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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阿序,你喜欢我吗?”
  他心头一震,却听见那声音仿佛分化成无数个虚影包裹住他,声音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
  “生日快乐,阿序。”
  “我不爱吃胡萝卜的,你替我吃了它吧。”
  “总有一天,我要翻过那座小重山!”
  “你爱我吗,闻序?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来拯救我吗?”
  无数回忆的只言片语里,却突兀地夹杂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明明声线完全相同,可闻序还是一下便认出,那并非他记忆中的“那个人”的模样。
  “你认清自己的心了吗,闻序?”他听见那个更加成熟、冷淡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诘问道,“回答我,你执着的是什么,你真正要守护的又是谁?”
  无数声音重重叠叠、此起彼伏,他几乎被淹没在声音的深海中,直到一个笃定的、清凉的男声如刺破深海的一缕阳光,穿越层层音障,拨云见日般击穿了他:
  “明天见,阿序。”
  疼痛骤然撕裂了神经,闻序再也忍不住,闷哼一声,浑身痛苦地一颤。黑暗中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抱住头,可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治疗头盔。
  “唔……!”
  他倒吸一口冷气,挣扎着挥手想要摘下头盔,突然某种冰凉柔软的触感覆住他的掌心,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他听见一个更有实感的、不再冰冷的声音关切地唤他:
  “闻序,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闻序疼得一个哆嗦,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那只手,又隐约听到那声音急切道:
  “连医生,把仪器停一下,闻序他受不了的!”
  几秒过后,轰的一声,闻序突然感到整个世界前所未有的宁静——刚刚仪器的低噪声在他耳中被无限放大,几乎快到了喧嚣的地步——他大口喘着气,颤抖着要去摘下头盔,可满手都是汗,那金属罩子多戴在他头上一秒都沉重得令他快要窒息。
  他越急越解不开,直到又有人拂开他的手:
  “我来,别急。”
  啪嗒两下,头盔从他面前取下来。闻序猛地喘了口气,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早已汗如雨下。又有人想扶着他起来,可他控制不住重心,只知道颤颤巍巍地紧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咳嗽着断断续续地念道:
  “……卿卿……”
  握着他的那只手倏地僵直了。
  “卿卿……”他疯魔一般不停地喃喃自语,终于迎着刺眼的光线睁开眼睛,眼眶发红,努力抬起头向上望去。
  而后他看见了失神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方鉴云。
  “闻序你,你……”眼前的方鉴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那张一贯漂亮却理智冷静的脸几乎到了花容失色的地步,嘴唇颤抖着,“你想起来了……?”
  对方脸颊微红,比自己还要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哭出来似的。闻序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摆摆手挡开对方想扶自己一把的手,惨白着脸对他一笑。
  “怎么会这么严重,不是说不会很疼吗?”他听到方鉴云哽咽地问,“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汗……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还是去做个检查吧,我扶你去——”
  “方鉴云,你真的是我治疗路上的福星。”
  闻序缓过口气,终于坐直身子,对搭档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道出方鉴云三个字的一刹那,青年脸上的血色却一下子消失了。
  “什……”
  瞿清许一脸茫然,连完整的句子都组织不出来。闻序额角还满是晶亮的汗,虚弱地笑道: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的乳名叫卿卿,他是我高中时的学长,我们都在重山中学就读过!”
  他坐在床边,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握紧了瞿清许的:“方鉴云,没想到遇见你之后,我真的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算我求求你,陪我一起去一趟重山中学,那里一定会有卿卿的线索的!”
  瞿清许怔怔地看着他。许久,他试着抽了抽手,却被闻序握得更紧,仰起脸几乎恳求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
  “有你在,我的运气真的从没这么好过。”闻序说,“求你了,再陪我一次,好吗?”
  瞿清许张了张口,如鲠在喉一般发不出声。
  他看着那双深情而真挚地望向自己的眼睛,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悄悄握紧,又无力地松开。
  “好,我答应你。”
  终于,青年敛去眼底破碎的光,低声答道。
 
 
第53章 
  “滚出去, 你这赔钱的败家货!”
  “当初不是很有骨气,不肯回家吗?现在别指望你老子娘能养你,我们没有钱, 快滚!”
  劣质防盗门砰的一声震天响,连走廊里都回荡着刺耳的回音。
  十八岁的闻序站在门外,攥着一个小小的破布口袋, 盯着门板良久,却冷笑出声。
  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多久没有回过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家, 可今天回来取证件时, 他的好爹妈非但对他不闻不问,甚至扬言再也不会给他们的“不孝儿子”一分抚养费。
  大概在他们眼中, 少年今天回来是为了低头认错,然后继续赖在这混吃混喝的。
  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在律所打工, 大概不但更加理直气壮地一毛不拔, 还要反过来从他身上榨取些什么,美其名曰“身为子女,对父母要懂得感恩孝敬”。
  思及此,少年转过身准备离开, 忽然听到半掩的窗户里传来母亲探询的问话声:
  “那小兔崽子走了没有?”
  从小到大, 每当听到母亲有这个语气, 闻序都知道这两人一定又在酝酿什么不入正道的阴谋。他迅速侧身躲到门后的视线死角,果不其然, 窗口晃过一个张望的人影:
  “应该是走了。谢天谢地!”
  “这孩子现在学精了,那学费发不到咱们手里,八成是被他私藏了去。既然这样, 也别指望我们再供着他,咱们当爹妈的早就仁至义尽了……”
  “就是, 有那么多钱,横竖都饿不死。他早该独立了……”
  少年闻序心里嘲讽地笑。
  对于自己亲生父母的这份无耻,他已见怪不怪。可没成想接下来两人的话,却触及了他十八年来从未知晓的领域:
  “咱们也不能真和他断了联系。你忘了,早年那方家的小儿子,不和咱们的闻序有过婚约吗?”
  “方家现在在哪儿?我一个老哥们儿说他们出国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出不出国有什么要紧,总能联系到的。只要他家的孩子不是alpha就可以和闻序履行婚约,他们要是言而无信,那就是瞧不起旧时共患难过的兄弟,嫌贫爱富!”
  “这话倒也有理。若碰巧是个omega,拿一大笔嫁妆,然后再……”
  闻序紧贴着门板站在走廊里,冷气却一股股地窜上了脊椎,后背都寒津津地发凉。
  婚约?方家?嫁妆?
  他活了十八年,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些戏剧性的事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比这些更荒谬的,是他的父母居然还想着用一个可笑的契约婚姻来赚取不义之财。
  闻序再也听不下去,默默转身向走廊尽头走去。临走前,他还听到窗内传来父母的嘀咕:
  “可是方家家大业大,会同意让自己的孩子和咱们家闻序成亲吗?”
  最后一个字眼落在窗台上的同时,少年的背影在楼梯口一晃,消失在拐角。
  *
  那个无趣的婚约,按理很快就会被闻序置之脑后。
  直到他本该无声无息草草度过的十八岁生日那天。
  “再次恭喜你长大成人了,小闻同学。”
  明亮宽敞的会客厅内,瞿永昌笑着对闻序比了个请坐的手势,看了看紧张得不敢坐下的少年,理解地一笑。
  “卿卿和他母亲去厨房取点水果。随便坐就好,咱们聊聊天。”
  少年应了一声,乖乖坐下。瞿永昌笑眯眯地看着闻序,颔首夸赞道:“确实是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听说你在学校成绩很好,在律所工作也很出色,没想到小小年纪这么努力上进,真是一表人才。”
  一番话说完,十八岁的闻序只能勉强听出对方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可再往下的含义,他便不得而知了。
  若是瞿清许在,或许能帮他应付一下,可他从小生长在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的环境里,从没人这样游刃有余、娓娓道来地和自己谈论人生,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回应这份褒奖。
  “谢谢叔叔,”少年有些腼腆一笑,“我家里条件不太好,在律所打工也是为了给自己赚生活费。多亏了卿——清许给我介绍,我真的很感谢他,也,也感谢叔叔阿姨……”
  他彻底词穷,眨巴着眼睛,尴尬地挠挠头发,不敢去看瞿永昌的眼睛。中年人仍旧微笑着:
  “孩子,别把家庭的事情太放在心上。你的出身只能决定你的起点,只要你有志气,未来不会比任何人过的差。”
  闻序刚要点头,又听瞿永昌道:
  “我和卿卿妈妈不常在家,每次打电话,卿卿最常和我们提起的人,就是你。我们是他的父母,就是他不说我们心里也知道,他一定非常认可也非常喜欢你。”
  闻序狠狠一愣。
  瞿永昌温和道:“今年你十八岁,卿卿也已经二十了。在为人父母的眼里,你们不论多大都总像是个孩子,可我近来愈发体会到,不能再把你们当做小孩,而是要平等地看待孩子,正视他的需求。”
  说完,他深望着似懂非懂,兀自怔愣的少年。
  “小闻,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对卿卿是怎么看的?”
  闻序铅灰色的眸子蓦然一颤。
  他从没遇见过这种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成年人,更没有经历过这样和声细语、优雅和煦的“家庭”对话。
  从前在家里,他永远是被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从没感受过何为尊重,可今天有人突然这样重视他的感受、征求他的意见时,他反倒害怕,退缩了。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直白地告诉瞿永昌,自己早就喜欢他的儿子了吗?
  闻序迟疑了一下,也开始学着用一些委婉温和的词汇去粉饰自己的小心思。
  “清许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很希望能和他一直……一直保持这段关系下去,”闻序慢慢说道,“我能为他做的事不多,只有尽我所能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
  说完,他观望了一下瞿永昌的脸色,减弱了音量。
  “这样可以吗,瞿叔叔?”
  瞿永昌哈哈地笑了。
  “傻孩子,这又不是考试,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别太拘束,咱们之间可以畅所欲言。”瞿永昌说。
  闻序乖乖点头,视线却悄悄看了一圈瞿家的客厅。
  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拜访朋友的家——也是拜访其他人的家。瞿清许家的客厅又气派又典雅,即便是十八岁的闻序也能看得出家主人深厚的底蕴和财力。
  在这样的地方,他好像天然地没办法让自己太畅快,太轻松。
  瞿永昌道:“卿卿是个心地单纯的孩子,他从小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不懂得世道险恶,将来难免会在这上头吃大亏。你虽然比他年纪小,但很多事上我相信你比他更沉得住气。”
  闻序脸一红,下意识想否认,然而瞿永昌又道:
  “卿卿二十岁了,还是个omega,我身边也有不少同僚都一直在打听他将来的婚事。”
  闻序牙关不由自主地咬紧。他抬起眼帘,清楚地看见瞿永昌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放慢了语速,感慨似的道:
  “婚姻大事,我和卿卿的妈妈自然尊重他自己的意愿。可是人哪能没有私心,我们当父母的,还是希望卿卿能找到一个有能力、有责任感的人,陪他共度余生。”
  闻序点了点头,脖子却前所未有的僵硬。
  瞿永昌颇为意味深长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一辈子那么长,卿卿他需要一个有担当的伴侣,那个人要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为他遮风挡雨,成为他面对困难时的底气。小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闻序脑子里嗡的一声。
  瞿永昌仍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可那一刻他忽然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隔着一层厚厚的膜被阻挡在外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强作笑容道:
  “叔叔,我明白。卿卿他……”
  某一时刻,他也曾产生过向瞿永昌自告奋勇的冲动,想告诉他纵然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可他愿意走到能够和瞿清许并肩的那一天。
  可瞿永昌的话像是现实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把他浇醒了,也把那颗赤诚炙热的心凉透了。
  他哪有资格去保护他爱的人。若是真的在瞿永昌面前口出狂言——一个狂妄无知的穷小子,居然肖想着要庇护瞿家的小少爷,人家该怎么看待他?
  他可以被人嘲笑奚落,可他的卿卿怎么办,和这样平凡的自己在一起,会让他幸福吗?
  闻序感觉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那般,沉重得快要干呕,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卿卿他,确实值得全天下最好的alpha。”
  少年轻声呢喃地说。
  ……
  在那之后他一直恍恍惚惚,连瞿清许何时带着母亲回来,自己又是怎么跟着上车回家都全然记不清了。十八岁的生日仿佛成了定格他灰暗人生的审判日,坐在高级轿车里面时,一向粗糙惯了的少年甚至产生了迷迷糊糊、晕车似的不适感。
  “今天感觉怎么样,阿序?”
  “嗯?哦,今天很开心啊……”
  邻座的青年歪过头,眼睛亮晶晶的,语气耐心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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