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权经(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4-11-19 11:17:21  作者:崔九堂前
  郦渊瞧着她的表情,知道她这只是在找借口推掉婚事罢了,内心指不定多松快了,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痛惜不舍的模样。这样的理由,叫姚苣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送走了姚苣,郦渊立马将姜于拽进屋里,合上门扉,“翁主,这酒不能喝!”
  “为何?”
  郦渊与她一顿分析形势:“现在鲁国已全力支持公孙勉继位,您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阿勉继位是好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姜于疲倦的坐在榻上,目露迷茫,道:
  “父王薨逝了,二哥杀了长兄,我的长兄没了……到最后,二哥也没了。齐国还是我能回去的家吗?”
  郦渊急道:“所以才说您的处境是最危险的。公孙勉继承大统,您留在鲁国,鲁国将怎么对待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姜于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听,“伯冉大夫,你是齐国的虞师大夫,该回去辅佐新君才对。”
  郦渊看她这副颓丧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齐王宫哗变,臣现在哪里还是虞师大夫呢?”
  郦渊很清楚,他是无法回到齐国去的,刚刚死去的齐王臼不信任他,那么支持公孙勉一派的人也不会容得下他。
  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按照老齐王的授意替姜臼做了太多事了,其中不乏诸般打压公子栾的事情,这么一来,支持公子栾一派的莒侯一派也定然容不下他。
  他现在成了无根之臣。
  于是他道:“在臣逃出淄城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臣以后只能辅佐您一人,您就是臣现在的主公,臣还能去哪?”
  姜于一把掀开枕头,吃惊地望着自己的老师,“你说你要认谁做主公?我?开什么玩笑?”
  “臣没有开玩笑。”
  一个士人总是要有奉命的主公的,否则,又怎么在天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郦渊不想去别的国家出谋划策,就只能选择姜于。况且,在郦渊看来,自己的这个学生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并非愚笨之资。
  姜于坐起来,看着郦渊无比认真的神情,苦笑道:“可我只是个毫无用处的翁主啊,你辅佐我,岂非大材小用?我连自己如何活下去都不知道。”
  “那臣便竭尽全力帮您活下去。”
  “即使如此,我在齐国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城主,你只能做我一城的大夫。”
  “那臣便做您一城的大夫。”
  “……”
  郦渊见她冥顽不化,便起身将那壶酒打开,又打开窗子,一把将酒水泼在窗外的梨花上,梨花起先还没什么变化,但过了一会儿,所有沾过酒液的花瓣都渐渐变黑。
  姜于吓得直接跳起来,大叫:“这酒有毒!鲁公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要毒死我这个齐国翁主呢!他怎么敢……”
  “您还不明白吗?”郦渊道:“现在的齐国已今非昔比了!”
  姜于一愣。
  她将脸埋在手里,静默一阵,才道:“你怎么发现的?”
  郦渊道:“方才我见苣翁主神色慌张,便猜出了一二,又联想到如今齐国的形势,则不难推断了。”
  他想了想,又道:“这是苣翁主给您逃生的信号,您却没有读出来。”
  “她?”姜于纳闷了。
  “不错。”郦渊道:“您就没想过,她是故意那样表现得明显慌乱吗?现在的鲁公御所中,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呢。”
  姜于压下纷乱的思绪,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郦渊低声道:“鲁国不宜久留。”
  ……
  就这样,在郦渊的设计下,二人连夜逃离了鲁国国都,昼伏夜出,一路来到了楚国。当今天下,除了楚国,也没有别的国家敢公然收留姜于了。
  楚王敖糜在国都丹郢为姜于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楚国不以流亡翁主视之,而是以招待诸王的“九献之礼”欢迎她。
  姜于知道,这是一种炫耀。因为这是头一次,身为中原翘楚的齐国王室向被视为南蛮的楚国低头求救,楚王简直乐开花。
  敖糜操着一口不同于中原各国的方言,笑呵呵的于席间问她:“怎么样?不谷的宴会礼仪比之鲁国如何?”
  “不谷”乃楚王的自称,类似于中原的“孤”或者“寡人”。
  姜于礼貌回道:“王上礼制繁盛,胜于鲁国。”
  敖糜悦然,又问:“那比之齐国又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于只好又回道:“比之齐国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敖糜大喜,继续问:“不谷的宫室比之淄城王宫如何?”
  姜于环顾高大绚丽的楚王宫,手里端着花纹繁复的镂空青铜酒樽,还是道:“丹郢王宫盛美,齐王宫不及也。”
  “不谷的舞乐笙萧又如何?”
  姜于耳边听着楚国风情的《湘君》乐曲,欣赏着楚女婀娜奔放的舞姿,道:“如闻仙乐耳暂明。”
  楚王哈哈大笑,开怀畅饮。
  宴饮将尽,楚王微醺,半醉间又向她道:“楚国地广物博,兵强马盛,不谷的治下,比之乃父又如何呀?”
  听到这一句,姜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就要发作,一旁的郦渊眼疾手快的按住她肩膀,悄声道:“翁主,稍安毋躁啊!”
  敖糜将一樽烈酒尽数倒入口中,眯眼瞧她,这是一次试探。
  姜于只好忍下,一双美目渐渐蓄了泪。她平日里娇纵惯了,何时受过这等欺侮。郦渊附耳小声教她说了几句,她才开口道:“楚国物产富饶,小臣在此已乐不思乡了。”
  “哈哈哈哈哈……”楚王大笑,满朝陪宴的文武大夫也跟着大笑。
  没想到这时姜于忽然站起,道:“王上如此厚遇小臣,小臣日后定如数相报。”
  笑声止歇,楚王无所谓的道:“哦?不谷洗耳恭听,翁主究竟要怎样报答楚国呢?”
  他表面上谦虚发问,实际内心根本没将姜于放在眼里,区区一个翁主日后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郦渊观察姜于表情,心道不妙,准备伸手拽她坐下,但姜于已经率先一步躲开了。
  姜于绕过餐案,暗中捏紧了拳头,不断给自己打气,随后缓缓道:
  “金银玉帛,那是王上您已经拥有的东西;象牙犀角,也是您国土生长的东西,天下任何珍宝都只是您的剩余罢了,因此,小臣不会用这些俗物来回报您的。”
  她这一番话,铺垫恰当,比兴得宜,是妥妥的外交辞令,又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听来像熟稔的外交口吻,令在场诸人都吃了一惊,连郦渊都惊诧了。
  翁主姜于纨绔虽纨绔,但好歹是齐王之女,在宫廷社交方面也并非拿不出手。
  楚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道:“尽管如此,翁主报答的东西,将会是什么呢?”
  姜于道:“倘若日后齐楚两国发生战争,我齐国绝不率先攻城。”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楚王道:“好大的口气,泱泱楚国何时需要他国来礼让了?”
  敖糜放声大笑,并未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话放在眼里。齐国的王女亲自请求他的庇佑,这已经充分向中原诸国展示楚国的地位了。不过姜于一番话,也叫他不敢再过分折辱齐国的国威了。
  就这样,楚王厚礼姜于一行,以诸王的规格赐予她住所和随从,每日供奉美酒佳肴,锦衣华服,美人艳舞,姜于便踏实住了下来。
  楚国有着九国中最奔放的习俗,竟然有着名正言顺的伶人乐坊与官方“妓市”。
  住了几个月,姜于很快便沉迷起来,本性风流的她每日辗转于各种饮食宴乐场所,这里的风土人情与齐国全然不同,使她很快忘记了故国的纷乱斗争,反正,那本来也与她无关。
  却不知齐国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缠斗多月,齐国将军晏能攻下了莒侯的城池,杀死了莒侯,小公孙姜勉失去支柱,他的老师只好带着他逃出齐国,不知去向。
  将军晏能只好写信到楚国来,试探姜于的态度。
  姜于是被郦渊从酒市里拖出来的,醉醺醺的姜于根本没理会晏能的来信。
  她嘟囔着:“我才不回去,父王都没了,回去干什么?”
  提起父王,她又稀里糊涂的哭起来,染着一身酒气,醉的半梦半醒。
  郦渊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大声道:
  “翁主您应该赶紧离开楚国。您离开齐国之后,齐国纷争不已,国无宁日。现在国无王储,若您能回去,拥有齐国者,必定是您。望您勉励自重!”
  姜于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当王,我不当王……”
  她说着又要去拿酒壶,却被郦渊一把夺过。
  “现在恐怕不是您想不想当的问题了,楚王已经向臣打听了态度。”
  郦渊这话讳莫如深,醉醺醺的姜于哪能听懂,只一个劲说着:“人生在世,只求安乐,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必老死于楚国也罢。”
  郦渊愤愤跺脚,离开了酒市,很多天都没有来再看她。姜于没当回事,继续花天酒地的生活。过了几天,某日,她发觉酒市献酒的楚女好像格外热情,乐坊的艺妓也格外卖力的弹奏助兴歌曲。
  那一天,她喝了很多烈酒,那一天,她几乎是烂醉在酒巷深处,酩酊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马车的颠簸震醒的。刺眼的阳光夺眶而入,姜于头疼欲裂,好半天直起身子,却发现四野都是茫茫荒地,郦渊在前面赶着马车。
  “这是什么地方!”她大惊失色。
  “这里已是楚国境外五十里外了。”郦渊只是神色如常。
  原来是郦渊等人商量,设计用酒把她灌醉,趁机用车拉着她离开楚国,走了很远,她才醒过来。
  姜于见状大怒,跳下车来,抽刀向郦渊劈过去,郦渊赶紧跑开,道:“事已至此,翁主杀了臣有什么用?”
  又说:“天命不可违,望翁主勉励自重!”
  姜于气得边撵他边道:“我回去也无非死路一条,你这是想要我丢命啊!”
  郦渊站住脚,正色道:“您千万不要这么想!人应当抓住机会。古语说,怀恋安逸,是影响事业的大病。如今齐国政治弊败,动荡不安,而翁主您的随从都忠心耿耿。机遇来临,翁主您拼死一搏,荣登齐国君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您须立即行动!”
  “机遇?什么机遇?”姜于有点懵,她放下手中的刀,朝身后看去,只见随行队伍中除了自己的扈从外,还有楚国的士兵。
  这下她便明白了,原来楚王也有意送她回去,这些士兵就是派来助她的,如果她执意不回,那就会被这些士兵杀死。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一切待遇总是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的。
  此刻她已别无选择,酒也彻底醒了,怔在原地。
  “原来我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
  她长叹一声,认命般的揪住郦渊衣领,道:“此回若是不成,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郦渊却道:“假若不能成功,不必翁主来杀,小臣早就抛尸荒野了,还用得着您动手吗?”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姜于,“可若能成功,您将拥有的是整个齐国!”
  姜于被他的目光盯的一愣。
  拥有……整个齐国。
  一股奇异的野望从她心底丝丝缕缕的爬上来。未及反应,郦渊就走过来,将她一把推上了一匹骏马,又把缰绳塞进她的手里。
  “翁主,您的命运,我们所有人的命运,还有齐国的命运,都要看您的做法了。”郦渊对她道:“臣祈求您,以翁主之智,保齐国之固!”
  有些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便会快速的生根发芽,尤其是一个人被迫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为了活命,总会迸发出惊人的潜力。
  ……
  从那天起,姜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她变得敏锐的像兔子,谨慎的像猎犬,随时捕捉任何风吹草动。经过思量,她没有选择向晏能回复信件,而是带领一小股队伍秘密向齐国行进。
  她带领部下行进的速度堪称惊人,是妥妥的急行军。她命令士兵一天只停顿一次,只吃饱一餐,然后走最近的路线向目的地逼近。
  他们昼夜兼程,跑步前进,每日只允许休息两个时辰,哪怕遭遇大暴雨,也绝不耽误前进的速度。为了走捷径,她穿过满是瘴气的雨林,涉过水深及腰的大川,翻越陡峭至极的崇山峻岭,仅仅二十日,他们就以惊人的效率抵达了目的地——齐国威城。
  之所以抵达威城而非王都淄城,姜于有自己打算。威城是最后一个没有被将军晏能攻下的城池,姜于决定率先攻下它。
  由于她带领军队逼近威城是秘密的行动,城守松懈,她只用了一点点兵力,出奇制胜,便出其不意的攻下了威城最薄弱处。
  当姜于进入威城的时候,晏能的军队甚至还没有抵达。
  然而姜于并没有停下来,她一面派兵驻守威城,一面又率领部队前往即墨城坐镇——这是她自己的城。
  几日后,晏能才得知威城已经落入从天而降的姜于之手,他惊讶的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他原本只是想试探姜于的态度,如果姜于无意王权,他便去寻其他王室成员,扶一个傀儡齐王,如果姜于听话,他也可能将姜于接回来扶上王位,这样一来,无论谁做齐王,晏氏便有了拥戴之功,姜于只能乖乖听话。
  但是现在,一切都乱了,姜于独自打下了莒侯最后一块地盘,还留守了即墨城,就好像在绞杀莒侯势力的这场战争中,姜于也有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一样。这分明是要与晏能平起平坐的意思。
  晏能的部队还是抵达了威城城下,然而威城闭门不应。
  第二日,姜于从即墨城向晏能发送了一封王室规格的制书,这封制书起笔便是居高临下的态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