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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楼(古代架空)——青红丝面茶

时间:2024-11-14 19:44:40  作者:青红丝面茶
  “就中秋节后。”
  “啊?看他挺机灵的啊,东先生走哪都带着,怎么就……谁杀的啊?”
  “还能有谁……”家丁伸出食指,指了指身后的楼。
  “哎哟……看着你家倌人文文弱弱的……怎么这么狠啊……”
  家丁叹口气,“能混到头牌的人,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小心伺候吧。”
  ————
  东书阁,顶楼卧室。
  跪着系好华丽的丝质腰带,又将云锦大氅的衣摆整理平整,下人们快步弯腰退下,最后一人小心地问道,“主子,您是在这用膳,还是回去?”
  “回去。”
  简短的两个字,下人立刻恭敬地回一声“是”,然后便迅速退出房间,去准备轿辇。
  身材魁梧的男人瞥了一眼下人退下的背影,然后故作随意地掸了掸衣服,“怎么没看到贴身伺候你的那个?”
  奢华幔帐中的美人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子半蜷,一只手抓着膝盖,白皙指缝间露出一条狰狞的疤痕,他冷冷道,“下面的人没向你汇报吗?”
  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魁梧男人幽幽道,“你倒是许久不杀人了。”
  美人表情依旧冷漠,“所以倒让他们以为,可以随便假传我的话。”
  魁梧男人淡淡一笑,“怎么,还生气呢?”
  美人握在膝盖上的手又紧了几分,似乎很疼的样子,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不着半点感情,“今天敢假传主子的话,明天就敢以下犯上,后天就敢忤逆谋反。这种人,留不得。”
  听了这话,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说得对。”
  说完,他随手捡起美人掉在地上的衣服,扔在他身上。纱织衣料轻薄透亮,飘飘荡荡盖住榻上美人赤裸的腰腹,然后被打湿,留下一片暧昧的浊迹。
  “一个奴才而已,不顺心就换。”说完,魁梧男人又看了一眼美人紧捏的膝盖,“腿不好就养着吧,少下楼。”
  说完,他便离开了。
  直到听到恩主的脚步走远,小厮才敢凑上前,隔着卧室门低声问道,“东先生,午膳已经送来了,您——”
  “撤了吧。”里面人声音疲惫地说。
  ————
  一得到指令,后厨送菜的小陈赶紧带着其他下人走进这栋气派的阁楼。一进门,华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但他不敢多看,紧跟着家丁拐上楼。红木楼梯又高又陡,旁边红烛高照,映得地板纹理都泛着油亮。所有人都小心地踮着脚,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不知上了多少级台阶才走到了顶楼。这里的装修同样奢华,门窗雕梁画栋,桌椅厚实典雅,置物架上满是珠宝摆件,墙上挂着书法山水,绚丽得人眩晕。
  房间正中是一个宽大的窗户,窗帘开着,醉生楼的景色尽收眼底。但这窗户上封着金箔栅栏,在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倒像一个金丝笼,把外面的美景也分割成小块。
  窗边摆着一张巨大的饭桌,上面放着刚送来的菜,鸡鸭鱼肉齐全,色香味十足,还冒着热气。但一口都没有动。
  下人们熟练地收拾桌子,人虽然多,但他们训练有素,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房间依旧安静,静到隔壁卧室里任何一点响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东先生,您慢点……”
  “您先用暖炉捂一下膝盖,奴才这就去拿药……”
  在家丁紧张的声音之外,还夹杂着几声极细微的痛苦呻吟。
  小陈经常来送饭,对这场景早已习惯,他不仅能心无旁骛地继续收拾餐桌,还能在看到旁人分心时及时制止,用眼神恶狠狠地示意那个一直朝卧室方向看的奴隶,“快干活,别瞎看。”
  回后厨的路上,抱着沉甸甸香喷喷的食盒,所有人都很高兴。一个第一次去送饭的小厮难掩激动地说,“今天可真是有口福了,这菜连动都没动啊!”
  小陈笑笑,“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和你说,只要你给东书阁送,十次有七次,菜都是原样退回来的。“
  “那剩下三次呢?”
  小陈叹了口气,“剩下三次连盘子都收不回来——都被摔碎了。”
  “为啥啊?”
  “还能为啥,恩主发脾气呗。”
  “为啥啊?”
  “这谁知道,不过就东先生那性子,感觉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给个好脸色,正常啦……”
  小厮眉头一皱,“这帮有钱人啊,吵架归吵架,干嘛糟蹋粮食呢。看不上可以赏给咱们下人吃嘛。”
  又有一人问,“今天那楼里是怎么了?下人们慌慌张张的,又是拿药又是啥的。”
  “腿疼犯了呗。老毛病。” 小陈见怪不怪地说。
  听了这话,一个小厮一脸猥琐地问,“这东先生……瘸着个腿……怎么伺候客人啊?”
  小陈故作神秘地暧昧一笑,“我还和你们说,人家恩主还就好这一口。”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脸上也都流露出兴奋的下流神情,满是期待地看着小陈,“啊?怎么说?”
  小陈看了看左右,故意等旁边巡逻的人走远后,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啊……他那恩主办事的时候……就喜欢把他摁在床上,让他跪着……所以只要你看他什么时候腿瘸得厉害,那就是刚伺候完恩主……”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好几次干完后,他都下不了楼。”小陈眉头一挑,“所以啊,你们甭看他表面架子那么大,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他被干得在床上嚎的时候,只是你们听不到罢了。”
  “哎,本来还羡慕他能住大高楼,那这么看,也没啥好的,那楼梯又高又滑,多难走啊……”
  “是啊,这恩主什么癖好啊?他太惨了吧?”
  “这有啥好惨的?整天过得和个大爷似的,这么好的菜都不稀罕吃。”小陈拍了拍手里的食盒,翻了个白眼,“咱整天累死累活,也是腰酸腿痛,吃的又是什么饭?住的又是什么破地方?他们那些死斗士,整天被打得浑身疼,过得又是什么日子……他不过就腿瘸了点,要让我住那么好的屋,我宁愿被关里面一辈子不下楼……”
  说着,小陈突然想起他们这趟里还有个来帮忙的死斗士,一直也没出声。于是赶紧回头去找,这才发现他一直跟在最后,脸色很难看。
  “小吴,你咋了?不舒服吗?”
  “啊……我……我没事……”
  “你要不舒服,你挑个菜拿回去吃吧,甭跟我们回后厨了。”
  听了这话,吴牧风立刻把手里的食盒递给旁边一个人,连招呼都没打,转头就走了。
  “他咋了?”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一人好奇地问。
  “谁知道啊,一到东书阁脸色就不大对。大概是被那么大的排场吓着了吧,乡下人,没见过啥世面。”
  “他……这么好的菜都不馋吗?”
  “管他呢,他不吃,正好咱们吃!”
  28 我只是个被困在笼里的人
  能在醉生楼这种地方当下人,一定得学会察言观色,揣度上意。而能给全醉生楼架子最大的倌人当下人,一定是最会察言观色、揣度上意的。比如他们一定知道,在东先生腿疼的时候,远远躲开,是最安全的选择。
  因此,整个东书阁宽敞的顶楼里,便只有东先生一人——至少从明面上看。
  男人端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看起来很威严。而他面前,正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着头,身子止不住地轻微抖动。
  “看到了吗?”男人冷冷问。
  “看……看到了……”少年的声音很颤抖, “东先生……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跪着的少年,便是其他人口中“因为得罪东先生而被杀死的小卓子”。他如今蜷缩着跪在地上,满脸害怕,全然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多嘴和主子说那个奴隶的事,奴才更不该冒您的名给那个奴隶传话……求主子恕罪啊!”
  他冲着地上哐哐磕头,但男人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知道刀柄绳吗?”
  小卓子不明白男人怎么突然换了话题,于是结巴地回答,“奴才不知……”
  男人随手摆弄着腰间玉佩上的穗头,淡淡地说,“刀要想用着顺手,就要在光滑的刀柄上缠上绳子,方便抓握。”
  “原……原来如此……您您您……您还懂兵器啊……”
  男人没有理会他满是恐惧的吹捧,继续说,“越是名贵锋利的宝刀,就越要仔细用绳子缠好刀柄。久而久之……那刀柄绳也会以为,自己也是锋利的一部分,也是被人夸赞羡慕的一部分。”
  说着,男人抬起眼,冷冷地看着这个抖如筛糠的奴才,“殊不知,哪天绳子扎手了,就会被换掉。”
  小卓子身上又吓出一层冷汗,他赶紧说,“是……是……是奴才失了分寸。主子派奴才来照顾先生,是因为主子看重先生,而不是看重奴才。奴才惹先生生气了,就会被主子扔掉。奴才只是那缠刀的绳……您……您才是……主子捧在手里的宝刀!”
  男人轻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封着细密窗棂的窗户,缓缓地说,“我只是个被困在笼里的人,但换个绳子这种小事,我说了还算。”
  “是!是!奴才谢先生不杀之恩!奴才以后一定为先生肝脑涂地!不敢再有二心!”
  男人盯着他瑟瑟发抖的身子看了一会,然后说,“起来吧。”
  ————
  禁止参加武举比赛的通知已经发了好几天,但众人的怒气却一点都没消。上面的人惩处了几个试图闹事的,本以为可以杀鸡儆猴,结果却适得其反。
  “希望”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不怕没有,就怕给了,又被夺走。
  在此之前,没人敢奢望脱籍的事情——贱籍之所以是贱籍,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了自由身,永远只能干下九流的行当,小命永远攥在别人手里。而且即使侥幸有了子女,也依旧是贱籍。所以在此之前,对醉生楼的死斗士来说,他们能幻想的最好结局,就是活下来,在醉生楼里混成裁判、教头。至于被老爷们看上挑去府里当个府兵、副手啥的,都只是太远的传说。
  而今,他们前脚刚发现灰暗生命里多了一束光,后脚就被掐灭了。因此,再次跌入黑暗里的一部分人选择——
  放一把火。
  火放在醉生楼最繁华的前院,那里草木最盛,楼房也最多。
  那是干燥的深秋,一点就着。当晚又是顺风,火很快就蔓延开来。而上面的人第一时间想的却不是救火,而是镇压——他们担心更多奴隶会借机闹事,于是增派更多人手去看住他们。
  救火的人手就更少了。
  “咳咳……快,快!先救这边啊!”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拦住一队手提水桶的人,慌张地说,“我家倌人还在楼上,你们先去救他!”
  救火人员焦急地要挣脱,“你等会啊,那边也着火了,我得先去救那边!”
  “我们这可是东书阁,要是东先生有个好歹,你赔得起?”
  “那边楼里还有客人呢!哪个不比他个妓金贵!”
  “你怎么说话呢!你——”
  眼看要吵起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赶紧上前劝架,“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浪费时间。你们快点去救火!不能让客人有闪失!”
  眼看救火队要走,小厮着急地问,“那我家倌人怎么办?要梁管家怪罪下来,你担得起?”
  管家急得满脑门都是汗,他抬头看了看被火光围住的高楼,“你喊喊他,让他从窗户上跳下来,我们找布接着。”
  “不行啊!”小厮一脸焦急,“窗子都是封住的,打不开。”
  “啊?”管家一脸震惊,“为什么封住?”
  “我……我怎么知道……”小厮正在支吾中,突然身后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抓住他胳膊,焦急地问,“他人在哪?”
  那人身材魁梧,手劲很大,小厮立刻觉得半边胳膊都要被卸下来了,他忍着疼说,“在……在最顶楼……”
  他话音刚落,这个男人已经松开了他,他回身抢了一个人手里的水桶,冲着自己浇了个透。
  那人刚要骂人,但一看到他湿衣之下健硕的肌肉和杀气腾腾的神情,便又闭上嘴,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夺回来桶就走了。
  男人快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脱下上衣胡乱拧了拧,捂住口鼻就往里冲,小厮赶紧在后面喊,“他腿不好,走不了路。你扶着点!”
  原本雕梁画栋的房间已被浓烟盖满,吴牧风摸索着楼梯,俯低身子,快步往上跑,好在他记性好,只要去过一次的地方就不会忘记,很快就冲到顶楼。
  这里也满是烟尘,而且没有点蜡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隐隐透出远处花园里的火光。
  “喂!有人吗?!“他在黑暗中焦急地边摸索边喊,但这房间太大了,声音喊出去,都能听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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