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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桑沉草扬起的嘴角略微往下一耷,不咸不淡道:“是千机门的陈金塞,这老太默不作声研制密器多年,脾性古怪至极,前些年她才在武林上露面,随之便创立了千机门。”
  奉云哀微微颔首。
  “奉容给你的江湖册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真是老旧。”桑沉草说话极不客气。
  奉云哀瞪过去:“那又如何。”
  “我可没有说奉容半分不好,只说江湖册老旧。”桑沉草弯起眼。
  奉云哀咽下这口气,侧过身余光一斜,将边上人上下打量,看她没有皮外伤,才问:“方才不是去打探周妫了么,如何?”
  桑沉草冷嗤一声道:“周妫果真不是独自上山的,不过她模样古怪,双眼略微无神,有几分像得了失魂症,也可能是外疆的魇术。”
  “魇术?”奉云哀在书上读到过,这魇术似乎能操控人心,令人好似皮影,任之驱使。
  其实么,魇术倒也没有这么神秘莫测,不过是在施以迷药后,再用极细的丝线将人使驭,并非什么操控人心。
  这一邪术出自外疆,但与逐日教无甚瓜葛,起先是百姓用来赶尸的,亦或是将一些死在外边的牛马运回家中。
  “她身边跟了外疆人?”奉云哀又问。
  桑沉草若有所思,幽幽道:“看不清,那人披风遮身,不知身形如何,还头戴兜帽掩藏面容。”
  “果真心里有鬼。”奉云哀斩钉截铁,随之一顿,又化为不解,“可那日在听雁峰上时,她神色很是清明,不像中过魇术,其周遭也没有使驭之人,虽说书中记载,那操纵的丝线最少也能延至一里外。”
  “那便是她起先就有贼心,甘愿被暗中使驭。”桑沉草冷笑。
  “周妫不在盟中,我们可以借机闯入。”奉云哀遥遥望着远处城廓中的零星灯影。
  桑沉草正有此意,此时不潜,更待何时。
  盟会总址就在听雁峰另一面的山脚下,绕过听雁峰,一眼就能望见高耸的城墙。
  城墙上置有武器架无数,甚至还有沉重的炮台,只是炮台中空无一物,毕竟盟中都是武林高手,此等器物,寻常时候是用不上的。
  这并非故地重游,毕竟奉云哀此前也不曾踏足此地,顶多算是……
  带奉容重游故地。
  幸而城墙上空无一人,但也不知是不是空城计,她们轻而易举就潜了进去。
  桑沉草朝奉云哀身后望了一眼,道:“如今还去不了棺材铺,多花时间走那一趟,说不定周妫就下山了。你我且先在这找个地方安置奉容的尸,进去后如若碰上危急,怕是顾不上她。”
  奉云哀有些茫然,她对此地本就不熟,岂知能将奉容安置在何处。
  且不说如今到处都有巡查之人,似乎哪里都不安全。
  桑沉草指着边上那放置弹药的沉重铜箱,说:“委屈奉盟主在箱中待上一待。”
  奉云哀百般不愿,却还是将奉容小心地放入其中。
  那箱子够大,箱中空空如也,许是闲置久了,也无甚难闻的气味。
  将奉容尸身藏好,奉云哀不安地起身,扭头便看到桑沉草正停在孤寂冰冷的炮台边,嘴边噙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奉云哀冷着脸警觉看她,冷冷问:“你想做什么?”
  桑沉草从衣袂里取出那半支烧过的香,闲闲散散道:“我若借这东西,将迷药扩散开来,这整个瀚天府不都是我们的了?”
  说她谨慎么,倒也足够谨慎,说她大胆,也足够大胆。
  “你……”奉云哀怔住,忙不叠环顾四周。
  眼前的瀚天府好似宽广无边,与在山上时看到的不同,在山上时不论是这瀚天府,还是云城,都只有小小一片,似乎撕下一片叶,就能将之完全遮蔽。
  桑沉草根本不是在同奉云哀打商量,在说完的一刻,她已将迷香攥成齑粉。
  “你怎么敢,万一有缺漏,有人没被迷香蒙住,你我便是他们瓮中捉鳖的鳖!”奉云哀压低声音。
  桑沉草转头寻觅,从另一只铜箱里找到彩烟弹,她直接将迷香添入其中,一边道:“当真会替我省事,连这东西都有。”
  莫名的,奉云哀觉得,此女在黄沙崖下炼药时,多半也是这副模样,很随心所欲,不在乎药被炼成什么样,只当玩乐。
  “秀秀不拦我?”桑沉草笑盈盈地看过去。
  奉云哀合眸不语,眼不见为净,她料想此女必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此女不过是看着散漫不羁,其实心中算计,比谁都深。
  桑沉草哧一声,便将手中物送到炮管中,却不点火,而是震出一掌,硬生生令那彩烟弹抛射而出。
  随之,她又聚起真气猛拍一掌,硬生生令其炸裂开来,碎成遍天齑粉,胜似染了色的绵绵细雨,却又比雨水更加密不透风。
  这炮管,好似只起到装饰之用,或许这也是桑沉草寻乐的一部分。
  一瞬间,奉云哀屏息不动,生怕有人忽然逼近。
  所幸没有,周遭静凄凄一片,连原先若有若无的说话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吊起的心咚隆落地,如此大起大落,奉云哀总觉得再这么下去,她迟早得被这人吓出病。
  桑沉草轻拂双掌,腾身飞入府中,回头道:“秀秀,来。”
  事已至此,奉云哀只好紧跟上去,只是她不曾涉足其中,如今不免迷蒙。
  “周妫此前住在哪一处,奉容又住的哪里?”桑沉草问。
  细细分辨了良久,奉云哀才指道:“周妫的住处在西园假山后,师尊住在东园高阁上。”
  桑沉草也不加怀疑,越过院子中七零八落躺着的人,便朝着对方指着的方向去。
  西园假山依稀可见,里边却已经搬空,周妫大概耐不住心,已迁到了别处。
  如若周妫当真想将奉容取而代之,自然不会放着东园的高阁落灰。
  东园高阁傍山而立,如同宝塔一座,塔尖撑天,凌云而不胜孤寂,抚镇云城。
  阁楼其上是盟主平日的居所,其下是议事用,平时众人聚于塔下,共商武林大计。
  周遭躺了不少人,乍一看好似战后的狼藉。
  昔时奉云哀都是在山上观望,远远只能瞧见一个尖顶,如今站在塔下,她才知道,此阁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纤巧易碎。
  桑沉草没这瞻仰的心思,她不走正门,轻功一踏便凌至阁楼最高处,随心地斜坐在敞开的木窗上。
  奉云哀看桑沉草勾手,却不直接跟上前,而是从底下穿入,将议事厅纳入眼底。
  两列矮木案相对而置,正中的山水屏风前便是盟主之位。
  在奉云哀记忆中,奉容吃喝百般讲究,杯碗俱是银质,也俱是她亲自命人打制的,如若有人投毒,应当一眼就能看出。
  且不说,在吃喝上,奉容也从不假他人之手,不论是煮茶熬药,炊沙亦或馔玉,都亲力亲为,旁人应当没有下毒之机。
  奉云哀斗胆往正中盟主之位上一坐,掌心缓缓从案上抹过,也不知这桌案,奉容伏过多少回。
  就在她想伏案小歇时,背后蓦地呜嘤一声,好似剑身震颤。
  奉云哀怔住,耳畔又呜嘤一下,还似有粗布崩裂时的毛糙声响。
  此时她背后只有那裹在布中的伞剑,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奉云哀忙不叠将伞剑取下,只见裹在上面的粗布已经开裂,而剑身正微微颤动着,似与什么有所感应。
  楼梯上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
  “难道你身前的木案出自天机门之手?”桑沉草慢步下楼。
  奉云哀紧紧握住伞剑,微一施力,这剑便颤也不能颤了。
  桑沉草已走至奉云哀身侧,屈指在矮案上轻叩了数下,饶有兴味地说:“千机门惯来喜好在本门所制之物内,放置一样叫做地石的东西,那地石难采,仅有千机门采得到。”
  奉云哀收拢五指不动,将伞剑牢牢捏住,当即明了:“难不成地石还会互相牵引,一呼百应?”
  “不错!”桑沉草敞声笑了,“秀秀好聪明,怎这么聪明!”
  奉云哀露出困惑之色,冷冷道:“可师尊同我说过,她用的矮案俱是昔时自己雕刻的,她曾为练心雕镂了不少器物,又怎会是千机门所制?”
  “那便是……”桑沉草阴恻恻地拉长调子,“被易换了。”
  说着,她摸向桌案底部,又摩挲侧边,一番摸索下来,她握住其中一只案脚,猛将之掀翻。
  “有机关?”奉云哀目不转睛。
  桑沉草幽声道:“千机门最擅长将机关暗藏在寻常器物中,他们打造之力极强,怕是能将奉容的随意一件东西复刻完全。”
  奉云哀当即起身,想提着伞剑一一查验。
  “我知道了。”桑沉草笑道。
 
 
第49章 
  桑沉草侧耳贴近木案, 好似能听到木头里微乎其微的声音。她反手伸向身后,食指微微一勾,在跟奉云哀要剑。
  伞剑还在颤动, 在被桑沉草握住抵上木案的时候,它就好比剧烈挣动的飞蛾,近乎要颤出虚影。
  随之, 一声呜嘤从木案里传出, 声音比方才要明显许多,分明是从桌腿里传出来的, 藏得极其隐秘。
  光靠看,哪看得出任何蹊跷,这木案像是用整个木桩雕刻而成的, 面上见不到任何一道拼接痕迹。
  而若是要将地石藏在里面,不将木头剜空,怕是做不到。
  千机门的手段可见一斑,在造物上颇有造诣, 如此一来, 饶是亲手雕刻了桌椅的奉容,又如何分辨得清, 哪样才真真出自自己之手。
  “还不够。”桑沉草微微摇头。
  奉云哀不解,“地石已如此明显,还有哪儿不够?”
  桑沉草抛出伞剑, 继而食指沿着桌腿, 慢腾腾地往桌面处划, 极慢地说:“地石与机关关系匪浅, 如果是两枚完全契合的地石,一旦靠近, 必会引发机关。”
  奉云哀当即明了,也就是说,还得有另外一物,而就是那一物,害得奉容……与世长辞。
  “你说,另一样东西会是什么?”桑沉草似笑非笑。
  奉云哀后颈发寒,能想到的另一件器物,大约只有……
  杯碗。
  要将毒药一类的东西无声无息地下给奉容,便只能从她平日所用的杯碗入手,而如若,连奉容平日所用杯碗都被千机门易换……
  奉云哀仰头看向楼上,冷冷道:“师尊平日嗜茶,不论是练剑看书,亦或做其它事,手边俱是要放一盏茶。”
  “她的茶盏内,怕是也有地石。”桑沉草站起身,不假思索地往楼上走。
  奉云哀已能猜到大概,如若桌案和茶碗中都有地石,那茶碗只消往桌上一搁,机关便会自行启动。
  而暗藏在桌中的毒,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碗中。
  桑沉草走在上方,扶着围栏往下一瞧,乐呵问:“你说奉容的茶碗,会不会早就被敲碎扔了?”
  不无可能。
  奉云哀不知道,她给不出任何准话,不过既然木案没有换回原先的,说不定易换后的茶碗也还在盟内。
  “找找吧。”桑沉草虚眯起眼,冷笑一声,“看来周妫对千机门甚是信任,全然不觉得他们那点伎俩会被旁人识破。”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地石的?”奉云哀问。
  桑沉草轻嘘一声,意味深长道:“地石对外的确是机密,但对内不是,我曾潜入千机门,就因为他们掘地掘得深,我能借他们之力,取走一些平日不好拿的地龙草。”
  地龙草是一味极难寻的药材,听闻能活死人,令腐肉新生,腐骨愈合。
  将之熬制成汤,喝个七七四十九天,死人能活,活人也能如同重生,焕然一新。
  奉云哀在书中见过,但并未看到过任何实例,便只将它的药效,当成是百姓杜撰的。
  “竟还真的有地龙草。”奉云哀诧异。
  有一瞬,桑沉草的眸色极深,好似透不进光,偏她哧了一声,将阴翳统统驱散。
  “笑甚。”奉云哀皱眉。
  桑沉草哂道:“秀秀不知道的,看来还多得去了,不如下次我手把手教秀秀认,省得被旁人骗了。”
  想到先前那……亲昵无间的触碰,奉云哀的心尖有些刺挠。
  也不是刺挠,比之更轻,轻到若有若无,好比鸟雀掠水,她心上绽开一圈不明所以的涟漪。
  那是什么呢。
  “无需你教。”奉云哀冷声。
  桑沉草轻声一哧,继而道:“千机门内外如同堡垒,坚不可摧,在门外怕是连个地洞的影都见不着,还得潜入门中,才知门内已掘了千丈深。”
  “既然外人不知,那又是谁同你说的?”奉云哀跟上前。
  “我苦寻地龙草多年,自然消息灵通。”桑沉草冷不丁停步,转身一拨奉云哀的额发,笑说:“不像秀秀,只需待在听雁峰上。”
  奉云哀一时哑口无言,良久才说:“我又不是不想下山。”
  “我知,是奉容管着你。”桑沉草继续往上走。
  “你找地龙草时看见了地石?”奉云哀避开了前一个话题。
  “挖那般深,哪能是为了寻常矿物。”桑沉草挑眉,“我进去后看见有人捧出一猩红之物,内有艳光流转,便知非同一般。”
  “地石竟是那般模样。”奉云哀似也见到了那猩红之物。
  桑沉草若有所思,“底下呜嘤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头晕目眩,遍地都是恶臭的呕吐物,不少人是被千机门雇去开采的,一些直接死在地下,倒也为千机门省下不少后事。”
  奉云哀微怔,不曾想千机门竟这般阴险歹毒,“他们竟还祸害外人?”
  “门内可都是精英,陈金塞怎舍得让那些人下去采矿。”桑沉草悠悠道。
  到顶层,能看见翠屏绯柱,轻纱飞扬,与底下的议事厅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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