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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楼(古代架空)——青红丝面茶

时间:2024-11-14 19:44:40  作者:青红丝面茶
  即使用湿布捂着口鼻,他也依旧被呛得直咳,他越找心里越害怕,声音也变了调,“喂?老甜瓜?!你在吗?”
  终于摸索着找到桌子上的蜡烛,他哆嗦着手点亮,这才看清卧室的位置,他快步推门进去,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蜷坐在地上,头倚着床头柜,闭着眼。
  “老甜瓜!”
  吴牧风赶紧冲上前,使劲叫他,却没有回应。他颤抖着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楼梯口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吴牧风知道,火已经烧上来了。他下不去了。
  房间里的窗户很多,但都是封死的。宽敞的窗户背后是手指粗细的金箔栅栏,任凭他使劲推却纹丝不动。焦急的他暗骂了一句,同时回身抓起一把椅子,便朝那窗户砸去。
  他力气很大,几下后那结实的红木椅子就被他砸得稀烂,但窗子却只碎了玻璃,栅栏依旧坚固。他又抓起另一把椅子,继续砸去。
  他急得满头是汗,心脏狂跳,木块飞溅出来的碎渣划破了他的皮肤都毫无感觉,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出去。
  不知砸碎了多少昂贵的家具,终于,哐的一声,栅栏掉下去了。毫无遮拦的夜景呈现在他面前。外面一派火光,宛若地狱。
  他探头出去估量了高度,又看了看外墙——墙面上有不少装饰用的凸起,看起来很结实,应该可以爬下去。
  但男人现在已经在昏迷中,他需要先找点结实的布条,把男人牢牢系在身上。
  他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拉开身旁的柜子。这柜子一人多高,外面雕刻着精致的花鸟画,里面放的都是珠宝——玉簪玉佩,镯子扳指,吊坠项链,应有尽有。即使只有微弱烛火照耀,也闪着晶莹炫目的光。他没空去管那些每件都比他性命贵的东西,又拉开另一扇门,这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瓷瓶,各个做工考究,看着和之前男人给治腿的药瓶长得差不多。
  拉开第三扇门,他终于找到了衣橱,里面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每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但每件都是白色的。他找了件看起来结实的,先撕成小条缠在自己手上,又冲回昏迷的男人身旁,一把背起他,用衣服紧紧将他和自己捆在一起。
  男人还是那么瘦,吴牧风感觉他仿佛背着一团雾,稍一不慎就弄丢了。
  他驮着男人小心地站起身子,然后就听到咔哒一声,什么东西从男人手里滑落了,他低头一看,是一块木制佛牌,玉佩大小。
  这样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来不及多想,捡起来一把揣进怀里,接着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背着男人就迈了出去。
  外墙上原本用于装饰的华丽外饰如今成了他们活命的阶梯,他仿佛小时候爬山爬树般,手脚并用,背着昏迷的男人,慢慢向下移。
  墙面十分粗糙,即使他手上满是老茧还缠了防护,也依旧磨得很疼。但他握得很紧,双腿稳稳蹬着墙外的突起,一点点往下退。
  这种一人身上系了两条性命的感觉很熟悉,上次在避暑山庄的马场,也是这样——不过后来他才意识到,既然惊马是男人的自导自演,那在他跳马时,男人其实偷偷帮他控制了马速。
  但这一次,面对背后昏迷的男人,他只能靠自己。
  他全程都很稳,却在脚终于踩到地面时,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他在摔倒的那一刻迅速转身,俯身趴在地上,让男人倒在他宽厚的背上。
  感受到身下的厚实大地和背上的瘦削男人,他才终于确定——他真的救出他了。
  29 疼……
  但吴牧风没有时间放松。他忍着疼赶紧解开身上的绑绳。背上的男人依旧在昏迷中,任他怎么喊叫都没有反应。他抬头四望,周围一片火光,他大喊救命,却看不到任何人。
  看着男人双眼紧闭的样子,他心里升起一股害怕,他想到了小时候死于战乱的父母,想到了去年死于饥荒的乡亲……他们也是这样离开的,闭着眼,一动不动,任由他拼了命想挽留。
  “喂!你醒醒……你别死……”
  在绝望又慌乱中,他突然想到,小时候有人教过他——人在窒息时,该怎么救。
  “……人的口鼻是连通着肺的,要将气打进去……才不会憋死……”
  他慌忙低下头,脑子里回忆中九年前的一幕,一手捏住男人鼻子,一手张开他的嘴,自己深吸一口气,便覆上男人的唇,吐了进去。男人的唇很软,也很凉,但他来不及多想,看着男人微微抬起的胸廓,他松开唇,又继续重复吸气、送气……
  几下后,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咳咳……”
  吴牧风赶紧起身又继续拍打他,“喂!醒醒!”
  男人闭着眼,眉头紧皱,“疼……”
  吴牧风很紧张,“哪里疼?你哪里受伤了?”
  男人表情十分痛苦,无意识地伸手想握住膝盖。吴牧风知道他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忙替他捂住,“我帮你!”但昏迷中的男人依旧没有放松,他身体紧绷,似乎想将自己蜷成一团。挣扎中,衣领被撩开,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吴牧风脸突然有点红。他伸手想帮他整理好衣服,但手刚一碰到衣领,就被男人握住了。
  “放了他们!”
  男人突然的喊声吓了吴牧风一跳。他赶紧抬头去看他,这才发现他依旧在昏迷中,但表情很狰狞,泪水从他紧闭的眼角流出,“都是我的错……与他们无关……”
  那声音哀凉又绝望,听得吴牧风身上一阵发凉。男人手指细嫩,力气不大,但依旧用尽全力抓着他,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杀了我吧……”
  “东先生!”
  突然一群人从身后涌来,他们快步冲到吴牧风身旁,兴奋地大喊,“东先生在这!快来担架!”
  七八个小厮一拥而上,一把推开吴牧风——也扯开了男人握住的手。
  “快!快!叫大夫!”
  又一次,吴牧风像一团空气般,被忽略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抱起那个轻如一团雾的男人,抬着担架走了……
  虽然这个男人是他冒死救下的。
  ————
  火灾发生后的接下来几天,醉生楼陷入一片腥风血雨。
  所有参与纵火的奴隶都被抓了起来,然后在演武场上公开处决——以很残忍的方式。而其他所有奴隶都被要求现场围观,之后被锁回庐舍,等待逐一排查清算。
  而前院花园因为被烧毁的面积过大,很难立即修复,只得先用墙围挡住,再慢慢翻新。
  此外,醉生楼的生意也倍受影响。虽然火灾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心有余悸的客人却不肯再来——纵使醉生楼声名在外,但这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取乐的地方。
  冲着账本发了几天愁的梁管家不得不做出让步——允许奴隶们参加朝廷的武举比赛,但是要先经过内部选拔。
  而选拔的方式是——死斗。
  得知这一消息的奴隶们先是一喜,然后开始骂娘——“他妈的!没生意了想起我们来了?早干嘛了!”
  但有希望还是比没有强,所以报名当天的一大早,演武场上就挤满了人。
  之前被示众的纵火犯尸体已被移走,带着奴隶项圈的人们站在血迹犹在的地面上,等待着脚下这些人用生命换来的选拔机会。
  现场的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肃。今天是当场报名,当场分组,当场比试第一轮——隔壁的角斗场里,客人已经开始陆续进场——也就是说,有一半的参赛人,今天就会死在场上。
  “你们知道都有谁报名吗?”
  “不知道啊,谁也不说……”
  “那你呢?”
  “我……还没想好呢……”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不停——因为是非生即死的选拔,没人想过早亮出底牌。因此直到现在,大部分人也都没有表态是否参赛。
  “别人我不知道,但那个人肯定参加。”说话的一个奴隶抬起下巴,点了点站在第一排的一个男人。
  “切,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他会参加。而且我还告诉你,最后就算是他拿了冠军,我都不奇怪。”
  被小声讨论的是个一身伤疤的魁梧男人,他外号狼王,是这醉生楼里活得最久、赢得最多的决斗士。这里的人几个月就换一批,而他却足足活了三年。
  他毫不掩饰自己要参加武举的野心,一副“不服就来干”的霸气表情,目空一切地站在第一排,就等着台上报名开始,他第一个站上去。
  “那你们觉得谁能打过他啊?”后面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这……没有吧……他可是咱这公认的第一。”
  “那谁能和他打个平手呢?”
  “平手?也够呛有吧……”
  “也许那个新来的……吴牧风?”
  一听这话,好几个人都点头道,“那小子势头是挺猛的,就是经验差点。我觉得他再磨练磨练,以后还真不好说。”
  “可惜他不参加武举,不然看他俩在台上碰上,应该还挺精彩。”
  “何止是精彩,那票不得卖疯了!我都想去看了!”
  “是啊,这俩人,一个赢了那么多年,一个势头那么猛。他们居然还没在赛场上打过,真是可惜。”
  “这哪叫可惜啊,这叫会做生意!两个王牌的对决,怎么会轻易让你看到!”
  “也是。但真希望能看他俩打一场。”
  “难咯!”一个奴隶摇了摇头,“这次狼王肯定能赢,到时候人家脱了贱籍,当大官去了。怎么还会回来和咱们打。你们是不知道啊,最近他的房门都快被倌人们踩烂了。”
  “为啥啊?”
  “还为啥?”一个奴隶挤眉弄眼道,“谁不知道他一准能赢,都盼着跟他勾搭上,到时候帮着一起赎身呢!别说那帮倌人了,我都想去抱他大腿!”
  此话一出,周围人哄笑起来,“你去人家也得看得上你啊!”
  虽然现场的人大都没有表态是否参加,但其实看状态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这种凑在一起聊天看热闹的,那都是打定主意不参加的。而决定参加的,则站在一旁默默准备。剩下一脸凝重的,八成是还在犹豫。
  比如以前总是和吴牧风凑在一起的麻子和酒糟鼻,此刻都是各自站着,谁也没有找谁。吴牧风知道,他俩都在犹豫。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演武场上的窃窃私语。一个中年男人走上舞台中央,喧闹的演武场立刻安静下来。他便是裁判老张。这几次宣布规则和处罚犯人都是他,他自带一种威严和气场,让人一见生畏。
  但他说了什么,吴牧风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院墙那边的高楼——东书阁。那一场火灾中,烧得最严重的就是东书阁周围的花园,所以那个男人也暂时搬去别处住了。
  但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因为自火灾后,所有死斗士都被严格看管,以防闹事。所以自那日救出他后,吴牧风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的腿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在火灾中有没有受伤……
  但那日的情景却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柔软的唇,他疼痛的腿,他眼角的泪,还有他痛苦的梦呓“你杀了我……”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他的恩主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他住那么豪华的地方,窗户上却封着打不开的栅栏。明知他腿不好,却让他住楼顶,而且那楼梯又高又滑……
  每次一想到那个男人,吴牧风心里就很乱。当他再次把思绪拉回来时,老张已经开始介绍比赛规则了……
  “本次选拔赛,将进行一对一比试,对决双方将以抽签方式决定。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晋级下一轮。而另一个人,死。”老张面无表情地说,“所以,请你们考虑清楚后,再做决定。”
  老张的声音很有压迫感,但那个外号狼王的魁梧男人却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的肩膀比一般人都宽,身上肌肉夸张地鼓着,他扬着下巴,毫不掩饰脸上的傲慢。
  紧随其后又陆续站出几人。那个狼王自恃强大,眯着眼,抱着臂,不屑地打量着众人,每出来一个,就毫不掩饰地大声点评一番——
  “这个还凑合……可以接我两招……”
  “这个新来的没见过……正好玩玩……换换口味……”
  “你这弱鸡是想自杀又怕连累家人吗,非得被我打死?”
  “你与其参加角斗送死,还不如来巴结巴结我,到时候我给你赎身呢。不过你这酒糟鼻,我看了恶心。”
  狼王话语刻薄,听得众人是怒火中烧,但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他们也都敢怒不敢言,在心里骂娘的同时还在祈祷——千万别碰到他。而原本就在犹豫的麻子,在听他这么说酒糟鼻后,最终还是放弃了想搏一把的念头。
  台前陆续站出十来个人,虽然每个人都被狼王损得一文不值,但其实大部分都实力雄厚,不容小觑。当然,也有少数几个水平一般的,铁了心要赌一局,殊不知,他们早就成了上面人眼中的炮灰——
  在奴隶们看不到的演武场后台,几个裁判正在小声商量对决名单——不会有人相信这种比赛真的靠抽签决定吧?
  桌上铺着一张纸,上面已经稀疏地列着几个人名。前面每站出一人,裁判们只需稍作讨论,就知道该把他的名字排在什么位置。
  “这个比刚才那个强点,排他前面吧。”
  “这几个水平差不多,无所谓前后了……反正都是炮灰。放最后吧。”
  虽然醉生楼打出去招揽客人的噱头是抽签死斗,但裁判们都知道,梁管家是舍不得让这些最厉害的角斗士轻易死掉。所以在安排对决名单时,都是给最强者安排最弱的炮灰。所以深谙套路的观众都知道,在死斗伊始,王者的比赛可以直接跳过,反而是中间档次、水平差不多的两人,更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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