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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古代再就业计划(穿越重生)——荒境

时间:2024-11-18 16:16:16  作者:荒境
  “可皇爷爷唯一没算到的,大概就是他寄予厚望之人,是男非女……两道圣旨,一道破格抬举,册封‘她’为侧妃,记入宗室牒谱,一道,却是许了儿臣婚事自主之宜,心,总是想着儿臣往好了走,却还要给儿臣留有一条退路,不至于当真教父皇拿儿子的婚事,做成买卖。”
  “儿臣辜负皇爷爷期许,深感愧疚,但父皇,这会儿,最最应该松口气的,不该是你么?”
  父子二人,一跪一立,眼底灼灼着的,尽是火光。
  半晌,元初帝咬牙:“……皇室的脸,都教你丢尽了!”
  “来人,晋王以下犯上,僭越忤逆,拖下去——责八十廷杖,而后闭门思过!”
  门外,一直候着的太监哎了一声,须臾之间,便有禁卫入内,道一声得罪,便将秦峥从地上托起,挟着胳臂将人自甘露殿中拖了出去。
  秦峥并不挣扎,甚至有意放松了身体,借着这个机会将一直跪着的膝盖伸展开来,耷拉在地上被人拖走。
  朱氏面色也冷了下来,虽是跪着,心神却也随着秦峥而一道从甘露殿中飘了出去。
  元初帝闭了闭眼,而后也不管跪在一旁的皇后,教人宣了内阁大臣景兆颜,司礼监提督太监全才、秉笔太监吕何入内觐见。
  待人进来,元初帝便仿佛嚼穿龈血一般喝问:“那道封侧妃的圣旨便罢,左右那司姓小儿在涿州鸠县县衙里的户籍册子尚未更易,依旧还是女子身份,只消这人不出现在人前,谁知晓他是男是女——那道盖了印玺的空白圣旨,朕已经下令封存,又是如何出的司礼监!?”
  提督太监全才是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太监,闻言跪的利索:“奴才有罪!”
  秉笔太监吕何青紫着一张脸,哭丧着脸,说话间拉扯到脸上的伤,不时还要再倒抽几口凉气:
  “圣上,那晋王府的太监跟着晋王一道进的宫,拿了晋王的腰牌去了司礼监,扒了咱们手底下太监的衣裳,拿了腰牌,抢了仪仗……连带着,那道一早儿就封存起来的圣旨,也没保住,教他们给抢了去,您瞧瞧,奴才这脸上伤的……”
  元初帝气得直哆嗦:“孽子,孽子——”
  一直跪在一旁的朱氏忽而一声嗤笑,自个儿从地上起来,无视了此时甘露殿里的外臣,转身便走。
  门外一直候着的两列侍女瞬间跟了上去,一行人在甘露殿内瞧去,三五息的时间里,便只剩了个背影。
  元初帝一时心梗,扶着书案晃了晃,方才稳住:“朕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景兆颜低咳了两声,脸上哭笑不得,他却是接了皇后教人递过来的信儿,匆匆忙忙过来赶着救人,路上便撞见了晋王府的太监们使了仪仗,欢天喜地地朝着晋王府的方向去了——
  那里头混着的,兴许不止是太监,约摸着还有些瞧着像是会些拳脚的军汉。
  晋王手底下的人,多半是出自宫中禁卫,由先景升帝派出去的那些个一早便跟在他身边的人手,这些年约摸着也是该把这些人给用得熟了。
  换个人,莫说想要偷偷摸摸混进宫里,闯进司礼监……
  羊胡子清瘦老头一顿,他记着,早些年跟在先帝身边儿的那个大伴,似乎也是姓全来着,听闻如今已经卸了身上的差使,跟今上讨了恩情,打算去给先帝守陵,也是个忠仆……就是不知,跟如今这位司礼监的提督太监全才,又是个什么关系。
  景兆颜余光扫过一旁二话不说,直接跪地请罪的全才,眼底多了几分思量,但眼下:
  “臣也是听闻,宫中起了仪仗,颁了圣旨去晋王府,内阁却不曾有接到圣上传召,亦不曾有定稿进呈、附属公文下送,担忧恐为内侍矫诏,故此匆忙请见圣上。”
  “如今之际,不管是按着先帝所遗圣旨,将那人封为侧妃,还是任由晋王殿下将那人名字填入空白圣旨之中,以男子之身……居于王妃之位,这于礼法不合,也绝不能开此先例,否则,皇室颜面又将要何存啊!”
  一地狼藉之中,元初帝冷笑一声:“朕又何尝不知!?”
  “可那是什么,那是先帝所遗留未颁的圣旨——虽非传位诏书,可那是先帝遗旨!”
  父大于子,孝大于天,一层层的礼制这么压下来,元初帝能如何,再下一道圣旨,明言先考圣旨荒唐,不符世情,下这道旨意的时候,是老糊涂了不成?
  这话便也就是骗骗那些个百姓,一道圣旨,便是帝王亲笔所书,却也要连同原稿一道送入内阁,经内阁而后入司礼监,再按照流程进行颁发……皇帝老糊涂了,内阁三位阁老呢,也跟着胡涂了?
  再则便是臣为君者讳,子为父者诲,君臣父子,忠孝两重,再如何也绝不能这般明旨发下去,直言先帝有错。
  先帝遗旨没有错,也绝不能有错。
  错的……便只能是那个不该觊觎不属于自己位置的人!
 
 
第124章 
  只消把这个人解决了,剩下的所有一切,便皆能归邪反正。
  景兆颜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面有迟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元初帝倏然看向他:“如何?”
  景兆颜躬身行礼:“圣上容禀,此人身份若只是鸠县一小儿,自该任由圣上处置。”
  “但如今,那空白圣旨上写着籍贯,却是萦州。”
  见元初帝皱眉,尚还未曾反应过来,景兆颜喟然一叹:“陛下莫不是忘了,萦州知府方敬庵年前所上的折子,言萦州商户组建商会,多有维持民事、民生之举,更是为着支持朝廷,花了大把的银子,将其投入孤老童寡之身,兴办慈幼院、养济院、漏泽园。”
  “如今萦州治下,当可谓是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卒有所葬,皆因萦州商会援手,更每逢初一十五,便牵连组织起萦州城的郎中们兴起义诊会诊,使众医齐聚,共商共讨,博众家之所长,教学相长,更有牵头想要在萦州组建医学院之举,此事虽还未落定,却已然提上案程。”
  “再则,还有助学、尚学之风,似是那些个家境贫寒,却又一心向学的秀才、举人,便也搭桥牵线,或是荐入商户人家,做个西席先生,又或是前往慈幼院,教导那些个孩童,为其开蒙,如今的萦州,便是那些个商户为助学而开的私塾,便已有近百家之多,多有择取临近孩童入学,仅收取些纸笔费用。”
  “如今萦州一地民风之盛,可谓皆由萦州商会而起,便是那些个外来做生意的商贾,遇着什么买卖上的不平之事,却也不去寻官府,而是径直去找萦州商会的调停人——”
  景兆颜苦笑:“而这萦州商会最初的牵头人,恰恰便是教晋王殿下写在那空白圣旨上的那人……而如今,诸如萦州商会一般的商会,也渐渐在整个南地铺排开来,虽非是和萦州商会之人有关,可南地本就是兴商之地,各地商会之间互通有无,多有往来牵扯。”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圣上想动那姓司的小儿,怕是不易,以他于萦州的那些个作为,便是捅出他乃是福女,甚至伪造户籍……却也终究是功大于过。”
  不是养望,胜似养望,更可怕的是,这人居于南地,并无有入朝的想法,更无有朝着当地衙门插手的意图。
  这么一个人,所作所为,皆有利于民,又是被人推举在高处的存在——谁想要动他,那他底下的那些个商户们,就得担忧是不是朝廷要朝着他们这些个商人们下刀子了。
  景兆颜捋着自己的胡子,心下也有几分忧虑,这般人,放在盛世,是为儒商,放在乱世……哪怕他自己不说,观其所作所为,恐怕也将有无数人前往投奔,尊其为明主。
  盼只盼,这人搭上晋王的路子,不是当真有着什么旁的图谋。
  景兆颜叹然:“那些个南地商会之中,卖丝的,贩粮的,采茶的,背盐的,这些尚且都还是些小商户,所谓行商坐贾,这贸然一动,南地怕是又要翻起一番风浪——当初,澄阳盐场等地涸泽而渔,民间压着的那些个苗头,这才过了多久,如若万一……”
  莫要闹到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地步去。
  “怕就怕,百姓刚从那些个商户手里得来那么些的实惠,转瞬间便又因着圣上所举,一并将那些个仁德之政一并抹消去了。”
  “这些,于圣上而言,有百害而无一益。”
  元初帝听完了他这一段长篇大论,心头却是愈发堵了起来:
  “那依着景阁老的意思,朕又该能怎么做?难道还当真教这么一出荒唐事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景兆颜思索着:“这司姓小儿,不仅不能动,还得赏,但怎么个赏法儿,就得圣上掂量着来——左右那圣旨封的是王妃,王妃体弱,自该是久居晋王府,不见外人,跟他萦州司姓的一小儿又有什么关系,便是说出去,旁人怕也只得当他是得了失心疯了。”
  元初帝沉默半晌:“那便也只能按着景阁老所言,教他老老实实回他的萦州,这辈子,都别再踏入京城半步,也别再提起皇家半分——既是想要为国尽忠,那朕自然得有所表示。”
  “……就看,那小子识不识趣了。”
  景兆颜叹息着行礼:“圣上英明,但晋王那……”
  元初帝冷笑:“以下犯上,混淆宫闱,假传圣旨,换个人,便该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八十廷杖,也不过是教他好生长长记性——景阁老便莫要担忧了,晋王手底下的人,皆是先帝在时,便从禁卫之中分出去的一批。”
  “搁他们手里,莫说八十廷杖打不死晋王,便是八百廷杖,他说不得也能从凳子上爬起来活蹦乱跳!”
  “全才,笔墨伺候,这道圣旨,朕亲自来写,一会儿景阁老备过附案,你直接教人行了仪仗送去晋王府——今日这三道圣旨,出了晋王府,朕不想自民间再听来半点风声,明白么?”
  司礼监提督太监全才扬声应下:“一会儿子,奴才亲自去晋王府颁旨。”
  却说秦峥教宫中禁卫拖出去甘露殿的时候,朱氏心下担忧,后来带着人追出去的时候,便也是想着替秦峥拦上一拦,哪里知晓到了行刑的地方,打眼一看,便见着自家儿子趴在春凳上,禁卫督指挥使正一身麒麟服蹲在凳子旁跟他说话,两列侍卫分列两旁,个别几个面上尤还带着几分笑意。
  朱氏的脚步登时便是一顿,带着人立在廊下看了半晌。
  长秋迟疑着上前半步:“娘娘不过去瞧瞧殿下么?”
  朱氏面上没什么表情,所有的情绪都显得淡淡地:“儿大不由娘,我过去瞧什么,瞧他怎么唱得这么一出戏么?”
  “既然他自个儿都打点算计好了,又何必教我这派不上用场,却还老是给他添麻烦的母后,再给他收拾什么烂摊子?”
  朱氏淡淡道:“起驾,回宫,教他自个儿去疯。天塌了,地陷了,跟我这么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深宫妇人有什么关系?”
  “好不端端的,圣上还真能为了那秦嶂母子俩废后不成?”
  “……做什么春秋美梦呢。”
  朱氏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督指挥使回头瞧见的时候,便只见着长乐宫侍女的衣摆从廊下擦过,转过廊柱消失不见。
  督指挥使叹了口气,拿指头戳了下秦峥的脑门:“你又怎么惹着皇后娘娘生气啦?”
  秦峥抬头去瞧的时候,廊下早已没了人影,于是摸了摸鼻子,又把下巴放回凳子上:
  “全公公给长乐宫递了消息,母后知晓我拿个福女诓她,我把人带回来这么长时间,她一句也没问过,只当没这么个人……约莫着还恼着呢。”
  督指挥使在秦峥脑袋上揉了一把:“你要是我儿子,我知晓你这么个性儿,非得把你腿打断不可。”
  “别了,”秦峥偏头,打掉他的手,“我爹可是天子,九五至尊,知晓你这么说,你瞧着你有几个头够他砍的……再说别占我便宜啊,我拿你当兄长看,你却想当我爹?”
  督指挥使失笑,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把:
  “得了,你少惹点事儿吧,以前是还有先帝在,能替你撑腰,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
  “这回帮了你,你且瞧着,要么丢了这督指挥使的位子,要么就得丢个三五年的俸禄,运气再不好点儿,我就得拖家带口,赖上你晋王府了。”
  秦峥嗤笑一声:“有靖远伯府给你撑着,最多也就罚你三年俸禄,不至于给你吃我晋王府的机会,我父王那个人……”
  “罢了,不说这些,要打便打,八十棍,打完也得大半个时辰,早些打完,我好早些回去。”
  既然秦峥都这么说了,督指挥使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比了个手势,着人拿了板子过来,两两一组,准备动手。
  于是景兆颜劝慰过皇帝,从甘露殿里出来之时,八十廷杖尚还未打完。
  远远的,自甘露殿里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但一到近前,仅是瞧着那力道,景兆颜也不由眼尾抽抽了几下,紧接着便听闻秦峥懒洋洋开口:
  “用点儿劲儿啊兄弟,你这打完,除了皮肿点儿,带了点儿颜色之外,丁点儿血不见,那我回去这戏不就穿帮了么……”
  景兆颜:“……”
  饶是一大把年纪,两朝重臣,景兆颜这会儿的心思也有些难以言喻:当初,景升帝那会儿,这人的性子,有这般跳脱的么?
  还是他看走了眼?
  景兆颜一身大红官服,瞧了眼一旁立着目不斜视的侍卫,于是一撩衣摆,也不顾什么礼仪形象,直接便在秦峥趴着的春凳前坐了下来。
  秦峥偏头瞧了他一眼,而后枕着下巴闭了眼:“景阁老,你不厚道。”
  “老朽哪里不厚道?”
  “圣人言,非礼勿视,如今我都这般狼狈了,被人按着打板子,君子所为,理当是视而不见,便当做从未见过有这么一遭,偏景阁老却还这么凑上来……不是看热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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