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墨玉笙箫(古代架空)——疏影残雪

时间:2024-11-20 12:40:28  作者:疏影残雪
  元晦将温好的金玉羹推到墨玉笙跟前,柔声道:“你就别为那些琐事伤神了。先把汤给喝了,这会儿温度正好,一会儿又该凉了。”
  墨玉笙随性洒脱惯了,性子像匹野马,指西往东,连亲爹都拿他没辙。
  偏偏这匹野马又遇上了元晦这么个事无巨细都爱管着他的主。
  墨玉笙知道他敏感细腻,便也宠着他,随着他,不动声色地给予他最大的安全感。
  他于是自觉闭了嘴,乖乖喝汤。
  汤足饭饱。
  墨玉笙接过元晦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对着慕容羽道:“时候不早了,你我早些回房收拾,明日一早动身随我回春山镇。”
  慕容羽眼神发直,看起来有点懵,很像是刚刚神游归来。
  他顿了顿,支支吾吾道:“那个……你们先上路……我……随后再去……留在这还有些事为尽……”
  慕容羽说的话没毛病,人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很正常,但他的神态和语调着实可疑,很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比如……被捉奸在床。
  墨玉笙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
  “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眯细了一双桃花眼,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来回打量着慕容羽,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在等……什么人?”
  慕容羽肉眼可见得慌乱,欲盖弥彰地灌了几口酒,也不知是喝得太急还是心不在焉的缘故,差点没被呛死。
  反应如此之大,若说没有点猫腻在,鬼才信。
  墨玉笙摸着下巴,将此事前后匆匆顺了顺,得出个潦草的结论:此事应当与无影或沈清渊二人有关。
  他抓住了慕容羽这么大个把柄,十分欢喜,全然不顾慕容羽先前对他与元晦这段孽缘的放水之恩,戳着慕容羽的脊梁,阴阳怪气道“朋友妻不可欺。你看上他俩哪个都是不耻的。何况人家伉俪情深,有你下手的地儿吗?”
  慕容羽半晌才反应过来墨玉笙口中的他们指得是谁,他像是被踩了狗尾巴跳起来,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吼道:“墨!子!游!”
  元晦捉起桌上的空茶壶,转身吩咐春寒道:“劳烦姑娘再去泡上一壶苦丁。动作快些!”
  翌日,师徒二人雇了辆马车,启程回春山镇。
  慕容羽倚着羽府的大门,目送二人上路。
  墨玉笙将细长的胳臂伸出车窗外,在秋风萧瑟中潦草地挥了挥手,嘀咕道:“分明是有猫腻,奈何他嘴太严,什么也问不出来。”
  元晦拉过他的手。
  墨玉笙常年体寒,尤其在这冷秋天,手冰得块玉镯子。
  元晦凑近吻了吻,轻轻给他揉捏起指尖的穴位来。
  他见墨玉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觉得好笑。
  墨某人的风流全挂在一张嘴上,对感情一事,的确迟钝得很。
  他于是提醒道:“慕容叔等的那人应当与鬼主有关。”
  元晦话只说了三分,墨玉笙一头雾水,“谁?”
  元晦:“你与他也有曾过一面之缘。”
  墨玉笙想了想,脑中蓦地浮现出一个灰色的身影,看似羸弱如风中柳絮却又挺拔如山涧苍松。
  他眼睛一亮:“你是说……”,旋即他又摇头道:“他俩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何况也只匆匆见过一面,怎么会……”
  元晦一手还勾着墨玉笙的指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腰身,在他腰间游走,他压低声音,眼神似乎在闪烁,“好了,话太多就没时间做别的事了。”
  墨玉笙:“什……?”
  话还没有问出口,元晦已经飞扑了上去,封住了他的唇舌。
  短短几日,元晦的吻技精进了不少,已经看不出初时的生涩与笨拙了。他用舌尖描摹着墨玉笙的双唇,深深浅浅,忽轻忽重,而后缓缓探进他的唇缝,一寸一寸,虔诚又带着隐秘的欲望……
  墨玉笙闭着眼,暗自心惊。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家庭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第76章 摆渡
  良久,两人分开。
  元晦倚在墨玉笙胸前,捧着他的手指看了又看。
  墨玉笙的手指又细又长,像银白的玉箫,能安弦抚琴,也能执笔挥毫,这么双手不知扰乱过多少春闺幽梦。
  想到这元晦心头微微泛起点酸涩,低头在那指尖咬了一口。
  相处这么些天,墨玉笙已然习惯了元晦这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并不躲闪,只是笑骂道:“怎么,又牙痒了?”
  元晦不说话,沿着他那如玉笋般的指尖一路吻到掌心,用唇瓣轻轻描摹他的掌纹。
  墨玉笙由着他,腾出根指头刮了刮他的鼻尖。
  元晦腻歪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扭头看向墨玉笙,满脸堆笑,“对了,有件事需得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把家中原先的床置换张大点的。”
  墨玉笙倚着软榻,懒洋洋地说道:“家中事,你做主,看着张罗便好。”
  元晦遂又回过头,捻起根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墨玉笙掌心胡乱画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这事还得你去办。”
  墨玉笙五指收拢,将元晦挠人的手指困在其中,逗他道:“你就不怕我趁机藏匿私房钱?”
  元晦微微偏了偏头,侧脸贴着墨玉笙的手背,道:“怕!下不为例。”
  他轻轻蹭了蹭,又道:“你先回春山镇,我随后就来。”
  墨玉笙愣了一下,“怎么,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元晦低着头,瞳孔在墨玉笙看不见的地方极速收缩了一下,面上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要回苏州一趟,镖局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
  墨玉笙点点头,抬手揉乱了他的额发,“好,我先回去置办。回头你若是不满意,再换便是。”
  …………
  立冬,万物休藏。
  苏州以一场沾衣不湿的小雨迎来清冬。
  江南多雨水,便是冬日也不消停,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潮湿阴冷,寒入骨髓。
  往年每逢立冬,孙府各个角落会摆上熏炉,炉内装着碳火和香料,香气缭绕。
  孙三财大气粗,不仅室内,庭院的边边角角也会摆上火盆驱寒,使得孙府上下温暖如春。
  因此,孙府又得名暖春园。
  今年,孙府却一反常态,格外清冷。府中空空荡荡荡,后花园戏台犹在,唱曲听曲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偌大一个暖春园,几乎成了处毫无生气的空宅处处泛着冷气,只从孙三的卧房飘出一丝暖意。
  孙三穿着件白狐软裘,坐在茶几旁,袖中拢着手炉。
  不过一个秋夏,他一身肥膘下去了不少,发面馒头一样的面颊凹成了馅饼,倒是一双鼠眼越发炯炯有神了。
  他遣散了家丁和家匠,又将几房妻妾连夜送出苏州,只留下司琴,倚翠两个贴身丫鬟。
  司琴敲门而入,双手抱着个酒坛,酒坛上的红泥还未来得及卸干净。
  司琴道:“老爷,按您的吩咐,奴婢将埋在燕翠亭下的酒坛挖出来了。您看这会儿给您温上吗?”
  孙三眯着眼,正在闭目养神。他动了动嘴皮子,“再等上片刻。”
  司琴遂将酒坛轻放在茶几上,退到孙三身侧,静候指示。
  约摸一盏茶后,孙三忽然睁开眼,“温上吧,再去取两个酒盏。”
  司琴刚将酒器放上风炉,只听得孙三开口道:“苏少爷,别来无恙。”
  司琴侧脸看去,门口进来一人,白衣上沾着雨水,带着股逼人的寒气,表情却是清清淡淡的,像极了江南水乡的清冬。
  孙三指着对面的座椅,做了个请的动作,“坐。”
  态度还算客气,只没了先前的殷勤。
  元晦走到他对桌,冷冷地站着。
  孙三不太在意,目光随着司琴添碳,温酒,斟酒,嘴上说道:“这坛酒有些年头了,是孙府建府的时候,我与大哥亲手埋下的。浮云一别,流水十年,如今大哥入土为安,你作为苏家独子,且代大哥喝上一杯。”
  司琴端着其中一个酒盏来到元晦身边,不待近身,元晦忽地抽了剑。
  司琴吓了一跳,手一哆嗦,酒盏脱手,径直跌落了下去。
  却见剑光一闪,酒盏稳稳地停在了剑尖上,被原封不动地送回到了桌案上。
  盏中酒,一滴未漏。
  孙三从袖子底下抽出一只手,被袖炉暖着,他肥硕的指尖泛红。
  他接过司琴递过来的酒盏,在手中转动着,“大哥为这坛酒取名桑榆,封口处的坛布也是他亲手盖的。你便是不卖我这个薄面,也该卖大哥这个面子。”
  元晦闻言,伸手捉起了酒盏。
  孙三眯细了鼠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元晦的手中盏,眼底放光,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下一刻,元晦手腕微微一倾,盏中酒洒了一地。
  酒水落地的瞬间,蓦地腾起一股轻烟,伴着轻微的嘶嘶声,轻烟散尽,足下的紫檀木被化开了一个凹槽。
  元晦面无表情地将空盏放回到桌面上。
  孙三下毒不成却并不显得懊恼,也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他缓缓将手中酒盏放到一边,坦然道:“毒是我下的没错,但这坛酒的确是大哥亲埋的。”
  元晦手握一点红,挑剑对准了孙三,开口道:“留着这坛酒,下到九泉去给我苏家人赔罪。”
  孙三由着剑尖向着自己,避也不避,“孙某死前想求个明白,你如何知道是我杀了大哥?”
  一桌之隔,元晦漠然地催动内力。一点红剑身轻颤,叮叮作响,蠢蠢欲动。
  孙三不紧不慢地重新将手拢回袖中,“苏少爷要杀我,何必急于这一时。孙某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早就侯着这么一天了。我将家匠和一众镖局部下都遣散了去,就是为了今日能与苏少爷面对面,交个心。苏少爷不妨听听我的故事。”
  他定定地看着一点红,并不着急躲闪,似乎笃定元晦不会出剑,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动用天网,在追查归魂册的下落。若我接下来要说的与归魂册有关……苏少爷是否愿意一听?”
  果不其然,元晦收了内力。
  孙三笑笑,扭头吩咐倚翠倒了杯热茶,又对元晦道:“苏少爷先把剑放下。孙某年纪大了,畏寒,对着这冰冷的铁器,身子发抖,脑子记不清事。”
  元晦并不答话,沉默地将一点红又送近了一寸。
  孙三讪笑一声,脖子朝后缩了一下,避开了一点红的锋芒,缓缓开口道:“旁人都说我孙三是条钻地的蚯蚓,搭上了苏家这条船才成了今日的人中之龙。这话对一半错一半。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伯乐,我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与其说是旁人施舍的,不如说我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我那时只是个小喽啰,随着镖局大江南北地走镖。有一次在岭南的某个山地,我意外听说了个秘密——关于归魂册的。”
  他一手捉着茶盏,一手捏着盏盖,轻轻煽动着茶雾,一对鼠眼在水汽间闪烁,显得愈发鬼祟。
  “世人都知道归魂册能逆转阴阳教人起死回生,却几乎没人知道这中间需要摆渡人来承阴启阳。说来也对,流干净的血,散出去的魂岂可能无中生有?不过是以命换命,以血换血罢了。所谓摆渡人就是供血肉灵魂的祭品,但这个祭品不是谁人都能当的,需得心甘情愿受死才行。我那时虽渴望出人头地却活得像个蝼蚁,命如草芥——”
  他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所以我与苏令做了笔交易。你猜猜看,是什么?”
  元晦脸色阴郁,一言不发,握住一点红的五指似乎是微微动了一下。
  孙三笑笑,继续说道:“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会觉得身外之物比如名、利、女人比这副破身子本身更加金贵。再加上归魂册散落武林各地,百年间无一人集齐过这三册,我那时便下定决心,赌上这么一把,用摆渡人的身份向苏令讨了半生的荣华富贵。”
  “只是我没有料到,苏令竟在短短几年间寻到了上中两册。那年他邀我去苏园一聚。撇开旁的不说,跟着他这么些年,我对他多少也有些真感情在的。他因为归魂册,常年奔波于江湖久未露面,我提着这坛桑榆,着满怀期待去赴约,想与他把酒言欢,可等来的却是道催命符。他说他已经打听到了归魂册下册的下落,让我戒酒养好身子,安顿好一家老少,信守与他的承诺……”
  孙三牵了牵嘴角,恨声道:“他态度冷淡,没有一丝犹豫。便是条狗养在身边久了都不舍得杀,他待我当真是连狗都不如!”
  他话锋一转,“我知道苏少爷也在打探归魂册,但若没有摆渡人,即便寻到也无济于事。孙某贱命一条,早晚都得死,你不如多留我一段时日,一旦集齐三册归魂册,我愿成为摆渡人,这样你既可以为苏令报仇又能换得心上人一条性命,可谓是一举两得。”
  孙三咬了咬后槽牙,加重了赌注,“孙某愿以一家老小的性命作担保,若我食言,苏公子大可以杀之而后快。”
  “苏少爷……以为呢?”
  他眯细了眼,不动声色地去了一眼元晦,却见他目光层层叠叠,好似冬雾,浸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悲苦。
  然而下一秒,他眼中雾霭散尽,澄澈一片只剩下个“杀”字。
  元晦:“我与他时日不多,容不得任何人来打搅。你既一路派人追杀动了他,我便不会再留你多活一日!”
  孙三面色一凛,先发制人,一抖衣袖自他袖中手炉接连弹射出十数枚银针,针尖发黑,均是啐了剧毒。
  元晦手腕一挑,只见得剑身在虚空中几个纵横,银针叮叮散落一地。
  他一掀眼皮,纵身上了茶几,将掌心的内力灌入一点红,直刺向孙三的喉头。
  剑入胸膛,在襟前晕出鲜红的血斑,倒下的人却不是孙三,而是避之不及被孙三一把推向剑尖当了替死鬼的倚翠。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