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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孩观察日记(古代架空)——匿名咸鱼

时间:2024-11-27 09:18:18  作者:匿名咸鱼
  粗壮的树杈上正盘坐着一个人,在树影罅隙中露出下半张脸,带着裴素熟悉的笑意。
  正在裴素要出声之际,他捻着树叶的两指移到嘴边示意裴素噤声。
  裴素观察了下四周,伸手拢在嘴边做出口型:你怎么在?
  “裴素!”这时远处一声呼唤叫树上树下两个人皆是一怔,裴素怕树上的人被发现,急忙往父亲的方向跑去。
  裴允听说裴素与永泉县主言语间起了冲突,虽只是孩子间玩闹,但裴素既年长于薛瑾,理当礼让几分。于是裴允赶来将裴素唤至身前,细细询问经过。城阳公主则进了后阁去看薛瑾。
  裴素里外找不到公主的身影,垂头倚在父亲身上一言不发。
  裴允看他这副模样,先问他:究竟是何缘故惹得县主哭闹?
  裴素不回答,反而问道:阿耶今日为何要陪我来此地?
  他看似问得没头没脑,裴允却顿了片刻抚了抚他的发顶道:不必在意。
  裴素心道我如何能不在意?可是他又说不出旁的话来,许久以后憋出一句:我有阿娘。
  裴允笑了:你自然有。
  裴素仰起头望着父亲:儿日日盼着与她团圆,阿耶也是这么盼着吧?
  裴允却不答,眼神转向携女儿一道过来的李孟姜。
  李孟姜扬了扬眉对裴素道:小郎君,你在家常常挨打?
  裴素脸一红,上前拜道:裴素言行无状,还望公主和县主原宥。
  薛瑾躲在母亲身后,目光瞥向裴允,又急急地移回来,小声道:裴相公能不能不要打素素了,他又没有很不乖。
  裴素抓耳挠腮,只得对薛瑾道:方才都是我浑说吓唬你的,我阿耶从不打我……
  薛瑾奇道:你为什么要吓唬我?
  李孟姜拍拍她道:裴小郎与你玩呢,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回去吧。
  薛瑾点点头,挪步到裴氏父子身旁时探出头来对裴素小声道:这回你阿耶会不会要打你了?
  裴素朝她摇摇头,目送二人离去,随即又把目光移到父亲面上,誓要将一切蛛丝马迹看得清楚。
  裴允察觉他专注的目光,又不能同他说得太明白,只能叹了一口气道:我自然在等你阿娘。
  裴素吃了定心丸,这时想起树上的某人,心道他若与阿耶仇人相见那该如何是好?
  裴允见他不挪步,眼神游离,以为他在刻意躲避公主母女,便道:公主先行离府,我们一会儿向大长公主辞行便可启程回府。
  裴素嗫嚅道:儿也想更衣。
  裴允点点头:要人陪你去吗?
  裴素一边摆手一边绕进后阁,消失在树丛掩映间。
 
 
第十章 一家三口厕所相会
  等裴素转入荫蔽之处,抬头望去那棵树上果然已没了人影。他心中有些失落,正要回头去,却听到身后有个欢快的声音唤他:这是谁家小孩?
  裴素欣喜回头,见到他的江大侠从后阁月门的一丛花树旁探出身子,朝他招手道:到这儿来。
  裴素三两步跃上前,笑道:我是裴家小孩。
  江行伸手在他头顶比比,道:有些日子没见,你好像长高了。
  两个人躲在花树后面,一并坐在石阶上细细碎语。
  裴素一手托腮打量着江行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江行笑道:怕你不会解手,特地来瞧瞧呀。
  裴素闻言蹙眉道:我明明早就会了啊,我问的是你怎么在这个园子里。
  江行随手摘过手边两片莎草叶子,手上一边绕系动作一边道:我惦记你,就来看看你呀。
  裴素才不信,戳穿道:那日澄心坞一别,你就不必送我铜钱了。
  江行哦了一声,问道: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事要叫我做?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把那些个铜钱都用了吧。
  听到这话裴素连忙捂紧了腰际的荷包,抬起下巴道:不行,你答应了的,不能设法骗回去。
  江行哈哈笑道:被你觉察了,好吧。
  这会儿他认真打量起裴素来,扬眉道:今日裴小孩打扮得尤为漂亮,方才我见着你和一个跟你打扮差不多的小姑娘一道牵手在桥上走……
  裴素愤愤地站起身来,反驳道:我们才没有牵手呢,是她拉我的手。再者我们怎么打扮得差不多了?他指了指自己脚上油光水滑的皮靴道:我分明是男孩子的打扮,你看我的小靴子,上马都行!
  江行连连点头,凑近了瞧连声道好,倒把裴素惹得面色羞红,忸怩地坐下来嘟囔一句:反正我是男子汉,不漂亮。
  江行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应道:倒也是,我小时候也不喜欢别人说我漂亮。那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我见这处的侍从对她们母女恭恭敬敬。
  裴素虽有了父亲的话作保,但还是满腹愁绪,恨不能竹筒倒豆子说与江大侠听。但这是家事,也是他父亲的私隐,好像说不得。踌躇了一会儿裴素叹了一口气:也不算什么人,就是沾亲带故的。
  江行颔首:这么看来,她以后要做你继妹?
  裴素身子一僵,转向江行,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江行见他这副模样,心想他还是孩子,自然是不愿的,便只能暂时搁下手里的草编拍拍他稚弱的肩膀道:看你忽然这样恹恹的,是因为你爹要给你找个后娘?
  裴素摇头:才没有,我阿耶方才答应我了,他还在等我阿娘呢,才不会、不会……
  江行了然,轻咳了一声道:民间有句话不知道小郎君你听没听过,叫“天要下雨娘要嫁”……说到这里江行觉得不对,含糊过去道,就差不多那个意思,是拦不住的。这种事情不要太过在意啦。
  裴素仿佛被点着了一般挣开他的手,屁股往外挪去显示出同江行的楚河汉界来,凛然道:我阿耶最是信诺,他答应了我就不会骗我。他说他在等我阿娘他就一定在等。薛婉婉自己有爹,我阿耶也有自己的儿子。
  江行点点头:原来那个小姑娘叫薛婉婉。
  裴素攥紧了拳气道:你听岔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江行应道:你别气,我也是无心的。你爹既然这么答应你了那肯定不会胡说。原来那个小姑娘有爹爹,倒是我误会了。我看她娘和你爹……说至此处他瞥见裴小孩撇着嘴的样子赶紧停住话头,打哈哈道,你爹和你娘最是般配的,旁人都不成。
  裴素这才稍稍顺了气,嘟囔道:薛婉婉大名薛瑾,封号永泉县主。她母亲是韦太后之女城阳公主,是圣人的妹妹。薛瑾的父亲在她尚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意外过世了。因为她家中的五叔是我阿耶的门生,我们彼此间又有联亲,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我阿耶和公主殿下也是,从小就认识了。要是阿耶想娶,早便成了,不会蹉跎至今的。
  江行听了略略颔首,道:薛柳缨?
  裴素应声道:正是薛师兄。原来你真的认识……
  裴素又挪近了身子,注视着江行道:你又来长安城,不会是为了我阿耶来的吧?
  江行望着他清亮澄明的眸子道:自然不是,我也信你阿耶,既托了他事,便不会步步紧逼着人家。我是另有桩要紧事,可巧进了这园子。
  裴素狡黠一笑:这“竞芳园”哪里便能这么巧就进了?你莫不是来做采花贼的吧?
  江行闻之心念一动,将那只草编重又捻在手里,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个园子是你家的?
  裴素回道:这里是临川大长公主的产业,据说是当年公主出降的时候庄皇帝赐的。从前这园子还没这么大,是我祖母也得了赐,秉了父皇转赠给了大长公主,这竞芳园才有了这么大片土地供公主植遍芳草。
  江行甩甩脑袋,不由得道:你家的公主王妃实在太多,我都听糊涂了。
  裴素想了想道:也没有很多啊,就是这里的主人喊我祖母姑姑,但她俩年岁相当十分投契。大长公主的夫家是汝南宋氏,驸马这一支久居长安,袭封侯爵。传到这一代正是公主之子袭爵。
  江行听着他絮絮道来,眼神不禁幽深。
  正在这时裴素低呼一声,急急站起身来懊恼不已:我在这里徘徊许久了,竟忘了是怎么和阿耶说的,我得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对江行道:江大侠,你若事了,要不要在长安多盘桓几日逛逛?
  江行也随他起身,弯腰替他捋了捋袍子道:我还有事。喏,这个送你。
  裴素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是个碧绿的蚂蚱,虽是草编的,却栩栩如生。
  裴素抬手细细端详,喜道:小蚂蚱。
  江行见他喜欢,不由得松了口气道:上回带你去澄心坞,我来回事忙待你疏慢了些,这个且先当做赔罪。铜钱之约永远作数,不过你无事最好,想来你阿耶事事护你周全,轮不到我操心。
  说着他抚了抚裴小孩光洁的额头,又屈指轻轻弹了一下,扬声道:江大侠走啦。
  裴素正要上前抱住他,江行的笑意却微滞,侧身向外望去。不远处来人脚步顿住,与他目光相对,一时尽无语。
 
 
第十一章 裴小孩情感纽带
  裴允望着花树之后的江行,与那日渭河之畔的相见又不相同。相逢未远不期而遇,江行面上并无异色,笑意犹在眼角眉梢。随即他转身向裴允,目光却向身侧,低低道:“你爹来了。”
  听到这话的裴素急急小跑出来,一见父亲又想起身后这人,连忙道:“江……”他迟疑了下该怎么称呼,方道,“江叔叔来找我玩呢。”
  江行想我何时成了“江叔叔”了,却见裴小孩有些局促地立在两个大人身前,眼神游移两边打量,便猜他是害怕父亲责怪他同生人来往,于是道:“我途径此地,正好见到裴小孩,便留他说会儿话。”
  一边说着江行想好了好了,又要问我为什么要来长安了。结果裴允却开口道:“他这么大一点儿,能同你说什么话?”
  江行不服道:“我们能说的有许多,方才还在说……”他对上裴允的眼神,把“说你要替他讨个后娘”这番话咽了进去。裴素却急急要让信任的江大侠做个见证,高声道:“便连江大侠都看出今日此地是摆的什么阵仗了。阿耶你,你相看,却,却拿儿做筏子,我傻傻地全不知道,还要陪薛婉婉采花……”他说着说着愈发哽咽,倒像受了十足的委屈,要把方才隐忍的所有情绪尽数倾泻才是。
  江行见状大惊,揽过他道:“裴小孩,小男子汉,你可别哭。”
  裴素后知后觉自己丢了脸,眼神怯怯地觑向父亲,却见父亲面色无波,好似全然没听到他方才那番话,只把眼神落在揽着自己的那人身上。
  裴素心想糟糕,阿耶不会打算趁此机会拘住江大侠吧?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裴允叹了一声:“帖子是下给你的,你若不愿,便没有今日了。”
  裴素磕巴着辩道:“可、可阿耶你、你也没说不让我去,反、反倒一道来了。”
  裴允上前检视了下他干松的脸,江行见人家的父亲来了,连忙松开手将裴素送出去。裴允见状微微蹙眉,掏出帕子揩了楷裴素的眼下缓缓道:“县主定是要公主带着过来的,我自然也要身负管护之责,到你这里倒成不是了?”
  裴素嗫嚅道:“儿错了,儿不该放肆。”他歪头倒在裴允臂弯里,很不想再见人的样子。
  裴允极少见到他这样闹,心知他早慧兼自小没有母亲,心思原比别的孩子重,却在这时候显出小孩子的脾气,一方面是害怕自己真的另娶,另一方面恐怕是因为如今在场的另一个人。
  裴允抱过裴素,让他埋在自己肩上嘤嘤假哭,抬头见到江行正担忧地注视着孩子,心里无限感慨,不由得道:“你要不要抱抱他?”
  江行摇摇头:“他正伤心着,当然得亲爹抱。”
  裴允抚着裴素的背,笑道:“他很喜欢你,也信任你,仗着你在闹脾气呢。”
  江行听了这话上前拨了拨裴素后脑勺的发旋,问道:“是不是啊?”
  裴素埋着头瓮声道:“我没有闹脾气!”
  江行便又问道:“你的蚂蚱呢,是不是被你捏碎了?”
  裴素赶忙反手朝江行张开虚握的手心,那只小蚂蚱还好好的。
  江行便伸手轻轻抠他手心,哄道:“好了好了,你阿耶不都和你交代清楚了吗?裴小孩这么厉害,被陌生人绑了都不害怕也没哭,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是不是?”
  裴素被他抠得痒痒,下意识要收回手去,上身往后一撅,被江行顺势扶住腋下托举了起来。
  江行抛了他几下,裴素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喊着“再高些再高些”,全然忘了方才自己在干嘛。
  等和裴素嬉闹了一会儿,江行才意识到人家的亲爹还在一旁看着,便将裴素放下,蹲身对他道:“今天先玩到这儿,下回再有机会,我带你飞。”
  这话无疑在裴素心里埋下了希望的种子,他立时应道:“一言为定。”
  裴允上前捂住他耳朵,问江行:“有什么大事要你折返长安?”
  江行饶有趣味地看着不断蠕动想挣开父亲的裴素,笑道:“我想裴小孩了啊,想得是寤寐思服辗转难眠,所以特地来看看他。裴相公,不介意吧?”
  裴允也笑了:“你真的这么喜欢他?送给你好不好?”
  “他正经的生母你不替他找回来,倒要送给我不成?”江行的笑意渐散,却不愿裴小孩看到自己同裴允剑拔弩张的样子,便上前一步挡住裴小孩抬头的视线,继续道,“不论他的生母是什么人,他的生身父亲是你。”
  裴允见裴素安静了下来,忽然说了一句:“裴素,你父亲是眼前这人。”
  话音刚落江行睁大了双眼,裴素却全无反应,裴允笑道:“看来确实听不见。”
  江行气道:“你胡说些什么!”
  裴允继续道:“你是放心不下武陵郡王?他如今在宗正府,除却身不自由,其余供奉如旧并无怠慢。至于管勖的案情,我不便多说,但已有了眉目,于郡王有利。你且稍稍安心。”
  听了裴允的话江行问道:“你与这园子的主人很熟?”
  裴允点点头:“至亲知交。”
  江行冷哼一声:“管太监身死,李源负罪入京,郡王府阖府被软禁,却偏偏走脱了最要紧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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