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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有事一会儿再说,没看见我正在……”
  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宪兵手里拿着的文件上。
  几乎是一瞬间,陆霜寒的脸色顿时变了。
  “总、总巡,”小宪兵唯唯诺诺,敬了个礼,哆嗦着进门,伸手把文件奉上,“最高检发来的加急密件,说是有重大案件要重申,涉及咱们战区和巡视组,请您、请您配合办理……”
  小宪兵在陆霜寒愈发阴沉的注视下,一个寒颤,不吱声了。
  陆霜寒盯着他,眼睛里划过毒蟒般的光,旋涡一般转瞬即逝。
  “出去。”
  他嘶声说。
  小宪兵如临大赦,把文件放下,敬了礼逃也似的离开了。
  屋内一时如真空般寂静。
  陆霜寒转过头,望向对面坐着的人铅灰色的瞳孔。
  闻序唇角隐晦地一动,很慢、很慢地逐渐上扬,那方才还仿佛还能盛满怒吼的波涛的一双眼睛,此刻流露出姗姗来迟的笑意。
  倒错只在转瞬无形间。
  闻序双手十指交叠搭在腿上,往后一靠,淡然地看向他。
  “我赢了。”
  闻序说着,用眼神示意那文件的封皮,末了潇洒一笑。
  陆霜寒眼皮一跳,并没去拿文件,也没有动。
  “陆总巡,”闻序仿佛会读心似的,主动开口,“或许你一心以为中央战区绝对不敢有人背叛你,可最高检不会乖乖配合你演戏的。陈夫人去求助最高检,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战区和最高检都知道了这桩丑闻,军政部门再不想重审,明天最高检的门口就会变成记者招待会的召开现场。”
  “你控制得了巡视组、中央战区,甚至控制得了陈泳的家人,但你没法控制人心。”
  闻序特意停了停,笑意加深。
  “哦,差点忘记了,现在可以履行赌约了吗,陆总巡?”
  陆霜寒脸颊的肌肉微微一抽,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军装衣领:“当然,愿赌服输。”
  闻序工作时一向稳重,可或许是人生中第一次,青年alpha脸上闪过一丝极具攻击性的、高傲到近乎残酷的表情。
  “把你的项链给我。”
  他说。
  陆霜寒的瞳孔猛地一动。
  “你——”
  “不愿意给就算了,我也可以考虑换个别的。”闻序玩味地看看他。
  陆霜寒表情肉眼几乎看不到太多变化,可他清楚听见男人鼻腔深吸了口气,良久,陆霜寒把缠在手腕上的项链取下来,闻序探身向前,伸出手掌向上。
  轻轻的哗的一声,一掬流水般的银色掉入闻序掌心。
  “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重审案子,和咱们打赌的事。”闻序迅速收回手,把项链装入制服口袋,起身,“事情都办完了,我也就不打扰了,再会。”
  他走到门口。陆霜寒不仅没说话,甚至连起身意思一下的念头都没有,背对着闻序坐在沙发上。
  闻序停在门口,同样背对着陆霜寒,思索了一下,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般,低声笑了。
  “真不走运啊,”闻序感叹,“猎物跑了,项链也丢了。看来你们注定无缘。”
  说完,青年抬脚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陆霜寒的呼吸声,闻序的脚步已经远去了,男人的气息才逐渐急促、粗重,仿佛一场酝酿着狂风暴雨的乌云倾轧覆盖了灰蒙蒙的天空,直到某一秒,突兀的一声惊雷劈下——
  低沉而遥远的声音传来,不是闷雷,而是男人低低的笑声。
  陆霜寒肩膀微微颤抖,边笑边摇了摇头。
  “垂死时际,犹作困兽之斗……”
  男人喃喃着,闭上眼,嘴角还噙着一丝仍不消散的讥讽笑意。
  *
  中央战区大楼后身,便是一片小的湖景公园。工作日的白天,鲜少有人在公园内游览。
  除了此刻快步行至园中的两个人。
  “方鉴云!”
  闻序追上走得飞快的瞿清许,刚想伸手拉他,被后者一把挥开:
  “我再说一遍,把东西给我!”
  “是你一开始说要我们别被陆霜寒激怒的!”闻序着急道,“拿了它你想干什么,和他拼命?再说了,当时他说话模棱两可的,也许这项链根本就不是……”
  “如果你不把它给我,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瞿清许冷冷打断他,“现在开始,未经允许不准碰我。”
  说完他扭头就走,闻序顿时急了:
  “你冷静一下,方鉴云!”
  瞿清许没有停,很快走上一座湖心窄桥。闻序对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方鉴云,你以为我要这东西是为了什么!”
  瞿清许的脚步猝然刹住。
  秋末冬初,湖泊上只剩残叶枯荷。瞿清许瘦长的身影立在桥头,仿佛随时会被一阵凛冽的风吹倒,化作一缕灰和烟,消散在风里。
  闻序几步跑上来,站在他身侧。
  瞿清许慢慢摘下口罩,露出下半张清秀却苍白的脸。柔软的下半唇瓣上,仍能清楚看到带着血痕的齿印。
  闻序微微低头,看着瞿清许的脸。
  “方鉴云,”闻序深望着他,“我是怕你伤心。”
  瞿清许阖眼。
  “我已经没有心了。”他说,“他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若是有心,早该寻死了,而不是毫无自尊、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闻序没再说话,浓黑锋利的眉眼却一霎那间染上哀怜柔软的神色。
  他从衣兜里拿出那项链。
  “伸手,接着。”闻序说。
  瞿清许终于肯转过身来。两个人站在桥上,身体近得几乎贴在一起,瞿清许垂着头看向闻序攥拳的那只手,刚要去接,忽然另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他即将抬起的手,温和又不容抗拒地拉过来。
  瞿清许一怔。
  闻序握着他的手,把那一缕凉丝丝的金属链条郑重而小心地放在他的手里。
  他握住了项链,抬起头。
  闻序正盯着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专注。
  “我为你赢来的,”闻序认真地说,“你随意处置它吧。”
  瞿清许身子剧烈一震。他颤抖地低头,摊开手掌,那枚银色子弹倒映在瞳孔中的一刹,年轻的omega喉结急促上下滚动起来,身子一晃,好在闻序抓住他冰凉的手腕,才不至于跌倒。
  他看着那项链,鼻翼微微翁动,唇色都变得青白,眼底慢慢镀上渗血的猩红,颈间青筋暴起。突然间,青年挣开闻序的手,攥住那项链,猛地转身蓄力一抛!
  他用力到几乎将自己整个瘦削的身体丢出去,可几秒过后,平静的湖面发出一声轻而又轻的啵的一声,两圈涟漪,三下荷枝摇曳,一切归于寻常寂然。
  闻序一怔:“方——”
  瞿清许喘息着,身体扑在桥畔,撑着栏杆,弯下腰疼得浑身乱颤。闻序慌忙把人圈紧怀里抱紧了,安抚地护住他的腰:
  “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瞿清许的身体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能感觉到青年的脸埋在他颈窝,嗬嗬地剧烈喘息着,有好几个瞬间,他都以为“方鉴云”要疯了似的在他怀里大哭、大叫、大喊。
  可什么都没有。瞿清许明明被他抱在怀中,却像毫无依靠一般孤独地站着,痛苦地、泫然欲泣般地喘着气,牙关咯吱咯吱打颤作响。
  良久,他感到怀中人动了动,默默回抱住闻序的身体。
  闻序的喉咙顿时像吞了一颗酸涩的果,整个喉管都揪得发紧。
  “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青年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瞿清许的发间,不知何时,声音竟也抖得不像话起来。
  湖面上方一时只剩两个孤单的人影立于桥头,互相依偎般紧紧拥抱着,许久都无人再说得出一个字来。
 
 
第52章 
  两日后, 精神科诊疗室外。
  三声敲门声过后,正伏案的青年医生抬起头来,见是闻序, 笑着叹了口气:
  “你还知道来啊,都多久没按时接受治疗了。倒是我这边,被你不明不白塞了一个好棘手的病患, 光是她一个人的研究资料都足以支撑我再写一篇……”
  闻序走进屋:“行了连医生,知道你劳苦功高了。来, 给你介绍个人。”
  连星帆这才发现, 闻序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有种想要遮掩却又盖不住的暗自得意。他探头往后一看, 这才瞧见诊疗室内又跟进来一个人。
  闻序侧身让出位置:“方鉴云,这位就是我的主治医师, 连医生。星帆, 这是方鉴云,我在纪检的搭档,也是——”
  闻序顿了顿。分秒的功夫,连星帆定睛看去, 只见那青年眉眼深黑, 面如沉雪, 长长的黑发在脑后半挽起一个丸子,黑色的细长发簪穿过柔窕发丝, 整个人长身玉立,如一幅深刻雕琢的工笔画般幽静典雅。
  连星帆脑子里的电灯泡歘的一下亮了,一拍大腿:
  “哦——这是你说的那个漂亮但是古怪讨厌的、未婚妻!”
  “哎哎哎!你说什么呢你!”
  闻序连比划带瞪眼, 手忙脚乱地把人拽到一边去,咬牙切齿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又转过身,对明显有些面色不善的青年报以一笑:
  “连医生接待的病人太多,估计是记错了,你别往心里去哈。我在他面前一直都对你赞不绝口来着。”
  瞿清许的目光淡然扫过闻序强装镇定的脸,鼻腔里轻轻哼出口气,不置可否,转过身,对连星帆点了点头。
  “我来陪我搭档接受治疗,”瞿清许嗓音并没有一般omega的甜腻,反而有种别样的磁性,“辛苦你了,连医生。”
  连星帆站在他面前,目瞪口呆。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闻序还对自己大吐苦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这个碍事的未婚妻甩开。
  而此刻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闻序这种仿佛生下来就苦大仇深、一板一眼的家伙,居然会对这位“未婚妻”好言好语、低声下气到这般地步。
  今天这个闻序,和自己认识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您好,方检查。”连星帆试探地问,“那个,原谅我多嘴一句,您既然和他有婚约在身,不知道您是否清楚,闻序他坚持来我这儿治疗其实是为了……”
  “我知道,他是想回忆起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瞿清许平静道。
  一旁的闻序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反倒是连星帆几乎瞠目结舌:“方检查,您居然知道这事?既然知道,您还陪着他来——”
  “你不懂,这事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闻序急吼吼地打断他,“星帆,你可别小看方鉴云,自从有了他陪着我梳理线索,我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记忆,这可全都是方鉴云的功劳。”
  连星帆冷笑:“好好好,我给你当了五年主治医师,合着是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咯?”
  “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
  “好了,哪有你这种不听话的病人,一直和医生拌嘴。”瞿清许淡淡截断了闻序的辩白,“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呢,快点治疗吧,也别耽误连医生的时间。”
  闻序克制地吸了口气:“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向治疗的躺椅走去。连星帆看瞿清许的眼神,顿时如同见到神迹一般充满了不可言说的震撼。
  “方检查,你到底是怎么把闻序这个犟种训练成这样的?”趁闻序驾轻就熟地自己佩戴治疗仪器的空挡,连星帆偷偷凑过来。
  瞿清许没有转头,目视前方:
  “还好吧,我和他基本都是靠讲道理的。”
  连星帆:“……”
  二人看着闻序躺下,连星帆刚要启动仪器,忽然听到瞿清许问:
  “连医生,这个治疗一次要花费多少?”
  连星帆:“说实话,精神科的治疗费用很高昂,闻序在我这儿五年,如果没有这笔治疗费,我想他早就不至于过得如此拮据了。不过他执念很深,宁可自己节衣缩食也……”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偷偷瞄了瞿清许一眼,闭口不再说了。
  瞿清许却没什么反应,反而若有所思。
  “这治疗,疼吗?”
  他又问。
  连星帆愣了愣:“会有点吧,不过在常人的接受范围内。闻序他也不怕疼的。”
  瞿清许嗯了一声,稍微垂下眼帘,教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我明白了,”他道,“多谢连医生,麻烦这就开始吧。”
  *
  戴上头盔,闭上双眼,世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医疗仪器嗡鸣响起,闻序静静等待着,直到第一下微弱的电流从脑后传来,青年条件反射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是不是如连星帆所言、太久没接受治疗的缘故,这一次医治的痛感,竟比以往来得都更加严重了些。
  生物电的刺激频率在循序渐进地增加,痛感也随之一层一层递进,拨弄着脑中脆弱的神经。
  闻序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着刺痛起来。
  混沌于黑暗中无死角地聚拢席卷而来,闻序下意识要挣脱,忽然浑身一僵,不再动弹了。
  “——阿序,阿序?”
  仿佛从最空灵、最无际的黑暗尽头,传来一个模糊的呼唤。
  闻序屏住气息。耳朵里隆隆的心跳声愈发剧烈、吵闹,血液流淌冲刷过耳膜,他想张开口回应那份具象化的思念,却忽然发觉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很快,那声音轻柔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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