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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谢景行成功被他逗笑,眸中阴云敛去,疑泻银河。
  眨眼又恢复成那位人前睥睨的大佬。
  “笨蛋,逗你的。”
  他后退一步,笑着弹顾悄脑门一下,“我怎么会同那群小鬼计较?”
  ——他们,谁也构不成威胁。
  他害怕的,从来只一个命字。
  可得了顾悄的承诺,他便再不惧与天争命。
  顾劳斯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懂这厮哪来的蛮横醋劲。
  他唯物主义立场太坚定,压根不信八字命理,更不信他的博士学长竟会大搞封建迷信,还这般无药可救。
  盖好满坛子老醋,顾劳斯终于得空抛出困惑。
  “不对啊谢景行,上午你家管事不是才说要去信给你……”
  话说一半,他突然问不下去了。
  叫你来接亲什么的,简直尬到抠脚趾好伐?
  谢景行却像他肚里的蛔虫,“悄悄是嫌我慢了半日?”
  他轻叹,“接亲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这趟我片刻不敢耽搁,就想着悄悄临别那一句——”
  顾悄赶忙来一个人工闭嘴。
  “谢大人,废话就不要多说……”
  谢景行笑着挣开,“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他取出一方狭长木匣,“既然悄悄见过谢管事,想必谢家请期礼已经收到。不过,那些是家人心意,这个才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
  顾劳斯又又又脸红了。
  他打开盒子,直到看清里头那一簇保存得极其小心的青翠植株——
  突然就酸了眼眶。
  “你看我运气多好,一趟就找到了野生雄性不育系。”
  盒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株水稻。
  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三系杂交里不可或缺、也最难找的一系。
  他根本不敢想,如谢景行这样的贵公子,是怎么在东南沿海毒烈的太阳底下,顶着土著民异样的目光,即便言语不通,也坚持要替他带回这么一棵不结穗的“假禾”。
  就为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景吗?
  可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谢景行,还是做了。
  他真的很想问,你是不是傻?
  可发出的,只有泣不成声的呜咽。
  哄人老是哄翻车,给谢博士彻底整慌了神。
  先前顾悄也曾半真半假哭给他看。
  假时都足以叫他手足无措,真哭就更手忙脚乱了。
  他只得一同蹲下,“好了,实话跟你说,这是李玉找到的,我抢功邀功而已。别哭了,真的,你再为李玉哭,我可又要吃醋了。”
  顾劳斯抽噎声生生哽住。
  呵,这么哄人是吧?
  那铁定是哄不好了。
  不待他撒泼,一声清斥叫他僵在了原地。
  “喂,是谁敢在金陵地块欺负我兄弟?”
  这二了吧唧的声音,一听就是张庆。
  “我就说哭包怎么会转性?果然没兄弟们罩着,一样哭鼻子。”
  这拽哥,不是顾云斐是谁?
  二人打着灯笼,也不知道在外乱逛什么。
  他和谢景行躲这犄角旮旯,也能被抓包,只能说命里该有这一劫。
  他认命扶着墙直起身,迎风抹了把男儿泪。
  琉璃灯笼由远及近,暖黄烛光一点点照亮巷子。
  顾劳斯明显察觉到,谢景行避让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手揪住人,终于借着光看清爱人。
  这一看终于叫他明白,这厮为什么一上来就蒙住他双眼,还尽把他往暗处拖了。
  南下四个月,谢景行不仅黑了瘦了,脸侧、颈边、耳后、胳膊,更是多处都晒脱了皮。
  即使烛火朦胧,但深麦色肌理上,斑斑驳驳的大片粉中泛白的新肉,还是可怖。
  很难想象,金尊玉贵的谢景行,此行到底吃了多少苦。
  可他明明不需要吃这些苦的……
  这人一贯骄矜,也很是在意形象。
  若不是相思无解,哪会仓促以这幅狼狈模样与他相见?
  他突然get到谢景行莫名的醋意。
  因为自认为不完美,在爱人面前才会这样不自信。
  他拉着谢景行后退几步,向着逼近的俩人大喝,“站住!”
  张庆脚步一顿,“啥?”
  顾悄脸红脖子粗,“兄弟我正花前月下,美人在侧,你们凑什么热闹?”
  张庆与顾云斐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脸上的惊悚。
  他们没看错的话,那美人可比他兄弟还高一个头不止!
  再联想刚刚的哭声……
  张庆摇头晃脑,啧啧啧,顾悄果真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顾云斐三观炸裂,什么,小舅舅的猜疑原来坐实了?!
  顾悄才不管他俩脑补什么,从巷子另一头溜之大吉。
  他气鼓鼓将谢景行一路硬扯回家。
  唤了琉璃点起卧房通明的烛火,这才抱胸恶狠狠道。
  “给我脱!”
  谢景行轻咳一声,“悄悄,你这样……是个男人都会误会的。”
  他还妄想靠着插科打诨蒙混过关,顾劳斯冷哼一声,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
  秋衣并不厚重。
  他将人按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扯去腰带,没几下就将人上衣扒了个干净。
  衣服底下,比露出来的部分更加惨烈。
  曾经令月光都逊色几分的身体,现在几乎没一块好皮,晒伤合着刀剑伤,有的愈合了,有的还带着暗红的痂。
  怪他粗心,一直没注意到这厮刻意藏起的伤处。
  眼见暴露了,谢景行索性大方任他看个够。
  他轻抚顾悄侧脸,笑得温柔,好似这些伤只是拍戏的妆化,不值一提。
  “悄悄想摸摸也可以,过几天可就摸不着了。”
  他并无夸张,这具身体体质特殊,受的伤虽不知凡几,但最严重的创口也不过一年就不见痕迹。
  听在顾悄耳中,简直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些年,他到底受过多少伤,才能如现在这般云淡风轻?
  小心翼翼抚上伤处,顾悄嘴上却硬得很。
  “为了天下大同,学长你连色相也一起牺牲了,瞧这破了相的,都不知道喊句疼吗?”
  谢景行替他擦了擦眼角。
  “以前我不懂曹公浪漫,为什么要叫绛珠还泪。但这一世你这般好哭,我好似懂了一些。”
  他眸光温软,“不疼,因为有悄悄替我疼、替我流泪,就够了。”
  “你又鬼扯!这哪里能替?!”
  一想到这人是为了护他才去涉的险,更是为他才来到这样艰险的时代。
  哭包憋了一晚上,终是破了防。
  他胡乱揉着彻底失控的泪腺,“谢景行,杀我别用感情刀成不?”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
  砸在谢景行胸口,那些好了的、没好的,一度不觉疼痛的伤,骤然滚烫起来。
  “好了好了!”
  谢景行忙举手投降,“悄悄,我疼。”
  不似休宁奢华的床帏里,烛火映上他瞳眸。
  化了雪,碎了冰。
  叫顾悄恍惚以为,他们又回到了曾经的盛世。
  酒吧那次,谢景行也是这样,带着伤,教训完他就生闷气上药。
  “学长,疼不疼?”
  彼时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眼下他却仿佛听见学长心声。
  “嘶——要是悄悄肯亲亲我,就不疼了。”
  于是,他哽咽着推他一把,含泪调侃。
  “那是不是要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谢景行垂眼,“这伤口太丑陋,悄悄要是为难……”
  “呵——”顾悄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他挑三拣四,终于找准颈侧一块新肉,试探地舔了一口。
  察觉到谢景行整个人难耐地一颤,他才嗷呜一口,在上头又添一口新伤。
  “这一下是警告你,以后再不许拿自己冒险。”
  他亲抚着那些伤口,转移阵地至他心口,又嗷呜第二下。
  “这一下是警告你,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不许再叫我猜谜。”
  他还想整第三下,被谢景行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悄悄,第三下咱们下次清算行不行?”
  喑哑粗砺的嗓音叫顾悄分分钟懂了。
  他忍着羞臊向下探去,“第三下,就……就算我的定礼。”
  谢景行却按住了他。
  亲了亲他眉心,语气里尽是克制,“可我舍不得。”
  顾劳斯突然哭得更厉害了。
  他咬住谢景行那张涂蜜的嘴,“第三下警告你,以后痛也记得分我一点。”
  “嗯。”
  谢景行将他扣进怀里,低低应了一声。
  我在佛前曾有三愿。
  一愿世清平;二愿君长健;三愿岁岁与君见。
  有你,就无痛。
  分你一些又何妨?
 
 
第154章 
  公堂那日, 安庆府诸生和陆鲲的招供,不胫而走。
  再有乡试定榜的加持,顾劳斯声望空前。
  不惑楼也一炮打响, 在科考界彻底出了圈。
  各地临考前突然挂牌的不惑楼, 原本门可罗雀, 某日起突然门庭若市, 日日有慕名者排队前来, 想要一窥科考“宝典”的庐山真貌。
  虽然限量版“宝典”最终无缘得见,但楼中入门书,如四书全解、五经注疏, 以及世所罕见的各省历科《乡试录》所辑真题和范文, 还是叫慕名者相见恨晚。
  有人更是悔得拍大腿。
  金陵不惑楼, 便有这样几位监生, 不住长吁短叹。
  一位假模假样自扇一嘴。
  “哎,就咱这小白脸能值几个钱?怎么先前就拉不下来呢?”
  另一位懊恼附和。
  “是啊, 早些学陆鲲,咱也不至于还留在国子监,苦熬又三年。”
  延毕留级的苦, 他们已经吃了十几年。
  他们当中,最年长的已年近天命,嘴巴上下早早蓄上须髭。
  眼见着跟他一样年年考、年年挂的老大难顾大虎,都顺利上岸,他尤为伤感。
  “三年复三年, 年年无穷尽。
  可怜我熬到这岁数,爹娘都熬没了, 也还没熬到个头,若是肯早些示好拜师……”
  他想起放榜日顾大虎春风满面的夸夸。
  “老大难, 老大难,老大出马都不难。”顾云佑意味深长拍了拍他肩膀,“先天不够后天来凑,认准带头大哥很重要啊,兄弟我言尽于此!”
  提到拜师,最后一位终于来了点精神。
  “副榜也是榜!咱谁也不差钱,不如豁出去也拜个师,大不了多送些束脩,三年后……”
  楼里小厮恰好前来送茶,笑着插了一嘴。
  “各位监生老爷,咱们应天乡试每科都有定额,至多不过取三百来人,可想要报名的学子,早就过了这个数!”
  他神秘兮兮地伸出一根食指。
  “百人?”
  小厮倨傲地摇了摇头。
  “千……千人?”监生猜出一个自己都不信的数字。
  小厮再次摇了摇头。
  “难道,难道万人?”
  这才几天?!怎么可能?!
  小厮笑着替他们斟茶。
  “咱们束脩虽有些小贵,但支持分期、助学贷款等多种方式付费,且老板承诺,没考上还退一半束脩,不拘士农工商都一视同仁,所以来的人格外多些。”
  “不过咱们老板不昧黑心钱,毕竟解额只有那么些,所以一科收满就不再要人。”
  他训练有素,说起个中内情来头头是道。
  “下一科满打满算三百三十席。
  咱们楼在休宁起家,几位爷考上童生、秀才时,徽州府就满招了。
  前些日子,其他州府不惑楼才挂牌子,便早有徽商预先定走不少名额。
  这一来二去,本就不剩多少席位。
  这科安庆府百位相公又一举全中,消息太过劲爆,以至于放榜那日,剩下的席位不出一个时辰就被一抢而空。”
  眼见着监生们捏拳蹙眉,似是急了。
  他苦笑着安抚,“几位老爷急也没辙,金陵世家可不止你们盯着!若想在金陵报名,须排到三科、也就是九年之后,若是接受其他地方,那目前尚有和州,六年后那科,还有一席缺位。”
  四人一听,顾不上发脾气。
  “快说,在哪里交束脩?”
  小厮才一抬手,四人争前恐后蜂拥而去……
  竞争不可为不激烈。
  很快,报名处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一百两,我先付钱我先得!”
  “一百二十两,我出价高,这最后一席该归我!”
  “我父亲官位最高,你们最好莫要与我争!”
  “咳,我年纪最大,不如你们让让老兄我?”
  报名处接待苦着脸,小身板以一敌四。
  “不是,你们还是来得晚了一步,最后一席已经被……”
  他向着旁边一指,“已经被他捷足先登了。”
  四位监生齐齐看去,卧槽,不是张庆是谁?
  张庆抓了抓头,“对不住了兄弟们,我也想圆自己一个上岸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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