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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奉云哀原是不想给的,但要想用虫哨引来虫蛇,辨清它们的位置,还得靠些技巧。
  譬如哨声长短,或轻或重,及每一声的间隔。
  不得已,奉云哀从剑鞘上取下虫哨,抛给靛衣女子道:“此物是要归还的。”
  “我像是会贪这虫哨的人么?”桑沉草轻哼着走向窗边,“若不是为了帮你,我连这哨子都不想多碰。”
  奉云哀半信半疑,索性问:“你与问岚心有何嫌隙?”
  “嫌隙?”桑沉草将虫哨抵在唇边,轻飘飘道:“是有些仇怨。”
  奉云哀不解,师徒二人能有何仇怨。
  哨子骤响,长短相继,忽疾忽徐。
  先时还听不到窸窣声响,但随着哨声不断,暗处的动静越来越分明,才知那些虫蛇已结伴逼近。
  奉云哀屏息不语。
  桑沉草放下虫哨,跃出窗道:“随我来,我带你见问岚心。”
  奉云哀跟着翻出窗,运起轻功紧随其后,心中警铃大响,唯恐这是师徒二人的瓮中抓鳖之计。
  似乎是看出身后人的顾忌,桑沉草笑道:“此时知道怕了?你将我押在身边一路,可不像是会怕的。”
  奉云哀冷声:“我如今觉得,妖女二字倒是分外衬你。”
  前边的人踏得树梢一颤,鄙夷道:“那你与妖女作伴,算妖还是算人?”
  “你认了?”奉云哀紧追不舍,耳畔窸窣声越发清晰。
  桑沉草笑道:“我不认,自有世人会认,寡不敌众,哪容得我说话呀。”
  奉云哀不作声,省得又着了此女的道。
  恰逢艳阳落山,正是街上城民归家之时,底下的人忙忙碌碌,谁也不曾留意到,上边有人掠空而过。
  那些虫蛇藏得好,连个尾巴脑袋都没有往外露,不过在哨声停歇后,它们便也不再朝着声音传来处爬,而是归巢般,又一股脑涌回原处。
  这是桑沉草的计,如此一来,便能知道问岚心是在何处喂养虫蛇。
  奉云哀提起十二分警惕,不放过身前人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当真是陷阱。
  即便她自认,她根本不值得这师徒二人如此设计陷害,如若是为了一把寂胆,那不久前桑沉草便已得手。
  皓思城街巷繁多,且还凌乱非常,若非此地长住城民,定会觉得,四面八方宛若迷宫。
  屋舍多,阴凉避光处自然也多,傍晚初临,四周便阴沉沉一片,极适合问岚心藏蛇藏虫。
  奉云哀环顾周遭,不怀疑桑沉草带偏了路,毕竟她只微微动耳,便也能辨得清虫蛇的去向。
  前边的靛衣人忽然慢了脚步,像吹哨一般,唇边轻飘飘逸出一声嘘。
  奉云哀几乎屏息,眼前是近城郊的一处破庙。
  庙已破落,门前积灰繁多,已是连一星半点的香火味也闻不到。
  再看地上积灰,上边那密密麻麻的古怪纹路,分明是虫蛇遗下的痕迹。
  不错,就是此地。
  奉云哀作势要上前一步,却被桑沉草抬臂拦住。
  靛衣人仰头看向飞檐,抬臂时两指一钳,硬生生夹住了飞扑而来了黑蛇。
  蛇头正巧夹在她两指间,尖尖尾奋力甩动着。
  黑蛇用上了全力,可饶是如此,那藏着毒牙的蛇口也无法张开一点。
  看似,问岚心对这靛衣女子也下了狠手。
  奉云哀暗暗捏起腰间薄刃,将远处掠近的飞虫削成两段,冷冷道:“问岚心,想要寂胆便速速现身。”
  靛衣人听得嗤地一笑,摇头说:“我看,她多半不想要,否则早已现身。”
  果不其然,出面的只有虫蛇,而问岚心本人,是一个身影也不曾出现。
  奉云哀将扑近的虫蛇纷纷削断,提着剑不动声色地踏入庙中。
  靛衣人悠悠走在后边,踩得一地虫蛇嘎吱作响。
  地上脏兮兮的瓷碟里,还有喂食留下的零星蛆虫,但庙中已经无人。
  奉云哀蓦地甩剑,剑气将远处悬挂着的旧幡通通削毁,依旧不见人影。
  “她走了。”桑沉草跃上屋檐,立在黑瓦上一动不动,漫不经心道:“走得倒是快,连昔日的佩剑都不要了。”
  奉云哀心头一紧,“出了皓思城便是朱雨镇,朱雨镇之后,若再想找她的踪迹,可就难了。”
  “无妨。”桑沉草垂目,“她总归是要到云城的,何不去云城堵她?”
  奉云哀默不作声。
  “还是说,你不敢回云城?”桑沉草意味深长。
  奉云哀装作没听清,转身道:“事不宜迟,去朱雨镇。”
  桑沉草不疾不徐地走在后面,徐徐道:“你究竟要找问岚心作甚,问岚心不出世已久,中原武林是好是坏,可都不是她能干涉的,如若你要说虎逞,那人必也不是她杀的。”
  “我就是要见她。”奉云哀吝啬吐字。
  桑沉草哂道:“我不急着见她,你急便急,我两日没歇好,正乏着呢。”
  奉云哀正要将剑鞘又撘过去,桑沉草便好似有所预料,抬手将挥至颈侧的剑鞘钳住,笑道:“急不得,问岚心又不是死人,你追她,她会跑,但她势必要到云城,你去云城找她,她就未必还会再跑。”
  “听起来,你与问岚心无甚感情可言。”奉云哀心觉莫名。
  “要感情作甚?”桑沉草笑中夹了几分讥诮。
  奉云哀想不明白,书上可不曾写过如此古怪复杂的情谊,也不知……算不算情谊。
  桑沉草松开两指,“不过今夜或许不能好眠,白日里觊觎寂胆的人,如今也还虎视眈眈着。”
  奉云哀原是不信的,毕竟宝剑是稀,但若在不相称的人手中,也只能算作废铜烂铁。
  她总觉得江湖中人应当都明白个中道理,不料,还未至夜深,果真有人在暗处窥觑。
  客栈早早就关了门,是因今日横祸繁多,来客稀稀拉拉,掌柜索性便闭了店。
  住店的人半数都退了房,只余几个不怕事的还在楼中。
  楼内安静,一切动静便也跟着变得清晰可辨。
  奉云哀坐在桌边养神,突然听见檐上有声,似是野猫飞驰而过。
  不是野猫,野猫若是成群结队,万不该如此安静,总归会小打小闹,折腾出一些别的声响。
  床上之人不紧不慢地起身,睨着木窗不作声。
  奉云哀已握住寂胆,心知暗处之人一定不怀好意。
  但就在这时,桑沉草没来由地笑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打草惊蛇,那嗤的一声,格外分明。
  奉云哀顿时冷下面色,用目光询问她出声作甚。
  桑沉草压着声道:“看来我没猜错,今夜是不能安眠了。”
  暗处之人或许听不清屋中的说话声,但想必已是万分确信,他们的行迹早已暴露,此时再藏,无异于此地无银。
  那一个个的,索性不再谨慎藏息,没想到不光窗外和檐上,就连客栈廊上都藏了夺剑之人。
  奉云哀何曾见过此等阵仗,在窗户破开的一瞬,她猛地拍出一记掌风,硬生生将人拍成断线纸鸢。
  桑沉草轻鼓双掌,不以为意地坐在床边,笑道:“好功夫,那檐上之人,你又当如何对付?”
  她话音方落,顶上瓦片骤塌。
  随着齑粉凌空飘落,还真有人甩出当头一刀,那宽阔的刀面,看似比人还宽。
  能驾驭得了这般阔刀的,哪里会是寻常人,一般的三脚猫功夫,怕是连刀都扛不动。
  不得已,奉云哀握住寂胆,以剑鞘抵住袭向颅顶的刀刃。
  吭的一声,寒光迸溅。
  奉云哀仰头不退,缓缓将握剑的手推向前,真气凝于剑上,寒芒逼人。
  再下一刻,阔刀上竟被老钝的剑鞘硬生生磨出豁口。
  眼看着刀刃上裂纹百出,持刀人拍出搅海翻江一掌,他杀心骤起,掌风直逼奉云哀的头颅。
  但白衣女子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原地,桌上茶壶和杯子全化粉末,她也不曾移开目光。
  她手中真气鹰唳般尖鸣一声,循着剑鞘上攀,蓄势腾飞。
  它不同于靛衣人的武功路数,它并非以柔克刚,而是以愈发迅猛之势,将那记掌风震得一个倒旋!
  此时奉云哀的剑并非寂胆,亦非身上的任何一把刃,她的真气便是她最为锋利的刀与剑。
  需是心无旁骛,一往无前,才能以身化剑。
  靛衣人凝视不动,嘴角勾着,心道这果真是奉容的功法,也只有奉容的亲传,才能涉足如此境界。
  杀意重重的掌风倒袭其主,那人瞪直双目,哪来得及退避,不得已吃了自己一招,哗一下吐出血来。
  血沫未能溅上白衣女子的脸面衣裙,被她轻飘飘一拂,血便甩向了别处。
  桑沉草看戏看得乐不可支,压根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甚至还扬声问:“还有谁?”
  此等冷锐逼人的功法,哪是有心窥觑之人能应对得了的。
  不过仍然有人不信邪地夺步上前,那人刚出手,手中的荆棘长鞭便碎成数段,内息被完全搅乱,再无还手之力,只能灰溜溜地掠出窗。
  不过片刻,客栈里外又静凄凄的,只有这满地狼藉,诉说出方才的交战。
  白衣人还坐着,没因为旁人的离开而变换神色,只是她白纱下的灰目微微一敛,单薄的胸口倏然震颤,唇边逸出血来。
  殷红的血砸在衣襟上,好像雪里开了梅。
  “净会逞强。”桑沉草嗤笑着走上前,并起两指在奉云哀背上轻轻一点。
  奉云哀方想避开,忽觉一股滚烫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挤入经脉,烫得她几乎要轻哼出声。
  太烫了,这真气分明与她的功法相背,但两股真气竟又能巧妙地化在一块。
  一经中和,周身如煦风洗涤,春日已至,乍暖还寒。
  只是极炎真气并未化尽,还遗了一缕。
  奉云哀察觉背后之人撤了手,蓦地转头回望。
  夜里有白纱蒙眼,她看不真切,不过反之,任由桑沉草如何凑近,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白衣人唇边还沾着血,孱弱得好似一枝易折的梅,叫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偏偏她话音何其淡漠,苍白的唇一动,冷冷道:“你如若真想帮我,方才早该出手。”
  “走吧,去朱雨镇,如今不想睡了。”桑沉草伸出手,往白衣人唇角轻轻一拭,退开道:“正巧你对朱雨镇念念不忘。”
  奉云哀僵了一瞬,抿紧唇不语,连辩驳都不辩驳了。
  如今客房遭毁,明日掌柜一看,怕是要心痛不已。
  奉云哀起身不动,正考虑要留下哪一把剑抵债,便看见靛衣人掷下了一枚碎银。
  桑沉草不以为意地说:“够他重新置办了,省得又说我是妖女。”
  两人到后院牵了马,在夜里踏破城中静谧,快鞭朝朱雨镇赶。
  奉云哀牵着缰绳,忽然觉得周身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方觉察到……
  这妖女在给她输真气之时,还顺势下了毒。
  也不知是什么毒,竟扩散奇快,沿着筋脉往颅顶一钻,奉云哀便不省人事。
  她两手垂落,抓在手中的缰绳也顺势松开,但马匹并未乱跑,是因缰绳被桑沉草抓了过去。
  就在此时,疾驰的马忽然慢步,随着缰绳紧拽,便嘶叫着调了个头。
  马原是从什么方向来的,如今便跑回到什么地方去。
  桑沉草敞声笑了,揽住前边白衣人的肩不让她滑落,蓦地一踢马腹,快马加鞭。
  不曾想,奔波了漫漫长途的马,如今一溜烟又进了黄沙,踏得沿途尘埃四起。
  桑沉草好似不知疲倦,一路都不曾停顿,眸子亮得诡谲,连带着眼下的痣,也变得妖异非常。
  此时任由谁看见,怕是都要惊呼一声妖女。
  桑沉草是奔着黄沙崖去的,在过了杳杳山谷后,马匹便在密集的虫蛇中穿行,毫无阻挠地回到了那片绿野。
  她将马拴好,也不管马背上的人会不会摔下,一顿乱摸,从寂胆上把那支虫哨抠了出来,随之便不紧不慢地朝蛇窟靠近。
  如今蛇窟中哪还有什么嘶嘶声,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蛇尸,看着惨烈非常。
  桑沉草没有动容,踩着蛇尸从深坑中穿过,直直抵向洞窟深处,这不疾不徐的模样,像足活阎王。
  深处再无暗道,泥壁上却有一个个好似不足拳头大的孔,好似是什么东西钻出的洞。
  桑沉草弯腰细看,慢悠悠从衣襟里摸出虫哨,吹出尖利一声。
  洞口内窸窸窣窣作响,未几,数条蛇觅食般往外钻,模样都极为乖顺。
  桑沉草哂笑一声,不假思索地逮住其中一条,捏住它七寸道:“看你长得黝黑发亮,就你了。”
  这蛇身上遍布蓝环,蛇鳞上有暗银流光,一看便非同寻常,观其尖长的蛇首,分明有剧毒在身。
  但这蛇根本不动弹,任桑沉草捏在手中,乖巧得好似泥捏的。
  拿到蛇,桑沉草将之盘到腕上,离开时步子格外轻慢,好像不怀好意。
  马背上的人无知无觉,还软趴趴地伏着,依旧没有睁眼。
  桑沉草将虫哨按回到剑鞘上,用那只逮过蛇的手,捏起奉云哀的下巴,凑近一阵打量。
  白衣人好像任人宰割,或许体内真气还未捋顺,唇色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恰似一张细腻白皙的纸。
  尤其桑沉草的肤色要沉一些,更衬得她白。
  桑沉草看几眼便松了手,碰碰对方那扫上眼睑的睫毛,悠声说:“你点我穴道,我势必是要还回去的,可别怨我。”
  盘在她腕上的黑蛇倏然一动,许是将奉云哀也认作是可以亲近之人了,竟挺起身,拱首往其侧颊上蹭。
  桑沉草笑着捏住蛇头,将紧闭的蛇口按向奉云哀的脖颈,不紧不慢道:“蹭她作甚,往这儿咬。”
  话音方落,此前还乖顺无比的黑蛇竟张开巨口,露出格外锐利的尖牙,在奉云哀颈侧留下了一个极深的咬痕。
  咬痕一瞬发黑,不过片刻便全部褪尽,像是毒素全都渗进去了。
  桑沉草往咬痕上抚了两下,继而又将蛇口送到自己颈边,催促般在蛇首上轻轻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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