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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迟早要造反(穿越重生)——闲云度秋

时间:2024-11-15 15:50:58  作者:闲云度秋
  “行了吧,又不是断了。”宋云舟冷下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装给谁看呢。”
  两人:……
  妈的谁在装呢?伤又不长在你身上!
  宋云舟“哦”了一声,道:“光对付你们两个了,忘记马车已经走了。算你俩账上,我再送你俩个小礼物。嘴巴不会说就不要说了,怪难听的。”
  说罢,宋云舟就掏出两个小药瓶,直往两人嘴巴上砸。
  一砸一个准,烟雾消散,那两个的嘴巴被炸开了花。
  “唔啊啊——”
  “啊啊啊痛唔史了!”
  宋云舟踏着屋檐往前跑,余光扫到后面树丛里有几个跟着的暗卫。
  他正想出手解决了他们,定眼一扫,是景府的。
  手上的力道放松。宋云舟不免想道,到底是谁启用了他们?
  景霖被困在牢里,无法发号施令。刘霄也没有使用暗哨。
  既是景府的人,那就随他去吧。宋云舟不再注意那几个人。许是景霖放心不下他,亦或是景霖在被抓之前就有了什么计划。
  真要是后者就好了,能让他多安一层心。
  宋云舟赶上马车,窜进人群里,随手抓了一把石子。
  他眼疾手快,赶在别人出手前就打中了别人穴位。
  牢笼里。
  景霖似有所感,毕竟身上的臭鸡蛋都少了不少。
  景霖的手动了两下,锁链碰撞,发出叮铃铃当的声音。
  他眼睫颠了颠,内心“啧”了一声。
  宋云舟跟来了?
  想到宋云舟,景霖心情顿时就遭了。
  宋云舟前脚才被他赶出府,后脚就得知自己被抓的消息。肯定是要怨自己了。
  后来又去了皇宫,面见皇帝。
  单单是见着了皇帝,就让景霖就种不祥的预感。
  他又想搞什么名堂?
  宋云舟这个人简直就像匹野马,说好听点,看着乖巧实际桀骜。这个人骨子就有股隐隐向上的冲击,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自己那条小命。
  反正不挨着自己珍贵的那条命,天涯海角都能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搁哪都能好好睡觉。
  宋云舟要真胆小,就不会做出那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来。
  这匹马原先是有缰绳拴着的,那条绳子叫做命。可到了现在,没有了。
  “生命”已经拴不住他了。
  景霖肩上又挨了一个鸡蛋,偏了点身子。
  他的白衣已经变得脏浊,笼中是焉绿的青菜叶子,混杂着鸡蛋液,黄一片白一片。
  有些伤口也被砸出了裂口,崩出了丝丝血迹。
  铁锈味、鸡蛋味、烂叶子味。阳光尽数洒在笼中,将这些气味烘烤炙热,逐渐溺出糜烂的气味来。
  守卫见状,跑到两边去拦,但是没用。一条街上的百姓数不胜数。这群百姓,甚至都不太懂牢里关的是什么人,只知道被关住的肯定就是不好的。
  马车艰难地走到了行刑台。
  景霖拖着锁链走下了牢笼,跟着士兵一步步走上去。
  他看到木板上发枯的血迹,不由得朝后退了半步。
  人对于死亡还是恐惧的。
  细数景霖这半生,险象环生的事迹远比安稳自在的日子要多。他几乎日日在刀尖上过着。时刻要权衡臣子的关系,哪时要盯梢敌国,百姓的暴乱。其实单拎哪一个,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个世道,深不可测。
  谁都无法保证,是否有人会吃人血馒头,是否有人会拿幼童祭祀,是否有人今日还在乐呵呵地和人打招呼,明日就被五马分尸,碎骨遍地。
  这些都潜藏在人心深暗之处。他们举国众臣,修律令,挪山河;通商路,监百官。要护的真就是这个国的秩序吗?
  不,是人心的秩序。
  有律令,人才会为自己圈上一块地,知道自己踏出圆地外的后果;有百官,人才会对自己这块地有更清晰的认知,明白心中良善是这块地的源泉。
  文武百官,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无时无刻不在护着这个圈子。
  这个世道明暗相叠,有些人清正高洁,有些人贪婪残暴。但仅仅一两个词甚至都囊括不了一个人。心诩正义之人会为了心中正义之事而手指染血,自诩吝啬之人会在油尽灯枯之时听到他所救助之人的一声感谢。
  没有人可以完全讲明白一个人到底是善还是恶,因为这没有确切的评判的标准。要知道一个人笑着的时候是喜还是怒,可以根据这个人的语气和神情——这是评判的标准。
  但评判善与恶的标准,是这个世道。
  人就生活在在这个复杂的世道里,又怎么来定义“世道”?
  或许人,本身就是所谓的“世道”。
  景霖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他一开始是想改变这个世道,后来是想平衡这个世道。而如今,他也深陷沼泽。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锦薄之力,尽力去平和这一切。
  于他计划无益的人,不必再尽心;于他计划有益的人,拉到自己的计划之中。
  “午时已到——”
  有人喊道。
  钟被敲响了三声。
  景霖已经被人押着跪上了断头台。
  离斩首之时,还剩三刻。
  景霖抬眼正视,面前不远处,是躺在帘子后的皇上。
  这太阳正毒,他晒了许久,汗珠从额头上流下。眼前时不时会出些星花。
  而另一头,皇上安然自得地坐在龙轿中,身边的宫女在为他遮阳扇风。
  景霖不清楚皇上是否也在看他,但光从那一卷纱帘投来的影子,可以看到皇上的头是对准这边的。
  时间萧然而过,整整两刻。这一片没有人发出声音,甚至连飞过的鸟都不愿意驻足。
  剩下最后半刻时间,皇上笑了一下。
  “景霖,朕准许你说出遗言。”
  所有人内心都摒着一口气。
  他们想听,听听这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景相,死前最后的话是什么。
  景霖和淮王之间隔了很长的距离。在景霖的眼里,那是一条楚河汉界。
  将与帅的对持。
  “臣。”景霖嗓子干哑,是被这烈日晒得。他不得已止住了话头,喉间滚动一轮。
  因着景霖声音小,周围的呼吸声好像放得更轻了。
  “陛下。”景霖眸间似是挑起笑意,声音气若游丝,“臣冤枉啊。”
  “午时三刻已到!”
  虎头铡开了刃,但在阳光下并没有泛出银光。它不锋利,甚至有些隐隐的生锈。砍上人的脖颈时,受刑者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会遭受极大的痛苦。
  “朕是天子,难道朕也会有冤枉人的时候?!”皇上疾声厉色,爆嗬道,“行刑!”
  钟鼓敲打一声,震得人心惶惶。
  就在小官摁住景霖的头往台上放的时候,行刑台后顿时涌出了排排官员。
  领头的便是御史大人楚嘉禾和太尉武樊。
  “慢着!”武樊冲台上的人吼道。
  楚嘉禾展出一柄卷轴,率先跪在皇上龙轿前一尺处。后面众排的官员也随之跪下。
  卷轴铺开,一卷已经落地,在地上磕了三回。
  楚嘉禾的眼睛从轴后探出,他观帘子后头的皇帝,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程度。
  “臣等,为景相伸冤。”
  身后几十官员同时作辑,他们齐声复嗬:
  “臣等,为景相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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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贬谪之诏·贰
  皇上看到这一幕,人都愣在了原地。
  先是茫然,而后,愤意如烈火烧尽了他的内心。
  反了,一个个的,全都反了是不是?!
  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打他的脸吗?!全城的百姓都聚在这了,景霖都要被斩首了,这个时候来,这群昏臣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有冤?”皇上扯开帘子,对着景霖哈哈大笑,“你有什么冤!你就是反贼的同谋,景霖,你觊觎朕这个位子很久了吧!朕告诉你,给朕好好看清这天上的帝王星,它指着的是朕,不是那个反贼!你们这群蠢子,全都被景霖唬去了不成?帮着一个贼人说话,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楚嘉禾把卷轴放在地上,平铺在膝前,一字一眼地念出来。
  “臣携朝中五十八位官员,特此来为景相洗清冤罪。证据在此,望陛下心明眼亮,勿寒忠臣之心!”
  “反贼逃狱,是江南刺史上官远之责。彼时一切条状皆由臣与陛下一同过目,要论罪责,是臣监察之罪。而景相当时调查商贾一事,此为功而非罪。”楚嘉禾道,“反贼逃匿之时,景相与央国皇子谈判,从未分心。为我大淮谋下百年和平之约,此大举是功不是罪;反贼谋反之际,景相病弱残体,依旧挥剑进阵义无反顾,救驾之心急切,众臣历历在目。”
  武樊接道:“臣能成功护驾,少不了景相前妻之助。景相一家皆与陛下有功。能有此良臣,是我大淮之福泽。陛下英明神武,切勿为忠臣蒙上一层莫须有的罪名。”
  皇上的手脱力了,他怔怔地看着楚嘉禾和武樊。
  一个御史大夫,一个太尉。
  好啊,好啊,一个个的,竟全部站在景霖那边!
  皇上气得面红耳赤,夺身而出。整个人冲出帷帐,站在龙辇上,眼睛瞪着对面的景霖。
  景霖对他缓慢地作了一辑,叩首在地。不再起身。
  阳光狠辣地照在皇上身上,后面的宫女被这番场景吓住,都没有发现皇上什么时候出了轿——她们根本没想到皇上身子烂成这般模样还有力气撑起身离席!
  周围的百姓流着汗,说不出话,也不敢离场。
  皇上前面才说了什么来着,景相罪不容诛!但是如今,那么多官员竟在为景相求情,甚至当面忤逆皇上!
  是皇帝做错了吗?皇上也会出错?
  楚嘉禾再此提醒:“臣等,为景相伸冤。”
  “臣等,为景相伸冤!”
  震地之声也震醒了周围的百姓。
  如果景相真的有罪,何至于让御史大夫和武樊亲自求情?如果景相真的有罪,皇上为何要拖着病体亲自来看着景相下地狱,如今又为何做出这样一副……恼羞成怒之模样?
  “草民,为景相伸冤!”
  百姓群中,忽然发出一声。
  这一声喊进了百姓心中,他们为之前对景霖的鄙视感到羞愧。早闻君臣之亲不如群臣之亲要深,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就连天子也不例外。
  但是,吃错能改善莫大焉,景相一言一行皆为百姓,若皇上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那就应该及时止陨,还大淮一位忠臣!
  “草民,为景相伸冤!”
  第二声响起。
  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直至整场的百姓都在齐声呐喊。
  淮王左右张望,最终瘫坐回轿内。
  他不敢置信,他惊慌失措。
  臣子也就罢了,就连那群愚民也站在景霖那头。
  这天下难道是那姓景的吗?!怎么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接着,淮王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已经不是他失不失颜面的事情了,事态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了。
  臣子不向着皇上,百姓不向着皇上。普天之下究竟还有谁效忠于他?!
  没有了!
  如若他今日一定要将景霖斩首。那他就浇灭了臣子的心,也浇灭了百姓的心。
  一个君主,没有臣子没有百姓,那他到底是谁的君主?
  他的位子,会倒。
  会轰然倒塌。
  淮王不能接受没有人不臣服他,不能接受自己被所有人鄙视。
  他一向光鲜亮丽,一向奢靡奢侈。他不能忍受这些日子一去不复返。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身受重伤,不能再遭受一次暗杀。上一次是有宋云舟和武樊保住他这一条命,谁能保证下一次他还能活下去。
  说不定下一次就是武樊亲自来要他的命!
  皇上吓得胸腔剧烈起伏。周围一声声为景霖伸冤的声音如同逃脱不掉的咒法,缠着他,裹紧他。
  他在这一声声呐喊中失去了呼吸,他要被这洪水吞并!
  “闭嘴!”皇上爆嗬。
  顿时,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全都止住了话语。
  鸦雀无声。
  但皇上已经魔怔了,他还是能感觉自己被绳子绑住。蓝天白云皆幻化成群臣咆哮的大嘴,尖嘴獠牙,口水唾沫像雨一般倾然倒下。
  “陛下。”武樊的嗓门把皇上轰回了神,“请收回陈诏。”
  皇上紧咬后槽牙,尽量稳住颤抖的声线。
  “景相有冤,朕收回陈诏,再令他法,先带下去。”
  一颗棋子越过楚河汉界,压在了另一颗棋子上面,而后吞并。
  将军。
  景霖这回起了身,对跌坐在帘子后的皇上行礼。
  他撩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着皇上,嘴角勾了一下。
  皇上还是不善下棋啊。
  皇上逃也似的,对身边的太监急切道:“回宫。”
  太监一甩拂尘:“摆驾,回宫!”
  众多官员再次行礼,恭送陛下离开。
  武樊是一刻也等不及,看着皇上的龙辇背过了身,立马起来就跳上行刑台上去了。
  他丝毫不嫌弃景霖身上的烂菜叶子,神气道:“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就叫。”
  景霖眼中的星花越来越多,他硬撑住,一手抓住武樊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掐下去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来得早的确不如来得巧。如今楚嘉禾带着官员在百姓面前露面,不仅逼得皇上收回了陈诏,还在京城百姓面前强行洗白了他,且让皇上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简直是一箭三雕。
  不,也许还要算上一点,缓解了三党分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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