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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小重山的背面,怎么会……是这样?”
  本地人唏嘘道:“那最高峰在联邦境内,原来的雪景漂亮极了,可后来听说联邦为了扩充军备,在那片军事区做了不少实验,好好的景色都炸毁了,可惜……”
  这人说着一回头,却看到青年早已走远了。
  “喂!……”
  瞿清许置若罔闻,漫无目的,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慢慢阖上眼睛。
  小重山的背面,什么都没有。
  那用尽半生去追逐的信仰之地,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胸膛起伏,某一时刻甚至想要笑出声来,可伤痛和高热让他连喘息的力气都不剩,恍恍惚惚间,瞿清许终于脚下一软,整个人脸朝下摔倒在地。
  想象中摔得头破血流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他蜷缩在路边,只感觉身子越来越轻飘飘的,疼痛都如磨钝的刀子般温吞起来。
  瞿清许睁不开眼,指尖无意动了动,却触摸到一片松软。
  是雪。
  北国的雪果真说大就大,没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已积了层厚厚的雪。
  从前他成日在与雪打交道,自以为对这东西了解至极,却不曾想,原来雪也会这么冷,是可以要了人性命的。
  血管流淌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涌起升温的燥意,瞿清许知道,不冷反热,这是人即将冻死的前兆。
  罢了,他对自己说,像枯萎的野草般客死异国他乡,死在北国的漫天大雪下,或许就是他今生的落幕了。
  他抓着雪的手一松,终于放任自己跌入无边无垠的黑暗。
  ……
  死亡的感觉如同无梦的永眠。意识脱离了那残破不堪的躯体的束缚,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酣睡。
  可很快,那三年都没拥有过的彻底的宁静,被一个并不算轻柔的力道打断了。
  “醒了?渴不渴,现在能喝水吗?”
  睁开眼的刹那,瞿清许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死后的极乐世界。
  可很快他有些难以接受地发觉,自己还活着,不仅没死,甚至正躺在某个陌生的房间。
  望着简陋的天花板,他试着动了动身体,漏风的窗外携来一阵凉意,透过并不厚实的棉被,瞿清许痛苦地打了个寒噤,清醒过后,便感到太阳穴生疼。
  他获救了。
  在举目无亲的北国,又是谁会“救”他?
  望着破旧台灯在墙壁上映照出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人影,瞿清许挣扎着偏过头望去。
  一个穿着军装,联邦人相貌的青年正回望着他,面色沉着,无悲无喜。
  “我去集市的路上看到你昏倒在路边,所以就把你带回我这里暖和一下身子。”青年说,“需要我帮忙把你送回家吗?”
 
 
第76章 
  瞿清许愣住。
  面前的青年看起来和他年岁似乎不相上下, 面容周正英气,嗓音醇厚中略带着一丝沙哑。
  若非那军装明显有被反复清洗过而略带褪色的痕迹,凭此人举手投足的气场, 瞿清许定然会认为这是哪个优雅贵重的富家少爷。
  或许是看瞿清许呆愣的样子,青年以为他吓傻了,转变思路道:
  “你看起来像是联邦人。你是刚来北国吗?在这里有没有住处, 有没有亲戚朋友?”
  瞿清许躺在床上,想要说话, 却剧烈咳嗽起来, 他本就烧得脑子发涨,这一咳咳得他天旋地转, 青年忙扶着他在不算宽敞的木头床上靠坐好。
  瞿清许缓了口气,嗓子哑得早就听不出原本的声线。
  “我没有去处, 来到北国本来就是无奈之下临时做出的决定, 其实……”
  他忽然顿住,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薄被。
  三年前,自己也是在这种走投无路的境地下,毫无防备地信任了陆霜寒。
  “——你是什么人?”即便要被人认为枉负救命之恩, 过往的教训也不得不让瞿清许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你会说联邦语言, 必定也是联邦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国, 又为什么要……为什么要救我?”
  青年怔了怔。
  瞿清许捏着被角,心里憋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大不了被当做不识好歹的白眼狼扔出去就是。可青年很快回过神, 脸上一点喜怒都看不出。
  对方从善如流道:
  “我叫楚江澈,是北国第一军事政.治学院的学生, 也是联邦政府曾经特派深造的军官之一。”
  瞿清许面上划过一丝惊讶。
  “曾经,特派深造?”
  他重复道。
  楚江澈眼底终于闪过某种不为人所察觉的迟疑,却很快恢复坦然。
  “三年前,联邦内部那起轰动全国的暴动案后,政府和中央战区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很快结案定性,那其中认定的主谋中,便有东部战区的司令楚其琛。”二十三岁的楚江澈想在谈论意见和自己毫无关联的陈年逸闻。
  “那个人,也就是我父亲。”
  瞿清许身体一抖,一缕发丝从耳畔坠落,拂过毫无血色的脸颊。
  楚江澈垂下眼:
  “我身为罪人之后,拥有的一切待遇自然都被剥夺。五·三一那天,首都郊区的工厂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被绑架的是我父母的故交。他们赶去和劫匪谈判,却意外被提前吗符号的炸弹葬送于此,我母亲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三年过去,至今昏迷不醒。”
  “好在当时我父母故交的儿子还在国内,他劝我不要放弃学业,还替我操持无人照管的家产。如今没了政府的助学金,靠着节衣缩食和他的接济,我也算勉强有了把学上完的底气……”
  青年终于笑了笑,眼里的苦涩之情却满到快要溢出来。瞿清许忍不住咬牙:
  “主持审判的人,是不是中央战区巡视组一个叫陆霜寒的男人?”
  楚江澈倏地抬眼,扑克脸上终于显示出动容:
  “你怎么会知道陆霜寒这个人?他确实是主持审理工作的重要成员,在军事法庭上也正是他向陪审团提出让我父亲的副官出来作证,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可谁也阻止不了……”
  他重新端详瞿清许墨色长发下那瘦得过分,却难掩五官清丽的脸,像是重新审视着这个弱不禁风的omega一般。
  瞿清许眸光一黯:“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你。”
  楚江澈陷入沉吟。
  良久,他从椅子上起身。
  “既然如此,那你先好好休息,我的房东是医生,到时候我会请他帮忙给你看看。”
  瞿清许下意识想坐直身体,被后腰的伤疼得嘶了一声,待重新抬起头,楚江澈早已走到房间门口。
  他脱口而出:“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救我?”
  楚江澈看向他,微微颔首。
  “这个问题我也暂时无需回答你。”
  青年依旧顶着那张看不见情绪的面孔,唯有嘴角轻微上扬,“看来于你而言,和人交心是一件代价和风险都太大的事。不嫌弃的话,雪停之前都先在这里住下吧。”
  说完,楚江澈不再看他,关上了门。
  *
  寒冬腊月,北国的雪终日纷飞,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折腾了好几日,瞿清许总算可以勉强下地活动了。
  窗外白雪纷纷如蒲柳,omega瘦弱的身子裹在从楚江澈房东那里借来的毛毯里,坐在窗边,捧着一杯热茶,一口一口啜饮。
  “这家的窗户有点漏风,小心你又要着凉。”
  房间门推开,楚江澈走进屋内,拿着根一看便被手工削过的木头棍子。瞿清许从窗户上看见青年的倒影,无奈地笑了。
  “多谢。”他放下杯子,从裹着的毛毯里伸出细瘦的手腕,接过那拐棍,“真是心灵手巧,长度都刚刚好的。”
  他忽然又奚落起自己来似的,笑了半声:
  “你在北国本来就不易,现在有我这个半残废的人,快要过上山顶洞人钻木取火的日子了。”
  楚江澈没接茬,在桌旁坐下。
  “你是国安局瞿永昌的儿子。”
  瞿清许蓦地回头,看向楚江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奇怪。
  “你调查我?”他反问。
  楚江澈颔首:“你好像对有些事分外敏感。”
  瞿清许抿紧了嘴唇。
  楚江澈继续道:
  “是,我确实让我在国内的朋友调查了你,因为我不能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住在我这种身份同样很敏感的人家中,这会害了我自己,更会害了你。”
  瞿清许怔住:“你在乎的居然是这个?”
  楚江澈没打算深说这个话题,盯着他道:
  “你不仅是瞿永昌的独子,还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如果我没猜错,抹除掉你身份的人,应该和那位宣判我父亲罪行的是同一位吧?”
  瞿清许裹在毛毯里的身子细密地颤抖起来。
  “你和我讲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楚江澈。”
  楚江澈看看瞿清许抓紧的那根简易的木头拐杖。
  “再过几天,新学期就要开始了。”他道,“我不能一直住在这,大部分时间都要留在集体宿舍,上课和训练。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
  瞿清许眸光闪烁,刚要说话,楚江澈干脆地打断他:
  “别告诉我你打算离开,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次了解自己的性命。你的脸骗不了人,我从你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你是什么心思了。”
  瞿清许握着那根拐杖的手用力到手背上青筋迸起。
  “我不想麻烦你,”青年说着眼睛一点点红了,“可是我在乎的人都被他害死了,就连我过去魂牵梦绕的小重山,都被军部以扩军研究这种理由随便炸毁,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楚江澈。”
  楚江澈不置可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泫然欲泣的青年默默低下头,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压抑着的啜泣的尾音。
  楚江澈看着他的眼神,像毫无感情的心理医生在凝视他诊治的病患。
  “其实你没有你装出来的那么顽强。”他说,“或许,如果没有五·三一,你是个更心慈手软,更单纯脆弱的人,可眼泪是最软弱的武器。”
  滴滴泪水砸在毛毯上,晕开一小片斑驳的深色阴影。
  瞿清许闭上眼,眼泪还控制不住地一颗颗掉落,听见这话却凄然笑出了声。
  “我也想像你这样,冷静、理性、坚强。”他说着摇摇头,眼皮痛苦地颤抖着,“可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活着太痛了,我做不到重新去面对……”
  楚江澈道:“没有谁生来就能做好准备对抗苦难。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想要放弃过,可现在我不会犹豫不前了。”
  瞿清许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慢慢睁开眼。
  “靠什么?”他问。
  楚江澈喉结动了动。
  “靠爱,也靠恨。”他沉声说,“因为我爱我身边的人,所以我不允许他们枉死,如果这世上原本没有公道,那么就由我为他们杀出一条公道的血路来。”
  瞿清许蓦然抬起头,视线猝不及防撞上那双沉静深邃的眼。
  自始至终,楚江澈没规劝过他什么,更没有尝试用哪怕一句豪言壮语试图刺激这个心如死灰的眼前人。
  看似置身事外,实则平静得像个看破红尘的殉道者。
  瞿清许皱眉:“所以你有什么计划?”
  “长期来看,除了韬光养晦,没有任何计划。”楚江澈向窗外漫天的雪看去,“我不想给你虚假的信心,如果你想加入,这条路必然是艰苦而漫长的,甚至很有可能只是我们这群人策划的一场蚍蜉撼树的闹剧。”
  他眼里沉淀下某种灰暗而沉默的光泽。
  “可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斗争的路上,而非屈辱地认命。”
  瞿清许张了张嘴,被楚江澈这番话震撼得仿佛连泪水都凝固了,呆呆地看着他。
  楚江澈收回目光:
  “但如果你想和我一样为死去的人复仇,那就等军校的新学期开始后,和我一起进入校园。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到时候你跟着我,既能学到些自保的手段,也方便结交更多人,为复仇下一步做打算。”
  他们对视良久,瞿清许忽然将披着的毛毯褪下,露出只穿着单衣的,骨骼清瘦的肩胛。
  他迎着楚江澈微微蹙眉的注视,撑着拐杖艰难站起身,尽管脸上好容易积攒的那一点血色因此而消失殆尽,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步步走到楚江澈面前,漆黑的眸深望着他。
  他没有说话,楚江澈却看透他的心思般,主动伸出右手。
  瞿清许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动了动,慢慢抬起手,纤细修长的五指并拢,终于握住了楚江澈的。
  “为了逝者。”楚江澈说。
  瞿清许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青年清晰地道,“是为了胜利,为了我们一定会迎来的胜利。”
 
 
第77章 
  腊月严冬, 最寒冷的季节,也是北国第一军事政治学院新学年的伊始。这所肃穆的军事院校仿佛特意选用这种方式,为每一届的新生送上入校的第一课。
  校舍内。
  “军事理论, 还跟得上吗?”
  楚江澈将脱下的外衣挂好,转身看着瞿清许关上门。后者摘下帽子,扑了扑上头积攒的雪花, 将散乱的头发拢好,露出被冻得泛起红血丝的脸。
  “我当年在联邦选修北国的语言, 也只是学了个半吊子, 日常交流勉强凑合,听课实在吃力。”
  瞿清许在对面的床铺坐下, 放下书包,“好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其他学院过来蹭课的旁听生, 老师也没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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