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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骑士和契约书(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4-11-03 20:31:43  作者:楚山晓
  “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拜托了,”我稍稍前倾身子接过温暖的茶杯,“Theophilus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你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的错——”
  “Ian!”Tobias呵斥着打断了高傲仰视我的死亡骑士,“我想John也不希望发生这些。帮我们去拿两块三明治,好吗?”我知道,Ian其实是更加关心Theophilus的那个,像是护着幼崽的老鹰。而他只是摇了摇头,拿着手杖撩起帘子离开了。
  我喝了口茶,让热水灌入食道,填充干瘪的胃:“我没想过时间流速的差距会这样大……我听说Theophilus曾疯狂想要离开,哪怕他计算出了裂缝的方位,你和Ian都不许他去尝试。”
  “教堂的警告不无道理,那段时间有至少一百多人类试图通过裂缝的方式离开这片大陆,无一生还。”
  “混蛋的物理学。”我评论着,看Ian撩起帘子扔过两个被油纸包裹的三明治,随后又离开。
  “但这不是他决定篡位的原因。那时他还算是听话,高塔尚未沦陷,他一直在各处游走收集情报,以备不时之需。之后冲突频发,教堂和议会形同虚设,我们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件事。”
  “河景的麻风病?”Tobias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的确,Theophilus不会跟我聊他的过去,但根据时间和各种各样的线索,我总能推断出来的。当时的河景城主还是Sherman,而城内的骑士忽然爆发了疫病,表征和人类的麻风病很像,但和现在的可怖瘟疫不同,彼时并不致命。
  Sherman的策略是抓捕了所有得病的骑士,集中看管,但对议会说经费有限,以此索要资源和金钱。议会——亦或是教堂,竟然放火烧了整座隔离营。他们伪装成意外,所有的报纸上写的都是意外——也有可能就是意外。
  但是随后,麻风病没有消失,而开始变得致命,甚至出现在了其他的城镇。
  教堂开始向外传递信息,说这是对不忠骑士的惩罚,甚至点名道姓说是因为与人类通婚、服侍人类。患病的骑士不再得到救治,而是被关押起来反省自身,只有三分之一能够挺过去,更多的则是在交叉感染中丧命。斯科塔姆更是直接将他们送到纳特威山洗涤心灵,活活冻死。
  惩罚骑士是的同时,这也是对人类的白色恐怖。
  人类是感染源,人类是罪魁祸首,人类需要被消灭。
  贵族用金钱买通自己的活路,避免被隔离,骚乱频发。其中,高塔的隔离营名单里,有一个我熟悉的名字——Mariana。她被感染了,按照藏在Theophilus书桌抽屉里的密信推测,病情并不严重。高塔为了自己七城之首的名誉,还是会提供药物和治疗。
  但是。
  她死在了高塔。
  我们都知道为什么——忌惮她四通八达的情报网,会将麻风病的真相暴露。
  麻风病,就是我在斯科塔姆的疗养院里,听到的“MDS”。
 
 
第97章 97
  《契约书·光之门篇》6:8
  与骑士捕猎的人类乃是吉尔莫·格林布鲁克,骑士便知道了人类也能使用与制造工具。风沙的骑士泽维尔邀请与吉尔莫·格林布鲁克同行的人类回到自己的族群,讲授人类的知识。
  “Theophilus用自己的渠道得到了Mariana的遗书,分析出了这件事。他认为我应该在议会上道破真相,”Tobias低着头,摩挲自己的手指,“听着,伙计,Theophilus说的完全没错。我们都猜得出来斯科塔姆的那群混蛋在干什么,他们隐瞒了骑士会生病的事实,甚至让这种病越来越凶险。刀锋好像渗透到了教堂的每一寸,操控着这座巨大的机器将人类赶尽杀绝,又或者那些人的私心和刀锋的主张不谋而合……我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我把油纸团成一团,塞进口袋里:“但你没有行动。”
  “议会是一盘散沙,多少人想要得到阿罗这块肥肉。我必须要隐藏自己的声音,屈服于他们,来保护整座城镇的百姓。”
  “Theophilus不会喜欢这个决定的。”
  “我和Ian想办法把他锁在家里,而他在一天晚上撬开了门锁。他带着几个人去了高塔,冲进了契约教堂。Remington、Zopyros、Gwendolyn,还有Bertram。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从此之后,这座大陆再也没有教堂和使徒。”
  Remington不是在夸大其词,疯王真的让教堂崩塌。
  “他以为自己可以进入光之门,去找你,但是通道已经坍缩。他回来后,脾气更加恶劣,甚至要求我给他一百红袍骑士,去抵挡荒漠城流窜来的军阀。那是我做错的第一步,让他尝到了权力的甜头。”
  他一直有理想的。之前是什么阻挡了他的脚步,也许是过于殷实的生活,也许是没有动荡的时代——也许,只是因为我。“他逼迫你退位?”
  “有人试图挑战我,很多人,”Tobias的表情夹杂着几分痛苦,“我几乎能确定那是Theophilus找来的托,但,我不能这样揣测我养大的孩子。我们仍是神的子民,我必须接受挑战,可那样会暴露Ian。”
  我点点头,吃完了第二个三明治。
  “最合理的方法,就是我让位给Theophilus。按照规定,没有人可以即刻挑战他,而他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不会再惧怕任何挑战。他是疯王,他是阿罗能得到的最好的城主之一,”Tobias脸上的痛苦更加明显,他的呼吸都有些错乱,“但我们都希望Teddy只是Teddy,对吗?”
  他放弃了——我捕捉到他话中的深意——当时他可以迎接挑战,但是他选择妥协,答应了Theophilus的要求。也许他有更多的考虑,但我不在彼时的阿罗,不能理解全部的心境。Tobias做了明智的选择,他建立起了人类的庇护所。
  “他们说,他杀了Bertram。”
  “不……他同样被MDS夺走了生命。他当时留在了Theophilus的身边继续做红袍骑士,但是技能逐渐衰弱。Theophilus甚至走投无路到给我写了信,但这个病无法救治。Bertram拖了三个月,还是回天乏术。”
  “天啊……”
  “Theophilus需要建立自己的形象,Bertram愿意用自己的死亡成全他。”
  我察觉到眼角的湿润,抬手抹去那一撇眼泪,暗暗骂了一句自己越发柔软。Tobias接过了我手上的油纸,为我续满茶杯。“我错过了太多,”我注意到自己声音有几分粗糙,随即轻咳,“抱歉,我应该在他身边的。”
  “他说,他吻了你。”
  “啊,是,在光之门。”
  “你回应他了吗?”
  这好像有点太私密了,但随即,我意识到他问的是我是否回应了Theophilus的感情。“我,我想了很多。我花了很久才意识到,Theophilus已经长大了,但回到这里,迎接我的却不是我所期待的他。”
  “他仍然是Theophilus,这是我们都改变不了的。”
  “是,是啊……无论他如今什么样子。”
  都改变不了我爱他的事实。
  这很沮丧,悲痛。就像横亘在我胸骨的一根船锚,重重将我坠在海底。
  Tobias坐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这天晚上,我得到了一张床铺,和三个男人公用狭窄的洞穴。Zopyros睡在我下铺,医生给他开了安神的药物。Ryan跟着几个女孩子去了山洞的另一边,她的奇妙经历让她瞬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明星,不断讲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害怕,我羡慕她年轻的勇敢。
  我羡慕一切的无忧无虑。
  之后的几天,我跟着骑士们出门打猎,偶尔也会帮忙在后山耕种,采集稻草。Zopyros没有放弃他的夺权大计,尤其是知道Tobias还活着之后,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缠着他,让他重新夺回阿罗。
  “看看我身边还剩下什么,”Tobias指了指路过的、满身泥土的我,“是,我熟悉阿罗,但我更熟悉Teddy,我们没有胜算。”
  “看在西别安的面子上,你有传说中的死亡骑士阿兹瑞尔在身边!我听说了他的事情,别否认!如果你都不作为,那么,干看着Theophilus毁掉整座城市?”
  “他也不一定——”
  “Lord Tobias,恕我直言,你这是溺爱——John?你也不想支持我的想法?”
  “我只是个农夫,伙计。”我艰难从他们身后狭窄的通道侧身走过,将稻草扔到仓库的最高处晾晒。Tobias不是软骨头,他绝对不是,但现在并非是惹怒Theophilus的好时机。Zopyros似乎觉得我们都不可理喻,转身离开了仓库。Tobias小声对我说了句抱歉,随后就要去处理被蛀虫影响的木材,还有传播蛀虫的乌鸦。
  外面的消息时不时传来,患病的骑士越来越多,MDS就像是挡不住的电脑病毒,不知为何就会出现在每一个角落,甚至是独居了三年的荒漠猎人都因此丧命。更可怕的是,人类感染后的症状,也不再仅仅是感冒一样的高烧。
  “第三例出现红疹的病人了,”治愈骑士将手套摘下来,“我的技能完全没用。”
  Tobias眉头紧锁,看着寒冰骑士给躺在病床上的可怜小男孩降温。我甚至在揣测,这是否是死去的神的报复,让疫病蔓延毁掉他不能继续拥有的创造。“他的喉咙肿胀,现在还是进食困难,之后可能连呼吸都成问题,”人类医生同样忧心忡忡,不断摇头,“他必须到人类世界接受检测和治疗。Tobias,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传染方式是什么,不能继续耽误了。”
  “下一个裂缝什么时候开启?”
  Ian紧接着回答:“三天后,格里高利山谷。能否赶上取决于他们是否恶化。”
  “把所有人类都送出去,我们不能承担失去生命的风险。我去联系马车,Murdoch会行方便。”Tobias急匆匆离开,我悄悄瞄了一眼Ian,知道刚才提到的全部人类并不包括我。没有人提出这一点,我们只是都知道,我会留下的。
  没想到的是,Ryan也要坚持留下。
  “这里太危险了,你需要完成你的学业!”
  “但是我还没看到你描述的那些城镇,那些千奇百怪的故事,”她愤愤不平,躲在一个云雾骑士身后,似乎是害怕我将她直接拽走,“我明天会和Hercules以及Elina一起,去山里采摘雨季要用的海绵树脂。我可以留下帮助大家。”
  “听我的话。”
  “为什么,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监护人。”
  我和她待的时间足够久,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晃了下身子绕到那个叫Hercules的骑士身后,抓住了Ryan的胳膊。袖子掀起的半秒钟里,我看到了一大片红疹。她立刻收回手,撸下袖子,尖声叫喊起来:“你要对我做什么!”
  这套把戏我已经看惯了。
  “Ryan——”
  “帮帮我,他要伤害我!”
  “操,”我不常骂脏话,但是被一个比我高一头的骑士拦腰抱住,还被自己的侄女翻白眼,我真的是忍无可忍,“放开我,她感染了!上帝啊,我是她的叔叔!”我目光追随,Ryan已经跳到了岩石缝隙中间,消失不见。
  Hercules摇摇头:“不可能,你太年轻了。”
  “真的,你不认识我吗?”
  “哦,你——你是John Lanter?”Hercules像是脑袋坏掉了一样,这才松开手,“恕我直言这里有二十个金发的中年白人男性,你得想办法让自己突出一点。”
  我在后山的海绵蘑菇下面找到了Ryan,她看见我试图逃跑,被蘑菇撞了满怀,最终只能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坐下。“我知道我生病了,”她还在遮掩手腕,“其实已经开始消退了,我这几天都自己住在外面。”
  啊……我最近忙于Tobias的各种命令,好像是没怎么见过她,我还以为她跟着那群孩子玩去了。
  “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你想留在这?别跟我说是因为新奇的骑士技能什么的,Zopyros那阵你就不怎么感兴趣了。我看得出来你怀念外面的餐厅、电影和互联网,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Ryan抱着膝盖,额头抵住自己的手臂:“离我远点。”
  “嘿,你不能跟Theophilus那个混蛋学。你也打算用疏离伤害我吗?”
  “什么?不,John,我——”她意识到被我套出了话,有些沮丧锤了下自己的小腿,蜷缩更紧,“我刚刚和这里的人建立起了联系。就好像,好像新的家庭,我渴望许久的家庭……”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真正在乎你的同伴。我无比理解她的心情。“情感不会因为你去往另一个世界而消失。”
  “但我不想丢下这一切,回到那个冷冰冰的校园,自己过圣诞节。”
  我轻轻碰触她的后背,微笑着:“没关系的,Ryan。出去之后,哪怕你跟这些新认识的朋友们断了联络,我有一个朋友绝对愿意邀请你共度圣诞。我也尽量,在一切结束之后,回到人类世界找你。”
  曾经我轻易给出的承诺被时间戏耍,让我失去太多。
  但我依然要这样做。
  “我也没有家人,Ryan。我十三岁失去了父母,你的父亲对我很糟糕,让我在寄养家庭中间混混僵僵度过青春期,以至于几乎不能中学毕业。我以为军队的束缚和战争的残忍能让我忘掉这种孤苦伶仃痛苦,但是没有用,退伍之后我几度想要放弃一切。”
  “天啊,John……”
  “之后,Theo成为了我活下去的原因。现在,你也是。”
  “我以为……我们才认识两个月。”
  “来到这个世界是神对我的恩赐,重新找到你同样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第一次见面时,你坐在你母亲的臂弯里,那时我就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Theo偷了一张你的照片给我,一直藏在我的钱包里。我和这个陌生的寒冷的世界有了一丝连结——你是我唯一的血缘,唯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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