛根木精油,一滴也不能多,一滴也不能少。随后,你需要整理他的床铺,不能有任何褶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了?更何况,Theophilus从来不喜欢铺被子,他认为反正都是要弄皱的,整理只是面子工程。
  “新送来的文件需要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城主阅读后的文件需要按照复杂程度排列。铅笔要保证有十支尖锐到可以直接使用,钢笔需要打满墨水,红色、蓝色和黑色缺一不可。羽毛笔是备选项,必须在第二个抽屉里储备三支。记住了吗?”
  我知道Theophilus挑剔,但这有点太过了吧:“我是不是还得哄他睡觉?”
  Remington白了我一眼:“如果城主需要,他床头柜有两盒安全套。第二天早上你要去医务室做检查。”
  “操你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哦,人类……太容易沾染疾病,真是,”他哽咽了一下,抿着嘴唇,“复杂,无用,可怜。我知道,你没有能力处理这么多事,所以你会有一个帮手。”他踹了一下屋门,外面的人立刻拧动把手走进来,我瞪大了眼睛。“Ryan Jonathan,人类,刚刚调来的。”
  “混蛋,你打她了?”
  “什么,”Remington顿了一下才理解我的意思,轻笑一声,“不,没有殴打新人的传统,我当时单纯看你不爽。”他站起来,一根手指推开屋门,向外走了半步:“你杀了那个傻逼吸血鬼,挺厉害的。”
  他说完就走了,Ryan率先关上了门,我疾步走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查看,的确没有明显的伤痕:“天啊,你怎么——”
  “你怎么成了男宠?”
  “嘿!”
  “抱歉,”她耸耸肩,推开我的手,“刚才听那些被奴役的人类说了很多,关于你和城主的一些事情。他们好像不知道你是契约人类——还是契约搭档——反正脏话挺多的。”这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谁想被一个疯子管束着,还得精确记住他的咖啡要多少树脂,还是什么?
  “你怎么来到这儿的?”
  “为了救你撒了几个不足挂齿的谎。那个红袍骑士真的以为能睡我,可笑,”她抿了下嘴唇,似乎是在后悔跟长辈聊这么私密的话题,但是羞耻心没有让她沉默多久,“我们该怎么逃跑?”
  这是我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John!你不会想留在这儿吧!疯王发癫谁都活不了!河景城逃来的人类难民被他全数屠杀了,难道你要帮纳粹打仗!”
  “Theo做不出来那种事。他只是在发脾气罢了,道听途说的不能信……如果有机会,你会了解他的。”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说出这句话,Ryan小声嘟囔一句没有底线,仿佛她冒险来救我是多大的错误。“外面更加危险,疫病、战火甚至还有地震和雪灾,留在这里至少安全。”
  “我以为的冒险故事可不是给人当女仆!”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打听到Remington的八卦?”
  “他老婆跟人跑了,”Ryan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同样——天啊,这消息可太劲爆了,“他和前任城主是同期的红袍骑士,几十年前跟随自己的人类去到外面一个太平洋海岛定居。然后他的人类,也就是他老婆跟邻居有了个爱情结晶,抛下他去哥斯达黎加了。”
  “怪不得他会讽刺爱情。”
  “爱情?”我意识到说漏了什么,立刻站起身套上麻布的外衣,打开门往外走,Ryan紧追不舍,“John,你也疯了吗?”我和端着咖啡杯的仆人擦肩而过,转个身连托盘一起拿走,后撤两步上楼,顺势让他挡住Ryan追来的路。
  Theophilus搬到了之前属于Tobias的房间。我花了很久才意识到Ian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他只是借用Tobias的书房——反正他们两个骑士又不需要睡觉。Theophilus需要,我敲门之后他带着懒音回应,等我将咖啡杯放到桌上,他才慢慢悠悠爬起来。有一瞬间,我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年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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