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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瞿清许揉搓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闻序?”
  他没有抬头,皱眉问。那学弟点头:
  “对,就是那个上学期一直跟在学长你身边的那个男生。学长,最近怎么好久都没见到他和你一起走了?”
  水流哗哗地冲刷过指缝,瞿清许阖了阖眼,胸口阵阵发闷。
  “他面试的时候有没有说,自己报名的理由?”
  他没正面回答学弟的问题,反问道。
  学弟也绘声绘色地回忆起来:
  “说了呀,那家伙的理由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怪!他说,因为不知道学生会里都是什么样的家伙,居然可以让某个人恋恋不舍,却反倒要和他划清界限,所以他要进来一探究竟……也不知道他说的某个人是谁。”
  瞿清许终于忍不住咬住下唇,猛地抬手抓住水龙头一拧,截断了吵得人心烦的流水声。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闻序是对的。一个渴望关爱和陪伴的人,习惯了麻木地投身于应付虚情假意的名利场,偏偏在遇见一份如此浓烈真挚的情感时要下意识逃避、退缩。
  越是渴望真情,却在真情降临时越要推开。
  可这样做除了伤了他人的心,又能验证什么?
  “刚刚你说部门聚餐,”他忽然侧过头,问身后等他洗完手的学弟,“闻序也来吗?”
  “——啊?”
  学弟感到有点好笑,“他一个又穷又土的借读生,谁会同意招他进来呀?也就学长你过去能多照顾他一下罢了……再说,就算他进了学生会,这种寒酸的人也不会来咱们的聚餐吧。”
  镜子里,瞿清许的面色渐渐冷淡下来。
  “这样啊。”
  他擦了手,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男生一眼,嘴唇小幅动了动。
  “周末我要和G大的教授见面,没时间,就不去了。”
  冷声说完,他不再看一时呆住的学弟,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卫生间。
  *
  十八岁的瞿清许始终不敢、也不懂得像闻序那般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去找对方破冰。明明只要一句话,对方就会不计前嫌地原谅自己那幼稚而别扭的小心思,可他就是执拗地迈不过心里的坎。
  一个是alpha,另一个是omega。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下面,请重山中学本届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
  宏大的学校礼堂将麦克风的扩音交叠传播,瞿清许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女生兴奋地红着脸走上台致辞,也跟着歪头,从帷幕的缝隙里向外偷窥。
  闪光灯此起彼伏亮如星海,恍若一年前那个陌生而隆重的夜。
  过了今晚,他们这些优录的高三学生,就要提前毕业了。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晚上好!很荣幸能作为本届高三的优录生在此发言……”
  台上发言的代表本该是瞿清许,他临阵变卦,把这个他人求而不得的露脸机会让给了这个女孩儿。其实,如果可以,他甚至连一会儿优录生集体上台合影的环节都想躲开。
  礼堂人山人海,不用看,也知道底下坐满了人。无数艳羡崇拜的面孔向上仰望着台上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存在,可那里面却并不存在他真正在乎的人。
  本该是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十八岁,又是多少同龄人梦寐以求的免试提前毕业的荣耀。
  可瞿清许的父母没有来。昨天晚上,在国安通宵加班的父亲和出差的母亲分别发来了短信,遗憾地通知他,没法出席他的毕业典礼了。
  瞿清许鼻息轻出口气,抬手抚平衣襟的褶皱。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父母没法前来。这点小事,他已经习惯了。
  台上人仍在挺直胸膛慷慨陈词,瞿清许混在一排与那女孩一般兴致盎然的学生里,平静到格格不入。
  “……也祝各位学弟学妹学业进步,谢谢大家!”
  雷鸣般的掌声里,十八岁的少年闭上眼睛,却清楚地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就是他十八岁的起点、十七岁的句号了。人生中唯一一次自以为是地主动过,又自作主张地退出了,打着可笑的“alpha与omega授受不亲”的旗号,可究竟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快排好队,上台合照了!”
  教导主任在后台低声喊了一句,大家连忙整理衣冠,列队走上盛大的主舞台。瞿清许木然地跟随一路人往前走,在彩排好的位置站定,扭头望去,眼眶忽然瞪大了。
  台下站着几个人,四十来岁的模样,衣着正式,一个个捧着鲜花,严阵以待。
  他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大概是优录学生的家长,来给自己的孩子送花的。
  台下人头攒动,人人都想着看清上面这些优秀的学长学姐的长相。有组织秩序的老师在前面招手示意大家站得紧凑些,瞿清许被推到正中央的位置,看着远处架好的照相机,想牵起嘴角,却发现自己的脸颊不听使唤地冻住了。
  不在意的,他安慰自己,花开了也会落,自己本来也不想要——
  ……
  真的不想要吗?
  他悲哀地看着黑压压的台下。等待的家长们得了首肯,终于笑脸盈盈地捧着花走上台来,纷纷去寻找自己的孩子,唯独瞿清许孤零零伫立在原地,仿佛一个示意所有人看过来的靶子,碍眼得可笑。
  真的不在乎吗?
  瞿清许突兀地联想起他曾经莫名其妙疏远的那一颗真心。
  难道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推开对方吗?
  其乐融融的海洋里,瞿清许慢慢阖上眼睛。
  “——瞿清许!”
  少年浑身一震,睁开双眼。
  一束热烈的、盛放的紫色玫瑰花扑面而来,娇嫩饱满的花瓣抖落簇簇的芬芳,颤悠悠地送到他眼皮底下。瞿清许吓了一跳,下意识将花束接过,惊讶地抬起眼帘。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他面前,已然褪去少年稚嫩的宽阔肩膀将无数刺眼的灯光挡在身后,一双铅灰色的眸子含着款款的笑,无奈却坚定地望着他。
  “这回躲不掉了。”闻序笑笑,“瞿清许,毕业快乐。”
  瞿清许抱着花束的手臂猝然一紧,瞳孔都放大了。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几个艰涩的、不成调的音节:
  “你怎么……会在……”
  “我一猜就知道你父母没时间来你的毕业典礼。”趁着台上家长学生一团乱糟糟的,闻序一边拨弄了几下花,一边低声道,“我看他们都给学生送花,所以就想着……附近的花店只有这多头玫瑰打折,不过总比没有要强,是吧?”
  瞿清许愣愣地看着闻序,抱着花束的手却开始不自觉地颤抖。闻序全然未觉,理直气壮地站到每个毕业学生身侧家长的位置,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瞿清许随着他转过来的脸。
  打光灯映照下,闻序忽然发现,好久未这般近地观察,眼前的少年果真越来越像omega的模样了。唇红齿白、黑发雪肤,漂亮得像画里走出来的清秀佳人。
  闻序强压下上翘的嘴角,挑挑眉,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毕业了,这是打算以后和我一刀两断咯?”
  他问。瞿清许一下回过神来,慌忙摇头:“我不是……”
  闻序看着他这幅模样,噗嗤一下乐了。
  “逗你玩。”他笑道,“当初我说过的吧?别轻易来招惹我。我这人就是块狗皮膏药,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紧紧跟着你不放的。”
  瞿清许彻底怔住了。
  “请各位同学和家长朋友站好,来来来……”
  不断有人催促,闻序没再多说什么,对他挤了挤眼睛,转过头去面向前方。瞿清许仍然抱着那束玫瑰花,呆呆地看着少年的侧脸,久久不能抽神。
  突然间他注意到,好久没这样并肩而行,原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闻序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少年总在无声处肆意成长,蜕变快到接纳都来不及,心却在一切尚未水落石出前萌芽。
  “看镜头!三——”
  瞿清许迟迟没有回正过头,眼底眸光闪烁。怀里紫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散发着清甜的味道,香气扑鼻。
  和送出它的人一样,不名贵,却香得浓郁、美得昂扬、开得不败。
  “二——”
  他阖了阖眼,终于恋恋不舍地回过头,绽开一个温柔却明媚的笑容。
  “对不起,”瞿清许嘴唇蠕动了一下,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再也不会犯傻了。以后,我们要做一生一世的……”
  “一!”
  咔嚓一声,闪光灯明灭一瞬,台下潮水般的掌声、欢呼声蜂拥而起,淹没了瞿清许最后的几个微弱的音节。
  然而这一刻,瞿清许忽然释然了。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深知自己终将面对,却因为患得患失,踟蹰不前。他想要的不离不弃,相伴同心,不只是一句朋友就能做得到。
  他喜欢上闻序了。
  鲜花与欢呼的祝贺簇拥下,他们转头对望,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好,”他听见闻序笑着回答,“说好了,一辈子。”
  一辈子还有很长,可瞿清许那一瞬间清楚地知道,属于自己十八岁的春天降临了。
 
 
第22章 (下章入v)
  时光回到九年后,以方鉴云的人生行走于世的瞿清许的现在。
  闻序离开后,瞿清许几乎一夜无眠。来到检察院办公室一上午,闻序都没有现身,瞿清许忙着写报告和整理谭峥的材料,几个小时没有离开办公椅,等隔壁屋的小文员送来午饭后,才发觉身体早就腰酸背痛,显然已到了极限。
  从小文员那得知闻序去了趟警署,瞿清许心里有数,没再多问,草草扒了两口饭,干脆省了午休继续工作。
  或许是休息不足加上身体本就孱弱,没一会儿瞿清许整个人便有些犯了低血糖似的头晕恶心,不得不停下手头的活儿,捞过水杯一看,里面早就空了。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水杯,就要起身。
  “别动了,省得腰疼。我壶里还有茶水。”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将水壶放在桌边。瞿清许抬头,看见是闻序的脸,这才坐回去,挑了挑眉:“多谢。”
  闻序臂弯里还挂着那件灰色的长风衣,身上带着户外簌簌的秋凉寒气,衬得青年眉目更加浓郁肃正。他放下公文包,刚要说话,瞿清许把水杯轻轻往前一推,推到闻序面前。
  “干嘛?”闻序不解。
  “倒茶呀,”瞿清许扶了扶簪子,歪靠回椅子里,“忘了说,我肩膀也不太好,不能提重物。”
  说完青年眨眨眼睛,幽然一笑:“谢谢搭档。”
  闻序被对方的少爷做派噎得不轻,内心念着“就当照顾老弱病残”,把杯子拿过来。倒完热茶,他把水杯哗地一推回去,看着瞿清许拿过杯子,猫儿似的,优哉游哉地窝在座位上。
  他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忽然一动,那种熟悉的、心悸般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他不得不强制自己忽视它,对着瞿清许桌上的一摞文件扬了扬下巴:
  “你整理的?”
  瞿清许嗯哼一声,细白的十指拢着保温杯,把多余的发丝掖到耳后,呷了口茶。
  闻序又把目光投过去。那摞文件垒得整整齐齐,边上密密麻麻贴着各色的索引贴,他随手拿过一本翻开,里面的文字全做了工整的批注,细密却一目了然,连谭峥档案中许多细节都贴了便利贴,额外整理出来,可见书写者的细心。
  他不禁抬眸,看了恹恹地缩在软椅里喝茶的青年一眼,眸光深沉了些许。
  “功课做得很足,”他把文件放回去,道,“论分析能力,你倒不比信息处那些专家差。”
  瞿清许放下杯子,纤长的睫羽被热气蒸腾得潮湿,抬眼望向闻序时,连那一向深黑的双眸都多了些秋雨般冷漉的湿气。
  “之前不还说我是买来的文凭么。”他没什么温情地一笑。
  闻序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的一句话,竟让对方真听进了心里去,还偏在这时候拿出来揶揄他。
  “谁让你当时连三项报告都……算了,我一时失言,抱歉。”
  闻序在自己的工位坐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看了看瞿清许的脸色,皱眉:“你没休息好?”
  瞿清许再次优雅地捧起保温杯,吹了吹气:“昨天睡太晚而已,不碍事。闻检查身体倒是不错,一点儿也看不出昨天头疼病发作昏倒在路边。”
  “……”
  这人今天怎么夹枪带棒的?
  闻序被调侃了两回,有点来了劲儿,低笑一声,从公文包里也拿出一份文件:“过奖了,搭档。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咱们就说点正事。认得这个么?”
  瞿清许看了一眼闻序翻开的文件夹,凑在杯口的双唇登时抿紧了,指尖用力到泛起青白。
  半晌,他复又低下单薄的眼皮,啜饮了一口。
  “前几天医院枪击案的弹道分析结果。”瞿清许润了润喉咙,“这么说,你有头绪了?”
  闻序合上文件夹,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犀利。
  “开枪的时候,你不在现场。当时你在做什么?”
  瞿清许把水杯放到桌上,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外套,一掀眼皮。
  青年黑黝黝的双眸里闪着讥诮的光:“医院返给我们和警署的监控显示,当时二号出口附近有嫌疑人,闻检查放着他不查,还询问起自己搭档的不在场证明。你就这么想过一把警察瘾?”
  闻序也冷静地一勾唇:“我正想说那男人的事。开枪时,他就在二号口附近,和弹道分析的结果完全不符。”
  “也许他有同伙。”瞿清许道。
  “有道理,”闻序说,“不过当时监控也拍到,那男人和我一样,也试图阻拦过任晓萱带小雅离开,只不过半路出现一个人,可惜监控没拍到正脸,不然会是新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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