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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楚江澈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行李箱。
  “……你不想说就算了,随你。”
  三年过去,瞿清许眼瞅着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无论是枪法、心智还是性格,北国三年的寒冬霜雪如一把锉刀,将璞石雕刻成玉骨锋刃。
  他学会了嬉笑怒骂,学会了沉默寡言,同样学会了血泪不显于形。
  若说唯一的遗憾,便是这三年,瞿清许的伤始终没有起色。繁重乃至过量的训练让他的肩膀、腰部的伤反复发作,校外的私人医生请过好几个,无一例外遗憾地表示,这伤势已不可扭转,他们无力回天。
  在得到最后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的诊断结果后,瞿清许沉默了,那晚他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在训练场外抽了半宿的烟。
  那之后,他便再也没允许过楚江澈帮他找医生看病了。
  “你在找什么?”
  瞿清许自己寻思了一会儿,他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心情不好,被人家说中了,毫无理由地毒舌了一番,到底也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主动搭话。
  楚江澈倒也不是计较的人,拿出一本资料,递给他:
  “谭峥的资料,还有你检察院的同事们的。这里面未来要和你搭档的还不知道是谁,所以你要尽快熟悉。”
  瞿清许接过,在一把加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翻看起来。
  楚江澈见他看得一目十行,还是提醒道:
  “你回去之后,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推进谭峥调查案,闹大了也不怕,我会想办法给你兜底——”
  啪的一声,资料掉在桌上,纸张散了一桌面。
  楚江澈一怔,看着瞿清许不顾腰痛刷的站起来,手里燃了小半截的烟无声地掉落在宿舍的水泥地面上。
  他疑惑:“怎么了,瞿清许。”
  瞿清许牙关都在发抖,表情像见了鬼一样,哆嗦着用手一指那资料里的其中一张,喉咙里咯吱咯吱地喘着气,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会,”他喃喃,“那,那是……”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又哭又笑的,失心疯了一样。
  三年了,楚江澈从没见过瞿清许这么失态过,当初那个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不曾这样过,疗伤时疼得死去活来昏厥过去时也不曾这样过。
  性子镇定的alpha见了同伴这幅光景,也有点坐不住了,大步走到桌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抓起资料,刚扫了一眼,便狠狠愣住。
  最高检察院纪检一处,他和方叔精挑细选出来,最适合从谭峥身上下手切开五·三一这道口子的不二机关。
  就职人员的第一页上,印着一个相貌端正、五官深邃、面部棱角分明的男性alpha的寸照。
  资料第一栏,赫然写着:
  纪检一处检察官,姓名,闻序。
  三年相处下来,他们早已是无话不谈的好搭档,而这个瞿清许寄存在心里最柔软之处的名字,连楚江澈都如雷贯耳。
  是那个救过瞿清许一命的少年。
  “阿序,是阿序!”
  瞿清许嘴唇一阵颤抖,声线凄艾。他不由分说从楚江澈手里躲过闻序的那一页,眼珠来回颤动着,把那薄薄的一页反复看了好多遍,嘴里一个劲儿念着:
  “没错,是他——阿序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
  青年颤抖的手把那张纸按在心口,不过几秒钟,抬起脸时,双眸中已热泪盈眶。
  三年筑起的防线,因那短短两个字,土崩瓦解。
  “他没有死……”瞿清许哽咽着,说话都含糊不清,东一句西一句的,泪眼婆娑,“阿序他现在是联邦的检察官,他过得很好……他过得很好,就好……”
  楚江澈微微低下眼帘,看着他。
  瞿清许喘息愈发粗重,可忽的止住了呼吸,猛地抬眼。
  “我的资料上报到纪检一处,他该看到我的照片的,”瞿清许懵然低声说,“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最高检,我并不是真的方鉴云?”
  楚江澈脸上一动。
  “要么,他不关心新入职的人,压根没看你的简历,”他语速放缓,“要么……他没认出你来。”
  瞿清许眼底一瞬间涌起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阿序他……”
  他似乎想说不会的,可事实如一颗子弹击中他的眉心,青年慢慢瘫坐回椅子上,把按在胸口的那张纸拿起来,看着上面闻序的脸。
  六年过去,闻序似乎没变,又似乎变化大极了。他一眼就可以将眼前人和记忆力那张青涩的少年面孔对应起来,可照片上的人,历经岁月打磨,锐气不减当年,却更加成熟,目光格外深沉。
  他与照片里二十四岁的闻序对视,却一瞬间看到了多年以前,大屏幕上投影出的那个十五岁少年刺猬一样板起来的脸。
  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却没了动静。
  楚江澈看着他,良久无语,却满目同情与怜悯。
  “是了……”瞿清许的指尖抚过纸上闻序的面庞,目光从未有过的温柔眷恋,“六年过去,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认不出来更好。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是三年学长学弟的交情,他就算忘了我也是正常……”
  他忽然闭上眼睛,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楚江澈叹了口气:“他能从五·三一那天活下来,就一定会有和你重逢的一天。只不过我们的计划充满了不确定性,他如果认出你来,对你不利,对他更是危机四伏。到最高检之后,该怎么办,你明白吗?”
  瞿清许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原本还饱含泪水的眼眶里,此刻干涩到一丝湿意都不见,唯独苍白眼皮残留着绯红。
  “我知道。”
  他放下资料,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摊开手掌。
  一枚小小的红色护身符。
  六年来,五·三一那日湍急的河没有冲散它,陆霜寒手底下的军医没有发现他,就连在那人间地狱的三年里,陆霜寒都没有发现它。
  在他渐渐把什么平安符只视做闻序在这世间留给他最后的念想时,六年后的今日,他才明白,这平安符跨越山河,为他送来了最后的一次好运。
  他的阿序还活着。
  冥冥之中,或许上天指引他命不该绝,才留他活到现在,活到拨云见日的这一天。
  “要像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回去,”瞿清许看向窗外的蓝天,“和那个人决生死,分胜负,哪怕献祭我自己,也在所不惜。”
  *
  “纪检一处现在真正在认真干活的没几个,小方啊,希望你来到最高检之后,要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多向优秀同事学习,明白吗?”
  瞿清许对着纪检一处的处长恭敬颔首:“是,领导。”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见你的同事们。”
  他说声好,跟着老处长走出办公室。透过长长的走廊,他可以看到那间大办公室的门正敞开着,里头不时传出乱糟糟的哄笑。
  也不知道这些笑里,有没有闻序的声音。六年过去,阿序有学着合群一点,和那些富家公子哥处得来一点吗?
  瞿清许机械地跟在领导身后,径直走向那门口。
  近乡情怯四个字,竟一语成谶。
  他面上没变化,心脏却砰砰地狂跳起来,血液几乎要冲破头顶。青年忍不住舔舔干涩的嘴唇,浑身细密地颤抖起来,
  楚江澈说得对,这个关头,闻序最好不要认出他来的。可如果闻序真的认出了自己呢,他又该怎么办?
  要坦然承认,然后再续前缘吗?
  可他内心深处无比痛苦地知道,他已经不配让闻序接纳自己如此不堪的真相。
  被整整提取了三年信息素的腺体,刻着丑陋伤疤的病弱身躯,以及那光彩不复的、消沉厌世的面容……
  罢了,认不认得出,原本也不能随他心愿。
  如果阿序真的认不出他,那就将错就错下去,按照他和楚江澈最初计划的那样完成复仇的使命,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了结余生吧。
  而他的阿序,则可以继续在他光明的人生路上勇往直前。
  瞿清许的梦想已经没有了,可闻序不是,闻序既已如愿以偿,他不可以自私到把心爱的人拖下水了。
  “——来,下面让这位新同事自我介绍一下。”
  跨进办公室的一刻,屋内明亮起来的光线让瞿清许瞳孔微微缩起,他淡定地环顾四周,目光游荡一圈,最后落在那个坐在自己正对面,闭着眼睛看似懒散假寐的年轻alpha身上。
  瞿清许眼里的光动了动。
  擂鼓般的心跳,在看向阔别已久之人的一刹那,化为徐徐春江。
  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回到联邦,并非为了寻一个人,可见到闻序的那一刻,他短暂地释然了。
  有爱的人在,刀山火海处,亦是安放灵魂的故乡。
  他小幅扬起唇角,笑意清浅。
  “各位同事,各位前辈,上午好。”
  他看着闻序睁开眼,用惊讶而陌生的眼光打量自己,心里轻轻一哂。
  仿佛命运的齿轮重新咬合,开启转动。
  “我叫方鉴云,”他平静地盯着对方,“很高兴能与大家共事,未来的日子,请大家多多指教。”
 
 
第79章 
  第二天, 晨曦照常降临。
  冬日连阳光都仿佛透着凉意,照进窗帘的缝隙中,也照亮了一室旖旎荒唐过后的凌乱。
  瞿清许醒来时, 浑身酸痛得要命,嵌着弹片的那块骨头更是硌得生疼,后腰简直如同被人生生折断一般。
  他下意识在被子里摸索, 却触碰到身旁一片失了温度的冰凉床单。
  青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睛。
  窸窣的声音从床下床来。
  闻序显然早就起床了, 静悄悄的,正背对着他穿上检察官制服的外套。
  瞿清许把脸埋在柔软的鸭绒枕里, 苦笑者哼了哼,却又因下半身过电似的疼痛咧嘴倒抽一口凉气。
  闻序听到动静, 系扣子的动作一顿, 转过身来。
  青年脸上的表情别扭极了,干咳两下道:
  “你醒了。能下床吗?”
  瞿清许心里冷笑。虽然他俩确实是实打实的“事后”,可闻序这故作淡定的语气也太有渣男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既视感。
  他懒得说话,慢慢从床上起身。闻序大约是对昨天的轻狂感到后悔, 又做不到假装翻篇, 等了一会儿, 仍是像这些日子来每次早起时那样,伸手扶了他一把。
  瞿清许坐起来, 脸色白得吓人,头发也乱了,像只打架没打过、被叨了毛的漂亮小山雀。闻序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你去吃个早饭, 然后咱们坐车上重山医院,看看楚江澈的母亲。”
  瞿清许垂下眼, 嗯了一声。
  闻序眼角微微抽动:“你现在就这么烦我吗,和我这个混蛋多说一个字,都让你特别反感,是不是?”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很冲时,已经晚了。闻序怔了怔,随后看见瞿清许手撑着腰站起来。这段时间青年身段肉眼可见地愈发清减,修长脖颈连接平直的锁骨,领口内那颗红色的痣若隐若现,细韧的腰肢卡在虎口,绷起一段让人浮想联翩的线条。
  真切的回忆瞬间浮现上来,闻序的脸一下子红了。
  瞿清许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走到他身边。他甚至没有侧头看闻序一下,嘴唇轻轻瓮动,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闻序,你还不明白吗?被你爱上这件事本身,已经是我痛苦的根源了。”
  说完,他目不斜视地走了,与脸色煞白的alpha擦肩而过,迈出房间。
  *
  重山医院。
  病房外,待探视的人进了病房后,连星帆一边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站着的一屋子人,一边感叹道:
  “没想到我这辈子也能经手一件医学奇迹……咦,等一下——”
  医生的职业素养练就的高敏感度让身为beta的连星帆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的一丝异动。他盯着病房里的人,脸却微微转向身旁站着的闻序:
  “你身上怎么一股玫瑰味?怪甜的,这可不像你喜欢的香水味道。不对啊,你这家伙怎么会有那种好格调,给自己喷香水?”
  闻序脊背一僵,乜他:“少拿我寻开心。”
  “谁跟你寻开心了,”连星帆忽然一拍脑门,“噢哟!老天爷,我真是个榆木脑袋!你这家伙不会是,不会是——”
  闻序一下子绷不住了,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连星帆玩味地看着他,闻序鼓着眼睛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做人留一线,行不行?”闻序嘟囔。
  “不是,你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是个渣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连星帆打抱不平道,“我说刚你们俩过来时怎么一前一后离得那么远,跟不认识似的……”
  话说到一半,连星帆声音慢慢减小,收起咋咋呼呼的模样,担忧地看着好友垂下眼睫。
  “我说着玩,你别往心里去啊,闻序。”连星帆找补道。
  闻序摇摇头,看向窗内。
  “你说得对,我确实干了件和人渣没什么两样的事。”闻序自言自语似的道,“可是星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方鉴云即便嘴上不说,可他但凡难过一点我都感受得到,他不高兴,我心里就烦躁,我看不得他在仇恨和痛苦中挣扎,却不肯让我分担的样子……”
  连星帆也看向窗内。
  病房里,楚江澈和萧尧站在床头,挡住了苏醒过来的楚夫人的脸,二者似乎正在对楚夫人说着什么。只有病房外二人谈论的话题中心人物独自一人靠在角落,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清秀的侧脸面无波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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