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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古代架空)——天东有若木

时间:2024-11-15 15:59:26  作者:天东有若木
  这便是陆绯衣出门之后遇见的事情。
  恍神间,他觉得好像又哪里不太对。
  秋月白已经驾着马跑出了村子,那种雾气也渐渐减弱了,这让陆绯衣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雾气,似乎他们前几天就见过。
  前几日他们被围剿的时候,那些人便是利用的这种雾气将他们分开的。
  黑影,雾气,二十四桥,血腥味。
  还有秋月白这样急切要离开那个村子的态度。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强调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忽然他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拽了拽秋月白的衣服:“等一等,停下!”
  此时他们已经顺着路走到了一处山路之上,身边是悬崖,在此处往回往应当还能看见那个村子的情况才对。
  秋月白应声停下,他的衣摆被露水打湿,有些沉重。
  然而停下之后,没有风的吹拂,某些东西的气味也就变得更加明显了。
  血腥味。
  秋月白立马就知道不对劲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陆绯衣的伤口崩开了,但随后他发现那种血腥味并不只是从陆绯衣的身上传来的,还有他自己。
  ——他的衣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衣摆之上溅上了许多血点子,有些已经干了,有些还没有,湿哒哒的散发着一股铁锈味。
  原来他的衣服并不是被露水打湿的,而是被血!
  这些恐怖的、悲哀的血迹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惨叫,穿透了秋月白的耳膜。
  ——又有人因为他死了么?
  他调转马的方向,急切的想要回小村庄看看,可是陆绯衣在他的身后拉了一下他,低声说:“别去了!已经来不及了……”
  那种白雾已经退去,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烟,从他们的来处、那个繁华的小村庄里缓缓升起,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最后猛然化身成为炙热的猛兽,将村庄一块一块的吞噬,整个村子都深陷于火海之中。
  他们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
  火焰倒映在秋月白的眼瞳之中,他看见了火焰中似乎有几个渺小细长的黑影,站立在那里正在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是村子里死去的人的鬼魂么?
  那些鬼魅一样的东西察觉到了他们看过去的视线,动了一下,转身走进了火海里。
  火焰中好像有无数个鬼影,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与秋月白进行对视,然后咧开嘴笑着跳入火海之中,一个接着一个的被火焰吞没。
  秋月白脑子里“嗡”的一声,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顿时将他包围,耳朵里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一股气流顺着经脉倒行而上,他咳嗽了一来,鼻子里流出鲜血。
  陆绯衣说:“他们应当是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算好的,等我们走了就放火。”
  秋月白将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擦掉,平静的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秋月白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这就是时玄兰的惩罚。
  屠村。
  他舍不得杀秋月白,但是他可以杀了其他的人,用他们的命来敲打自己。
  在秋月白还待在得意楼的那些日子,那样懵懂幼稚时,他就已经受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惩罚了,这个人是如此狠毒的伤害了所有他在意的东西,就为了让自己受控制。
  后面秋月白果真不再犯错,他便觉得都是自己的方法管用,得意地抚摸过自己的脸,微笑着说:“听话些,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只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时玄兰从来都给不起。
  秋月白翻身下了马,站在悬崖边遥遥的看向村庄的位置。
  这是一场死局,时玄兰从头到尾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把那把刀扔下河——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在等。
  等自己做出这样一件看似错误的事,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惩罚”自己了。
  秋月白自嘲的想,时玄兰在某些时候确实是太了解自己了,了解到要这样下一个套也不用废什么力。
  因此那河上听见的歌声绝不是幻觉,也许那个船夫也不是普通的船夫,还有他们下船后隐约看见的另外一只随后而至的船……问题大概就出在其中了。
  陆绯衣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向无所畏惧、毫不在乎别人的陆大魔头居然破天荒的开始担心起了一个人来。
  他怕秋月白出问题——毕竟这可是悬崖旁边——也翻身下了马,站在他身后陪他一起。
  陆绯衣又一次在面前这个人身上读出了那种死寂的感觉,像崖间夜空中回荡着的风,像荒野之中坍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断壁残垣,或者又像山林之中的孤坟,静静的,孤独的。
  然而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每一个细节,那时候的少年并不如此,他的眼中还是有光的。
  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他在脑袋里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
  ——谁也没错,都怪时玄兰。
  崖边有风,将烟与火的气息吹倒了二人面前,秋月白迎着风对着烈火的方向沉默的行了一个礼。
  一低头,鼻血就又开始流了,抬起头时陆绯衣看见了他脸上的血。
  秋月白仍然很淡定的将血迹擦掉,但陆绯衣却皱了眉。
  他“啧”了一声:“你怎么了?”
  秋月白的目光仍然落在那火光之上,他轻轻的说:“没事。”
  陆绯衣还想说话,却听见身后有什么声音。
  他眼睛一眯看向声音来源处——是一块大石头。
  “谁躲在那呢?”他散漫的、危险的说,“自己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秋月白也回过身来,看向那块石头。
  陆绯衣心情不太好,也没那么多耐心,看见没反应就直接走过去查看。
  他的脚步向那块大石头逼近,这样大小的石头躲一个成年人还是有些勉强,故而后面的人身材一定不会高大。
  就在他已经到了石头面前时,一个灰扑扑的人影从石头后面窜出,像老鼠一样。
  然而绕指柔比他更快,直接飞出去将人横空截下,缠的死死的。
  人影摔倒在地上,发出“哎哟”一声的痛呼,紧接着开始剧烈的挣扎,然而绕指柔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件杀人利器,就凭一个普通人要想空手挣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会让那些丝线深陷于皮肉之中,流出血来罢了。
  路上碎石子很多,就这样摔一下还是很疼的。
  陆绯衣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个人,回头对秋月白道:“是之前在村口看见的那个乞丐,居然没有死。”
  他把那个乞丐拎到了秋月白面前扔下。
  秋月白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乞丐。
  大概只有十多岁左右。
  他说:“放了罢。”
  陆绯衣说:“行。”
  红色的丝线缩回了他的手腕,小乞丐被吓得直咽口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两个人会放过自己。
  甚至那个长发美人还垂着眼对他说:“走罢,走远些,小心点。”
  这一句话几乎立马就让陆绯衣想到了当年秋月白让自己跑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身边人的脸。
  岁月并没有苛待秋月白,反而赋予他更加美丽的姿容,就算没有时玄兰,也一定会有其他人想要占有这一份美丽。
  陆绯衣忽然觉得之前自己想的有些错。
  秋月白并没有变化太多。
  ——他只不过是将心中那些不可宣之于口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本质上,他还是同之前一样的。
  他还是那个会心软的人,也很清醒,即使手握刀刃也不会困于权力与杀伐,这一点,陆绯衣觉得自己就做的没有他好。
  没有人能拒绝秋月白一个温和的眼神,就像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刀。
  或许这就是有那么多人都在惦记着他的原因罢。
 
 
第047章 来自陆绯衣的诋毁
  世界上有太多无可挽回之事,其中有一条老生常谈。
  ——人死不能复生。
  秋月白与陆绯衣都知道这一点,村子里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因为他们死了,然而他们暂时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事实。
  冷静下来,秋月白对陆绯衣说:“……走罢。”
  陆绯衣点点头。
  就在这时,那个乞丐突然开口:“等……等一下!”
  他的脸很黑,但是目光却很亮。
  陆绯衣:“你又想干什么?我们都没揍你你还不跑。”
  乞丐怯生生说:“我能不能跟着你们……”
  陆绯衣:“?”
  乞丐鼓起勇气:“你们的武功是不是很高强?我想跟着你们!”
  陆绯衣乐了,觉得好笑:“说的什么东西……我们偏不让你跟。”
  说着他无比自然的搂过秋月白的肩往马的方向走,边走还边微微偏头往小乞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懒散道:“快走罢,别碍事。”
  说完这一句又开始和秋月白说话:“诶,你刚刚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拦着呀,我看看……”
  虽然秋月白并不配合他,但这话就比对乞丐说的要轻声细语得多,生怕吓到人似的,哄着哄着一样。
  小乞丐成功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二人已经上了马要走了,那边小乞丐仍然没有放弃,试图用自己有的来诱惑他们:“你们是从刚刚那个被火烧了的地方来的么?我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陆绯衣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打断了他:“我们也知道。”
  他看起来真的不想再去了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想快点带着身边那个长头发美人离开这里——即使驾马的不是他。
  而长头发美人呢?
  他完全不曾因为小乞丐的话动容过半分,就像一座精致的琉璃盏,放在高高的案台之上。
  马走了。
  小乞丐很不甘心,望着他们走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
  陆绯衣拽着秋月白邀功:“诶,刚刚我对你好罢?我知道你不想和别人说话。“
  “。”秋月白看上去也不想和他讲话,
  陆绯衣小小的吸了一口气,思考着该怎么办。
  秋月白的心里肯定不好过呢。
  于是他说:“这也不能怪你,人也不是你杀的,不能因为咱们路过就全归咎于你罢?”
  秋月白还是没有说话。
  陆绯衣扒拉了他一下。
  秋月白终于道:“……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陆绯衣“啧”了一声:“要不然……”
  “?”
  他后面说的什么秋月白并没有听清。
  “哎呀,你实在是难过的话要不然就哭会儿罢?我不笑你。”
  “。”
  秋月白语塞。
  半晌,他说:“……我也没有很难过。”
  陆绯衣不信。
  “你不信也没有办法。”
  “你就装罢你,你肯定难过。”陆绯衣道:“我还不知道你。”
  他这句话说得自然无比,充满了一种“咱们俩谁跟谁”的感觉,但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陆绯衣甚至苦口婆心劝他:“你要是难受,我们回头去找时玄兰,难道两个人还揍不了一个人吗?到时候抓住他,把他揍成猪头牛头马头什么都好……你把他削了剁成泥我都替你兜着,谁要是敢动你,我就和他们拼命,你只要叫一声‘快来救救我’就好……”
  他靠在秋月白的肩与背上,听面前人的动静。
  秋月白的胸腔震动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但语气听不出笑意:“那可多谢你。”
  “不用谢,应该的。”陆绯衣稍微松了口气,也笑嘻嘻的说。
  马走的不快,或许也与驾马人无心赶路有关。
  陆绯衣没有催他,他知道,秋月白有很多事只是不说,却未必不想,并且这种想,定然还是那种反反复复的想——他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在深夜里将过往前尘通通翻出来算账,然后将大部分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一遍一遍的折磨自己——他只是不说罢了。
  空气有些许的凝滞。
  于是他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秋月白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静了下来,不笑了,也不说话了。
  陆绯衣絮絮叨叨的说:“很久很久以前,你很小,我也很小的时候,你救过我。”
  “那还是一个夜晚——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小时候,不只是你,我也没和其他人说过,这些事只有我师父知道。”
  “我小时候没有父母,是被一个老头捡回来养大的,那个老头是昔年陈家庄的家仆,只不过在我七岁左右的时候,他死了,所以我就代替了他的位置。”陆绯衣笑了一下,问:“你会觉得我可怜么?瞧不起我?不——我知道你不会。”
  秋月白当然不会。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陆绯衣也不在意这些小事,他知道秋月白在听。
  他继续说:“老头死了,有一些人就老是欺负我,我时常在想这个地方的人要是都死了就好了,包括我也没关系……然后有一天,我偷懒睡了很久,睡醒了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再仔细一看——呀,原来他们都死了。”
  陆绯衣说到这时又笑了一声,丝毫没有半点阴霾的气氛,仿佛在说一件很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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