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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经(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4-11-19 11:17:21  作者:崔九堂前
  就在那些她没日没夜翻阅的奏章中,在那些相国一条条颁布下去的政策当中,都藏着谋划的痕迹;那些在大朝会上听似是废话连篇的大夫们的政论,也藏着几多派系的勾心斗角。
  只要仔细去听,仔细去分辨,一桩接一桩的事情,连起来,串起来,都浮出一个“术”字。
  燕过留痕,只要存在,就会在字里行间表现出来。
  那些人无论打着多么正统忠诚的幌子,可利益的落点在谁身上,不会说谎。
  这些东西,没人会教。不过,对于天赋异禀的君王,看多了,见惯了,也就能悟懂了。
  “王上,叫宫人侍奉您歇息吧。”闻喜的声音充满慈厚。“您面上的血还没擦。”
  “好。”刘枢随便指了两个侍女,她们上前来。
  君王站起来,一拂袖,其他人静悄悄的退散。
  殿中又响起了咳嗽声。
 
 
第45章 高蝉
  高蝉
  冬日的晌午仍旧是寒冷的, 阳光没精打采的照在殿宇屋顶的白雪上,显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
  膏粱殿里正熏着浓烈的月麟香,甜腻的香料味充盈整个宫殿。
  这座属于汉国王后的寝殿里布置相当奢华, 织锦的帷帐金丝灿灿,玲珑的灯台珠光宝气,一切都与宣室殿那边朴拙又庄严的格调截然不同。
  年轻的王后刚沐浴过, 粉嫩的脸上泛着水汽,此时她正斜靠在软榻上,吃着一碗甜羹。她的对面正坐着她的兄长, 当朝国舅高封。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不打紧的闲话。
  作为汉国第一权臣高傒的女儿,同时也是汉国的王后,高蝉恐怕是这个国度里除了汉王枢以外最尊贵的女人了, 可是她的脸上却时常挂着忧愁。
  “又到太卜测算的吉日了,也不知王上今日会不会来。”高婵想到这里, 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是烦闷,她放下手中的甜羹。
  坐在对面的高封嗤笑道:“吉日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 那毛孩子又何曾来过一次?”
  这称呼叫高婵皱眉, “那是王上,兄长岂可随意称呼?”
  他们所说的“吉日”,是太卜令为汉王与王后测算出来每个月最适宜合房同居的日子。
  太卜令会根据汉王与王后的生辰八字,结合五行八卦的规律,谨慎对照星象,计算同房吉日, 在每月的月初确定下来这些日子,送给宣室殿和膏粱殿报备。
  由于选定吉日的要求非常苛刻, 所以每个月也并没有多少天,多则三天,少则一天也没有。
  按照王庭术士们的观念,在这些吉日里合房,有很大概率能够孕育出优质的王嗣。
  这种说法也不知真假,因为汉国史上有许多王子王女们并不是在这些吉日里被孕育的。
  但无论怎么说,按照宗法的规定,若无特殊情况,每当吉日的时候,王上与王后便有义务完成合房礼仪。
  可是这七年来,刘枢从未遵照过这一规定。
  性情古怪的汉王总是有数不胜数的“特殊情况”来推掉这些吉日。
  例如,她会在吉日当天外出郊猎然后夜不归宿;她会在练剑时扭伤胳膊以致于连续几日表现的无法动弹;她会在临近吉日那两天莫名其妙的“偶染风寒”,卧床不起;她会故意吃些汤药弄乱自己的月经周期,导致太卜令都难以准确推算出适宜的合房吉日……
  而一旦到了冬季,所有的吉日几乎都会被取消,只因汉王的沉疾咳嗽总是不断,夜间还有气喘,所以刘枢理所应当的拒绝与王后进行合房礼。
  想到这些,高蝉脸上的忧愁又添了一分,但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高封道:“呦!你倒还挺维护她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高封平日纨绔惯了,向来不怎么注重礼节,哪怕与贵为王后的妹妹讲话也是无所顾忌。
  他摆出一副卑琐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她或许就是不行!生育那方面……”
  高蝉争辩道:“休要胡言,王上平时身体很好的!”
  她道:“我曾见她与郎将们练习箭术,她能于快马之上百步穿杨,毫不费力,还能挥剑技击,以一敌三,她还精于矛戈之术。”
  她翻了翻眼皮,回嘴道:“这些技艺兄长都不曾熟悉吧。”
  高封脸上挂不住,急道:“这是两码事!”
  为了证明自己老成世故,他还补了一句:“你还小,你不懂。”
  高蝉咬了咬唇,不言语。
  高封得意的一挑眉,想到今早的安排,笑道:“要想知道她到底行不行,试试不就得了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高蝉没听懂他的意思,有点迷惑,正要开口询问,就见殿外急匆匆奔进来一个宦侍,面色惶恐。
  “怎么回事儿啊?这么急?”高封替妹妹问道,俨然一副主人翁的口气。
  高封平时以国舅自居,飞扬跋扈,在王后宫殿里随意进出惯了,这膏粱殿里的宫人大都也听他使唤。
  宦侍跪趴下去,向王后请安,再向高封请安,然后说:“方才有侍女竟敢在宣室殿用迷香,还服了楉果,妄图自荐枕席,王上受了惊吓,御体欠安,太医令熬了汤药送过去,王上吩咐……今夜吉日的事……就……取缔。”
  高蝉惊呼:“怎会如此!”
  殿中的宫人们全都垂下头不敢出声,虽然被汉王拒绝已经是家常便饭的情况了,但每次王后还是会难过的大发雷霆。
  那宦侍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见王后在殿上的主位坐着,就生生忍住了,埋下头,支支吾吾,半天不讲,只用眼神示意高封。
  高封见他模样,不在意的瞟了上座的妹妹一眼,命令道:“别磨磨唧唧的,还有什么话,全说出来吧。”
  那宦侍才硬着头皮讲道:“回国舅大夫,那侍女已经被王上一刀捅死了。”
  “什么?!杀……杀了?”高封大惊出声。
  宦侍接着说:“王上还说……要……要将那侍女送到您府邸去,说……您自己的人,自己处理。” 宦侍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满头大汗。
  高封还没回话,高蝉先冷了脸。
  “兄长,原来是你安排下的!”她咬牙切齿道:“这就是兄长所说的‘试一试’吗?”
  高封还为刚听到的消息心有余悸,根本没注意妹妹的表情,他摆手打发走那个宦侍,而后喃喃道:“这么些年,她真是越长越奇怪了……”
  高蝉坐起来,“要是再干这样的事,你就从我的宫殿出去!永远别来!”
  高封诧异的转头看妹妹,他还从没见她对自己这么说过话,高蝉一张俏脸因为气愤而通红,恶狠狠的盯着他。
  高封愣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目光有些玩味地看着妹妹,“高蝉,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上座的王后气势一下子弱下来,像被窥探到了某种最隐秘的心事,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垂下来,“我……我没有。”
  高封继续道:“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首先是父亲的女儿,是相国大夫的女儿,其次才是汉国的王后。”
  “我明白。”
  高封目露警告的神色,“没有父亲,你什么都不是!”
  “我……明白。”
  膏粱殿中的宫人被尽数遣散,高封冷冷道:“父亲的意思,王上已经二十二岁了,她必须快点有一个王嗣,我们才能牢牢掌握局面。”
  高傒老了,而刘枢已经长大了,虽然目前在高氏的压制下,汉王迟迟无法亲政,但过不了几年,王庭的局势没准说变就变,这对高氏很不利。
  一个成年的君王不可能永远不亲政,高傒等不起。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孩子,也就是说,一个新的“小汉王”。
  高蝉的表情有一丝痛苦,“我明白的,但与王上诞下王嗣的人,只能是我,我不会允许别人!”
  “可你没做到。”高封冷笑道:“我还从未听过婚嫁七年还未生育的人呢,何况是王室!”
  说到这里,高封都不得不佩服刘枢那骨子里的狠劲,虽然高蝉脑袋空空,不成大事,但若论容貌,也算是婀娜多姿了,除她之外,王宫里的侍女也都个个秀色可餐。可刘枢竟然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从及笄到现在,整整七年,汉王宫里竟然连个私生女的传闻也没有。
  真是怪人才干得出来的事。
  听到兄长的话,高蝉闭上了眼睛,眼中流出一滴泪,泪珠顺着粉颊滑落。
  高封问:“你也别难过,她也许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这不可能。”高蝉睁开眼,叹了口气,“我曾注意过王上与侍卫们还有郎将们的交往,那些男儿们个个英气勃发,但她对他们根本没什么兴趣。”
  高封松了一口气,“最好如此。”
  如果是和男人,汉王便只能自己生育,万一分娩难产什么的,到时候一尸两命,安侯与乐侯其中之一就可顺位继承王位,那高氏就什么也没有了。
  按汉制,五十多岁的通侯宗室继承王位,便能直接亲政视事,根本无需高氏授权。
  高傒只是先王任命的刘枢的托孤大夫,如果刘枢没有了,那高傒的托孤之任也就成了一纸空谈。
  思绪回笼,高封又恢复了那副纨绔模样,“她难道是怪物不成?食色性也,她怎么一个也不沾?”
  习惯于纵情声色犬马的高封怎么也想不通刘枢的做法。
  高蝉想了想,道:“若说王上这些年对什么女人特别留心过,倒也不是没有。”
  高封猎奇心作祟,赶紧问道:“哦?说来听听。”
  高蝉的记忆飘回了从前,她慢慢道:“大概四、五年前吧,我派去盯着王上的宫人禀报说,王上在路过一处不起眼的偏殿时,曾见到一个奇丑无比的宫女,那宫女不仅皮肤黑,还一只眼大一只眼小,脸上尽是疤痕和斑点。”
  高封听的直皱眉,“生成这样,也怪不得被打发去守偏僻的宫殿。”
  “但就是这样一个宫女,却叫王上停下了脚步。”高蝉苦笑着,“王上不仅为她驻足,还瞧了她许久,仿佛像见了老朋友似的。王上甚至还把那宫女调到了宣室外殿去干活,更甚至还主动找她说话。”
  “啊?!”这叫高封费解极了,心里默默想着,那汉王不仅疯了,还有病。
  他问:“可我怎么从未见过王宫里有这么一个丑侍女?”
  高蝉面色一冷,“王上从不肯多看我一眼,却如此留心一个奇丑无比的侍女,这叫我怎么能忍?那侍女被调去宣室外殿,没过几日,我就处死了她。”
  高封点点头,只觉得理所应当。
  在四、五年前,以高氏的权势,悄无声息的处死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是汉王身边的人,高氏也无所顾忌。
  可是近两年以来,随着汉王逐渐健壮,宫中的形势好像也跟着悄悄发生了变化。不知不觉间,汉王身侧都已是她自己的人了。
  念及此,高封说:“依汉制,王后在王宫内享有一半的行事权,可我看你怎么不大管事?”
  高蝉无奈道:“在宫里,我怎么比得过王上的脑筋和手段?大大小小的事情,还不是王上一人说了算。况且,我也对处理正事不擅长呀,事情那么多,又那么累……”
  高封掩饰不住脸上的嫌弃之意,“那你擅长什么?”
  高蝉心虚的垂下眼皮,又假装无事的端起了那碗甜羹。
  高封还想再奚落两句,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侍从,附在他耳边说了半天。
  高封脸色一变,一下子站起来,“父亲唤我,我得回去了。”
  “什么事呀?”高蝉含着一* 口甜羹,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莫管。还是想想自己能为高氏做些什么吧。”高封瞪她一眼,“无论如何,你要尽快诞下继承人!”
  高封走了,殿里的宫人们被重新放进来,高蝉回想着高封出去时那股难以言喻的紧张神色,隐隐感觉他并不是去见父亲那么简单。吊儿郎当的高封很少有这么鬼鬼祟祟又正儿八经的时候。
  不过高蝉也并没多想,她生来就不爱动脑筋。
  一碗甜羹吃尽,侍女默默上来替她撤下碗匙,高蝉望着空洞洞的宫殿,心头升起无法排解的空虚感。她抽了抽鼻子,满殿都是月麟香的甜腻气息,她一早特意叫宫人点上,只为等待汉王莅临。
  高封离去前严厉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还是想想自己能为高氏做些什么吧。无论如何,你要尽快诞下继承人!”
  想到高氏,高蝉感觉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这股压抑化作了委屈,进而又变作了愤怨,她的眼眶又情不自禁淌下泪来。
  “王上凭什么这样冷落我呢?!”高蝉突然站起,快步走下台阶,径直朝殿外走。
  宫人们慌里慌张拥上来,“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去宣室殿。”
 
 
第46章 当年国婚
  当年国婚
  没有刘枢的准许, 高蝉从来没主动去过宣室殿。
  哪怕在每年宗庙典礼上,面对王上的那一张冷脸,高蝉也总是战战兢兢, 手足无措到不知该如何表现。
  今日还是头一遭,她不管不顾的跑去宣室殿。
  刘枢此时正仰靠在宣室殿内殿的御榻上,手执一卷书册, 乐得清闲的慢慢读着。
  闻喜隔门向她禀报:“王上,王后来了,要觐见您。”
  “啪!”书卷被抛在桌案上, 刘枢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厌色。
  “寡人有疾,不便见人, 叫她回去吧。”
  “唯。”
  随后外间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响动,说明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快步进了中殿, 并且有继续往里闯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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