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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箫(古代架空)——疏影残雪

时间:2024-11-20 12:40:28  作者:疏影残雪
  墨玉笙巴不得离那毒物越远越好,他朝元晦点点头,正准备脚底抹油,七姑忽地开口道:“慢着。”
  七姑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缓缓扫过两人,意味深长地说道:“百化丸有三忌。忌辛辣,忌酒水,忌色欲。”
  她将“色欲”两个字咬得极重,生怕钻不进这半聋的耳里似的。
  元晦知她深意,尴尬地不知所措。
  倒是墨玉笙丝毫不知害臊,没脸没皮地接口道:“七姑放心,来日方长这个理我懂。”
  元晦悟性极高,早年又跟着墨玉笙耳濡目染了些医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熟习了针法。
  他赶回厢房时,墨玉笙正坐在桌前品茶。
  屋内炉火烧得很旺,墨玉笙只着了件单衣,雪白的颈子也不知是被碳火烤得还是被烛光染得,泛着浅薄的胭脂色。
  元晦的目光在墨玉笙的颈子前来来回回,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他自耳根下腾起了一片绯红,缓缓蔓延至整个双颊。
  这样的元晦,莫名得可爱。
  墨玉笙忍不住逗他道:“这几天是跟我在床上挤一挤,还是打个地铺睡?”
  元晦艰难地收了目光,欲盖弥彰地摸出一把银针,支支吾吾道:“我……刚学了针法,得上床给你施针。”
  墨玉笙爱惨了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接着逗他道:“施完针呢?”
  元晦垂着头,双手不自然地摆弄着银针,低声道:“我背上的伤……需要上药。”
  墨玉笙玩心不减,继续逗他道:“上完药呢?”
  元晦沉吟片刻,忽地抬眸看向墨玉笙,他的双眸中含着两抹温吞的星火,散发着平静的危险之气。
  他将声音压成一线,反问道:“你说呢?”
  墨玉笙:“……”
 
 
第72章 不悔
  墨玉笙服下百化丸,脱了上衣,趴在床榻上。
  方才吃了憋,现下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元晦往暖炉里又新添了些碳火,火舌在虚空中无声地追逐,将屋中寒气驱散殆尽。
  元晦手握银针,走到床边,目光触及墨玉笙无遮无挡的背脊时,手一哆嗦,差点将自己的手掌扎成一朵仙人掌。
  墨玉笙原不是省油的灯,才趴了小半会儿便觉得浑身难受,哪哪都不对劲,他见元晦迟迟不动手,催促道:“怎么还不下针?”
  “马……马上。”
  话虽如此,元晦还没能消化得了这视觉盛宴,还是有些头晕目眩。
  墨玉笙见元晦拖拖拉拉的,只道他手生,不敢下针,于是一扭头,打算爬起来,自力更生,“什么穴位告诉我,我自己来。”
  元晦岂会将这等美差供手让人,他当即摒除旖念,收了心神,眼疾手快地将墨玉笙按回到床榻上。
  “不……不必麻烦……我这就开始。”
  他接连抽了几口气,咬了咬牙,指尖落到墨玉笙的后颈,在风池穴与大椎穴处各下了一针。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墨玉笙的背脊单薄不显瘦弱,常年习武使得他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好似一件玉雕珍品,匠工的每一处雕琢都精打细算,不多一分,也不短一毫。
  元晦红着脸,指尖代替了目光,轻抚上了墨玉笙的背脊。
  墨玉笙的后背被元晦指腹上的薄茧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又痒又麻,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食。
  他酥麻难耐,不自觉地扭动了几下身子,活像只离了土的蚯蚓。
  “别动。”
  元晦一手压住他的肩胛骨,将他固定在床板上,一手沿着脊柱向下,像插秧一样,飞快地插下一排银针。
  直到墨玉笙的腰身处。
  墨玉笙的肩膀宽如山峦,腰身则细如流水,元晦试着用目光丈量了一下,自己两只手便能掐得过来。
  他心神荡漾,指尖在墨玉笙腰间无意识地游走,目光不自觉地围着他腰线之下的曲线打转。
  墨玉笙被摸得有苦难言,直觉某人是夹带私货,趁机揩油。
  他于是调侃道:“我说大夫,便宜占够了吗?占够了就抓紧下针吧。我趴得四肢都要退化了。”
  元晦被抓了个现行,毛孔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心虚地辩解道:“你腰间的肌肉太僵硬,不好下针。我先给你松快松快。”
  他边说着,双手边攀上了墨玉笙的腰身,沿着腰部曲线明目张胆地揉捏起来。
  当他按到肾俞穴附近时,墨玉笙忽地后背一弓,像只虾公一样,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
  墨玉笙回身抓住元晦的手,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元晦,语气略显生硬,“好了,好了,别再按了。”
  元晦纯白如纸,却也知道方才墨玉笙的反应是怎么回事,直觉脑门热得要冒烟了。
  等到元晦施针完毕,两人都尴尬出了一身薄汗。元晦的衣襟更是湿了一大块,贴着前胸后背。
  元晦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道细缝。
  夜寒霜重,他又担心墨玉笙着凉,伸手在窗前试了半晌,反复确认有没有凉风。
  墨玉笙趴在床上,后背扎满了银针,活像只受惊的刺猬,他身体动弹不得,便不得不开口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他盯着元晦的背影道:“明晚找个时间,我带你去看夜光草。我寻到了一处绝佳的观景点,离幽泉涧不远,与神农谷的那处不相上下。”
  “好。”
  元晦关了窗,来到暖炉旁。他手握火钳,一面低头拨弄着炉中碳火,一面问道:“子游,你在神农谷,经常去看夜光草吗?”
  他顿了顿,看似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就你一人么?”
  墨玉笙:“大多时候一个人。姜自泊成天跟在灵芸屁股后面转悠。慕容无咎无趣不懂风月。倒是你白芷师姑与我趣味相投,陪着我去过几回。”
  元晦沉吟半晌,装作轻描淡写地问道:“她待你……如此好。你对她……可曾倾心?”
  “谁?”
  墨玉笙有些懵。
  元晦低着头,没吭声。
  墨玉笙顿了顿,“你是说……白芷吗?”
  元晦背对着墨玉笙,一下一下地戳着炉底,碳火得了气,烧得更旺,火星子摇曳,倒映在他一半酸涩一半落寞的眸子里。
  他故作轻松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若心里有她……也不打紧……”
  墨玉笙哭笑不得。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金贵的时刻,作什么提这些有的没的?
  若不是被银针钉在木床上,他真想跳下床,撬开那人脑瓜,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他也只是想想,不舍得动真格。
  “你过来。”
  他伸手拍了拍床榻,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元晦遂弃了火钳,走到床边,乖乖地和衣躺在他身侧。
  两人四目相对。
  墨玉笙伸出爪子,原本打算在元晦额上弹一下以示惩戒,临近时拐了个弯,在他下巴乖了一把。
  “你这样乱点鸳鸯谱就不怕得罪了你慕容叔?他可是好不容易从我手里分了点桃花。”
  元晦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回过味来:“你是说……他俩……”
  墨玉笙点点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元晦默然。
  墨玉笙继续道:“白芷没有说破,无咎便也装聋作哑。世人说滴水石穿,可有些事,并不是努力追求就能开花结果的。比如说……情爱……”
  他语气平静,元晦却读出了一丝忧伤,很淡。
  他大抵听说过白芷的身世,也知道白芷于墨玉笙,即便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是他心间不灭的一个印记,纵使无关乎男女情。
  元晦拉过墨玉笙的手,吻了吻,覆在自己的侧脸上,温声道:“是慕容叔福薄。”
  墨玉笙就这这个姿势,五指微拢,轻轻摩挲着元晦的脸颊。
  他笑笑:“也不见得是福薄,兴许这才是他的福气。”
  元晦:“怎么说?”
  墨玉笙:“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贪吃嗔,人间四苦大多因情爱而起。倘若断情断欲,无牵无挂,这世间烦恼大概会少了许多……”
  元晦不置可否,两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良久,墨玉笙打破沉默道:“对了,药王谷除了你我,还有两位客人。你也认识。”
  元晦想了想,道:“莫非是无影与沈清渊?”
  能在五毒山出入自如,又是故人,除了他俩,元晦想不出其他人。
  墨玉笙点点头,“正是!”
  元晦奇道:“你我入谷两日了,怎么也不见他俩现身?”
  墨玉笙的神色黯了黯,“无影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沈清渊…据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不眠不休。”
  元晦眉心微蹙:“这一路南下,零零碎碎地听到了些风声,说魔教神女在押往中原楼的途中被人截走了。我还道他俩全身而退了,不想竟是这么个结局……”
  他顿了顿,神色微沉,“倘若他俩身受重伤,那劫走阿陌的又会是谁呢?”
  墨玉笙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自顾自话道:“鬼主无影,人称活阎王,原是个心狠手辣绝情寡义的主。当初中原楼倾半个武林之力血洗鬼岛都没能拿下他。这么个人,偏偏爱上了白衣剑客,有情有欲有了牵绊,如今却连性命都舍进去了……”
  末了,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倘若他神智尚存,会有一丝丝的悔意吗?比如……后悔遇到沈清渊……”
  元晦鸦睫轻颤,低声问道:“你呢?也后悔了吗?”
  墨玉笙敏锐地察觉到元晦身子一僵。
  两人以师徒相称的这些年,元晦老成持重,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比他这个不靠谱的师父还要成熟稳重些。
  如今才刚确立关系,元晦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敏感易碎又时常多疑。
  想来情爱二字迷人眼,叫人患得患失。
  这样的元晦墨玉笙不曾见过,他又是心疼又是怜爱。
  但他也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得了的。
  他于是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我嘛……后悔了……”
  他原是想说“我后悔,没有早日钟情于你,”可就是这么句调侃意味十足,还没来得及完整出口的玩笑话不知怎得,竟激怒了元晦。
  他一把抓住墨玉笙的胳臂,低吼了一声:“我不许你后悔!”,继而像头被激怒的猛兽,狠狠地咬住了墨玉笙的手腕。
  手腕乃人的命脉所在,墨玉笙本能地抽回胳膊,元晦却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反而越咬越紧。
  墨玉笙眼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他五指微微收拢,指尖倏地聚起了一股真气,只需轻轻脱手便能将那疯子甩出十万八千里,叫他松口。
  可直到那疯子的齿牙越扎越深,从皮肉里与牙缝间隙渗出的鲜血将床褥染红了一小片,他也没舍得出手。
  罢了,算他前半辈子欠这小崽子的。
  墨玉笙索性收了真气,强忍着腕子上的疼痛,气急败坏地骂道:“小王八蛋,造反了是吧?”
  元晦闻言,一面叼着他的胳臂,缓缓抬眸。
  这一眼,看得墨玉笙心惊胆战。
  只见元晦无悲无喜淡漠疏离的眸子里赫然生出一抹殷红,将极黑的瞳孔染成血红。
  墨玉笙蓦地想起姜悦卿说过的话,“无相功讲究的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最忌讳大喜大悲。”
  元晦多年夙愿一朝成真是为大喜,又因墨玉笙一句玩笑话跌入寒潭是为大悲,大起大落间他遭心魔反噬,犯了离魂症。
  墨玉笙接连抽了几口凉气,而后卸了胳膊上所有的气力,任元晦刁着,生怕再刺激到他。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试探性地开口道:“元晦,醒醒,是我,墨子游。”
  “墨子游”这三个字,简直比灵丹妙药还要管用,元晦浑身颤了颤,涣散的双眸逐渐清明,牙关也微微松动了些许。
  墨玉笙的腕子得了松快,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元晦双眸中的血色褪尽,他才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
  他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腕子苍白得几乎透明,衬得那块血肉模糊的牙印愈发的触目惊心。
  另一边,元晦在经历过短暂的离魂后,意识回笼,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涌入脑海,他低头看了一眼墨玉笙腕子上的牙印,瞬间便湿了眼眶。
  “被某个不长眼的小王八蛋给咬的。”
  墨玉笙试着活动了一下又酸又疼又僵的胳臂,调侃道:“还好,没残废。”
  可惜这句话没有宽慰到元晦,元晦垂着头,脸色愈发难看。
  他呆坐了片刻,浑浑噩噩地起身取来水和纱布,给墨玉笙处理完伤口后,神色木然地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墨玉笙:“站住,你要去哪?”
 
 
第73章 无咎
  元晦背对着墨玉笙,耷拉着脑袋,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地如同一摊烂泥。
  他积郁难耐,心里又是自责又是难过。
  从他离了墨玉笙跟着无残大师学习无相功的那日起,他便料到会有心智失常的这一天。但那时的他万念俱灰,一心只想着复仇,即便是杀鸡取卵他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血仇未报,他却因为离魂症伤了最心爱之人。
  他一时心乱如麻,自觉没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墨玉笙。
  他闭了闭眼,心灰意冷地说道:“旁边有处杂物间,我去那凑合一晚。”
  墨玉笙被他这混账话给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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