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桥惶恐不安,“只有萧队长一个人,我担心……”
齐岂安慰他,“不会的,我哥很强的,玄哥要是打不过,我们就更不可能了。”
“我扶你去休息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时桥拒绝休息,固执地要守在入口等。
裂缝的风更大了,吹得人心慌,一阵细微的响动从里面传来,守在外面的人警惕起来,全神惯注地注意裂缝的情况。
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从裂缝里流出来,渐渐汇聚成一个不成型的,歪歪扭扭的泥人,浑身上下都很潦草,发出“嗬嗬”的声音。
“吃……吃……”
潦草泥人喃喃自语,慢慢挪动身体。
“吃了你们,桀桀!”
下一秒它嘶吼着扑向面前的所有人,身体触碰到周围摆放的阵法,被禁锢在原地,被守在一旁的九处成员上前消灭掉。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开始有各种各样的怪物接二连三地从裂缝里爬出来。
又被九处成员一一净化掉。
短短半个小时,时桥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只怪物从里面爬出来,他不敢想象时母他们在里面的情况会有多凶险。
——
第二个夜晚即将结束。
路与再次向旗袍女人确认:“你要我杀的人真的在房子里吗?”
女人笑意盈盈,漂亮的眼睛扫过四周,漫不经心道:“是呀,就在这里。”
路与又问:“是不该存在的人吗?”
女人敛起笑容,眼神冰凉,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路与,没有出声。
路与注意到她眼里转瞬即逝的巨大恨意,心下一惊,这恨意是对着自己散发的。
她为什么会恨他
很矛盾,从旗袍女人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对于他们闯入房子的态度是中立的,至少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敌意。
但是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盯死。
路与仔细回想自己的话,第一句女人的态度还很好。
第二句……
不该存在的人!
对于女人来说,有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而自己对于某个人来说,也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路与明白女人隐藏的恨意从何而来了。
贼心不死啊。
路与勾起嘴角,明白了旗袍女人那些自相矛盾的话语。
她在暗示他。
只是该怎么让那个不该存在的人现身呢?
三个小时过去,天亮了。
旗袍女人消失不见,楼下又传来长刀拖地的声音。
时母和司机面容愁苦,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小路,怎么办?”
路与数了数包里剩下的符咒,深吸一口气,情况有些不妙。
定身符剩的不多,足够撑过这一次,但是这一次躲过去,下一次白天到来,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
距离路与所在房子不远处的迷雾公路上,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纯白的浓雾里若隐若现,慢慢走近。
脚步声不紧不慢,惊醒了沉睡在雾里的生物。
如同误入狼群的无知小羊羔。
成千上万的冰冷视线落在那道不速之客的身上。
蠢蠢欲动的怪物们,纷纷露出尖牙,猩红的双眼兴奋到发热,慢慢地朝着中心涌去。
萧长玄跟着红线一直往前走,到了某个地方,红线消失不见,又重新出现在他身后,指向另一个方向。
萧长玄走走停停,愁眉不展,自顾自的说,“这引梦钩不会是个残次品吧带的什么破路,来来回回转,十米都没走出去。”
萧长玄收起红线,决定靠自己,刚抬眼就对上了一堆眼睛,奇形怪状的,天上地下都有。
萧长玄挑眉讶异道:”这么多人欢迎我啊?未免也太热情了。”
身后一道黑影破雾而出,直冲萧长玄而来。
萧长玄灵巧侧身躲避,眼睛一瞪,不赞同地看着黑影道:“干什么有事说事,别一上来就搂搂抱抱,有伤风化。”
偷袭不成,黑影怒气冲冲,再次扑上来,又扑空。
萧长玄就跟逗猫似的,左闪右避,游刃有余,嘴上还在好言好语劝说,“你们这的人真是忒没礼貌,第一次见面话都不让人说完。”
黑影彻底被激怒,一声咆哮震天动地,旁边伺机而动的同伴终于忍不住了,嘶吼着,齐齐扑上来。
还没等近身,“嘭!”的一声,成群的怪物们就被一股未知的巨力踹飞出去,速度快到看不清,只觉得耳边风声刮过,再一看,许多同伴已经飞出去好远。
黑影顿住,动作变得小心谨慎,不再莽撞乱冲。
略微忌惮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小羊羔。
萧长玄帅气地收回右腿,用手抻一抻并没有任何褶皱的裤子,语气十分欠揍:“不好意思,下脚重了点,各位都没事吧”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的怪物们:脏话!
“还来吗?”
萧长玄笑问。
“快一点,我赶时间。”
话音一落,怪物们蜂拥而上。
第28章 红楼白影
红楼里,一抹白色的鬼影,悄无声息地在房子里四处游荡。
寻找藏起来的猎物。
无脸女收起长刀,脚步轻缓,扁平的脸上鬼气弥漫,阴森又可怖。
下半部分像是被划了一刀,裂开一道狭长的暗红色伤口,一直延伸到耳后,那是她的嘴。
路与他们藏身在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里,屏气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无脸女走遍了一楼的所有房间,没发现有人,她歪了歪头,来到拐角的楼梯,一步一步踏上了楼梯。
“噔,噔,噔……”踩踏发出来的响动像钟表在走的声音,也像一道催命的音符。
第一间,没有人。
第二间,第三间,越来越近。
路与暗自握紧手中的符纸,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路与在心中默数。
三,二,一!就是现在!
路与猛然打开门,嘴里快速念出咒语,符咒对准门口的无脸女,狂风骤起,把无脸女重重吹飞撞到她背后的墙上,那面墙有他们早就贴好的定身符。
无脸女高举着长刀被囚在原地动弹不得,发出愤怒的惊叫,开始用力挣扎,刚脱离墙体一小段距离,又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压回去。
“有用!她动不了了。”
司机躲在路与背后用力地撑着他,以免被返过来的风吹歪。
上一次无脸女的出现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们慌不择路,完全处于被动姿态,只顾着逃。
事实上,这个房子就那么大,他们再怎么逃也逃不掉。
这一次,不如先掌握主动权,反其道而行之,想办法把无脸女困在一个地方,撑过两个小时。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真的可行。
无脸女不死心,再一次挣扎,顶着狂风向他们扑来,司机吓得一激灵,哆嗦地把路与给他的第二张符用了。
无脸女再次贴回墙上。
“吓死我了,她力气怎么那么大”司机拍拍胸口,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剩的符咒不多了。
墙上的定身符效果开始减弱,他们不得不多用风符才能把她压制住。
顷刻间,呼啸的风声和女人尖锐的咆哮充斥着整个房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很快就要挣脱了,咱们得想办法杀了她。”司机在风中大吼。
“那个旗袍女人不是说了吗?说不定她就是那个人。”
“因为我们杀不了她。”路与深有所感。
“为什么?”司机不信邪,他偏要试一试。
他拿出一张火符,施动咒语,火红炽热的巨大火龙迅速把女人包围,房子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他们在远处都能感受到那个灼烈的气焰,热到不行。
无脸女的身影在火光中隐隐约约,被那么高的温度灼烧,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很快火符失效,漫天的火光消失,四周大片的墙上全是烧焦的痕迹,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尘味。
烟尘散去,司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无脸女竟然毫发无损,还是那副样子。
她咧开细长的嘴,发出一长串意外不明的笑声。
像极了嘲讽。
司机脸色一片铁青,又惊又怕。
“她的本体应该不在这。”路与分析道。
“虽然我们杀不了她,不过我建议把她手里的刀抢过来,刀应该是唯一一把。”
他很早就注意到,女人和上一次的样子有所不同,她身上没有之前第一次打斗遗留下来的痕迹,但是那把刀有。
无脸女听到路与的话,挣扎的动作稍有停顿,随后疯狂扭动,尖叫着想要冲过来。
“杀了你,杀了你……”
路与露出微笑:“看来被我猜中了。”
路与把手上的符咒交给司机大叔,“牵制住她,我去抢刀。”
距离夜晚还有半个小时,定身符即将失效,路与费点劲拿到了无脸女手里的刀。
长刀通体冰冷,寒气逼人,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一把,很有重量。
刀刃冰冷嗜血的气息顺着路与接触的那只手没入他的身体里。
路与顿时感觉脑海里一股暴戾的陌生情绪油然而生,不断放大,杀戮,嗜血,他想杀人。
司机和时母同时注意到路与周身的气息变了,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漆黑无光的眼眸如同神秘莫测的深渊,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惧意。
“小路……你没事吧。”时母小心翼翼地询问,担心言溢于表。
现在路与给他们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路与眨眨眼,眼里的狠戾瞬间消失,又恢复往日的温润样子。
路与垂眸凝视手里的长刀,似乎想到了无脸女那么癫狂的原因,这把长刀会激发持有者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没事,你们小心一点,不要碰这把刀。”
“它会控制人的情绪。”
“那你……”司机唯唯诺诺道。
“我吗?我善良,又开朗,不会被它控制的。”路与面不改色说道。
司机不由得投来一记怀疑的眼神。
“不过也说不准。”路与眼神微冷,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司机腿一软,浑身抖。
时母在旁边哭笑不得,“你别吓你王叔,他都一把年纪了,再给人吓出个好歹来。”
路与浅浅一笑,哪里还有什么被控制的样子。
历经大起大落的司机:……你小子蔫坏!
十分钟后,定身符失效,无脸女挣脱禁锢,不过没了长刀的加持,她的战斗力被削弱不少。
几次夺刀无果,无脸女自知这一次她没有办法杀掉这三个人,便不再多做停留,等夜晚时间一到就立刻消失。
危险暂时解除,司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突然想到要是刀一直在他们手上,无脸女是不是就没有办法杀了他们。
司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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