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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是探出些名堂来了,感情还是萧嫒追的江澈!嘶……萧嫒那暴躁性子,没欺负江澈吧?
跟双子一边聊着天,一边做着菜,不消一刻就做好了。
江熙:“熟了,现在让它在卤水里泡一泡。你们去玩吧,一个时辰后回来就可以吃了。”
双子蹦蹦跳跳地道:“好哦!”
江熙把俩小孩支走,返回江澈房外,敲个不停。江澈死气沉沉地开了门:“何事?”
江熙蹿进屋里,把房门关上,道:“你是不是被逼的?”
江澈阻止他进一步上前,极不待见:“逼什么?”
江熙:“你跟肃川呐。”
江澈:“与你有什么相干。”
江熙眨眨眼,不可思议道:“长兄如父!呵,你的婚姻大事我还不能问了是吧?”嗅到了嗅到了,江澈身上一股萧嫒暴躁的气息!
江澈把江熙往外推,后悔放人进来了。“管好你自己。”
“哎哎哎!”江熙撑着门框赖着不走,“你要是受欺负就跟我说,我给你出气。”
江澈:“我这辈子受的气都是你给的!别逼我说出难听的来。”
江熙:“哎?好好好,我走!你跟肃川到底怎样,开不开心?你就说是或不是,给个准信,否则我今晚就睡你这。”
“开心!滚!”江澈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锁死了门。
好粗鲁!从没见江澈这么粗鲁过,该说不说,跟萧嫒真有些夫妻相起来,怪有趣的。
江熙拍了拍屁股,长叹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江澈是恼他名声败坏,使得自己的爱恋不得光明正大,等收复了阙州,就不难了。他贴近房门小声道:“弟弟,等我,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到公主府去!”
房门“砰”一声响,一只枕头掉落地上。
江熙:“嘿,反了你。”
事不宜迟,江熙找了林三爷商量动身日程,定在了两日后,又写了封信寄往关外一位故人。
三个月后,五万修水好汉抵达半日谷,半日谷地处宣州和乌须州的中间,是一群河谷的总称,因每日只能见到三个时辰的日头,便取了这个名字。
练三十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跑到江熙跟前吐苦道:“再过两百里就到乌须州了,朝廷让我们在这里汇合,可已经过了三天,他们人呢,答应给到我们的兵器呢?弟兄们都急了!”
柳十八附和道:“就是,皇帝不会骗我们来这里吃草吧?”
金四娘:“我们手无寸铁,万一有敌人来了,我们岂不白白丧命!”
以来听到不少声音,说这是皇帝计杀他们的阴谋,越拖一日,相信的人就越多。
江熙也是干着急,一手拿一把蒲扇给他们扇风,安抚道:“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已经从韶州知府那里拿了不少钱,都花得差不多了,皇帝既然给了我们钱,为何还要杀我们呢?”
金四娘:“那当然是因为在大齐内杀掉我们会坏他名声。这下好了,我们将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江熙:“你看你看,又怀疑陛下!陛下心眼是小了点,但人不傻,我们明明能战死,他为何要饿死我们?我说句阴暗的话,他不榨干我们最后的价值,是不会让我们死的。就像我当初在大牢里,明明都咽气了,还要押我的尸首到法场斩首示众,说是能服众。这会子他能让我饿死?不得让我为国捐躯,好冲淡他因私心宽赦我而招来的骂名。再说,弟兄们五大三粗的,这草原上有水、有鱼、有牛羊,还能饿死?”
柳十八挠挠头:“好像有点道理!”
果然取得信任的方法之一,就是一起说讨厌的人的坏话。
围上来的庄众越来越多,江熙道:“我们再等个三五天,若还是没有人来,我就带领弟兄们往西边去,那边有个三万人数的塞子,丝路黑市你们听说过吧,我在那里有势力!我们去那里落脚,称雄称霸只在朝夕!还能饿着咱弟兄?不答应!”
有人问道:“庄主,黑市我听说过,不知你的势力有多大?”
有多大?香花帮有多大就是多大,二三十人罢。“我有三千手下在那!”
吹吧,又不会死人。
练三十:“三千人于三万人,算是不大不小的势力。嗐,管他大不大,等我们五万人过去,直接当老大,哈哈哈!”
江熙顺便讲了一遭自己在黑市的风云往事,终于是把大伙的焦虑给压下去了,道:“不用慌。我们人多势众,就算有军队发现,攻击我们还得掉层皮呢,又捞不着什么好处,顶多是轰我们走。放心罢放心罢!”
庄众们宽心散去,林三爷欣慰道:“你这个庄主当得越来越自如了。”
江熙:“我天生慧根,学什么都快。”
林三爷点头:“可惜情感方面迟钝了些。”
江熙丢脸走开:“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三爷说得极是,下次不许再说了。”
入夜时分,自南方奔来一支队伍,士兵一千人,战马一万匹,将领是萧弘!
江熙兴奋问候道:“韩王辛苦了,多年不见,韩王又长高了。”
萧弘个头也忒高了,体格比萧遣还壮,手指比他长出一截,他踮起脚尖都比不过,因为常年风吹日晒训练兵马的缘故,萧弘皮肤偏黑,显得中气十足。
也不知是不是跟萧遣确立了关系的缘故,见萧弘跟见自家弟弟一样亲切。
萧弘冷淡地道:“本王如今三十三,已十余年没人同本王说‘长大’、‘长高’之类的话。”
萧弘这么一点,江熙才发觉自己的话实在突兀。
“战马一万匹,每匹战马担有兵器藤甲三套,请将军清点。另有两万匹战马和物资从另一路送来,为的是防人察觉,两日内达到,请将军耐心等待。”萧弘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脸上写着“莫挨老子”。
这种疏离感来得莫名其妙,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用这么刻意吧,直到江熙看到萧弘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疤痕……
想起一年前江渔寄给他的家书,其中一页是一家三口的掌印,那父亲的掌印虎口处正有一道缺口。
妹……妹夫?
第137章 收复阙州(2)
萧郁与江涵,萧嫒与江澈,萧弘与江渔……
江熙从未想过自己的背景会——如此豪横!脸上顿觉火辣辣的,下意识揉了揉。难怪冷安会说——“一家子的老狐狸,没一个好东西,把皇嗣吃绝户!”
好了,还真没“冤枉”他,这会子看萧弘更亲切了。
江熙试探道:“韩王这些年一直在云州练兵?”
萧弘:“是。那里是大齐最好的马场。”
江熙:“小妹阿渔在那里养马,韩王可见过?”
萧弘眼神闪了一下,道:“见过。”
那就是了!
江熙:“她来信与我说,她有孩子了,韩王有吗。”
萧弘:“告辞。”
江熙:“韩王为何走这么急?”
“要事在身,须赶回宣州调度。”萧弘匆匆驾马离开,想起什么事又折回来,道,“江渔给你挑了匹骏马,待会他们会牵来给你。”
江熙牵着萧弘的马走到无人的角落,小声道:“我奉皇令到此作战,是秘事,阿渔怎么会知道?”
萧弘左探右探,略显拘谨道:“给你你就骑,问这么多做什么。”
“噢。韩王身子可好?”难得见萧弘一面,又难得萧弘不像萧郁那么排斥他,他想多唠两句。
萧弘:“什么?”
江熙:“无他,关心一下韩王身子罢。”
萧弘不知想到了哪去,汇报似地道:“我不病不残,不花天酒地无不良嗜好,没有隐疾,饮食有节,起居有常,长命百岁。走了。”
萧弘少时一顿少说要吃两碗饭,山珍海味无一忌口,偏爱重油重色重火工的干烧,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又好动,伤了膝盖。那时太医就劝他要忌口了,他却说自己读书不擅长,习武又辛苦,百无聊赖,只想当个厨子了此一生。其实厨子他都做不来,不过是想赖在厨房罢。
萧弘这会子说饮食有节,魁梧有型的身材说明此言不虚,是自觉忌口,还是家妻严管?
总之萧家四兄妹,他是变化最大的一个,用“脱胎换骨”来形容都不为过。江熙还想问,萧弘已经走远。
一名少将牵了一匹雄壮威风的黑马过来,品质不凡,透着一股盖世无双的傲气。
少将道:“将军,这是你的马,名叫二溜子。”
江熙:“这么好的战马为何取一个混混名字。”
少将有些尴尬:“马是好马,就是名声不太好。”
江熙纳闷,江渔为何会给自己挑一匹有争议的马。不对,“现在在大齐对马也要指指点点了吗?”
少将:“二溜子名声差还跟将军有关。”
江熙:“怎么,它长得像我了?”
少将:“它是溜溜马的遗腹子,溜溜马当初带你逃脱追缉,声名狼藉,传开后,二溜子孤儿寡母被马群孤立,至今没人愿意骑它,别看它长得俊俏,母马无不嫌弃。”
对味了!二溜子已具备一代名马充满戏剧性的美、强、惨的出身,接下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江熙抚了抚马头,道:“就它了,我喜欢,从今天起,它叫‘英俊’。”
庄众穿上藤甲,挑好称手的兵器,振奋不已,恨不得立马赴入战场。
江熙来向众人道:“大伙都上马溜一遭,互相熟悉熟悉,五日后偷袭乌须州!”
“是!”
【声望值:
+1000
+1000
+1000
……
当前总分值:-4500000
目前声望值正在持续增加。】
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关于偷袭,山庄是手到擒来。潜入城池,放火作乱,里应外合,一气呵成。
东凉军的优势在于每个士兵力大无比,山庄则胜在行动敏捷,只要守在暗处,避免正面迎击,东凉军就会像瞎子抓耗子,有力使不出。
江熙与金四娘、柳十八、练三十组成一支百人耗子小队,趁夜潜入敌营,他负责窃走兵器,柳十八负责在水和食物中下毒,其他人打掩护,等到东凉军反应过来时,发出信号烟,外边的大部队冲杀进来,在东凉军面向外边防御时,耗子小队在后头给一猛击。
这招屡试不爽,山庄在十天内完成了四次偷袭,守军损失惨重,落荒而逃。战速之快,乌须州遭袭的消息甚至还未传到邻州,更别说邻州调兵增援。
之后连日下起暴雨,洪水泛滥,几段河岸塌陷,淹没了好几座村庄,城中的积水都没过了膝。
本来占领城池是件高兴的事,这下被水围困,恐惧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未能休息一天,又得忙去开道泄洪。
江熙不禁问系统:何来逢凶化吉,简直雪上加霜了!
【安危相易,祸福相生。幸运儿,你得细细发觉其中的吉兆。】
江熙学着赵九爷打坐,刚刚定神,就被吓了一跳。
“老天爷穿开裆衩,没完没了哗啦啦!”练三十骂骂咧咧进来,“那头刚凿开六个泄口,上头的支流又把城墙冲破,水灌进来,都快到肚脐眼了,现有一百多个弟兄被水冲走,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打坐念经!”
金四娘也气道:“早知如此,咱还不如不攻,留着老天收拾他们!三爷、九爷,有这么一场大雨,你们事先怎么没算到?”
“算到了。”江熙不解地看向林三爷,“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行军作战不是他的长项,萧遣叮嘱过他,兵事上大小事宜全听林三爷调度,给足他们信任和权力,才能彻底消除山庄对他的质疑。林三爷要他务必在下雨前攻进来,他听了,于是现在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天助我也!”
林三爷请众头领一齐看地形图,并在上面写下一个大大的“合”字,解释道,“洪水自东北方冲下来,呈‘人’字岔开,乌须州困于其中,就是这个‘一’,这条河原是乌须国与东凉国的国界,东凉国在‘人’外,洪水急湍,如果从本国调兵,他们进不来,所以我们无需顾忌后方,而我们前方的这个‘口’正是阙州,要反击我们,东凉只能从阙州抽兵。我们看似遭困,实则享尽天时地利。”
练三十喷一口唾沫,骂道:“可去你的吧!这不叫‘关门打狗’?等东凉人杀过来时,我们连退路都没有!”
金四娘:“这样是利好了朝廷,可对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呀!”
这回没有人冲江熙了,毕竟不是他出的“馊主意”。
“当所有人都这么想,我们的胜算就越大。”林三爷在地图上又画出一个圈,“我令你们凿开八个泄口,引洪水到这里形成蓄水区,等阙州的东凉军攻来,我们就炸开西南口泄洪,就算他们有百万之数也是送死!”
那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
众人惊愣了许久,对林三爷的计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练三十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恭恭敬敬地给林三爷倒上一杯热茶,敬道:“三爷威武,我方才粗鲁了。”
林三爷喝了一口茶,下达指令:“现在我命你带领三千人到西南口造一个大摆锤,到时冲垮岸堤。”
练三十:“是。”
“报!”一名探子冲进来,“北面有一支东凉兵马企图从一里桥杀来,半路桥体塌落,估计淹死了三千人。”
“报!”又一名探子来报,“对方首将旧疾复发,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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