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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而衣襟一垂,露出的肤色竟还算白。
  即使如此, 奉云哀也看得微微愣住,猛地侧身避开目光,不太自在地道:“此时就将易容去了?盟中可是有人认得你的。”
  “无妨, 不过是提早卸下易容,又并非提早现身。”桑沉草将头发揽到身前,俯身点燃桌上灯台,自焚般, 毫不小心地将灯台举至后背, 丝毫不怕衣裳或是发丝误被点着。
  “你……”奉云哀心惊。
  这叫人看得触目惊心,奉云哀忙不叠走上前, 将灯台拿到自己手上。
  “吓着了?”桑沉草打趣,“怕我烧着自己?”
  火光未燎上肌理,也未烧着衣襟, 照得桑沉草肤色莹润熠熠。
  奉云哀不答, 小心地移动灯台, 生怕将人烧着。
  幸而她也不必将这灯台举得太近, 那易容的假皮遭热气一熏,就微微泛起个不易觉察的褶子。
  “烧着也无所谓。”桑沉草不以为意, “以我的体质,转瞬就能结痂。”
  奉云哀伸手覆上前,只觉得泛白的一层褶子好似伤口,偏偏她伸手按下,眼前人并未喊疼。
  桑沉草好整以暇地站着,目光微微瞥向身后,似笑非笑道:“烧都烧了,不如替我一并撕下?”
  奉云哀不作声,指腹划过时,那略微起伏的触感有几分像蛇蜕皮。
  只是蛇应当是冷血之物,而面前这人未免太热了些,烫得她指腹和掌心都要泛起薄汗。
  “快些。”桑沉草催促,“听见钟声了么,大致还有一个时辰,寻英会就要开始了,我得早些去看看,各宗门来的都是哪些人,可不能碍着我折花了。”
  “你当真要上?”奉云哀狐疑。
  “不然你上?”桑沉草问,“你又不想上。”
  实话如此,奉云哀不反驳。
  两人的功夫是都不差,可如若要与整个武林比,怕还是难站巅顶。
  各宗门功法不同,其中不乏资历深厚者,而要折花,势必要先击败前人,再力抵后者。
  即便是武功高强者,怕也无法抵御那层出不穷的攻势。
  奉云哀拂在褶子上的手一顿,皱眉道:“你要作甚,下药还是放蛇?”
  桑沉草嗤地笑了,裸着的肩头略微颤动,揶揄道:“在你看来,我是这么卑鄙龌龊之人?”
  奉云哀默不作声。
  “放心,我可不能明目张胆地药倒这一大片,这里面藏着一堆见多识广的老东西,指定会看出究竟。”桑沉草微眯着眼。
  屋外隐约传来一声钟鸣,此时距寻英会已近,每过一刻便会鸣钟一次。
  钟声撞进奉云哀的心头,她当即放下灯台,转而拔剑。
  拔剑的刹那有削风斩浪之势,可在抵向桑沉草后背时,却又轻柔得好比拈花之手,万般小心,似有万般柔情赋在其中。
  剑尖一化,那略微隆起的褶皱便裂开一道口子,而未伤及皮肉。
  奉云哀收剑入鞘,改而用手将那裂口缓缓撕开,唯恐时日太久,那皮肉与易容黏在一块,生硬撕下会引起疼痛。
  当真好比毒蛇蜕皮,那易容一撕,底下微沉的肤色得以露出。
  撕下时,若非用剑划上一下,怕是轻易撕不开。
  颜色微暗,又带了些许光泽,可惜这么好的皮肉下,藏了一颗看不破的心,好似沙河的夜,看似宁静,其实危机四伏。
  奉云哀一下便撕到了底,手中那一片薄薄面皮竟韧感十足,难怪平日不论怎么划蹭,都露不出一丝痕迹。
  桑沉草显然嫌她太慢,手往身后一探,捞过易容的面皮便大力撕下,撕出了歘啦一声响,好似裂帛。
  面皮从后背撕至身前,寡淡惨白的一层皮褪下,露出墨色洇开后的内里,显得生机勃勃。
  桑沉草将衣襟拉好,转身道:“怎的,秀秀还怕将我撕疼了?”
  对着这么一张熟识的脸,奉云哀抿唇撇开目光,少倾才道:“怕将你撕坏了。”
  桑沉草笑着往奉云哀的脖颈上轻戳两下,看似极轻佻地拨开脖颈下的衣襟,道:“我也替你将这易容卸了?还是留着,省得事情有变,你不好全身而退。”
  顶着旁人的面容,甚至还是这叠山盟中人的面容,如何好为奉容洗脱?
  奉云哀索性将衣襟略微扯开,转身淡淡道:“无需全身而退,我进这叠山盟,就未做过全身而退的打算。”
  桑沉草双臂环至奉云哀身前,举止看似亲昵,实则并非贴近,近的只有那落在奉云哀耳畔的气息。
  她略微将奉云哀的腰带扯松些许,随后才勾着对方的衣裳后领,将之缓缓拉下。
  奉云哀莫名僵住,许是那气息太近,她后颈还泛起了一层薄汗。
  桑沉草笑一声抬臂,滚烫的掌心从她腰侧擦过,仿佛能穿过布料,烧得她遍体通红。
  好在也只是擦了一下,桑沉草拿起了桌上的灯台。
  奉云哀站立不动,连垂在后背的发,都是桑沉草拨到肩前的。她回神后将发丝攥住,单臂往桌边支,微微躬身,好让身后人撕得省事一些。
  明明不是头一次撕这易容面皮,桑沉草却在磨蹭,她慢条斯理地燎出一道褶子,又慢条斯理摩挲半晌,似乎找不清褶子在哪。
  撕自己时干脆利落,换了旁人,便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奉云哀不自在地问:“好了么。”
  桑沉草略带困惑地嗯上一声,双目离得奇近,就连气息也是。
  原只是后颈泛起薄汗,如今连后背亦然,奉云哀轻抿嘴唇,扭头往身后看。她不掬头发了,慢吞吞将衣襟捏住,省得那布料继续往下滑。
  桑沉草终于将翘起的褶子撕开,只是撕得极慢,一寸一寸地扯着。
  不疼,甚至还有些痒。
  是因桑沉草在往上撕扯,那痒意跟着从奉云哀的后心,慢腾腾地攀至肩头。
  胜似虫蚁在爬,又好比春风拂柳,胡蝶掠水。
  奉云哀绷着身合眼,轻微的痒意已漫过肩角,下抚脖颈,又从她眼耳唇边温吞地爬过。
  “秀秀,好白啊。”身后人绕到了她前头,噙笑轻叹。
  撕开易容,脸上哪还有半点憋闷,滞在内里的汗似乎终于得以奔泻,一时间周身一轻。
  奉云哀睁开眼,冷不丁撞上桑沉草的目光,也不知为何,明明此女的气息已经离远,她却好似被烧着了。
  烧得她气息热了少许,心绪亦不稳了。
  桑沉草提溜着薄薄一层皮,悬在灯台上方,看它被火苗一点点舐尽。
  这东西烧成的灰烬竟卷曲成坨,在人身上时能覆个半身,如今一卷,竟不足半掌宽。
  奉云哀抿紧唇理好衣裳,转身从柜子里捧出衣裳和帷帽,故作寻常地道:“会有不少游侠前来观战,到时我混迹其中,不会被发现。”
  “可得藏好这双灰瞳了。”桑沉草悠悠道,“事态如若有变,你我还需自救,届时……我未必帮得了你。”
  奉云哀微愣,淡淡道:“自然,你我本就非亲非故。”
  “这么说就生分了,秀秀。”桑沉草睨过去,“好歹也曾同生共死。”
  奉云哀看身后那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背着身就地换起衣裳,幸而有里衣作挡,她也不必那么心慌。
  许也不是慌,只是气息比平日烫了少许,心跳得也快。
  “如若不是你硬缠着,也不必同生共死。”奉云哀的语气变得更冷了。
  “明明同路,怎说是缠。”桑沉草垂着眼笑,跟着将外衫换了,但也仅换了外衫,接着她将帷帽一戴,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奉云哀不想同她说话了,当真有理说不清,在细听了屋外动静后,才步出房门。
  桑沉草冷不丁按住奉云哀的肩,逼近道:“我的蛇饿了,我得出去一趟。”
  奉云哀脚步一滞,微微侧头:“此时?”
  “顺道去棺材铺取些东西,事还未毕,秀秀可别想与我分道扬镳。”桑沉草低低笑道。
  奉云哀微怔,只觉得身后之人身形飞快,好似雁过无痕,眨眼间就没了影。
  试剑台附近果真人山人海,各宗门分据一方,唯独那金石重剑附近是空着的。圆台周遭有锁链围着,未擂鼓前,任何人不得上台。
  各宗掌门与叠山盟代盟主周妫皆已落座,其余人挤挤攘攘地站在一起,远远能望见黑压压一片颅顶。
  众人交谈甚欢,竟不曾因为前几日叠山盟古怪的巡城而生出间隙。
  散侠却是哪儿空便往哪儿钻,姿态远不如宗门侠士那么拘谨,有些个甚至往地上一伏,往屋瓦上一坐,便候起鼓来。
  五洲四海之人齐聚一堂,有高鼻深目的,亦有淡眉窄脸的相貌,就连交谈时口吐的乡音也不甚相同。
  奉云哀拉低帷帽站在暗处,暗暗朝四处一阵打量,也不知问岚心是不是也在人群之中。
  此时人多,她略觉不安,桑沉草要是在此刻回来,还未必寻得见她。
  不过想想也罢,桑沉草其实……不必寻她。
  桑沉草是要在试剑台上折花,随之揭穿千机门的诡计,还有周妫与那黑衣人的勾当,她寄希望于桑沉草,如若桑沉草不愿,她便只能亲身去办。
  鼓声又响,轰隆隆两声似能震天撼地。
  就这双耳嗡鸣的刹那,奉云哀身侧一烫,似有大火猝不及防地烧近。
  她猛一转头,只见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同样头戴帷帽的女子,分明就是桑沉草。
  桑沉草手里拿着一柄裹在粗布里的剑,不必多想便知是寂胆。
  “剑,替你拿回来了。”桑沉草道。
 
 
第60章 
  奉云哀略微一愣, 若非这剑挨得够近,碰在她手臂上时隐隐发寒,否则隔着这粗布, 她定看不出底下就是寂胆。
  这明明是问岚心之物,但与问岚心更为亲近的桑沉草,竟是一副随她处置的模样, 好像压根未将这能搅得江湖天翻地覆的寂胆当一回事。
  周遭人头攒动, 好在旁人都在盯着试剑台,无人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奉云哀接过剑, 心绪涌上喉头,就连咬字也变得略微哽塞,故作淡然道:“你出去一趟, 就为了拿这个?”
  “谁知她有没有藏在暗处呢,想见到她可不容易,此番一旦错过,你可就没有机会了。”桑沉草悠悠道。
  话中的“她”, 分明就是问岚心。
  奉云哀势必要将寂胆交给问岚心, 正如桑沉草所说,此番如若交不成, 多半就没有下次了。
  桑沉草手中一空,便虚虚环起双臂,倚靠在廊柱上, 轻哂一声道:“萃雨寺的和尚也来了, 真是不巧。”
  循着桑沉草的目光, 奉云哀自然也瞧见了远处那秃着颅顶的一行人, 那么多黑压压的脑袋中,当数他们的最为铮亮。
  看来中原武林当真要变天了, 连这些和尚也远道而来。
  “迟些再上试剑台。”桑沉草压低声音,“我可不想与萃雨寺的和尚交手,费劲,如若被认出,还会被喊作妖女,我不爱听。”
  “随你心意。”奉云哀双眸一抬,望向那金石重剑的最高处。
  此剑重比群山,而那从剑中伸出的花,就好比岩上孤芳,脆弱而又尽显渺小。
  许多人也在盯着剑上的花,可惜离得远了,任他们再如何观量,也看不清花的模样。
  只奉云哀亲手扶过,也曾极近地嗅过花香。
  那如今为众人不齿的瀚天盟盟主奉容,就在金石重剑底下,众人不知详细,都对着那一株花心驰神往,这何等诙谐。
  周边有人道:“若非奉容离世,这寻英会又怎会早早开办?昔时人人前往云城,在试剑台上一竞高下,可不就是想与她论剑,或当她的左臂右膀么?当真世事无常啊!”
  “也好,早日识清瀚天盟的面目,江湖才能太平。”
  奉云哀不由得想,奉容执掌瀚天盟的这些年,莫非江湖不曾太平?
  不过是奉容一死,人人落井下石,颠倒黑白罢了。
  桑沉草不咸不淡地嗤上一声,环起扶在臂膀上的五指略微弹动,歪头睨着远处道:“秀秀你看,秋水斋的岁见雪来了。”
  奉云哀望过去,一眼就看见那以白绸蒙眼的秋水斋主人,其身后紧跟着的一行女子,无一例外都以绸布遮眼,分明都是盲了眼,只能听声。
  周遭吵杂,众人都知秋水斋与奉容关系匪浅,纷纷朝那边望去。
  桑沉草以内息传声,唇齿微微一动,吐出的字音只有奉云哀能听到。她道:“岁见雪看起来憔悴不少,许是因为奉容,我料她一定猜不到,她千辛万苦藏在听雁峰上的奉盟主,如今就在试剑台上。”
  岁见雪唇色苍白,看着很是憔悴,落座时的步子有些不稳,一副心境全毁的模样。
  “多可惜,岁见雪和奉容的情谊可见一斑。”桑沉草又道。
  “她不该如此。”奉云哀微微摇头。
  桑沉草蓦地偎到奉云哀身边,唇抵着耳道:“听闻奉容的剑能修到那至高之境,还有岁见雪的一份功劳。”
  “你听谁说?”奉云哀皱眉。
  “问岚心。”桑沉草话中带哂,“她虽远在黄沙崖,却对奉容无所不知,她艳羡岁见雪,却又不敢欺岁见雪一下,唯恐遭奉容嫌厌。”
  “不敢?所以她还是想过要欺岁见雪的,为何呢,仅是看不惯?”奉云哀着实不解。
  桑沉草轻哼一声道:“如若是我,我自然任不得心念之人身侧呆着旁人。”
  奉云哀无话可说,却又莫名有些……
  古怪悸动。
  能艳羡到那等程度,眼中想必唯她一人,好似要完全占据,不容旁人企及。
  她唇齿一动,掩住眼底的闪烁,淡声:“你还没说,与岁见雪有何关系。”
  桑沉草接着道:“岁见雪的剑法虽不比奉容,但她瞎了数十年,对心剑的造诣比旁人要深许多,她点拨了奉容,奉容自然也便得以突破。”
  奉云哀想象不出寡淡如奉容,如何会与人有那么深的牵绊,不过如果是以剑为系,她倒也能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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