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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古代再就业计划(穿越重生)——荒境

时间:2024-11-18 16:16:16  作者:荒境
  司微将一边的油灯端过来,凑近了她的茶碗,而后又给她倒了一杯,示意:“瞧瞧?”
  雪酥有些不解,但也顺着司微的意思低头看去,不由嘴角微抽:“……不是,你往酒里打鸡蛋是怎么个意思?”
  “酒酿蛋花汤。”
  司微叹了口气,捏了个毛豆荚塞嘴里,而后拽着豆荚皮丢进残羹盘中:
  “谁跟你说我喝的是酒,我这分明喝的是今儿晚上的晚饭——没发现么,今晚上,不仅没人煮饭,厨房的米面锅碗都给搬了。”
  “我寻摸了半晌,也就只能拿茶壶瓦罐凑活着煮了这么点儿东西。”
  司微幽幽叹了口长气:“有了那大宅子,我娘眼里哪儿还有我这个掏空了压箱底儿银子的儿子?”
  雪酥一口甜酒酿险些呛着:“你压个什么箱底儿的银子,又不是女儿家。”
  司微翻了翻自个儿的袖子,两手朝着雪酥一摊:“瞧瞧,现在的我,兜里比脸都干净……”
  雪酥捏着毛豆,语气幽幽,就是不上当:“可你有大宅子啊……”
  “那行吧,”司微把毛豆碟往她面前推了推,“来,那这一壶酒酿蛋花汤和这碟毛豆,就是咱俩今儿晚上的晚饭了。”
  雪酥捏着毛豆荚,憋了半晌噗嗤一笑:“得得得,你且等着,我寻个没去新宅的小子跑趟腿,买些下酒菜回来。我出钱。”
  这不就得了嘛。
  司微朝着雪酥一抱拳:“多谢雪酥姑娘接济之恩!”
  雪酥白了他一眼,自个儿拎起茶壶倒了杯酒酿,端着杯子去寻人去了。
  小子倒是没寻着,没跟着去新宅凑热闹的玄策手底下的护卫倒是寻着俩,这几年彼此之间也算是熟络起来,多塞了两枚银锞子请人买吃食,那护卫倒是好说话,闷不吭声出了门便朝外走。
  雪酥哎呦一声在司微对面的蒲团上坐了,拿着杯子支着脸,斜着目光去看司微:
  “瞧瞧,你都有大宅子了,还占我一弱女子的便宜。”
  司微:“……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叫占你便宜。再说,那宅子一买,我可就两袖空空了,实打实的穷。”
  司微估约着先前那护卫走远了,便朝着雪酥略一示意:“你呢,攒那么多银子,又是个什么打算?”
  雪酥手肘支在腿上撑着脸笑:“我能有个什么打算?”
  “吴崖谙今秋都喜当爹了,我瞧着你跟刚那谁,也不算是瞧不上人家的模样,怎的偏就这么一直装傻?”
  雪酥唔了一声,把杯中酒酿喝了,而后啪嗒一声搁在桌子上:“……何必呢,我这样的人,注定不是什么良配。反正给你当掌柜的,又缺不了我银子,真要以后上了年纪,我那不还有徒弟呢么 ?”
  “我教她们吃饭的本事,没得说以后我老了,她们便是连那一口饭都不肯孝敬我……至于生老病死,活着的时候,多攒点银子也就是了。”
  “在春江楼那种地方,看多了那些个真真假假逢场作戏,男人这种东西……”雪酥哼笑一声,斜了司微一眼,没把话说出口。
  司微摸了摸鼻子,总觉着自己无端被连累着挨骂,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树上突然便砸下来一个人。
  血腥味混着合欢花的水蜜桃的甜香,和被来人砸翻了的酒酿混合在一起,激得司微心惊肉跳,腾地一声便站起身来。
  雪酥也被惊得睁大了眼睛,好悬没有一声尖叫,只是也连滚带爬的往后挪了好几步。
  司微打眼扫过院中的这棵合欢树,细细听了周围的动静后看向雪酥:“去寻玄策过来……”
  雪酥自然也知晓轻重缓急,一时的惊惶过后,很快回过神来,当即点头应下,朝着玄策住的厢房跑去。
  司微没有动眼前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只是捡了一直没用却被砸翻了的筷子,保持距离小心挑了这人面上用来遮脸的衣襟,待看清这人的长相时,司微心下蓦然一悸——
  这张脸,是当初秦峥跟随博宜赵家的船离开前,司微和雪酥帮着秦峥做的第二张脸,而秦峥临走前,是把模具材料和使用方法都一道带走了的。
  司微丢了筷子,指尖沾了酒酿,顺着男人下颌摸去。
  于视觉盲区的会厌附近细细摩挲,而后将黏在下颌处的那层假皮一举撕下——
  如今,砸在桌案上透着血腥味、于昏迷中人事不省的,不是秦峥又是谁?
  司微喉中哽了半晌,方才将胸中的那口气渐渐咽了下去:
  司微,你还欠着他一千两的银子,这是债主。
  不能丢出去。
  不能。
 
 
第95章 
  一阵的兵荒马乱。
  待把人从院中挪到阁楼上,退却了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衫,才能看出这人伤的到底有多重:
  大腿上一道刀伤,自腿外侧划过膝前,右后肩位置嵌了被截断的、带着倒钩的弩箭,还有最为凶险的一道刀伤开在胸口,自心脏的位置沿着肋骨开过肚腹……
  除此之外,秦峥身上还有些密密麻麻的陈年旧伤,并着已经结痂了的血痂子,东一条西一道的,横亘在他身上。
  谁能想到,这些伤出现在一个皇孙身上?
  司微的手一颤,但还算能稳得住,寻着冬日里用的炭盆出来,把从秦峥身上剥下来的那一身衣裳丢进去焚了——血痂凝住,脱不下来的地方则拿了剪刀裁开,最后浇了点灯油,火焰瞬间的蓬起,燎灼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玄策便已经三两步窜了上来,探过了脉搏之后,从怀里摸了个瓷瓶,倒了一丸丹药出来,就那么捏着人的下颌给塞进嘴里去了。
  司微:……也不怕给噎死了。
  不过司微也没多说什么,秦峥的体温很高,身上几处伤的重的地方还没愈合,甚至能看到有结痂却又分明被撕裂开来的痕迹。
  能教这会儿塞进秦峥嘴里的药丸子,拿脚趾头想也知晓是好东西。
  雪酥噔噔噔从楼梯上上来,后头跟着拎了个药箱子的三四十岁的儒雅郎中,正是隔壁兴仁堂这两年新请来的坐堂郎中许清原。
  许清原的手搭在秦峥腕上半晌,起身刷刷开了一道方子交给司微:“去寻孙六儿教他按着这个方子抓副药来,三碗煎作两碗,然后速速送来……我来之前,可是给他用过了什么续命的药?”
  玄策接过司微手上的药方:“七宝虫花丸,必要情况下强心脉,护脏腑的良药。”
  许清原开了药箱往外拿银刀的手略略一顿,面色沉了些许:“晓得了,我会尽力施为。”
  玄策朝着司微略一抱拳:“劳烦小公子在这守着,我去取药,顺带清理痕迹。”
  司微自然应下,接过雪酥递过来的灶上煮沸过的热水和毛巾,在许清原的指点下帮着清创。
  许清原将银刀放于火上烧灼炙烤,而后偏了脸来:“再去寻一坛烈酒,他肩后的弩箭钩入皮肉,没得说得先把这处给料理了才行。”
  司微看向雪酥,雪酥则朝他一点头:“我这就去拿。”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偏偏教所有人忙里忙外的罪魁祸首这会儿却是发着高热,昏迷不醒。
  司微拿沸水烫过的帕子一点点浸润湿了已经黏连在皮肉里的衣裳,慢慢将化开的布条从伤口处撕下,帕子上的血不多时便将一盆热水浸染变色。
  不多时,雪酥捧了个酒坛子上来,火热的银刀在酒水中呲出一声水汽,火速降温的同时,连带着刀身的酒液也随之挥发了个干净。
  “雪酥姑娘,我箱子里还有银刀和钩针,你且先拿了置于火上炙烤。”
  雪酥自然应下,自去取了东西按着许清原所说那般施为。
  许清原下手切开皮肉,剔除钩在倒刺上已经渐渐出现脓肿的肉芽,将箭尖并着倒刺和有些变质了的皮肉组织一并取下,而后敷以金疮药,将肩膀处的伤包扎起来。
  司微换过了一盆热水,拿了帕子将秦峥胸前腰腹上和大腿外侧伤口处的血污清理干净,配合着许清原包扎的动作,将被子迭起来垫在秦峥背后,教人呈半坐半躺的姿势,以免压着伤口。
  将这一处包裹好了之后,许清原便接过雪酥炙烤过的钩针,自药箱里取了羊肠线出来,盯着秦峥胸前横亘着的伤口:
  “自你当初说,这人皮也能像是牛羊皮那般缝起来,我虽多有在猪皮上尝试,可这放在人身上,却还是头一回……”
  司微瞧了眼许清原手里的羊肠线,心下也有些没底。
  羊肠线这种东西,是司微有一回和许清原聊起来时,无意中带出来的,取用羔羊肠挂去脂肪和其他组织,只留存最里层的黏膜,以碱性溶液浸泡清洗,平整后分成数股以硫磺烟熏防腐防虫。
  羊肠线最大的优势,便是能够凭借其自身的特性,牵扯伤口进行缝合,加快愈合速度,且线体本身能够被人体吸收,不存异物,不需要拆线。
  但缺点也极为明显:人体自身有排异反应,但同时作为人体外来物,受细菌感染的可能性也比较高。
  这些一早也都是跟许郎中讨论过了的。
  司微有些迟疑:“那这,稳妥起见,要不还是不用这羊肠线?”
  许清原这会儿已经将羊肠线穿在了钩针上:“那你觉着,是敞着这么大的伤口,然后一整个囫囵个包裹起来被污染的快,还是先缝合,再包裹起来养的快?”
  “……七宝虫花丸这种东西,乃是宫中秘药,一丸下去,就算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也能再把他给先捞回来。”
  “这会儿不借着七宝虫花丸的药力把伤口缝了,等人醒过来,就更有他受的。”
  说着,许清原的针便已经钩进了秦峥胸前的皮肉里。
  一时间,床上本该昏迷不醒的人都跟着皱了眉,而后随着许清原的动作,沁出了一身冷汗。
  好半晌,许清原把秦峥身上的伤处理包扎好,将被子掩在秦峥胸口,拿袖子一抹自己额上,也是一袖的冷汗:
  “成了,这些时日暂且别动他,待伤口结痂,高热反复过后降下去,也就没什么事了。”
  正说着,玄策却是端了碗煎熬好的汤药回来。
  徐清原将染了血的银刀丢进水盆里清洗干净:“好了,慢慢养着吧,这药你且拿个勺子慢慢给他喂下去,待烧退了,人也就没事了。”
  “按着时辰,每两个时辰身上给换一回药,顺带再给灌下一碗汤药,剩下的,也就是熬。”
  司微叹了口气,他也是知晓这个时代的人治病是怎么回事,多半情况下,就是感染,一边拿药治着,一边拿自身免疫力扛着,烧退了万事大吉,这烧要是反反复复一直不退……
  铁打的人也能给烧成一团铅坨去。
  司微正打算接过玄策端来的药,便听玄策道:“小公子,还是我来,夫人那厢,小公子怕是得带个信儿过去,顺带把四福给叫两个回来……论妥帖,咱们这的人,怕是谁也没他们来的细心。”
  司微一怔,而后很快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四福是从宫里出来的,甭管伺候没伺候过人,宫里的掌事太监都是按着规矩教过的。
  司微对这话有种本能的不喜,但对上玄策,跟玄策背后的主子……
  司微也只能答应下来。
  这么好一番折腾,被秦峥占去了阁楼,自个儿的卧室里又多了几个守夜的人,司微在外间的软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许久,方才沉沉睡去。
  司微却是不防,他呼吸渐渐均匀之后,占了他床铺,半躺半靠在床上的秦峥却是慢慢睁开了眼。
  玄策声音极低的唤了一声:“公子。”
  秦峥的声音低哑:“我先前藏好的东西,拿到了?”
  “是。”
  玄策顿了顿,眼底有些担忧:“先前趁着拿药的时候,属下已经抹除了公子残留的痕迹,但玄霄……没见到玄霄的踪影。”
  秦峥眉眼间透着一股子疲惫:“他替我引开了一部分追兵,于洛州与萦州交界之处分开,去往撒驿和萧逸会和……萧逸一路都留有人手,自有人和玄霄接应,无需担忧。”
  他背靠在被子上,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久到玄策都要以为他再次昏睡过去的时候,秦峥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寻个人,快马加鞭,把那些东西送出萦州地界,送到京城,直接递到皇爷爷案上……”
  “我算是知晓,为何天下太平,南地却一直洪涝不断。”
  “这哪是洪涝,这分明是……纸包不住火,走投无路了。”
  玄策低声应下,复又等候了半晌,方才听到一句:“去吧。”
  玄策行礼退下,只将要出了内室的时候,却听闻秦峥几不可闻的喃喃:“人心如此,这天下的担子,太重,太重……”
  “皇爷爷,孙儿,真的担不住啊……”
  玄策心下悚然,而后唤来值夜的来福与东福,自己大步离去。
  东福瞅了眼外间榻上沉沉睡去的司微,又小心瞄了眼屏风后半躺半靠在床上疑似昏睡的秦峥,也不由叹了口气,小心退回屏风后头,跟正扇着扇子熬煮药汤的来福守在了一处。
  来福瞧着他这么个模样,便哧哧小声笑他:“怎么了,蔫头蔫脑的。”
  东福抢过他手里的扇子,投了投小炉底下的炭火,拿着扇子慢慢的摇:
  “我就是在想,咱几个,是不是这几年太平日子过得多了,突然遇上殿下那血里哗啦的事儿……帮着玄策大人给殿下换药的时候,瞅着殿下身上那条教人给缝起来的大口子,我手都是抖的。”
  来福寻了个蒲团,撩了衣摆坐下:“那是,不适应的太多了……可你也别忘了,当初把咱们几个挑出来,本也就是为着师父教的那些个东西。”
  来福给自个儿倒了杯水:“也就是师父待咱几个好,可咱们这些个阉人,搁宫里打过滚出来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味道,都带着些腐朽……东福啊,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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