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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头(玄幻灵异)——shalimar

时间:2024-11-03 20:32:42  作者:shalimar
  一击毙命,然而沈披星却皱了皱眉。
  按照沈披星的判断,这一下应该是连刀柄都捅进去的,如今只有半把刀身命中,并非他力量不够,而是听觉给他的反馈慢了微不可查的片刻。
  沈披星对自己的生理机能已经深入骨髓,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沈披星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庞,心中陡然一沉。
  华亚联盟一个成员国的前任首席哨兵,在沈披星就任首席哨兵那年无故失踪,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而除了这位哨兵以外,另外两个哨兵给人的压迫感也不是普通雇佣兵能有的。
  首席哨兵看着沈披星,像是并不是认识对方一般,
  夏铮第一次看清那个向导的面容:眉目清秀,身形瘦削,仅看外形很难将其和那个在背后搅弄风云,一手操纵了那么多事故的人联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这张脸和夏铮没有哪怕半分的相似之处。
  向导看着夏铮,叹了一口气。
  “我了解过一些你的事情。”
  “夏铮,华省厚岭镇人,18岁觉醒,毕业后担任公共向导一职,直到成为首席哨兵沈披星的伴侣。”
  夏铮没有着急出声,见对方流露出了姑且能够成为遗憾的表情。
  “因为你的父亲是哨兵,所以你的母亲离婚费尽周章,离婚后你们母子受尽白眼;因为你不愿意随意和哨兵结合,所以你空有那么优越的天赋,但只能做一个公共向导,蹉跎了两年时光;而后来你不愿意和沈披星结合,甚至被白塔禁闭威胁。”
  “我能感觉到,你不是麻木顺从于现在哨向不平等关系的人,也有改变现状的能力,可惜你没有。”
  在之前屏障被抹除的那段时间,夏铮被灌输了太多向导的想法,到现在记忆和思维都还是一团乱麻。而更要命的是,向导说话的语气、神情都过于蛊惑,很容易让本来就吃软不吃硬的夏铮心生内疚。夏铮一方面清楚地知道对方说的话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但另一方面,意识还是不受控制地随之动摇。
  “之前袭击戴月的应该是你吧?”夏铮反复抠弄着之前沈披星握着的那块皮肉,试图唤醒之前的疼痛感:“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腿应该也是那一次变成现在这样的。”
  向导并不意外,反而因为夏铮的猜测而面露欣赏:“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戴元帅不愧为华夏首席,在绝境之下还能脱身,甚至废了我的腿。但我其实不恨戴元帅,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我或许还能和戴元帅成为朋友,何况我并不畏惧死亡。”
  “人总是要死的,就算我死了,也会有怀着和我相同梦想的人继续我的事业。我的学生们当中,没有人天赋比你更好。有这个能力。也有决心去做这件事的,只有你。”
  向导顿了顿,补充道:“我曾经是这么以为的。”
  夏铮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分为二,一半嘶吼着不要听信他的鬼话,另一半惭愧地重复着对不起。
  向导院时期,夏铮并非对自己的能力毫无察觉,他曾经轻而易举地做到班上大部分向导耗费巨大努力才能完成的事,只是后来有意识地开始隐藏锋芒,比如在假意睡过头,避开有哨兵在场的联谊比赛。向导有一点没说错,夏铮的确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如果能够改变向导的处境,那么他这条命的性价比不可谓不高。只是在当时,这些想法和年幼时期的英雄臆想也并无不同,而如今面前的人告诉他,他真的能够做到。
  愿意吗?夏铮在心里问自己。
  “你愿意做这个人吗?”向导问夏铮。
  沉默许久,夏铮问向导:“你想怎么做?”
  向导似乎料到夏铮会这么问,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告诉夏铮自己的答案:“或许很难在短时间内达到真正的对等,但至少,有‘首席哨兵’,就也应该要有‘首席向导’才行。”
  夏铮垂眸,眼中挣扎之色愈发明显。向导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够说服‘夏铮’,对此并不着急。
  先前有太多次,夏铮只要一看向导的眼睛,就觉得自己要被对方说服。因此之前的这段对话中,夏铮始终回避着向导的视线。这是夏铮第一次直视对方,向导看着对方平静清澈的目光,因为强烈的既视感而心生不好的预感。
  向导记得再清楚不过,那时候他刚刚做完手术,舍弃了他一双腿,保住了一条命。在见不得人的地下诊所里,电视里沈披星戴上首席勋章时,也是这样恶心的眼神。
  “有两个我不太理解的地方,”夏铮的声线仍有些颤抖,但神情还算平静:“首先,你说你不怕死,但如果按照你说的,其实并不需要以这种方式制造一个和你思维完全一致的人。其次,你说变革总是伴随着牺牲,我不是不认同,只是我所理解的牺牲,应当是牺牲自己,而不是他人。”
  “至少在我看来,沈披星是这样的。”夏铮看着向导,嘴上说是“不太理解”,实则已经有了答案:“拿别人的命作代价,真的不是慷他人之慨吗?”
  向导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看着夏铮,面无表情:“沈披星沈披星,你就非得这么贱?”
  “我之前的潜意识是这样告诉你的?”夏铮忽地笑了一下:“说实话,直到现在,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我是挺贱的,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虽然过程中是有很多痛苦,但总得来说,对沈披星的喜欢还是让我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
  “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夏铮看着雪山顶上的黑色棱锥,闭了闭眼。
  “真正畏惧死亡的是你,不懂的也是你。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生命的延续,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正是因为没有所谓的永生,所以活着才是一件值得珍稀的事。
  夏铮抬起胳膊,那只抠到皮肤溃烂的手心里,躺着一把黄铜色的钥匙。钥匙见光的一瞬间,黑色的棱锥仿佛受到了感应般剧烈颤抖了起来。
  “我有提醒过你,向导,那个东西很危险。”
  不同于向导改良的共鸣炸弹,夏铮会的这一招全靠自己的情绪传导,运作原理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共鸣”,最为原始,也最难规避。那是夏铮曾经经历过、被他死死封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意触碰的,最痛的那部分情绪。
  和现实中无知无觉、悄无声息相比,在一切都由精神构成的意识云中,共鸣炸弹的发作也更为具象化。一片雪花悠悠飘下,整个雪山开始发出坍塌前最后的轰鸣。
  首席哨兵正对着沈披星,迎面射出了穿刺枪。
  沈披星的视听痛三感已经彻底消失,但对危险感知的本能还在,全凭本能地做出了格挡。
  三个哨兵中,只剩下了面前的首席。在消失不见的这段时间,这位首席哨兵的能力显然没有退化太多,何况沈披星的目标是把夏铮平安带出去,而对方却连自身安危都全然不顾,只求杀人。
  沈披星没有痛觉,但残存的嗅觉闻到了一丝血腥,夏铮的信息素平和无波动,应该是伤在了自己身上。神游症的复发极为迅速,他连判断对方位置和动作都已经做不到,更不要说对敌。
  更不妙的是,没过多久,沈披星就觉察到,和上次神游症一样,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沈披星开始不记得自己的计划,不记得和文燚猋的约定,所幸仍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标。
  他要把夏铮平平安安地带回家。
  怀中重量忽地变沉,沈披星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耳边也听到了一阵武器破风而至的声音。
  沈披星遵从本能地一躲,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随着感知的恢复,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清明。然而他并没有回到全盛的状态,五感只是很有限地恢复了一部分,等到不再长进的时候,各项指标都停留在夏铮的数据接近的区间。
  这并不是什么神游症的好转,而是共感。
  沈披星片刻不停地回撤,没去看怀里的人。一是时间紧急怕自己分神,二是不敢。
  但仍是没忍住,在下楼梯的时候,用余光极其快速地瞥了一眼。怀中人闭着眼,似乎没醒,但颤抖着伸出了手,勾住了沈披星的脖子。
 
 
第56章 
  共感。
  对哨兵和向导的适配度有一定要求,一般是五感相对薄弱的向导压箱底的保命招,不成想有一天会反哺沈披星,在绝境中为他带来一线生机。
  此刻,平日里对哨兵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感知变成了荒漠旅人独行多日、弹尽粮绝后出现的绿洲。但沈披星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穷追不舍的首席哨兵对他仍然威胁巨大,而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
  沈披星没有忘记,自己刚见到夏铮时,对方眼中毫无保留的杀意。而现在,精神连结那端的夏铮给予自己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极为纯粹的支持。这么彻底的转变不是轻轻松松能完成的,何况夏铮还维系着烧精神力如流水的共感。沈披星低唤了两声夏铮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再这样下去,就算沈披星能拖到支援,夏铮也会因为精神力耗竭而死。沈披星没时间再犹豫,折身上楼,刚把夏铮放下,便堪堪避开身后的攻击。
  只有一个敌人,对方手里没枪,沈披星终于不用顾虑夏铮,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只图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对方。
  冷光从上劈下,破开皮肉,砸在骨头上,沈披星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乘机抓住了哨兵。
  武器脱手,沈披星和哨兵同时摔倒在地,缠斗起来。沈披星将哨兵引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便有意卸力,只护住要害,不再进攻。在下一拳距离沈披星一公分不到的位置停下,哨兵的气息戛然而止,太阳穴处鲜血汩汩而出。沈披星喘着气,只透过窗户遥遥地看了一眼周执和应友鹿的方向,便快步靠近夏铮。
  “夏铮......铮铮......”沈披星抱起夏铮:“快解除共感!”
  沈披星心中一沉,又低声唤他的名字,然而夏铮仍旧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他凭借着“保护沈披星”的潜意识触发了共感,却连中止都做不到。沈披星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甚至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共感终于断开,和感知一起消逝的是精神连结另一端的波动。沈披星几乎要以为是神游症引发的错觉,然而很快,他发现夏铮的吐息和心跳仍在,但自己是真的感知不到夏铮的存在了。
  ——当初争渡把精神屏障全给了我,自己直面了共鸣炸弹,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我猜测那应该就是“井”。
  ——本来我可以带着他脱身,但那时候,我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如果不马上抓住争渡,他撑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我凭本能地“跳”了进去。
  “全部消灭完毕。”周执收了枪,语气平淡地陈述。应友鹿长出一口气,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畅快或轻松。
  自郑宓走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连续这么长时间都置身险境。直到此刻,应友鹿仍有种不真实感。她下意识地握住周执的手,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都结束了吗?”
  周执正要开口,神色骤然一变。向导也同时感受到狙击哨兵平静无波的意识云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远处的楼宇摇摇欲坠,发出野兽怒吼版的巨响,沙尘和白烟平地而起,很快就将整栋楼都吞噬其中。
  文燚猋离得近,不用担心,沈披星和夏铮虽然离得远些,但以沈披星的反应力,要逃脱应该也......
  不成问题。
  传讯仪急促地响起,文燚猋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小小的盒子中爆炸开来。
  “队长——”
  以沈披星的能力,哪怕五感尽失,要逃脱也自然不成问题。
  除非他没有。
  沈披星站在了一片雪地之中。
  四下白得刺目,不见雪山。沈披星眼前浮现夏铮溃烂的手掌,黄铜钥匙被他抛到高空,然后他的精神图景开始崩塌,雪浪同时淹没了夏铮和远方的身影。
  被埋进雪中时,夏铮露出了一个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笑,因此沈披星并不害怕,甚至主动走进了裹挟着冰雪的飓风中。
  风暴眼内平和、安定,有一间土黄色的泥屋。酒精味弥漫着整个走廊,房间房间内仪器声滴答作响。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呼吸如同老旧的风箱版粗糙嘶哑,床边小板凳上坐着一人,上半身趴在病床边,短暂地陷入了浅眠。沈披星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生怕惊动了眼前的安静。
  然而这样的宁静也没能持续多久,瘦削枯老的手被夏铮紧紧撰着,只是小指微不可查地动弹了一下,夏铮便一下惊醒过来,另一只手也握住了老人。
  夏铮的手皮肤白皙,骨节修长,老人的手泛着灰黄,像是干瘪了的橘皮包裹在不合适的骨头上,充斥着勉强与不和谐。但不知为何,沈披星看着那双皱巴巴的手,鼻尖便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意。
  夏铮声音轻缓,几乎让人听不见:“阿公。”
  老人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夏铮,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夏铮眼眶一下就红了,牙关紧咬,却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些笑意。
  “妈妈回家换身衣服,很快就回来了。”
  老人的目光仍一瞬不移地黏在夏铮身上,不愿闭眼。夏铮哄小孩一般地劝道:“阿公,有我在呢,你......”
  夏铮的嘴唇抖得厉害,沈披星花了两秒的时间才读懂,夏铮没发出声的后半句是“放心睡吧。”
  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微弱,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夏铮包裹着老人的手,尽管得不到回应,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阿公”。
  因为得不到回应,他终于不再压抑着哽咽:“阿公,你别走。”
  夏铮听到身后脚步声,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没有回头,过了很久,嗓子眼里发出与老人先前相似的沉重喘息。
  “我去报道前那两个月,阿公的身体还不错,虽然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但我把奶提子掰碎了一点点喂他,他吃下了大半个。后来我妈和我说,那个时候可能不是情况好转,是回光返照。”
  “之前的奶提子太硬了,他只能含在嘴里,等它一点一点化掉,后来我买到一个牌子的,很软,不用嚼也能吃,但他没吃到。”
  “阿公走的那个晚上,妈妈守了两天了,回去睡了几个小时。他走的时候,我们谁都不在他身边。”
  “我阿公很疼我,他可能会知道自己要走了,可能想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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