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了,肩上的担子也多了,往后的路那么长,是需要个贤能的人伴殿下走下去的。听太后的话,别执拗了,好吗?”
他并非忘了萧郁派遣他任务时的警告,而是警告无效。
萧遣:“你也认为我缺一个人。”
江熙用力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像在做某种斗争:“是……”
萧遣:“那你为什么不认为这个人是你?”
第050章 完璧归赵
江熙显然在某种斗争中败下阵来,满脑子已是雪月风花。什么皇亲贵胄不可亵渎,眼前的不过一可意人儿。
他此刻就像一只对人类充满好奇的灵兽,目不转睛地盯着萧遣色气的唇线,不由得伸出手,怯怯地在上面点了点,迅速抬眸探了一下萧遣的眼神,是否允他这般放肆接触。
萧遣眼神光颤了一下,更贴近了一些。
得到萧遣的默许,他又将眼神转到唇上,紧张得抿了抿自己的唇,身子微微向前倾,轻轻在那唇上落下一个吻,又立马收回,再度探向萧遣的眼睛。萧遣凝着他,眼神都酥了……
江熙试探了几次,不被拒绝,更加大胆起来,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恍如置身沙漠,口渴难耐,而眼前是一片绿洲,悬着冰晶,他张开嘴便啃食起来。
萧遣炸了!似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将江熙推开,摁在了栏杆上。
江熙从耳朵红到了颈项,隐没于衣领,他扑了空,转头啃咬萧遣搭在他肩膀旁边的手腕。
靡靡侧颜、上下滑动的喉结及上吊留下的勒痕,大大方方地袒露萧遣眼底,几缕挽在耳后的发丝此时都格外多情,甚至他的每一寸呼吸都在作恶。
萧遣喉咙发紧。
仰头是皎月银辉,壁上是灯烛交映,天地之间,江熙就是他的第三道芒。
想要多年的,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
而他居然还在斟酌这样做是否违了江熙的意志。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为自己背德的行为开脱辩解:萧遣你不是圣人,不是雅士,不是君子,你就是个大俗人……
他向天起誓:我只是品德低下,对大齐万万没有背叛之心!
起誓完毕,去他妈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撕开江熙的衣领不把自己当外人起来……
【叮——
爽度:+100
+200
+300
……】
美人投怀送抱,江熙自然热情回应,扒开萧遣的衣领,白净结实的胸膛掩在黑色绒毛衣领下对他有致命的诱惑。他照旧试探了几次,同样得到默许,下手开始没轻没重,落下朵朵梅花,满足的嘴角一直扬起……
好似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已经是他的,哪怕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了。
远处,奶娘抱着喵喵寻来,遇到白檀,着急地说道:“天黑了,姐儿要睡了,一直哭闹,想是要找爹爹哄了才肯睡。你可见肖俏在哪儿?”
江熙带孩子确实有一套,不到一个月喵喵就认了亲,非要窝在江熙怀里才能安然入睡。
白檀知道江熙傍晚那会儿躲在静室,便道:“孩子交给我吧,我去找。”
奶娘:“那便拜托你了。”
“小事一桩。”白檀接过哭唧唧的喵喵,一边哄着一边去往静室。
而静室却空无一人,顺手去关窗,就看到令她咋舌的一幕,对面阁楼的观景亭上,活色生香。
不得不叹服王府建筑设计者的巧思,处处是框景。阁楼上又灯火通明,看得一清二楚。
白檀连忙掩上窗户,冲喵喵做了个“嘘”的手势,喵喵竟安静了下来。
她将手轻轻覆在喵喵的眼上,又悄咪咪把窗户开了条逢偷偷看去,江熙在下面,萧遣在上面,互相探索,互相得趣,情投意合,热血喷张。
这就是江熙曾口口声声跟她说的,和楚王关系的不对付?
虽说这种事她早已见惯不惊,但那可是她的恩公和她的新晋闺蜜!窥视大齐第一秘闻的刺激感直冲脑门。
她又心叹不好:楚王楚王,你到底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那个位置甚是危险,万一掉下楼去砸在假山上岂不是要折了老腰。
不过下一眼便看到萧遣揽住江熙的腰带到了地面上,她才宽了心,低头哄喵喵道:“这日子更有盼头咯。”
她就知道跟着江熙混保准有肉吃。
江熙本能地像一块狗皮膏药攀上去,予取予求。
【叮——
爽度:+1000】
礼貌过后,江熙脑海里模糊浮现出记忆深处的画面:他绕过屏风,看到萧遣与闫蔻在先帝的病榻前缠绵悱恻,先帝张口无声,吃力地抬起手,似在说“快!快阻止他们!”……
江熙吓得清醒了三分,猛的一推,睁开了眼。
“啊!”萧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上衣凌乱不整。
江熙下意识去捂好萧遣的衣裳,而萧遣随即又环上他的腰。
眼下萧遣正是情致高涨时。
江熙连忙止住,看到桌上倒下的酒壶,红艳艳的壶身印着“囍”字,又想起这是步奖布的膳,是太后的意思。深知宫闱秘事的他立马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显然萧遣已经中招!他应该把萧遣扛回寝殿去,由太后安排的美人们伺候。
“殿下先忍一忍。”说时他便把萧遣横抱起来,往楼下去。
萧遣眼中掠过惊喜,以为江熙要带他回房,当真隐忍着不动,靠在他怀中。
【叮——
爽度:+100】
走在廊下时,江熙的步子又有些迟疑。心想这是太后的意思,萧遣自个愿不愿意?万一萧遣清醒后寻死觅活怎么办?
天知道哄萧遣有多折寿!
萧遣大概是不愿意的,毕竟萧遣平日里可是一点想要快活的迹象都没有。如果愿意,太后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停下了脚步。
萧遣:“怎么了?”
江熙没说什么,回头向假山林走去。萧遣瞪大了眼睛,手都在打颤,兴奋得抓紧了江熙的衣裳。
玩野的?没想到江熙你是这种人。
【叮——
爽度:+500】
一到林间萧遣便迫不及待吻上去,却被江熙捂住了嘴巴。他呜呜地道:“还要往哪里去。”
江熙:“殿下你需要清醒清醒。”
萧遣突然警觉:“你什么意思?”
随即江熙护紧了他跳进了假山背后的水池。
夜深人静,水也清凉。
萧遣溺进水中,呛了一口,被江熙捞了起来拍打面庞关切地问:“殿下醒些了吗?”
凉透了,凉透了,里里外外凉透了!
【叮——
爽度:-400
警告警告,当前爽度负值:-790
系统将予以萧遣惩罚。】
江熙只觉眼前一片白光,耳边叨叨嚷嚷,没有心神理会。
萧遣跪了下去,谦谦公子忍不住破口大骂:“江熙我草你大爷!”
“还没清醒?”在江熙看来,爆粗口的殿下就是不正常,于是又把萧遣往水里摁了一下。
萧遣:“咳咳!江熙你不想活了!”
数名侍卫应声赶来,江熙被押回角园,他原本就昏昏沉沉,半路就晕睡了过去。
萧遣被迫当了君子,伤心地哭了一个晚上,那种春风得意上了凤鸾春恩车又被完璧归赵抬回来的委屈感,越想越恨,彻夜难眠。
爽度又减了一百点。
萧遣以为自己的双腿是落水时不慎磕到什么穴位而暂时麻木,直到第二天,十几名太医来看,诊断为:残疾。
萧遣两眼空洞,心若死灰。看来列祖列宗还是不答应,而降下了惩罚。
江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跟萧遣刚聊完朝堂上的事。
他揉着脑袋起床,突然就看到挂着黑眼圈的白檀抱着已经醒了的喵喵,怨怨地坐在一旁,盯着他。她在屋里守了一晚上,院外的事也是一概不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江熙瞪了回去了,“正要找你算账。”
“瞪你怎么了!”白檀也没好声好气。
两人友谊的小船在江熙命令城卫禁止她入城的时候,就已经翻了。
江熙下床,出门探了四周,回屋将门窗合死,走近白檀小声警告:“你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没听到吉昊那伙人要你的命吗?谁教你来的,赶紧回家去。”
白檀一字一顿道:“这里是楚王府,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我自己来的。”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江熙见她傲气地仰着头,摆明是要驳他的意思以彰显自己的能耐。“好好好,你现在有自己的意志了,我拦不住你了,但是你的意志必须有脑子,这里是火坑,后果你承担不了。”
白檀将喵喵塞回江熙怀里,道:“承担不了又如何,你以为一句‘为你好’就可以为我做选择?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如今跟楚王是知己,我愿意跟知己待在火坑里,不用你管。”
“你你你!”江熙无能跺脚,“姑奶奶算我求你了,离开京城吧。”
“不答应。你死了这条心。”白檀撑着下巴,饶有兴致道,“喂,昨天你求见楚王谈了什么?”
好哇好哇,现在都叫他“喂”了。
“我正想问你呢,昨晚上我在世文园跟殿下喝酒,后来我是怎么回来的?”
白檀试探道:“你喝蒙了被抬回来的,你真不记得自己把楚王推进池子里了?”
江熙瞪大双眼:“什么!我推楚王进池子了?为什么。”
白檀点头:“我哪里知道。”
第051章 戏精上线
江熙:“我得去看看。奶娘在吗?”
白檀:“刚喂完姐儿,走了。”
这时一个小侍女跑进来,张口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着急忙慌地比划着手指。就是那天站在萧遣身后盯着他看得出神的小丫头。
白檀向江熙介绍说:“她叫肖旦,世文园里端茶倒水的侍女,天生是个哑巴。”然后转头问,“什么事这么急?”
肖旦比划不清,到一旁拿出纸笔写道:楚王瘸了。
好端端的,怎就瘸了?两人都蒙了。
白檀:“是不是误传,你亲眼看到的?”
“呃呃呃……”肖旦写道:不是误传,我亲眼看到。
这时系统冒出来补充说明:
【幸运儿,昨日爽度负值跌超500,随机予以萧遣‘折腿’惩罚。
当前爽度正值:2500
爽度负值:-390
当负值再次跌至500时,惩罚将继续,请配角重视。】
喝酒误事!等等,爽度怎么富裕了起来?
江熙急切问道:可不可以用正值补救?
【可以。修复需要扣除600点正值。】
江熙心情方平复下来,但是:这不公平,为什么惩罚五百,修复六百!
【因为这是惩戒。是否立刻执行修复。】
江熙:马上……不,暂时不用,先消耗五百点为萧遣续命,余下两千点择日使用。
修复是必然的,但如何修复能发挥最大作用,收获萧遣最高爽度,这里头还大有文章可做。先不急。
【叮——
爽度:-500
萧遣寿命:+500天
目前萧遣寿命剩余:524天】
白檀:“你愣什么?”
江熙回神:“没什么,我去看看。”他把喵喵递给肖旦,“旦旦帮忙照看一下,回头我一定答谢你。”
旦旦接过喵喵,点点头。
说来奇怪,他与肖旦素未谋面,却莫名觉得亲切,好似有过一段机缘。
白檀跟着江熙往世文园去了。
路上遇见几个小厮在八卦:
“咱们那可怜的楚王哟,昨儿在宫里受了气不说,晚上掉进池子还被鱼咬了两口。哭了一个晚上,今早起来便着了风寒,又落了枕,腿还瘸了,祸不单行,造孽!”
“腿是哭断的吗?”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楚王房事太过放纵,搞折的。”
这就有点离谱了!
几人瞥到江熙过来,连忙跑开。
冷安在世文园门外看守,作为昨晚现场从头到尾的目击证人,看到江熙眼里就冒出要吞人的火光,他没有阻拦,只是冷声提醒道:“步公公在里面。”
想是楚王开了金口,王府上下都不得拦他。
寝殿正门外跪了三十余名侍仆,各个神色惶恐。两人鬼鬼祟祟地伏在寝殿背面的墙角偷听。
“呜呜呜啊啊啊!”
萧遣的哭声穿过厚实的墙,凄凄惨惨,实在可怜!但这不是萧遣惯有的作风。
萧遣昨天怎么讽他来着?拙劣的表演,他自己难道不更拙劣吗!
“哎呀!我的祖宗,怎还把腿折了,要不要紧,能不能好?”步奖焦急地询问,额上的皱纹更深了。
太医答说:“已问过殿下,不痛,除了没有知觉一切如常。只是这双腿确确实实是……是断了。太医院从未见过这样的怪事。”
步奖拍着脑袋:“这可如何是好。昨晚上伺候殿下的是谁,没轻没重,学到哪里去了!”
萧遣呵斥道:“凶他们做什么,我原说过我骨头脆,不宜同房,是你们硬塞给我的,现在你们称心如意了!”
步奖为难道:“殿下哟,不喜欢不要逼自己做嘛。”
萧遣:“是我逼自己的吗!”
肖禄当即牵步奖到外殿去,小声说道:“公公,这并非殿下逼自己,那一壶酒喝下去是人畜不分、理智全无,殿下清醒过来后发现自个失了身子,如遭五雷轰顶,见到什么就砸什么,后来又叫来更多的美人喝更多的酒,折腾到了卯时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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