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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箫(古代架空)——疏影残雪

时间:2024-11-20 12:40:28  作者:疏影残雪
  他指了指满背的倒刺,语气颇为不满,“我说大夫,做人做事当有始有终。我这背上还扎满了银针,你忍心就这样晾我一宿?”
  元晦闻言,收了往外走的步子,转身来到床头,默默替墨玉笙拔了背上的银针。他将银针收入囊带中,垂着头,作势要离开。
  墨玉笙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他的胳臂,将他拖入了自己的怀中。
  元晦身子僵硬了片刻,旋即瘫软了下来。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要原谅自己的意思,只是伏在墨玉笙的肩头,在墨玉笙看不见的地方,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墨玉笙一手捏着他的后颈,一手覆在他的脑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他微微偏头,嘴唇擦着元晦的耳根,轻声道:“我不后悔。”
  他顿了顿,“你呢?后悔了?”
  元晦吸了吸酸不溜秋的鼻子,没吭声。
  墨玉笙捏着他的后颈,将他向后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可惜你后悔也没有用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如今你是我的人了。”
  好个蛮不讲理的地痞流氓!
  元晦深深地凝视着老流氓,嘴角颤了颤,泪水夺眶而出。
  墨玉笙伸手替他擦去眼泪,他擦去一点,元晦便又落下一点,墨玉笙想了想,决定换种方式,劳逸结合。
  他凑上前,两片薄唇落在了元晦梨花带雨的面颊上,一寸一寸吻去了他满脸的泪痕。
  咸,又似乎带着点甜。
  元晦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低头捧起墨玉笙受伤的胳臂,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墨玉笙抽回胳臂,用手背在他的下巴上轻轻蹭了蹭,开口道:“你说你属鸡,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
  元晦泪眼婆娑,哑着嗓子问道:“什么?”
  墨玉笙:“你分明属狗——专咬人的狼狗。”
  元晦无语,回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墨玉笙拢了拢他耳旁的乱发,宠溺地说道:“下回咬人,劳烦先知会我一声。”
  元晦:“什么?”
  墨玉笙:“我挑块不见人的地方,随你咬。别让我破了相就成。”
  元晦耳根泛红,喉头动了动,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见人的……地方?”
  墨玉笙:“……”
  究竟谁才是臭流氓?!
  这一夜,元晦缩在墨玉笙怀里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了春山墨宅。
  穿过花香四溢的院子,他来到熟悉的卧房。
  床上躺着两人,那是七年前的他与墨玉笙。
  十三岁的他枕着墨玉笙的手臂,睡得安详。
  时光荏苒,有些人有些事或者会面目全非,有些人有些事却依旧如故。
  …………
  两人寻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下山。
  临行前,七姑带来了几瓶加急熬制的百化丸,又写下一道方子,交与元晦,嘱咐道:“都是些寻常药材,不难买到,务必让他按时服用。”
  七姑交代完一些琐事,转身便欲离开,被墨玉笙从身后叫住。
  七姑冷眼看向他,“怎么?”
  墨玉笙顿了顿,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接下来的话也有些难以启齿。
  换作旁人大约也就打碎咽进肚子里了。
  可他不是旁人,是墨玉笙。
  他抓过七姑的袖子,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上回七姑说服用百化丸有三大禁忌……”
  “嗯?”七姑等着他往下说。
  墨玉笙冲七姑笑笑,“前两者都好说……最后一条……何时能解?”
  他说得极其隐晦,苏铁听不懂其中的道道,一脸天真地偏着脑袋,看着他。
  元晦站在一旁,脸莫名其妙地一路红到脖子根,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竖起一对耳朵对着七姑,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只听七姑面无表情道:“九九八十一日。”
  墨玉笙摸了摸下巴,讨价还价道:“可否再缩短些时日?”
  约摸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七姑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惜字如金道:“不可。”
  正这当,湘琴迈着小碎步,气喘吁吁地朝这跑来。
  她一面跑,一面打着手语,兴奋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不等墨玉笙开口询问,苏铁脱口而出:“是无影公子……他醒了……”
  她顿了顿,对着墨玉笙道:“无影公子是二位的旧识,不如先随我去打个照脸再下山也不迟?”
  墨玉笙却只是笑笑,“不了,他未必想见你我。”
  苏铁疑惑不解,“怎么会?”
  她还想说些什么,被七姑轻轻拍了拍脑门,“闲得无聊,给我磨药去。”
  说罢,领着一脸无辜的苏铁与湘琴走向佰虫居。
  元晦上前,握住了墨玉笙的手,陪着他静静地站着,目送几人离开,而后二人并肩向山下行去。
  二人有流萤带路,一路畅通无阻,便是镇山为王的硕鼠见了,也得乖乖地退步让道。
  两人赶在夕阳西下前回到了芍药镇。
  镇上热闹如初。
  二人且行且走,路过一家酒馆,店门口悬着一面酒旗,上头写着几个大字:“浊酒一壶觅天下知音。”
  墨玉笙指着招幌笑道:“口气不小。”
  他拽着元晦往里走,“随我进去瞧瞧,看看是否名过其实。”
  元晦拉住他,微微皱眉,“不许沾酒。”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墨玉笙捏了捏他的掌心,讨好地笑笑:“不喝,不喝,就进去闻闻味。”
  两人正欲进门,从一旁蹿出个小乞丐,跟墨玉笙撞了个满怀。那小乞丐睁着贼溜溜的眼上下打量着二人,墨玉笙只道是自己撞疼了他,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递了过去,笑容可掬地说道:“小兄弟,刚才对不住了。”
  那小乞丐接过碎银,道了声谢,一步三回头地钻进了人群。
  两人在二楼靠窗处找了个空位坐下。
  屁股才刚捂热,还没来得及研究吃些什么,那头小二已将下酒菜端上了桌。
  小二手脚麻溜,嘴皮子功夫也利索,青龙吐珠似地报着菜名:“蜜饯龙眼,陈皮牛肉,五香鸭掌…”
  二人互递了个眼神。
  不待二人开口,另一个小二端着两壶酒穿堂而来,“北桥风月一壶,空山新雨一壶。”
  元晦一把抓住送酒的小二,礼貌地提醒道:“这位小哥,你上错桌了。”
  那小二指了指窗户,道:“二楼临窗雅座,不会错。”
  他想了想,道:“方才楼下的那位公子替二人点的。”
  元晦:“谁?”
  “我——”
  厅堂拐角处一人身着宝蓝色长衫,轻摇羽扇,缓缓行来。
  那人声音低沉温润,分明只是轻轻吐出来的一个“我”字,轻易就穿越了人声鼎沸的闹堂,不偏不倚的落进了两人耳里,像是用内力吹进来一般。
  墨玉笙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嘀咕道:“阴魂不散,”嘴角却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上扬。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元晦见到慕容羽,很是开心,忙起身将他迎入座。
  他身边亲近之人寥寥,除了墨玉笙,便是慕容羽。
  元晦给慕容羽满了杯酒,递了过去,“对了,慕容叔怎么会来芍药镇?”
  慕容羽浅酌一口,润了润喉,眼睛瞟向墨玉笙:“还不是担心你那没心没肝的师父。我其实已经到了半月有余,也几次摸上过五毒山。那山上设下不少机关,我担心硬闯会引七姑动怒,便索性在山脚下买了一处居所,找了几个小乞丐,打探你二人消息。”
  他口中没心没肝的墨某人果然没叫他失望,指着满桌佳肴,极为配合地找茬道:“啧啧。把这桌菜的油水沥出来够开间油铺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得清淡饮食?”
  慕容羽见招拆招,随口接道:“自作多情,谁说这是给你点的?”
  他指着角落里的素炒时蔬,抬了抬下巴,“那是给你的,别客气。”
  末了,他又看向元晦,挤眉弄眼出满脸的心疼,“几月不见,你是越发消瘦了,跟着墨子游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捞不着过。”
  他边说边盛了碗鸡汤,落到元晦跟前。
  墨玉笙盯着那碗鸡汤,也不知是不是被慕容羽的话给激着了,脸色不太好。
  两人拌嘴找乐是家常便饭,元晦便也不多掺和,拿着勺子翻腾着滚烫的鸡汤,由着他俩闹。
  等到热气散得差不多了,元晦推到墨玉笙跟前,“不冷不热,刚刚好。”
  墨玉笙一扫脸上的阴霾,朝慕容羽挑了挑眉,捻起勺子,喝起了鸡汤。
  不知怎的,慕容羽觉得,某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只挑衅的公鸡。
  慕容羽眼皮子一跳,心底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当下收了玩笑的心思,留意起两人的一举一动来。
  期间元晦往墨玉笙碗里夹了些菜,夹带着某人最厌恶的香蕈。
  墨某人眉头一皱,从自己碗里挑出香蕈,却不是丢弃在饭桌上,而是自然而然地……放进了元晦的碗中。
  慕容羽:“……”
  酒足饭饱后三人一齐返回慕容羽现买的宅子已近深夜。
  宅子不算大,庭院,荷池,楼阁一个不少,还有三个丫头加一名厨子,放在芍药镇这处偏隅,算得上顶奢了。
  墨玉笙环顾四周,笑道,“你还真是不会亏待自己。”
  慕容羽接口道:“庙小哪能容下你这尊佛。”
  三人穿过庭院走到厢房,慕容羽尚存一丝侥幸,试探性地问道:“我让春寒给你师徒俩收拾出两——间房?”
  他有意将“两”字咬得很重。
  元晦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墨玉笙。
  墨某人抓耳挠腮半晌,咬咬牙,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道:“这么晚,就不麻烦春寒姑娘了。我……刚好需要元晦帮忙施针,我俩凑合一夜就行。”
  慕容羽的心顿时跌到谷底。
  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74章 归魂
  慕容羽回到卧房,就着一壶凉茶喝到子夜。
  他边喝边叹气,边叹气边复盘其中因果,只觉得心力交瘁。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叩响了门扉。
  “谁?”
  “慕容叔,是我。”
  慕容羽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元晦,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门没锁,进来吧。”
  元晦推门而入。
  慕容羽示意元晦坐下,边提起茶壶,“凉茶喝得惯吗?”
  岂料元晦道:“有酒吗?”
  慕容羽顿住,狐疑地看向他,直觉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记得元晦一向滴酒不沾。
  元晦笑笑:“没有的话,凉茶也行。”
  “有……自然是有。”
  慕容羽皱了皱眉,面露忧色,他欲言又止:“你……”
  元晦接口道:“只是想沾沾唇,没别的意思。”
  慕容羽直觉元晦有话要说,还是那种必须借着酒劲才能出口的难言之隐,他于是边起身往屋外走,边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慕容羽取了酒坛回屋时,元晦正站在窗前。
  窗门半开,月光丝丝缕缕地泻了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与孤独。
  他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快步走到慕容羽跟前,接过酒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劳烦慕容叔。”
  慕容羽点点头,没话找话道:“墨子游呢?”
  元晦取了两个酒盏,斟满酒,边递给慕容羽,边道:“我刚给他卸了银针,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慕容羽接过酒盏,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将它落回到案上,开门见山道:“说吧,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元晦沉默不语,闷头喝了三盏酒。
  慕容羽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胸口起伏了几下,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七姑也束手无策,对吗?”
  其实在此之前,慕容羽心里也隐隐有了预感。他曾几次试着提起七姑,都被墨玉笙插科打诨给糊弄了过去。
  但当他发现墨玉笙与元晦已经捅破那层窗户纸走到了一块时,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因为以自己对墨子游的了解,倘若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是万万不会踏出这一步。
  不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墨玉笙的认知,低估了墨玉笙对元晦的深情。
  慕容羽按捺住翻涌的气血,问道:“他……还有多久?”
  元晦低着头,自顾自地斟酒,“三年,最多三年。”
  慕容羽颓然地倚着座椅,只觉得身心空空,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提不起半点气力。
  元晦将盏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盏重重地倒扣在桌案上。
  他抬眼看向慕容羽:“但我不会让他死。”
  语调平静得令人窒息。
  慕容羽的心狠狠颤了一下,旋即说道:“我也想他活着,但连七姑都解不了的茴梦香之毒,你我又能如何?”
  元晦直勾勾地盯着慕容羽,波澜不惊的双眸隐含疯狂之色,“归魂册。”
  慕容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归魂册是禁书!”
  他顿了顿,“何况近百年来,尚无一人集齐过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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