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临总是欲求不满的,今天难得掐点下班而且白釉那么配合,搞个几个小时应该也没关系吧?没关系吧?
第十九章 我有些事想问你
常驻加飞行密室解谜类综艺的拍摄日期到了,
这次的两个飞行嘉宾,一个赛一个的低知名度,白釉的知名度可能还不如顾星临,白釉是因为他经纪人的原因才有这档资源,至于顾星临那纯粹就是给资本让路。
“你的网剧什么时候播?”顾星临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们在前往和其他常驻集合的路上,顾星临给自己放了一天一夜的假。
“你想看?”白釉反问,而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不要看了。”
如果是为了他看这种剧没有半分营养可言,不如去做点别的。
“为什么?怕演不好被我看见?小东西还怕丢脸?”顾星临又进行了合理的脑补。
“我不关心这些,你想了解可以自己去了解。”白釉补充了一句。
“我才不想了解。”顾星临下意识地反驳。
和常驻嘉宾汇合在一辆中巴上,当红小花、流量爱豆、偶像歌手、也有演员和主持人,加上顾星临和白釉,凑成了七个。
“你们好,我是顾星临,目前还是一个素人。”顾星临桃花眼微挑,穿着一件骚粉色的棉服,光是素颜就已经比这些明星要惹眼太多。
“你们好,我是白釉。”白釉站在顾星临靠后一步的位置,看着顾星临依次和他们握手介绍。
当红小花叫江燕雪,流量爱豆叫陆知云,偶像歌手叫陈嘉,演员叫做白微,主持人叫做温念,长相各有千秋对于新来的嘉宾也算是热情,至于别的,人心隔肚皮,白釉目前也看不出来。
目前为止,表现的最为冷淡的却是白釉这个最没有话题度的艺人,一个人坐在后排系上安全带,整个人往后靠着,大巴上的位置不如在别的车上舒服,白釉的头不自觉地靠向顾星临的方向。
微微抿着唇,睫毛轻阖下来,闭着眼小憩。
一路上几个常驻都在cue顾星临,或许是为了照顾新人多给一些镜头,也或许是为了别的。
顾星临对于这样的社交游刃有余。
这次的队长是白微,一位知名度不高的女演员,开始待会进入密室后的排兵布阵,常驻对于新人的“照顾”,就是让他们走第一个也或者最后一个。
“不行,我可以打头阵,但是釉釉必须在我身边。”顾星临蹙着眉反驳,他的心脏病史并没有对外公布,白釉肯定也不喜欢怜悯和同情的言论。
但是顾星临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自己玩密室的,更怕的是怕白釉出意外。
也不管摄像还在录,而之后会不会播出去,就是这么下意识地说出来了。
白微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尴尬,而后讪笑道:“那就顾总,然后是白釉,白微,江燕雪,陈嘉,温念,最后一个陆知云。”
毕竟顾星临的地位,一期综艺而已,没必要惹顾总不开心。
其他人都是直呼其名的,只有顾星临称呼为顾总,白釉莫名的觉得有几分有趣,怎么觉得顾星临这土皇帝当的挺享受。
也是这个时候,到达了目的地,众人戴了眼罩依次下了车。
“釉釉,抓紧我,你跟着我就行了,我保护你,别害怕……”顾星临碎碎念的模样煞是有趣。
白釉怎么觉得害怕的是他呢?难为他害怕还要来保护自己,白釉捏了捏他的腰低声告诉他,略带几分嫌弃的语调:“你话真多。”
都说了几次不害怕了,还是要跟来,又甜蜜又是无奈的累赘。
一路上迈着小碎步走着,到了一个完全漆黑的环境反手紧紧抓住白釉的手,都快捏出红痕来了:“釉釉,我夜盲,看不见。”
“是这里太黑了,我也看不见。”白釉无语,几个人分开去摸索找光源,白釉和顾星临两个人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灯光突兀闪烁一段时间后才亮起,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莫名的风声,窗外掠过的人影和哭笑声,这是一处凶宅啊。
“顾星临。”白釉握着他的手看向他。
“啊?不怕,我保护你。”顾星临依旧倔强。
“你手太凉了,我保护你吧。”白釉语调略带几分无奈又宠溺地告诉他。
众人依旧在找着线索,这两个人是来谈恋爱的吗?没眼看了。
“什么都没有啊?”
“这里是一个四位数的英文密码。”
“这张纸是吗?”
“是故事背景咯。”
……
刚进入密室就陷入了死局。
“摩斯密码。”白釉想到了刚才的灯光闪烁长短不一,其实很可能是摩斯密码。
“找对照表,等下一个周期。”众人恍然大悟,陆知云先开口道。
“这里还有一个盒子,需要三位数的数字密码。”
“是一个数学题。”
“三位数的数字密码,从0到9吗?”
“用穷举法,一千种排列组合,几十分钟就试出来了。”
……
解数学题的解数学题,穷举的还在穷举,而白釉与世无争。
“你以前玩过这类游戏吗?”白釉问他。
“没有。”顾星临吃饱了撑的才想着过来吓自己为难自己。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白釉走到密码锁门前告诉顾星临,就是没想象中的那样可怕,也可能是可怖的没有来。
等到下一次的灯光闪烁停顿过后,门锁也就打开了。
“开了。”白釉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怎么解开的?这也太厉害了吧,白釉?”
“怎么做到的?”
……
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奖,
众人喜悦中带着点讶异,但还是依旧在吹捧着白釉,以为这个新人靠走后门来的这个节目,什么事也不干当个吉祥物,结果是个密室bug吧?
“我这里还没穷举出来呢。”温念无奈地晃了晃他手上的盒子。
白釉看了顾星临一眼,眉眼微弯:“我以前看过几次。”
以前当闺阁大小姐养的时候,只能做一些安静的事情,觉得好奇的东西也就学一学,那时候总觉得如果以后有朋友了,和他们交流用摩斯密码很有意思,一群人中间两个人说的悄悄话只有彼此听得懂。
可后来发现,那只是小朋友对外界和沟通的向往,是带着点稚气的聪慧。
其实遇见了对的那个人,不需要摩斯密码,有时候只要在人群里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了。
后来的进展都很顺利,众人各司其职,只是来的两个嘉宾都太强了,以至于常驻总怀疑这次的播出时长不够。
穿过黑漆漆的走廊的时候,从墙后忽然钻出来许多披头散发穿着白衣嚎叫的小姐姐,吓得众人惊慌失措地拽着自己的安全感狂奔。
白釉被几个人碰撞着,不自觉地趔趄了一下,被这样的场景和噪音弄得有些唇色发白,略带几分心悸。
顾星临陪着白釉站着没有冲出去,而是静静地等待白釉缓过神来而后倾身对白釉说了句:“没带药吗?”
“没事,走吧。”白釉带了药的,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只是这样的程度不需要吃,是顾星临太过紧张了。
“白少爷,你真的是……”顾星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白釉什么了,总是会做一些让他放心不下又担心的事情。
“怎么了?”白釉反问。
两个人终于又与大部队汇合,接下来的密室解密过程白釉和顾星临似乎又腻歪了一点,以至于很多都是不能剪进去的内容。
“这次,待多久?”白釉摘了麦低声同他耳语。
“什么多久?”顾星临故作无知的反问。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白釉无奈,有些事情问记不得的顾星临是问不出的,虽然总是安慰自己本身就是上苍眷顾不必强求,但是好奇心始终环绕着他。
“录制结束了告诉你。”顾星临朝白釉暧昧不清地眨了眨眼。
节目录制结束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这还是他们速度快的结果,几个人各自道别,这次是外地录制,白釉和顾星临已经等不及回家再说了,干脆去酒店开了间房。
一路上拉拉扯扯的纠缠,进门之后关门插卡一气呵成,白釉直接将顾星临抵在了门框上:“记得的你和不记得的你,是一个吗?”
“如果我说是两个你会怎么办?”顾星临整个人靠在门上,不急不躁地说着,带着几分戏谑的语调,眼睛却无法从白釉身上挪回来一分。
“不知道。”白釉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不过他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好了,白少爷,不逗你了,是一个人。”顾星临选择投降,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釉,“你重生之后来找我,但如果这个我是没有重生的我呢?
白釉,你会怎么办?”
白釉愣了愣,而后摇了摇头:“我最开始,觉得其实是一个人,对顾星临这个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但实际上,或许是两个人,没有重生的顾星临没有和我经历过这些。
明明是一样的一个人,于我而言却是不同的。
我可能会在想清楚之后离开。
毕竟我的喜欢已经给了和我认识那么多年的顾星临,这样对你不公平。”
“白少爷,一开始就是我,就算不记得了也还是我。
如果是这个年纪的顾星临,玩的可比现在的我浪多了,就算记不得,对你总是天然的偏爱和心软。
我是喜欢你的,无论记得不记得。”顾星临喉结微动,上一世无法诉说的爱意这一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口了。
他其实也很怕白釉会喜欢上这个年轻一点的顾星临,即便他还是他,可回想这一世的过往,白釉的那些浪漫,那些妥协和偏爱,总让有记忆的顾星临觉得嫉妒,听到了答案之后才放下心来。
“我意识到了,顾总。”白釉一条腿强势地挤入顾星临的腿间,带着几分侵略性地看着顾星临,他只是一直都在不断反复的确认而已,“我想问你一些上辈子的事。”
顾星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几分口干喉口带着几分痒意,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好,你问。”
语调很轻松,却总能感觉到几分苦涩。
第二十章 你是不是一直就很爱我
白釉离开在一个冬天,最终没能等来除夕夜的万家灯火,没能等来第二年的春雨。
在被推进急救室的那一刻,顾星临自己包括白爸爸白妈妈其实都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说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在那一刻却也开始祷告上天。
漫长的等待过后,是医生的一句无能为力,几个人围绕在白釉的身侧看着他苍白的面庞依旧栩栩如生。
这具身体下却受了许多顾星临难以想象的苦难,白釉说他不是天分型选手,只是努力型,因为本身有病,所以样样都不服输。
顾星临却不这样认为,在得知白釉再也不能跟他说话的那一刻,他没有哭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过往的点滴回想在脑海中竟然全部都是美好。
那些受过的苦难仿佛过眼烟云一般,不如他失去白釉的感觉来的半分锥心刺骨。
在他跟着车去了殡仪馆,隔着玻璃看见白釉被推进那个熔炉的时候,在等待过后见证白釉变成只能捧在手上的那点重量的时候。
顾星临才哭的泣不成声,仿佛那一刻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的白釉再也不能同他说话了,用那样清冷的语调带着点无奈地偶尔蹦出来几个字的回应他。
满腔的爱意无处诉说,甚至于从头至尾,他都不敢说一句我爱你。
当骨灰盒放入墓碑中,上面的脸庞那样年轻鲜活,
顾星临终于可以在白釉的面前表达他的爱意,即便那个人再也无法响应。
“你说,他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呢?舍得下我们,也舍得下你。”整个葬礼的流程下来,白妈妈都是哭着的。
“人生短短一瞬,与其压抑地活着,或许他更希望自由自在吧?”顾星临安慰她,“后来的几年,他虽然身体不好。
却总是笑着的,其实我们希望他活下去,白釉自己更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
我们难受,他只会更难受。”
倒不如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可是满不在乎的顾星临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寒冬每天都要去看一次白釉,风雨无阻地在他的墓前放上一支小雏菊。
可是满不在乎的顾星临最终选择了在京城定居,为的是白釉放心不下的父母,带着漫长的思念度过寒来暑往。
已经遇见过深爱的人了,又怎么能够再风流的起来。
后来的后来啊,白妈妈也劝他放下,顾星临总是说放下了,可到底放下没放下也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是怎么重生的?”白釉的眼神隔着眼镜片都能感觉得到那股迫人的气势,自己是因为死了,那顾星临呢?白釉有些不敢想下去。
“睡了一觉,睡醒就过来了,我过来的比你早,本来想去找你教育你的。
可再睡了一觉,就又全忘了。”顾星临的一只手揽上白釉的腰,带着几分不正经。
顾星临这个解释,白釉总是不信,未免太过玄乎,但重生本身就是一件没办法用自然科学解释的事情。
白釉有时候也总觉得不真切,这会不会是他死后的臆想,可这个世界这样真实,这些故人和重新遭遇的事情,即便是臆想,他也想长醉不复醒。
直到原原本本的顾星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真实。
“我爸爸妈妈呢?”白釉又问。
“最开始很难过,后来也就好了,一家三口又有了新的生活。”顾星临说的半真半假,重生就当是新生,顾星临不希望白釉太沉湎于过去,有些的人和事物想忘记却又迫切地想要记起,想忘记是因为太痛苦,想要记起是因为根本不舍得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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