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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进度过半了,还有两三章第一部 分就结束了。已经写到十一万字了,看存稿箱时还有点不敢相信,是我第一次写一本这么长的文章。
嗯,当然还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有些情节情绪渲染不到位,细节也没有交代清楚,我和主角们一起稀里糊涂TT很不满意,完结后会努力修改的
总之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晚安
第33章 星球绮梦
恋爱无非就是互诉心意、接吻、□□。
两人倒在床榻上,彼此赤裸,窗帘紧紧合上,躲开了外界一切窥视。空气中浮动着暧昧的气息,问自闲倒在一旁,仰着脖子喘气。
台灯的光线如同金箔,在他身上层层晕染,起伏的胸膛,湿/软的唇,绷直的指尖,黏在额头的黑发。
邯知借着灯光端详他的躯体,把每个角落都尽收眼底。
他喉结滚动,贴近一点:“累吗?”
问自闲从鼻子中发出一点气音,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上去那样慵懒,好像要被揉散,融化到另一个人的躯体中。
两人各自平复呼吸,肌肤相贴,再亲密不过。
余韵过后,问自闲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出神,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零散的画面。他忽然有一种念头。
他们赤裸地来到这世界上,合该就这样赤裸地死去。
但气氛太好了,邯知眼睛亮晶晶的,脑袋搁在他肩头。他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问自闲低垂着鸦羽般的眼睫,重复了一遍:“……永远?”
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永远。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几十亿年前陆地被海洋淹没,人类在漫长岁月中才进化至今。所谓的爱不过是这个星球的一个绮梦。
没有永恒,只有秒针在时刻转动,日月如梭,瞬息万变。
光阴是一条丝带,向前蔓延,缠住每个人的脖颈。
邯知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说:“永远。”
他自问自答,说得那样斩钉截铁,好像为一个故事画上结局。问自闲沉默了一会儿,把他推开了。
邯知猝不及防,有点迷茫地在被子里抬头看他:“?”
Omega的身体好像上好的玉器白瓷,温润细腻,有些凌乱的伤痕遍布其上,更增添了几分白璧有瑕的美感。
……还有一些被某个Alpha弄出来的痕迹。
邯知匆匆扫一眼都要脸红,只是现在已经不会像以往那样害羞地避开,反而撑着手臂要坐起来。
下一秒又被问自闲推倒了。
他跨坐在邯知身上,表情很平静,神色间有些蛊惑意味,手一伸,顺势熄灭了台灯。
邯知眼前立马陷入一片漆黑。他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嗯?等下,我看不见。”
他视线模糊不清,问自闲却看得一清二楚,Alpha脸上茫然、不解,还有些青涩,多真实的情绪,令人动容。
黑暗中,身上传来清润的嗓音,如人鱼低语:“就关着灯……。”
……
虽然看不见,但邯知比平常兴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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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结婚是不是太着急了?
邯知心说:那当然了,我才二十二岁。再过十年也不用着急。
但是近来另一种心情却渐渐占据了他的脑海。
和问自闲一起散步的时候、接吻的时候、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乱窜,像一尾不安分的鱼,把他的内心搅乱。
如果邯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他或许会告诉自己那是有关什么的直觉。
但眼下他想了想,下定决心:
求婚吧。
一枚小小的戒指,似乎做不出什么太大的承诺,却能给彼此带来一份安心。
台风来临的那一天,邯知自然察觉到问自闲的不对劲。他并不迟钝,问自闲又表现得如此反常。
但是不能问。不能拆穿。
像是路上遇到的流浪猫,要很长时间来化解对方身上的戒备,建立起信任和习惯。要是操之过急,猫咪就会收到惊吓,飞快地窜走。
问自闲有一个特别的姓氏,邯知搜索过军研处的任职人员,发现了一个同样姓问的女士。
“问卿言”,一位专研信息加密处理的女性beta,在军研处身居要职,终身未婚。但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问卿言离世时,问自闲也才十几岁的年纪,可想而知对他的影响会有多大。
邯知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浏览这些资料,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中看到了问自闲小时候的样子。
那似乎是一场学会研讨会,按理说两人都不应该在场,但问卿言和出席的年燕林女士曾经同窗多年,交情深厚,因此也受邀前来。
问自闲那时年纪还不大,小豆丁一个,照片上拍得并不清晰,他只在一角露个小脸。也不爱笑,抿着唇,皮肤白皙,头发有些长了,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如今也过去了这么多年。
邯知看了又看,心底软成一片。
好喜欢,所以问自闲看他的照片时,也是这种心情吗?
心里好像浸了蜜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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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暗自研究时,问自闲一个人出门了,去了趟金店。
他在柜台上看过一圈,玻璃隔层下的饰品令人眼花缭乱,金色的光芒,像是用阳光压缩制成。
推销员走近,笑吟吟地问他:“先生,要买项链还是手镯?”
问自闲摇了摇头。
当晚要睡觉时,问自闲忽然说:“邯知。”
被叫到名字的人正在换睡衣,衣服下摆撩起,就这样光着膀子凑过去抱他:“咋啦?”
问自闲:“送你一个礼物。”
邯知:“!”
Omega的神色郑重,邯知立马警觉,怀疑问自闲要抢先向他求婚。他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眼睛不住地往问自闲手中偷瞄:“是什么呀?”
没看见小盒子。会放在哪里呢?
邯知暗示地说:“太贵重的东西就不用了,大晚上的……”
求婚什么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人记录怎么行啊!
就应该摄影留念,等到纪念日时再翻找出来,每一年都可以回忆今朝。
然而问自闲似乎并没有读懂他的心思。他走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来了来了,邯知心想:果然是戒指吗!
但仔细一瞧,那个暗红色的盒子上有金色的纹路,看上去比普通的戒指盒大了不少。
问自闲把它交到邯知手中:“打开看看。”
好重,沉甸甸的。邯知一拿到就感觉不对劲,他看了一眼问自闲:“这是什么?”
问自闲却没有回答他,靠在床头,嘴角挂着一抹笑。
邯知心里隐约有一种预感,他打开盒子,呈现在眼前的果然不是什么戒指,而是一把平安锁。
金灿灿的锁身,祥云样式,底下坠着三颗圆润的铃铛。分量很重,邯知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盒子中取出,看见了背后刻着“岁岁平安”。
问自闲俯身过来,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送给小时候的邯知。”
那些没能陪你一起度过的日子,就用这个来补偿吧。
……
房间安静下来。
邯知低着头,沉默地看着那个平安锁,半晌后吸了吸鼻子:“太贵了,要花好多钱吧。”
估计问自闲所有的存款都为此用光了。
问自闲抚摸他的脸颊:“邯知值得最好的。对不对?”
眼睛。
蓝色的眼睛,有着海水一样的颜色。问自闲吻了一下他的眼角,尝到湿咸的味道:“小时候没有的,现在补给你。虽然有点晚了。”
Alpha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揉了揉眼睛,小声道:“你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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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知最近正在筹划人生大事,求婚一事正式提上日程。
他求助朋友,和专业人员商讨,上网浏览网友的创意,再三要求要对主人公保密。
好在问自闲并没有察觉,在他偷偷摸摸出门时,问自闲无所事事地吃薯片。
咔嚓咔嚓,脆脆的。
“我出去买菜。”邯知想了想,踏出门的脚步又收回来了:“薯片不许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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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要别出心裁,又不能太过喧宾夺主,最好是给人意料之外,又有点浪漫色彩。
去旅游吗?或是安排那种惊喜的一天,所有好事降临,仿佛被上帝垂怜,然后在最后一刻带着手捧鲜花出现……
他想入非非,因为太过兴奋,夜里有时也睡不着觉。
如果放在平常,邯知一定会敏锐地察觉到问自闲情绪上不对的地方。然而他太期待了,因此没能及时注意到问自闲有时的沉默和平常的区别,把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自顾自感到安心。
他鬼鬼祟祟地出门,和插花师商讨花束的配色和丝带的选择,颜色要搭配协调,不能太艳丽。
邯知想了想,蓝色和粉色都好,问自闲皮肤白,配什么花都好看。
而问自闲也没有在房间里。
他站在阳台上,拨出电话。那边很快接通,还是之前那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嗓音古怪:“为什么要用这个号码打给我?”
声音有些高了,看得出对问自闲最近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
问自闲站在高楼上往下望,地上的人影变得很小。
距离使我们彼此疏远,保持安全间隔,对他人的生活漠不关心。
像背负尖刺的刺猬,一旦靠得太近,必定会相互刺痛。然而抱着这样的想法,或许会活得更为安全,规避潜在的伤害,却也会因此错失许多。
问自闲想起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窗台,看着随风摇摆的树叶,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出了点事,摔坏了。”
那个声音立马说:“什么,你知不知道……”
“已经处理掉了。”问自闲打断他:“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谨慎地发问:“药都用完了吗?”
一开始他给问自闲带了两种药,一种是维持他身体内信息素的释放,另一种是给Alpha用的,降低对方腺体敏感度。
然而给邯知的药剂一开始就被问自闲销毁了。
问自闲说:“嗯。”
小区门口走进一个人影,怀里抱着一束花,时不时举起来看两眼,似乎有些不满意。
世界上多的是比一束花更重要的事情,但是小花小草的事情也有人在乎。
问自闲看着那个Alpha,微微露出点笑,没有继续理会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
他就是在这个时刻做出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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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生子所以没有带球跑,简简单单离家出走
第34章 你是个骗子。
邯知抽空回了躺老宅,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只是祖母照例喊他来问话。
见了面寒暄两句,讲的不过是些场面话,问得最多的还是他的Omega。
“你也到年纪了,能订下来就尽快吧。”
老人靠在金丝楠木的坐椅上,手腕上带着沉甸甸的翡翠珠串,绿莹莹的光线融入周围布满褶皱的皮肤中。
“能有个孩子是最好的。你弟弟他……”
邯知没说问自闲生殖腔的事情,说什么应什么,主打一个态度良好,但一点不放心上,过耳便忘。
什么狗屁弟弟。
他想起邯盛论,又一阵扫兴,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臭气熏天起来。
他从楼上下来,绕过拐角的茶室,穿过长廊,前厅一阵热闹。
一群公子哥在饮酒取乐,有Alpha也有Beta,玻璃杯时不时磕碰在一起,酒过三巡,脸上几分醉意。
邯知扫了一眼,邯盛论果然在,坐在角落里,表情依旧拽得不行,身上挂得一些丁零当啷的玩意儿,活像收破烂的。
邯单弦依然在场,他热衷在每个场合漏面刷存在感,做所有人的狗腿子,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用。
邯知路过,稍微走进,便听到了一耳朵。
“听说陈捥卿现在又攀上了林家的Alpha,哈,真是难为她,一个Beta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最近确实没听到她的消息,还以为陈家会放着她不管呢。”
“可能是被金屋藏娇了吧。”
一阵哄笑。
邯盛论在场,一群人没把“私生子”几个字说出口。
邯单弦给身旁的人挨个倒酒,殷切地笑:“所以还是得看命,哪像有些人,说是被人叫上一声‘少爷’,但人嫌狗厌……”
邯知刚好从他背后经过,闻言停下脚步,亲切地拍了拍Beta的肩膀,脸上却没在笑,咬字缓慢:“真是时代变了,狗也可以上桌吃饭。”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因为餐桌上默契地安静下来,所以这句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有几个和邯单弦并不对付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邯单弦一个Beta,不敢和邯知顶嘴,正巧被抓到话柄,一句分辨的话也讲不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紧紧握住酒杯。
他为邯盛论吹溜拍马,邯盛论却未必能高看他一眼。反而朝邯单弦皱起眉头,嫌他在邯知掉了面子。
上次邯知把他手掌踩折后,邯盛论确实老实了一段时间,虽然见面彼此都没有好脸色,好歹没有自己凑上来找麻烦。
邯单弦沉默片刻,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哎呀,少爷,你瞧我这张嘴,喝酒喝得脑子都浑了……”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当做赔罪,生怕邯知发火,一脚给他踹飞出去。
邯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回家抱老婆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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