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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请替嫁九千岁(穿越重生)——乌尔比诺

时间:2024-11-09 14:46:42  作者:乌尔比诺
  “姻缘签啊,”叶思雨指了指叶观澜攥拳的右手,“二哥,我特意往月老庙给你求的上上签,神仙都说,你近来红鸾星动呢!”
  在小女子促狭的笑容里,不知何处起了一阵风,将匝栏外桃枝吹低,一下一下,点着铜缸清水,引得红鲤争相唼喋,水面上泛起尺寸涟漪。
  团圆饭用毕,叶观澜又被父亲叫到书房耳提面命了一番,回房时已经夜深。
  他轻轻踢掉了鞋,只着净袜踩在氍毹上,眼尾勾着一抹潮红,眉间是饮过酒的惫懒。
  更衣之际,塞在袖里的姻缘签抖落了出来。叶观澜饧着眼未及细看,屏风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二公子好酒兴,累得我在此冷汤冷茶地等了整晚。”
  叶观澜猛然回身,酒意散了七八,指着陆依山口齿都不利索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陆依山在榻上翻了个身,惬意地伸长腿:“下药爬窗挖墙角,可是东厂的专长,我没和二公子说过吗?”
  叶观澜刚要说话,二层干栏楼外传来欢喜的叫声:“公子,洗澡水烧热了,现在叫人进来伺候您更衣吗?”
  “别进来!”
  向来温言细语的叶二公子几乎暴喝出声,俄顷稳了心神道:“晚上陪父亲饮了几杯酒,现在头疼得有些厉害。我想一个人在房里待会,澡水不忙准备。”
  门上人影晃动,叶观澜知道从外未必能看清屋内情形,还是略显心虚地挡在了陆依山面前。
  欢喜担忧道:“公子要紧吗?要不要我替您请了大夫来?”
  叶观澜说:“只是酒意上头,稍作歇息就好。今儿是大年夜,何必劳师动众,你们自去玩吧,有事我再传你便是。”
  说话间,陆依山瞧着他乌发披散下的脊背紧绷如弓,觉得有趣极了,于是缓抬手,拢指作梳,从上到下,悠哉地梳理着叶观澜垂在身后的长发。
  指尖穿过发丝的缝隙,若即若离地滑过脊背,隔着薄薄一层寝衣,催出了叶观澜额角的细汗。
  欢喜又追问了几句,叶观澜越发紧张,心不在焉地不知答了些什么,连掌心姻缘签何时不见了都不知道。
  “二公子总是这样,说谎话都不打腹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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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岁
  叶观澜稍退半步,不动声色地脱离了他的手掌:“督主大人这是何意?”
  陆依山毫不见外,进退自如,看到桌上放着供叶观澜消夜的琼花酿,便自顾自地取杯斟酒。
  而后酒杯挪开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根引火奴。
  “眼熟么?”陆依山道,“想不到二公子文质彬彬一书生,还对兵法有研究。这招借刀杀人玩的漂亮,连咱家都差点被蒙混过去。”
  几番交道打下来,叶观澜差不多摸索出了这位九千岁的脾性,发现陆依山只有在心生不满时,方会以“咱家”自居。
  好在他本就没打算隐瞒,甚至临场反将了一军:“督主大人省觉后,也顺水推舟了不是吗?”
  那日在泮冰馆,掉落地上的火引乃叶观澜刻意为之,目的便是为了制造将廖广生就地格杀的理由。
  意外又不意外地,陆依山一下领会了二公子的用意,然后因利乘便地把这场戏做了全套。与其说今晚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如道两人都有了开诚布公的打算。
  于是叶观澜又说:“其实我与督主都心知肚明,这件案子查下去,就是笔理不清的烂账。自古而今,党同伐异之事在任一朝堂都不少见,妖书不过为东宫与外戚相争做了筏子。即便督主愿意拆烂污,也未必就合了圣心。对于圣上而言,息事宁人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陆依山垂着眼眸,半张脸落在阴影里,在烛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心意难辨。
  “所以这也是二公子要杀他的理由?”
  当然不止这样简单。
  叶观澜捻起那根黄木条,在指间慢慢搓揉。
  如果他记得不差,泮冰馆里提醒他们廖广生欲逃的女子名叫玉痕,正是前世舞弊案中出首栽赃父亲的人证。叶观澜暂将她归为寿宁侯的人,既然有人蓄意把廖广生抛到台前,那么此生落网后的证词就未见得是什么好话了。
  有些话不能对陆依山明说,叶观澜忖度一二,只道:“妖书一案攀连甚广,父亲在其中已是饱受流言困扰。眼看春闱在即,不出意外的话,他多半又是今年会试的主考官。抡才乃国之重典,父亲肩上责任重大,我这个做儿子的,实在不忍心看他再为一些莫须有的构陷分神了。”
  这番解释虽然牵强,但也是人之常情。
  陆依山“嗯”一声,很快饮完了一杯琼花酿。
  叶观澜打量着他,须臾道:“不过,廖广生的死却也映证了我的一个猜测。”
  “哦?”陆依山满斟了第二杯,唇贴到杯沿,“什么猜测?”
  叶观澜道:“廖广生虽然已除官籍,可是关于他的生平户档还存放在黄册库内。只需一查便知道,他从前是安陶郡主府的人。”
  顿了顿,意味深长:“安陶郡主和如今东宫的关系,想来督主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周遭安静,只有木作横梁偶尔发出咔嚓的响声。
  “安陶郡主,是当朝储君的姨母。壬寅宫案方皇后自焚后,她便自请去了云南平定夷乱。”陆依山一气饮干了第二杯酒,“这是举朝皆知的事。”
  “是啊,举朝皆知的事。”
  叶观澜莞尔,“一旦廖广生的底细被翻出,先是郡主,再是东宫,毫无疑问会受到牵连。我猜督主杀伐决断,也许不止是为了替圣上分忧。”
  “你想说?”
  “我想说,举朝皆不知的是,唯皇权马首是瞻的九千岁,其实暗中早已归附了东宫。”
  冷风侵夜,寒意砭骨。
  陆依山走近叶观澜,猝然出手,扼住了那如脂玉般的脖颈,将人压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他的扼其实也不能算是扼,虎口虚空,重量都由四指承着,只余拇指有力地滑抵在喉结上,感受那因为紧张而略带颤栗的浮动。
  煌煌烛火,却将眸色映得更深。
  “现在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捏断这样一根脖颈,简直易如反掌。”
  叶观澜略微喘息,迎着他危险的注视,坦然说:“我赌大人不会这么做。此时杀了我,于您虽无害,却也因而错失了将来的百利。”
  书架一阵摇晃,掉下来本《周礼》,被陆依山翻掌接住,沿着叶观澜的腹胸徐徐上划,托高了他的下巴:“说来听听。”
  叶观澜无暇计较陆依山的轻狂不恭,快速地整理了思路,道:“父亲身为两朝丞相,内阁首辅,当年亦为拥立皇长子的中坚力量。而今虽然式微,久不言宫闱中事,但对皇太子的忠心,却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要知道,储贰之君私结重臣,可是天家之大忌。叶观澜把话说到这份上,岂料陆依山听完只是微眯了眼。
  “相权既已式微,一味剖心又有何用?”
  此言甚是刺耳,但叶观澜神色间依旧滴水不漏:“式微只是表象。除了大梁丞相,父亲还是今文派魁首,在天下文士心里,恒乃礼教正统的象征。外戚欲动摇储君之位,最大的障碍便在于名义不正,只要父亲公开表明非过不可易储的立场,外戚一切所为,皆是徒劳。”
  这是陆依山第二次挨得公子这样近,他暂且忽略掉叶观澜话里的算计,唯独记住了那双精明又纯粹的眼。
  如此两种矛盾重重的感觉杂糅在一起,安在这个人身上,却显得恰如其分。
  陆依山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
  两人几乎鼻息相闻,他的血色薄淡的唇近在咫尺,紧张时微微半启,呼吸间犹带着琼花酿的辛醇。
  这时候,陆依山嗅到了叶观澜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不香,引人还想再多闻几次。就如婪春时节等闲漫开的梧桐花,逸散着一丝被雨珠沾湿的春情。
  这和印象中在覆舟山校场登高抛红氅的小公子大不一样,但不得不承认,这样危险的矛盾的叶观澜,于他才更像是种诱惑。
  “公子点朱砂吧。”陆依山突然道。
  叶观澜不明所以,目光中的精明算计散尽,只剩下明明可见的茫然。
  陆依山没有解释,心中想的是桐花不比艳杏浇林,太温润了不好,须得添一抹扎眼的丽色,好叫旁人除了他,都不敢再追着细看。
  “有件事我考虑再三,还是得让公子知道。”
  陡地,陆依山撒了手,同时岔开话题:“廖广生虽然死了,身后可查的东西还多着。妖书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日内传遍整个镇都,泮冰馆只是源头,真正充当渠道的却是古文派散布在京师的各大清谈馆。”
  叶观澜闻言,脸色微变,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捏紧了袖口。
  今古文派之争,早在惠武时期就已有之。
  通俗来讲,两派争论的焦点在于是否承认鲁恭王从孔子旧宅中发掘的十六篇古文《尚书》。【1】
  广义地说,前者推崇孔子,看重经世致用,后者敬奉周公,更尚纸面春秋。
  发展到前朝咸安年间,这种学术歧见逐渐成为改革派与守成派论政朝堂的学理依据,其中分别以丞相叶循和翰林院大学士齐耕秋为两派领袖。
  然而无论在朝争执得多凶,父亲和齐大学士私下却是能对弈谈风月的好友。两家关系不错,倘若叶观澜生的是个女孩儿,说不定就指给了齐家独子齐赟为亲。
  陆依山所言,无疑是在暗示齐耕秋参与了妖书案,意图把父亲拱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人心匪磐石,朝东暮在西,我劝公子看开点。”陆依山话锋一转,“既然要合作,公子也该拿出诚意。那天在泮冰馆藏的东西,能否和我分享一二?”
  叶观澜怔然:“你都知道了?”
  “还没有人能在东厂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咱家不点破,是怕带坏了二公子的名声。偷鸡摸狗,可非君子所为。”
  听到这里,叶观澜突然想起什么。
  “前阵子听说,东厂番役频频出没京师清谈场所,引得文士们不满。所以督主早就有了妖书案的眉目,就算没有我的消息,东厂查到泮冰馆只在早晚而已。”
  “非也,晚一刻,姓廖的保不齐就逃了。”陆依山认认真真地看着叶观澜说,“公子于我,可是有恩呐。”
  叶观澜却没把他的话当真,满腔羞恼,忽作一笑。
  “督主大人是在说这个吗?”叶观澜指间夹着两页纸,在陆依山伸手之际飞快地移开,下巴微微抬起,“分享也不难,只要督主帮我找到一个人,咱们万事好商量。”
  恰此时,宫里的焰火大典开始了。天花无数月中开,绚烂的色彩自天空倾泻而下,渗入窗纱,热闹顿时流涌了满室。
  陆依山的冰棱铁骨,都在这现世温热里仿佛融化了些许。
  他颔首:“就依公子所言。”
  正经事商定,陆依山仍未有离去的意思。
  叶观澜尚沉浸在“自作聪明被人一眼洞穿”的懊恼中,等他回过神来,窗外的盛大烟景已谢,屋内重归阒然。要不是杯盏相碰发出“叮”的一声,叶观澜几乎快忘了身旁还有个人在。
  “督主你——”他咬住了话头。
  陆依山坐在那,面前的杯盏已经空了,不知从哪个窗隙刮进了水汽,将两人的视线半迷。灯火阑珊,微弱的烛苗左摇右晃,光影流过他的发,他的脸。
  意外显出一丝落寞来。
  便在这时,远处城关大钟敲响,
  于是叶观澜停顿了下,低唤:“督主。”
  陆依山转过了头。
  叶观澜额间衬着窗花影射的红光,改口道:“新年,顺遂啊。”
  那晚陆依山回到家中,已是冲元二十五年元日。他静坐良久,忽想起来,便拿出那枚绘着鸳鸯暗纹的月老签,轻置烛火下。
  曾济沧海复重山,大梦归去再听澜。
  书剑伴此行役苦,梁孟眉齐岁月宽。
  上上签。
  主吉。
  陆依山看着,笑容像是墙角逸散的梅香,绵绵匀长。
  与此同时,去京千里外的徽州,婺源县。
  御史府。
  宅门洞开,院中一片死寂。七岁的小少爷被乳母护在身下,还剩最后一口气。他哭着爬出来,懵懵懂懂地朝大门外跑去。
  寒光寸闪,血珠凌空喷溅到门外的牌匾上,把“廉生公”三个字染上了绯色。
  孩童扑通一声向前栽倒,与其父其母的尸身相隔不过咫尺。杀人者拔出钉进门柱的飞镖,并指拂去了上面的血迹。
  阴风过处,片瓦觳觫,纷然发出颤颤的阵响,又有三条黑影先后落下房梁,如鬼似魅,横掠无声。
  “大哥,四处搜过了,没有找到那封信。”
  烟一般的浓雾浮荡在这杀机四伏的夜,杀人者侧耳捕捉到几声报丧鸟的啼叫,蚕眉立时耸起。
  “东南方向,追!”
  火把“嗖嗖”地越过高墙,破碎的灰烬随风直上。顷刻间,凡有冤屈和杀孽,皆于火舌肆虐中掩埋无声。
  新年肇始,这场“焰火”让婺源县城的上空变得更加阴云密布。
 
 
第7章 密信
  新年伊始,巡按御史张汝良除夕夜遭人灭门的消息传入镇都,举朝震惊。
  徽州府隶属南直隶,没有省一级的按察使司,巡按御史的调派盖由应天都察院总领,锦衣卫协理。
  耐人寻味的是,如此惊天大案竟是由东厂密探直呈御览,而同时越过了都察院和锦衣卫两道关序。
  “张家上下连仆从二十七口,包括张御史年仅七岁的独子在内,无一生还。犯案人手段干脆,经仵作检验后确定,所有死者皆为一击毙命,从凶器种类判断,案犯共有四个人,除此之外现场并无发现其他痕迹。”
  陆依山三言两语禀明了案情,殿上诸臣早已听得心惊肉跳。
  昭淳帝面色铁青:“公廨之内便敢行凶,这伙贼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知府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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