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朝臣殿上(古代架空)——枕庸

时间:2024-11-25 08:08:02  作者:枕庸
  周禾与羌族的仗早就已经打完了,之所以迟迟没能回盛京,是因为宋澜让他留在北境与羌族商量议和的事情。谁知这一商量竟拖了三个月的时间,好在不久之前周禾总算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羌族首领骂了个狗血淋头,羌族不敢再讨价还价,也不敢再给宋澜送姑娘,硬是咬牙答应了大盛提出的所有条件。
  是日,景阳侯周禾班师回朝!
 
 
第89章 班师回朝
  次日, 阳春三月,春和景明。
  景阳侯周禾率亲兵入盛京城,所过之处人声鼎沸, 挤在长街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可谓数不胜数。
  周禾这一走四个月,盛京城的纨绔子弟到刀山火海里走一遭,摇身一变就成了人人称颂的大功臣。武将大多如此, 护的是边关百姓的安危, 守的是大盛江山的太平,活该他们名声大噪。
  周禾端坐在战马之上, 一身金甲应晨阳,威风浩荡眉清目朗,他神色冷峻, 浑然没有把百姓们的称颂听到耳朵里,只是一路策马到了宫门,全程未露一个笑脸。
  等到周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长街尽头,临街的茶楼上才慢慢开了一扇窗户, 开窗的那个人一双柳眼带魅,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眸底却是一片幽深的寒光。
  身侧的长随递过去一杯热茶:“侯爷已经平安回来了,世子如今可以放心了。”
  段惊觉笑了笑, 语气清冷出尘, “是啊,我尽可以放心了。”
  话音落下, 那扇刚开了没多久的窗户便又被他亲手关上, 长街之上依旧人头攒动, 而茶楼雅室里却又成了一片静谧。
  静谧得好像那扇窗户从没有被打开过。
  ——
  瑶光殿, 群贤毕至。
  殿门大开, 文武百官站在两列,宋澜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龙袍端端正正坐在上首,不多时,周禾率军入殿。
  进殿不可带兵刃,周禾那杆使惯了的长|枪便交给了外面的宫人,他此时只穿一身金甲,眉目俊朗如旧,只是周身的气度变了一遭,似乎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不经意染上了北境的风雪。
  宋澜一见到周禾下跪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路下了玉阶,走到周禾面前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子春,这一仗打得漂亮!”
  周禾面容冷峻,只嘴角抿了抿,言语之间甚是恭敬,道:“皆是麾下将士的功劳,臣不敢居功。”
  宋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打趣道:“果真是沙场刀剑最磨人,咱们景阳侯去打了个仗,整个人都比从前稳重了不少。”
  在场的官员都曾亲眼见过周禾与孟颜渊在朝堂上拌嘴吵架的事,闻言皆有些忍俊不禁,胆子大的还附和了宋澜几句。
  “陛下说的是,景阳侯的确是稳重了。”
  周禾抿了抿唇,果断地换了个话题:“陛下,臣此番回朝,还带回来了羌族首领派来议和的特使,此人现住在城郊营帐中。”
  宋澜摇摇头:“虽是求和,却也不要怠慢了,将他安顿到城中驿馆吧。”
  周禾应了声,称是。
  宋澜看着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周禾,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又想着他大概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才会如此,便不再多言,转身回了龙椅上坐着。
  今日披甲还朝的不只周禾一人,他身后还跟了不少的将领,大大小小站了半个瑶光殿。
  宋澜看着殿中众人,笑着抬了抬手,“廖华,宣旨吧。”
  廖华应声上前,一封接着一封的圣旨便下下来,皆是论功行赏的旨意。
  一道道封赏赐下去,一个个官衔赏下去,一句句“谢主隆恩”此起彼伏,等到所有的圣旨都读完了,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武将还好,文臣却有些站不住了,都盼着能够赶紧散朝。
  宋澜笑了笑:“此次与羌族一战,景阳侯功劳最大,北境苦寒,想必也是一路奔波,与羌族特使议和的事情就交给礼部和……”
  宋澜的“鸿胪寺”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周禾竟打断了他。
  “陛下。”周禾抱拳,单膝跪下道,“不是臣要逾矩,而是与羌族议和之事一直是臣在周转,此时若是贸然交给别人,恐怕又有一堆麻烦,臣犹有余力,并非力不从心。”
  宋澜挑眉看他,神情颇有些意外,却又想着羌族的人如今的确忌惮周禾,周禾想要把议和的事揽在手里也很容易理解。
  宋澜笑了笑,命周禾起来,“既如此,子春你可就要再操劳一段时间了。”
  这便是答应了让周禾继续处理与羌族议和的事。
  众人都没什么异议,宋澜便说了句下朝,周禾随着众人出了瑶光殿,没走两步却被廖华给拦住了。
  廖华拱手,面对周禾时也比从前多了几分恭敬。
  “景阳侯怎么走得这么快,陛下叫都叫不住您。”
  周禾顿住,“陛下找我?”
  廖华点点头。
  等到周禾随着廖华再度回到瑶光殿,殿中的官员已经尽数散去了,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就只有宋澜一个人坐在上首,帝王面上带笑,一双上扬的眼睛微微挑起,看着周禾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玉阶,却像是隔了盛京与北境之间的群山万万。
  周禾在殿中站定,作势又要跪下行礼,宋澜见状忙一挥手:“子春,怎么多起礼来了?”
  周禾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跪了,依着规矩行了礼,然后才说:“陛下,礼不可废。”
  宋澜蹙眉。
  几个月前周禾策马扬尘的背影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时候的他那样决绝,执枪上马去奔赴北境的战火硝烟,似乎那一去就不会再回来。
  可如今他回来了,依旧是张扬而又轻狂的少年郎,而那身甲胄之下,却似覆了一层寒霜,毫无温度。
  宋澜闭了闭眼睛,努力将心里的那份不适降到最低,然后开口免了周禾的礼。
  宋澜笑道:“怎么一下朝就跑得那么快,朕还有话没对你说呢,从前可不见这么急着下朝,怎么,刚回盛京就有什么急事儿?”
  周禾站定,脸色颇有些不自然,却还是接了宋澜的话,笑笑说:“陛下见笑了,臣这不是赶着去藕花园么。”
  去藕花园,见段惊觉。
  谁知这答案竟正中宋澜下怀,他顿了顿说:“朕正想跟你说说羌族质子的事。”
  “陛下请说,臣洗耳恭听。”
  依旧是规矩得挑不出差错的言语,宋澜垂眸看着他,心中止不住怀疑:周子春这是被陆延生附身了吗?
  沉默了一瞬,宋澜才又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再度开口:“之前不是说让羌族送一个皇室子弟到盛京为质么,你可知他们打算送谁来?”
  周禾点点头:“听说是羌族首领第三子,年纪很少,还是个孩子。”
  “年纪小生不起什么风浪来,那倒是不错。”宋澜眯着眼睛说,“你去知会那羌族特使一声,要他们尽快把人送来,如此咱们才能接着谈议和的事。”
  周禾应下,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陛下,北境已平,羌族又已经提出议和,我朝国力强盛再无外患,何不放纸屏回南诏?”
  “朕没说不放他。”宋澜清了清身子,意有所指地看向周禾,“但前提是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周禾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问:“可陛下,何时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宋澜的错觉,他竟觉得周禾问这话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急着想要回南诏的人不是段惊觉,而是他自己一般。
  宋澜便笑了笑:“子春啊,你怎么一回来就急着替南诏世子问这事?”
  “臣……”周禾迟疑了一下,然后说,“臣只是许久不见他,心中有些挂念。”
  宋澜点了点头,他既然知道周禾对段惊觉的情谊,自然也理解周禾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看着此时此刻的周禾,他终究是有些不忍。
  “子春,你一味地为他着想,可有想过他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一句话,成功地让周禾的脸色暗了暗。
  “臣不在乎。”他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向宋澜,喃喃说,“只要他高兴就好,别的,臣都可以不在乎。”
  宋澜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就听见周禾又开口问他:“青冥,他高不高兴全在你一句话,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回南诏,也不行吗?”
  宋澜一愣,因那他口中那句“青冥。”
  就在周禾以为这句话总算能说动宋澜什么的时候,却见宋澜摇了摇头。
  “朕可以因为你放他走,但朕不能因为你置我大盛百姓于不顾,南诏仍有蠢蠢欲动之势,子春,这不是时候。”
  周禾眸中的光再度暗下去,他抬眼看着宋澜,看着昔日的兄弟龙袍加身,高高坐在明堂之上,似乎有些耀眼,良久,周禾终于低低应了声:“臣知道了,陛下。”
  他又唤他“陛下”。
  宋澜再度起身,一路走到周禾面前站定,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问:“子春,是朕太久没见过你了吗,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真的是你吗?”
  周禾一笑,恭敬道:“臣当然是臣。”
  静默了许久,宋澜有些迟疑地问了第二遍:“你说你是谁?”
  “臣,当然是臣。”
  ……
  过了很久,宋澜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你去吧。”
  周禾没有犹豫,说走就走了,只剩下宋澜一个人站在瑶光殿里,怔忡地出了神。
  他的表兄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臣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终究是没能再听到周禾唤他“青冥。”
 
 
第90章 城中池鱼
  周禾从瑶光殿出来, 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守在宫门口的亲兵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试探着问:“侯爷, 回府吗?”
  周禾摇摇头,翻身上了马背,“去藕花园。”
  藕花园里早已经是一派春光迷人, 园中绿柳初生, 并池中两三翠鸟,大有几分南国气息。
  周禾到的时候, 段惊觉正站在池塘边往水里撒鱼饵。
  他肤色甚白,额前发微卷,一身素白纱衣纤尘不染, 比池中未开的白荷还要圣洁几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池中游鱼,眼角眉梢还是说不出的媚态。
  媚而不妖,一如往昔。
  周禾看着他的背影, 良久, 终究叹了口气:“纸屏。”
  段惊觉闻言转过身来, 一双柳眼稍稍往上抬了两寸,看见周禾也不意外, 只是笑了笑, 问:“子春回来了?”
  他如今叫“子春”两个字已经很顺口了。
  周禾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患得患失之感, 只是走到段惊觉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皱眉:“手怎么这样凉, 你素来畏冷, 在外边站着怎么不知道多加件衣裳?”
  “无妨, 已经开春了。”段惊觉笑着叹了口气,柔声道,“许久不见,你还是这样这样妥帖,倒显得我对你不闻不问一般。”
  这般温和的态度,已经不像是素日清冷惯了的人会说出来的话了,然而温柔乡最是消磨人的心神,周禾又刚从北境边关回来,哪里顾得上琢磨这许多,只觉得十分受用。
  他含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高兴,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段惊觉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去见过陛下了?”
  似乎知道他终究会有此一问,周禾抿了抿唇,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远处绵延的青山上,声音都透着几分怅然。
  “见过了,陛下说……时机还未成熟。”
  “呵。”段惊觉闻言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情,神色依旧冷清清的,透着几分阴柔,道,“你看,我早说过陛下会是这番说辞。”
  周禾的神情登时有些不忍,他看着段惊觉,欲言又止了半晌,问:“纸屏,非要到这个地步不可么?”嬿擅町
  “是,非要到这个地步不可。”段惊觉也看向周禾,一字一顿,“我在盛京为质十七载,期间步步隐忍,熬死了先帝又等到了陛下登基,原以为他能放我回去,可结果不还是一样?故土难回,我如何甘心啊,子春,这局棋我是非下不可了,你可愿意陪我一起下?”
  周禾只觉得自己的心颤了颤。
  段惊觉在下一局棋。
  他知道。
  自己在这局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也知道。
  他走马北境,风尘仆仆归来,卷起一身风雪,重兵在手,成了今时今日盛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只为了陪段惊觉下这一局棋。
  周禾将段惊觉的手握得紧了些,语气不容置疑:“自然,掌棋人也好,黑白棋子也好,只要你高兴,纸屏,只要你高兴就都随你。”
  段惊觉垂眸笑了笑,任由自己的一只手被周禾握着,另一只手却抓了一大把鱼饵撒入池水,霎时间,鱼群争涌而来,啮饵之态
  这偌大的盛京城又何尝不像是是一池游鱼,平日里悠游自在各顾各的,等到利益当头的时候便一拥而上,局势错综复杂,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是风起云涌之态。
  城中池鱼,鱼已啮饵。
  周禾还没回过神儿来,就看见段惊觉忽然抽回了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面颊。
  那是一张在盛京城里养尊处优的面容,也是一张被北境的风霜狠狠割过的面容,段惊觉的手指顺着周禾的眼睑滑到颧骨,然后停在了他的喉结上,尾指敲了敲周禾领口的甲胄。
  “铮铮”两声脆响,像是金玉相撞的声音。
  “子春。”开口就是含着春的语气,段惊觉说,“你一走四个月,回来就要面对这么多事,累不累?”
  周禾只觉得那轻柔的语气勾起了自己心头的一抹魂,隔着厚重的甲胄,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段惊觉之间传来的那一丝凉意。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捂热。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