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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陛下……”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宋澜抬手止住了,宋澜仍旧看着那轮月亮,长身玉立,似有感慨良多:“古来多少文人墨客提笔写月,朕还是最喜欢东坡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段惊觉还怔怔坐着,宋澜却已经回了房,发觉梅砚已经醒了。
  “少傅,还难受吗?”
  梅砚正半坐在床上仔仔细细看那张婚书,听见宋澜回来才抬起了头,笑笑:“厨房里的人说你亲自吩咐他们给我煮了醒酒汤,汤都喝完好一会儿了,你怎么才回来?”
  宋澜走过去坐下,见梅砚比先前确实精神了不少,可见那酒劲儿是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这才与梅砚说正事:“朕回来的路上碰到段纸屏了。”
  梅砚一愣。
  宋澜把头压在梅砚肩膀上,三言两语就把遇见段惊觉的事情说了,其中自然包括了段惊觉明里暗里说他想要回南诏,而自己并没应的事。
  梅砚听完久久未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宋澜:“纸屏素来是个能忍耐的,十六年都忍过来了,怎么会突然在今天与你提起此事?”
  宋澜想了想,说:“前些日子南诏那边的探子传了信回来,说是南诏王的身体不大硬朗,段纸屏想必也是得到了消息,所以心急了。”
  “南诏王膝下只有纸屏一个嫡子,他又是南诏王亲自立下的世子,即便是来日有个什么,这王位也必然会落在纸屏身上,他不至于这么着急啊,难道还怕那几个庶出的孩子?”
  “少傅忘了。”宋澜抬手拂了拂梅砚的头发,语气没什么波澜,“朕也是庶子。”
  他也是庶子,却还是登上了这举世瞩目的帝位,更不要说段惊觉已经十几年不在南诏,局面如何还真不好说。
  梅砚听罢闭了闭眼睛,叹道:“我今晚真是醉了,竟没想到他是在担心这个。”
  宋澜翻了个身,将梅砚揽在怀里,凑在他耳边说:“朕知道少傅与他交好,但朕不放心他现在回南诏,少傅,若得空你再与他谈一谈,就说如今不必着急,待朕料理好一切,总会放他走的。”
  梅砚有些淡淡的愁绪,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应下,“好,我会再与他谈谈的。”
  ——
  这间屋子里的声音终究没有传出去,一壶竹叶青也终究还是见了底。
  整座尚书府都陷入了静谧之中,只有那一轮朦胧的月亮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惜了,月亮不会说话。
  已经是黎明的时辰了,周禾睡得迷迷糊糊,醒过来却找不到段惊觉的影子,禁不住心下发慌,批了件外袍就出来找人。
  段惊觉还倚在凉亭的栏杆上望着那轮月亮发呆。
  周禾远远地就看见了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清楚段惊觉走不远,但一刻看不见他就会心慌。
  患得患失啊。
  “纸屏,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喝酒?”
  周禾瞥了石桌上的酒壶一眼,上前抱住了段惊觉,俊朗的下巴埋在他的肩窝里。
  段惊觉没回头,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不愧是表亲兄弟,你与陛下问的话都是一样的。”
  “什么?”
  “没什么。”段惊觉攀着周禾的肩膀回过来,一双眼睛媚态横生,笑着问,“子春,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当然。”
  如果这时候的周禾足够清醒,就会多问一句,纸屏,你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说: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出自苏轼《海棠》;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出自苏轼《水调歌头》,特此标明。
 
 
第71章 闻丧
  段惊觉的事情虽不是什么急事, 但总是压得梅砚心头沉甸甸的,梅毓与宋鸾音的婚事刚过,梅砚就抽空走了一趟藕花园。
  已经是酷暑时节, 藕花园里的荷花都开了,白荷纯净,破土而出却不染分毫纤尘。
  梅砚远远看着那片荷塘, 心中微微一动, 何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真正的体悟。
  没等上多少时候,段惊觉就亲自出来迎他,轻雾般的纱袍像是一团笼罩在云端的水幕, 明明肉眼可见,却又难以触碰分毫。
  段惊觉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出挑,那一双细长的柳眼满是媚态,配上一张清冷含雪的面容, 却又不显得多么妖媚。若真要找个什么词来做比喻的话, 他就像荷塘里亭亭玉立的白荷, 不流于俗。
  段惊觉见来的人是梅砚,一时间还有些意外, 一双柳眼弯了弯, 声音清韵有余:“景怀,你怎么来了?”
  一面说着, 一面请梅砚到花厅里落坐。
  梅砚早有说辞, 吩咐身后跟着的东明把手里的东西奉上去, 竟是几壶酒, 远远地就有清冽的酒香飘出来。
  东明将那酒交到藕花园的下人手上, 然后就躬身退了出去,待给二人奉茶的丫鬟也退下去了,梅砚才笑了笑开口,说:“听说你喜欢喝竹叶青,恰好兄长府上办喜宴时采买了许多,左右没人喝,我便都讨了来拿给你。”
  段惊觉亦笑,知道梅砚这话是个说辞,却也并不揭穿,反而打趣道:“如此反倒让梅尚书破费了。”
  “怎么能叫破费。”梅砚淡淡说,“若非南诏与大盛通商,这样好的酒也卖不到大盛来,只是酒味清浅了些,盛京城里的人都喝不惯。”
  段惊觉顺着话头往下说:“的确,南诏与盛京隔得太远,口味也差得多。景怀,我记得你刚回盛京城的时候,也吃不惯盛京风味呢。”
  梅砚了然一笑:“不只是那时候吃不惯,我现在也吃不惯呢,幸亏府上还有两个钱塘来的厨娘,不然一日三餐都要食不知味了。”
  段惊觉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没说话。
  梅砚淡淡看了他一眼,开口又道:“纸屏,你也有多年不回南诏了,这些年与家中的兄弟姊妹还通书信吗?”
  段惊觉抬眼,眸子里光影闪动,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笑了笑说:“有什么书信可通?我离开南诏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自然也没有什么情分。”
  “那你与南诏王呢?”
  段惊觉抿了抿唇,浅笑说:“只通过请安折子问两句安罢了,书信是越来越少。”
  梅砚不疑有他,若是上次在尚书府自己与宋澜的猜测是为真,那么南诏王此时未必会花多少心思在段惊觉身上,段惊觉心急是有道理的。
  沉默了一会儿,梅砚正要开口说什么,藕花园的下人忽然上前禀报,神色慌里慌张的,说是景阳侯周禾来了。
  周禾有事没事就爱往藕花园跑,这事梅砚是知道的,按理说他来一趟不该有这么大的阵势,梅砚正猜测是不是周禾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才故意把动静闹大了些。正这么想着,就看见周禾已经进来了。
  周禾刚从巡防营下了职,身上穿的还是箭袖的官服,轻铠束腰,显得俊朗极了,只是脸色有些阴沉,又或说是带了些风尘仆仆的神色。
  他走进花厅,看见梅砚的时候还愣了愣,下意识就行了个礼,梅砚正疑惑着,就看见他一把拉住了段惊觉的手。
  “纸屏,出事了。”
  若是细细看过去,就会发现周禾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不像是天气太热造成的,倒像是急出来的。
  他的确着急,以至于根本顾不得梅砚还在边上,当即就把事情说了。
  “刚才南诏特使来朝急报,被我手下人拦住了,那人说,南诏二公子薨逝了。”
  段惊觉的脸登时就白了。
  周禾口中的南诏二公子,就是段惊觉的庶弟,名字叫做段兆。
  梅砚也是愣了愣,半晌才问:“那段二公子今年也就十四岁吧,怎么会突然……”
  周禾摇摇头,额头上的汗还没消下去,他抬起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说:“梅少傅,各中详情我也不知道,那特使刚说了两句话就着急忙慌地要入宫禀报,我见事态紧急,待他进宫去了才特意先来藕花园与纸屏说一声的。”
  算算时辰,若是那特使脚程快的话,此时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宫里了。
  梅砚这般想着,就去看段惊觉,却见后者的脸色很不好,他肤色本就白,此时血色乍然退下去,竟有些渗人。
  “纸屏,你定定神。”
  梅砚温和的声音响起来,段惊觉与周禾两人都回了回神。
  周禾忙附和道:“是啊纸屏,个中原委还不知道,你要是担心,那咱们即刻进宫去问陛下。”
  段纸屏苍白的脸色稍微回了点血,一双眸子像一望无际的汪洋,装敛着不为人知的情绪,而后他冲着周禾与梅砚笑了笑,道无妨。
  再怎么无妨,也是有些人心惶惶的。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藕花园的下人就又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世子,圣旨到了,陛下宣您进宫!”
  意料之中,宋澜一旦得了消息,没道理不宣段惊觉进宫。
  梅砚与周禾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吩咐人备了马车就与段惊觉一起进了宫,南诏的特使还没走,宋澜正在瑶光殿等他们。
  宋澜料到了周禾可能会与段惊觉一起来,却没想到梅砚也一起来了,四目相对间两人交换了不少信息,宋澜就大概读懂了:少傅今天是去藕花园与段惊觉“谈谈”的,只是恰巧赶上了段兆的死讯。
  宋澜当即请几人一同落座,然后才去问那南诏来的特使:“特使应当还认识你们世子吧?”
  南诏特使连忙起身,在心里估算着自己家世子的年龄,目光却在段惊觉与梅砚身上游移不定。
  段惊觉常年不在南诏,区区一个特使怎么会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他只知道段惊觉的年龄,可眼前的梅砚与段惊觉的年龄又差不多,特使认不出来便开始慌张,禁不住出了一头的汗。
  段惊觉端坐在椅子上,眸光一点一点冷下去。
  直到那特使打算狠狠心咬咬牙冲着梅砚行礼的时候,段惊觉自嘲一般笑了笑,开口问他:“骤逢丧事,父王和王妃身体还好吗?”
  特使猛地提了口气,差点就给段惊觉跪下了,掐着大腿才让自己打起精神,向段惊觉行了个南诏的礼,这才道:“回世子,王妃乍闻噩耗,当即就晕了过去,王爷也不大好。”
  段惊觉眉头微皱,面容却还算沉静,只是又问:“二公子是怎么回事?”
  特使的脸上显露出悲戚的神色,又把刚才禀报给宋澜的话说了一遍。
  “回世子,是二公子前些时日与几位好友上山狩猎,结果失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后脑磕在石头上,当即就没气儿了。”
  竟是意外?
  段惊觉眉头依旧紧缩,眸色深沉,反倒是梅砚与周禾有些惊讶。
  周禾愣了愣才说:“好歹也是南诏王府二公子,上山狩猎就没个人跟着吗?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特使欲哭无泪,只道:“您误会了,哪儿能没人跟着啊,可二公子嫌手底下的人跟着碍事,把他们打发开了,是自己进的树林,当时只有郡主在身边。”
  “哦?”一直没说话的宋澜被他这句话吸引了注意,挑了挑眉问“南诏王的那个女儿?”
  特使点点头,“正是。”
  南诏王膝下有三子,除了段惊觉和段兆,还有一个七八岁的段三公子,而女儿却只有一个,叫做段弦丝,正是特使口中的这位郡主。这位郡主的头衔不是宋澜封的,而是先帝在的时候赏的恩典,所以宋澜对她没什么印象。
  梅砚不由地看了段惊觉一眼,见后者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只那双惑人的柳眼之中意味不明,实在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但段弦丝这个人,梅砚却有幸听段惊觉提起过一回。
  那是在自己被蔡华敬劫持之后,曾有意无意地问起了段惊觉关于南诏的事,段惊觉也答了几句,提到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时神色也是淡淡的。
  段惊觉这个人似乎对谁都是这样,既没有明媚炽烈的情感,也没有苦大仇深的憎怨,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淡然出尘,就是心思太过深沉。
  在众人起起伏伏的思绪中,梅砚怔怔地出了好一会儿神,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一场盛大宫宴,年少的段惊觉一双眼睛清亮透彻,指着一簇烟火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颜。
  洁白的牙齿配着粉红色的薄唇,柳眼也是含着春。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少傅,你觉得可行吗?”
  宋澜的一声轻唤把梅砚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梅砚猛地抬头,对上宋澜那双上挑的眼睛。
  “怎么?”
  宋澜说:“朕刚才说,让子春亲自送世子回南诏。”
 
 
第72章 这都什么跟什么
  梅砚听见这话, 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就去看段惊觉的反应。不知什么原因,只是凭他的直觉来说, 他觉得段惊觉不会答应。
  果然便看见段惊觉抢在自己前面起身,朝着宋澜躬身一礼:“陛下,臣还不想回南诏。”
  “哦?”宋澜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问, “世子上次不是还与朕说思念故土之言么,怎么才过几日, 就又改了主意。”
  段惊觉抿着唇,过了半晌才答:“思念故土是不假,只是臣的二弟骤然离世, 南诏必定是一团乱麻,臣无权无势,在这个当头回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 反而会给父王添乱。还请陛下体恤, 容臣在盛京城多待一段时日吧。”
  这话倒是实话。
  段惊觉并不傻, 知道自己再怎么天花乱坠地说一番搪塞言语也瞒不过梅砚和宋澜,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二公子段兆的死既然是意外, 就很有可能存在些蹊跷, 此时此刻的南诏境内或许会有意图不明的人、段惊觉多年不回南诏,对南诏的局势完全称不上了解, 若是冒冒失失回去了, 恐怕会给自己惹上祸事。
  这的确是个紧要关头, 却绝不是个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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